夏明川和林五沒有發現周圍有敵人,松了一口氣,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道洪亮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明川公子,好久不見。”

夏明川和林五轉身發現是孟江河,心裡頓時一驚,孟江河知道這裡,那麼久一定會有其他人來到這裡,林五來不及思考先下手為強直接持劍攻向孟江河,然後邊打邊說:“我拖住他,公子快走!”。

夏明川知道自己是累贅,只要自己不在這裡林五有的是辦法脫身,他轉身跑向宅門,開啟大木門的時候看見門外一個髯須大漢對著他笑了一下,然後就被重重一擊打昏了過去,在失去意識前只知道自己被放進了一架馬車裡。

迷迷糊糊之間夏明川感覺到有液體進入嘴裡,苦味自舌頭傳入大腦,他明白這是有人在給他喂藥,姑且不論好壞全被他一口吐出去,這藥湯太苦了!夏明川用右手擦拭了嘴邊殘留的藥液,他抬頭看見一個身穿祭司服的女人,看起來有二十一二歲的樣子,梳的是未出閣的姑娘髮式讓他很詫異,因為祭司有專門的髮式。戎王格龍曾下令對年滿十八而沒有嫁人的姑娘進行官配,這是格龍為了增加人口的措施,也是李酒和李茹的乾孃會搶男人的原因。

夏明川坐了起來,打量著眼前的女人,發現她神態自然不帶半分做作,眼神平靜,她散發的氣質讓夏明川本來有些忐忑的心都安靜下來,這是很讓人吃驚的事,因為夏明川很清晰的記得自己逃脫的路上遇見早有預謀的孟江河,還有打昏自己的髯須大漢,,所以他知道自己的處境不是很好,夏明川對著拿著陶碗的女人說:“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她對著夏明川笑了一下說:“我是司蔻,這裡是神廟,在這裡你是安全的,不用擔心。”,她將手裡的陶碗遞給夏明川:“快把藥喝了,不然你的手就廢了。”,看著喝藥的夏明川,她的目光帶著些許憐憫。

夏明川明白司蔻的話裡的意思,他的兩條手臂到現在還在疼痛,這是他能抗住中刀中年人的五掌留下的後遺症,一個人最後拼死幾掌力道自然不會輕,他那幾掌肯定擊裂了夏明川的骨頭和經脈,本來會有內力的滋養但現在他內力盡失,所以單憑肉體的恢復夏明川肯定會變成半殘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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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川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間看見司蔻在陽光下翻曬一些植物,這些植物大多是藥材,司蔻看見夏明川時並沒有說話,就像是看見一個老熟人一樣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自己的事情,夏明川也沒有同司蔻說話,而是圍繞這間小小的院子走了起來,這座小院和戎城別的小院沒什麼不同,在它周圍還著相同的幾個院子,小院的左手邊有一座高大的祭壇,祭壇上豎著六尊神像和一座神廟。

夏明川明白了,這裡是神廟,是西戎最神聖的地方,這裡是西戎人眼中最近神的地方,也是西戎大祭司居住的地方,也是西戎各個部落祭司加冕的地方,難怪司蔻穿的是祭司的衣服,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髮式不一樣,想來定是有些特別的故事。

在神廟修養,夏明川是安全的,沒有人敢來神廟搗亂,若被人發現是會被西戎全體追殺,但是出去變得同樣困難,因為神廟有著自己的武裝,人數不多就幾百人,但是他們全部都是不低於戎王衛的精兵,最重要的是神廟內部的人員只有幾十個人,這就意味著衛兵認識全部的神廟祭司人員,他沒有渾水摸魚的機會。

司蔻看著神情有些失望的夏明川,她放下手裡的活:“現在的外面有些亂,你還是先躲一陣子再離開吧。”。

夏明川著聽她話,心裡很是震驚,他之所以到現在都回不了夏國,就是格龍在阻攔,雖然他從來都沒露過面,聽司蔻的話,她同意夏明川離開,他對司蔻說:“謝謝你。”。

司蔻聽完夏明川的話,她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在自己曬的藥材裡揀十幾種投放到早已準備好的罐子裡,加水後將罐子放到一個火堆上,做完這些事情,她來到夏明川的身前,在他的身上摸索。

夏明川任由司蔻施為,他感覺得到司蔻不沒有惡意,在司蔻摸索了足足半個時辰之後,她問夏明川:“你今年多少歲?”,夏明川聽見這句話,震驚的心緒如同波濤翻滾,只有他的至親和最信任的人才知道他的真實年齡,出此之外從來沒有人看破過他的年齡,就連李茹和李酒都不曾看破,然而被司蔻這樣一捏就有了懷疑,這是怎麼樣的手段和醫術。

司蔻看見夏明川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說中了,她嘆了一口氣爾後說道:“你這樣透支你的身體,你活不過三十歲。”。

夏明川當然知道司蔻的意思,當年無意間修成《陰陽和合》,因為無法控制內力的執行,為了活下來不得不採用旁門手段加速身體的成長,以確保不會因為臟腑精氣枯竭而亡。現在的他沒有了內力,也就不能和以前想的那樣以內力回饋自身,沒有了內力的護持,他的臟腑變回了本來虛弱不堪的模樣,想要重新達到回饋肉身就需要先抽取自己精氣再度凝練一縷內力,才能汲取天地間的精氣,就如同在沙漠裡想要取水必須先向沙子裡倒一壺水是一個道理,但是由於心法的原因,精氣抽取的量能夠讓夏明川死亡。

夏明川對司蔻說:“小子今年十二。”。

司蔻聽見比想象中更小的數字,心裡也是震動異常,她看向夏明川的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睜的大了幾分,她憐憫的看向夏明川:“原來你只是一個孩子,你這是吃了多少苦啊。”。

夏明川有些默然,想要身體長得快,自然需要付出代價,但是他想活下來,所以他能忍耐當初真氣貫體的痛苦。就在夏明川回憶讓日的事情的時候,一個女孩來到了院子裡。

“姑姑,這是你要的《春生經》。”司萩將一大卷的竹簡交給司蔻。

司蔻接過竹簡,對司萩說:“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司萩看了一眼夏明川後就離開了,她的眼神裡沒有任何的異樣神色,很明顯司萩知道夏明川在這裡。

司蔻捧著手的竹簡,對著夏明川說:“我可以治好你得身體。”,語音剛剛落下就看見夏明川的眼睛盯著竹簡直冒精光,夏明川強行壓住搶走竹簡的衝動,既然司蔻將竹簡就這樣拿到夏明川面前,自然也就不怕他搶,夏明川看著司蔻等待下文,司蔻這才補充到:“但是有一個條件。”。

夏明川沒有急著答應,而是冷靜的問道:“先說說什麼條件。”。

司蔻對夏明川的反應很是讚賞,很少人能在這樣的請況下依舊保持著冷靜,她拿出一塊木牌交給夏明川:“我的條件就在這個木牌裡。你放心它不會讓你背叛夏國,也不會讓你背叛你的家人,只要你能答應這個要求,我治好你的身體,同時還有其他報酬一併寫在了木牌裡面。”。

夏明川檢查了一下木牌,發現有一個活動的小木片,他對司蔻說:“我可以開啟看看嗎?”。

司蔻回答:“不能。當木牌需要開啟的時候你才能搭開。如果這枚木牌一年的時間裡都不需要開啟,那麼我給你的條件作廢。”。

夏明川很喜歡剛才的感覺,他可以感覺得到剛才司蔻的關心是出自真心的,不喜歡現在冰冷的交易感,雖然交易時間限制,但由此快要推斷最近西戎定要大事發生,而且肯定和夏國相關,他有些火氣:“這是格龍的主意嗎?”。

司蔻搖了搖頭:“這是大祭司的決定。”。

夏明川沒有和大祭司有過接觸,在格龍繼任戎王之位的二十年之間,大祭司除了在修建戎城的時候出現,表示支援格龍的決定外,幾乎就是一個守著神廟的透明人物,要不是最近十年神廟的巫醫水平的提高贏得幾乎所有病人的稱讚,神廟都快要被人遺忘了,他對司蔻說:“如果你的條件不讓我傷害夏國,不讓我傷害家人,我便答應了。”。

司蔻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她對夏明川行大禮參拜了一下,然後說:“多謝公子。”,然後她遞上竹簡:“公子,你可修習《春生經》,方能將臟腑的虧損修補回來。”。

夏明川開啟竹簡瀏覽文字,發現這是一本養生的書籍,最後他在末尾看見了作者的名字是司蔻,這讓他驚疑不定,在這個年代能夠寫書的人莫不是對自己的實力自信到極點,他們是不敢寫書的,否者發現書籍有誤會讓編者一世無顏見人,甚至危及後代子孫,如果這本書籍是真的,那麼眼前的司蔻將會是當世最了不起的大師之一,只是看她的年齡並不大讓夏明川有些懷疑。

司蔻在夏明川看向她的時候,為他解惑:“《春生經》是我所寫,不為武功卓絕,只為健康長壽。我曾經請藥王谷主辛夷子鑑定,然而辛谷主沒有發現不妥的地方,如今我自己已在修習,並沒有不適之處。”

既然辛夷子看過經文,沒有發現需要修改的地方,那麼眼前的司蔻可是夏國都沒有的人物,夏明川尊敬的向她回禮:“那便有勞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夏明川跟隨司蔻修習《春生經》,他發現《春生經》修成的內力對滋養身體有奇效,同時內力可以讓藥湯的藥效發揮更強的作用,它還可以最大限度的汲取食物和天地間的精氣化為新的內力,只是它對養生健體有奇效但它卻幾乎不具有攻擊力。

在夏明川待在司蔻的小院第十天的時候,鼻青臉腫的孟江河帶著同樣鼻青臉腫的林五還有一臉黑眼圈的穆春來到夏明川的面前,孟江河對他倆說:“都給你們說了,在給明川公子治傷,不信你們自己問。”。

夏明川在神廟沒法傳出訊息,自然沒法告知林五他們直接是安全的,不過林五能把孟江河打成這樣他還是蠻開心的,他打斷林五和穆春的行禮:“我現在確實在只傷,你們稍安勿躁。”,然後他對著孟江河問:“戎王什麼時候讓我回夏國?如果再強行阻攔,我會讓戎王知道,我夏明川也不是好惹的。”,最近十天他回想了自己來到西戎後的經歷,他感覺自己會跑來西戎根本就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特別是在最近的一年裡這種感覺變得越來越強烈,雖然他在西戎的力量不多,但是也不至於連離開一個小小的西戎也變得一波三折。

“公子這是哪裡的話。我向你承諾,公子養好傷,便立馬送公子歸國。”在孟江河的身後,格龍一邊走上前來一邊說。

夏明川忌憚萬分的看個眼前的壯碩漢子,在他貌似老實的外表下不知道有著怎樣的城府,他嚴肅說:“希望如此,如若不然,我會讓你明白,我父王可以讓西戎萬劫不復,我同樣可以。”。

格龍對於夏明川的威脅彷彿沒有聽見,他認真的回答:“我格龍定不違背諾言,就算是派遣戎王衛隊也會將公子護送回夏國。”,然後他又面帶微笑的說:“夏王已經答應和親,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將會是一家人了。”。

夏明川聽見此話心裡滋味莫名,雖然不介意但是真的到了如此程度心裡還是會有些想法,他對著戎王說了一聲知道了,然後就帶著林五和穆春進入房間裡。

格龍看著夏明川背影完全消失後就重新皺起了眉頭,帶著孟江河向戎王宮的路上走去,他像是在問孟江河也像是在問自己:“這樣做真的對嗎?”。

孟江河看著格龍雙鬢偶爾間閃現的白髮,他心裡有些發苦,自己到底只是一介莽夫,打理炎角還勉強可以,若是想幫助戎王謀劃還是差了許多,他到底沒忍住,回答了格龍的問題:“戎王不必憂愁,若是沒有你的帶領,西戎找就消失在茫茫群山成為野人了。”。

格龍回頭看孟江河,心裡全是安慰和感動,這個年幼時就跟在自己身後的人,當年的頑皮小兒已經成為了西戎守護部落炎角的首領,有他支持者自己,還有一幹忠心的部下支持者自己,放手一搏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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