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之間的距離並不太遠,沈家的畫舫很快便到來,在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白褚和東景闕吸引的時候,夏明川對著身旁的魚幼薇耳語了幾句,魚幼薇的隨即來到甲板的一邊,等待將要這裡靠近的畫舫。

對白褚和東景闕隔簾相見可以說是禮數,但對庾虔和鄭經這樣的長輩就不能再隔簾,否則就是無禮了,幾日前庾虔、農萬支、鄭經、鄭太清、白孟幾人就曾道沈家拜會過。

沈清秋和沈千秋走出簾幕,對著庾虔等五人行禮。

“清秋見過諸位前輩。”

“千秋見過諸位前輩。”

“都說沈家千金貌若天仙,今日一見果然有傾國之美。”白孟言語不吝讚美,他的眼神清澈不見其他,只是在誇讚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沈清秋和沈千秋自然能聽出這只是欣賞的語調,她們二人對著白孟再次做了一福,算是謝過白孟的誇讚。

鄭太清說道:“不知沈家主在不在,風雨停歇之後,翠微湖上清爽非凡,老夫欲請他遊湖,不知道沈家主肯不肯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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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帶著歉意回答道:“鄭前輩見諒,家父因事耽擱,來的時間會晚一些,清秋在此代家父給諸位前輩陪個不是。”

農萬支恍然說道:“願來是這麼回事,我說怎麼沒有看見沈老弟。”

“白褚見過兩位姑娘。”

“東景闕見過兩位姑娘。”

這個時候換完衣服的白褚和東景闕出現,他們的身上穿著和夏明川一樣的下人的灰色衣服,看見沈清秋和沈千秋的時候感覺世界都多了幾分色彩,微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便上前搭話。

夏明川看著沈清秋和沈千秋禮貌的回應白褚和東景闕,他還沒有見過女裝的沈清秋和沈千秋,不用靚麗的朱釵,不需要華麗的衣裙,簡單的簪子,素雅的衣服,周圍的景色都彷彿因為她們的存在而明亮了幾分,天下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虛傳。

在白褚和東景闕出現的時候,白孟、庾虔、鄭太清、鄭經很自然的退了下來,農萬支對夏明川說道:“你怎麼不上去?”

夏明川瞥向農萬支:“農前輩,在下是有家室的人。”

夏明川看見僕役剛剛放下的酒肉,對農萬支說道:“農前輩,趁著剛剛到來的好酒好肉,我們好好的吃幾爵酒如何,至於那些求美的事情就交給那些年輕人去做吧。”

“說的你自己就不是年輕人一樣。”農萬支一邊調侃看夏明川,一邊來到桌案便坐下。

能上這艘川的酒,味道就對不會太差,酒中老手喜歡烈酒的火辣,而夏明川這種半吊子的新人來說,現在喝的酒就十分的不錯,即夠刺激還不用擔心會很快醉倒。

夏明川品味完嘴裡的餘韻,剛剛要說話的時候,庾虔、鄭經、鄭太清、白孟四人發現了揹著他們飲酒的夏明川和農萬支,頓時紛紛指責夏明川和農萬支不講道義,其中以鄭經為最,這酒是他好不容易才帶來的佳釀,而且只有一罈。

湖上沈家人丁單薄,到沈高賢這一代只有兩個女兒和一個五六歲的兒子,沈高賢對自己的兒子疼惜,對兩個女兒的疼愛也少不到那裡去。

白褚和東景闕傾心於沈家千金,白孟和鄭太清看中沈家千金背後的東西,沈家極為富有,若是有了親家這層關係,可以讓沈家出資產於原本不需要的合作,這才是山城和太清觀需要的東西。

後輩的這種事情幫不上忙,卻又不能完全的不關心,白孟和鄭太清不時會關注站在甲板上的白褚和東景闕,喝著鄭經的佳釀卻信不在焉,鄭經又不能不讓白孟和鄭太清喝,只好率這農萬支、庾虔一起對白孟和鄭太清“攻伐”。

夏明川也被“攻伐”的行列中,他不關心別人求美的進展,卻在不由自主的頻頻看向天下第一美人,沒有加入求美行列的打算,只是單純的欣賞美好,他見過很多的絕色,但單單看一眼就覺得眼前的人容納了所有天地的靈秀,一舉一動間均有雅緻和恬靜氣息流轉。

欣賞需要安靜的環境,夏明川很快就在鄭經的聲討中“投降”,轉而加入鄭經的麾下效力,聲討的時間沒有繼續多久便被打破,夏明川無意間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曾在梅源遇見的虞映雪現在又看見了。

虞映雪在這個時候也看見了夏明川,虞家現在在長澤過的還不錯,沒有了以前將要破落的危險,這是當初在梅源夏明川隨手幫助的結果,雖然在這裡看見夏明川讓她有些意外,但應該有的禮數不應場合而改變,她走上前來對夏明川見禮:“映雪見……”

“錦繡見過虞姑娘,梅源一別已是半年,沒想到居然可以在翠微湖上再次相見,人生的緣分當真是秒不可言吶。”幾乎在虞映雪見禮的同時,夏明川也對著虞映雪拱手,夏明川不想現在明示自己的身份,而夏明川曾對虞映雪說起過陳錦繡這個名字,她應該能明白此時夏明川的用意。

虞映雪在夏明川說完後,補全剛剛未有說完的話:“映雪見過陳公子。”

沈清秋和沈千秋其實早就注意到了夏明川,畢竟能與鄭經和庾虔這樣的名士談笑的年輕人也是很顯眼,她兩人不說對夏明川有好感,但至少比在眼前亂晃的兩個傢伙要好的多,本想與他交談搭話以解時情,不想那個傢伙不但一副完全不靠近的樣子,還不是的露出嬉笑的表情,簡直和當初偷棗的時候一樣可惡!

虞映雪是沈清秋和沈千秋的客人,剛才無奈之下才來到這裡,不想居然遇見了熟人,沈千秋低聲問道:“虞姐姐認識那個小賊?”

“小賊?”虞映雪一臉的詢問,長澤郡侯什麼時候變成了小賊。

沈千秋低聲說道:“他就是我同虞姐姐將的那個棗林小賊。”

虞映雪頓時恍然,除了在長澤認識的荒唐和手段,以及在梅源遇見時的正派,長澤郡侯還有著這樣的一面,當這些事物組合在一起的時候就成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不管最後的東西是什麼,都於傳聞中的形象相去甚遠。

長澤郡侯的身份變成了商人的身份,除此之外梅源其他的事情,虞映雪都據實告知沈清秋和沈千秋。

聽著虞映雪的話語,白褚和東景闕沒有能想到,那個與自己的父輩在一起的下人不是下人,原來還有著這樣的來歷。

在驚訝的同時兩人也有些無奈,他們發現自己不是很好接話,他們對夏明川瞭解的著實不多,他們五人之間的談話內容變成了場外的人,而且基本上是原來不說話的虞映雪在你一直說話,而沈千秋和沈清秋在詢問和讚歎。

邀請客人的時間不會太長,最終的歸處還是眾人同席,白褚和東景闕分別在白孟和鄭太清的身後跪坐,而虞映雪和沈家的兩位千金也來到新安置的桌案邊坐下,正待所有人就要正式開席的時候,又有一群人到訪。

“燕漓見過諸位前輩,見過兩位師兄。”

燕漓帶著華蟬、娜仁託亞、姜白茵來到畫舫,她看了一眼正要起身的夏明川便開口說道:“我家夫君遊翠微湖久不見歸來,小婦甚是焦急難安,適才聽見夫君的聲音自這裡響起,便擅自前來尋找,打擾諸位的雅興還請見諒、海涵。”

夏明川邁步來到燕漓身邊,給燕漓一個安定的眼神,而後笑著為周圍介紹道:“小漓是在下的…拙荊,因關切之心而來,還請諸位前輩不要見怪。”

“既是陳小友之妻,那裡有什麼見怪說。”

農萬支對著僕役說道:“來人,添設桌案。”

新添的桌案於夏明川的桌案相接,夏明川與燕漓一同跪坐在桌案旁,而華蟬、娜仁託亞、姜白茵則跪坐在夏明川和燕漓的身後,作為妾的人在正式的場合是沒有位置的,這是正妻和妾的重要差別之一。

夏明川與眾人談話,燕漓坐在夏明川的旁邊靜靜的聽著,娜仁託亞眨著眼睛四處看看,姜白茵目光收斂不語,華蟬看向對面的虞映雪,剛剛在介紹的時候她察覺到夏明川的在說話的時候有停頓,停頓的時候他視線的方向是虞映雪。

明明是認識的人,現在卻又從一眼都不曾看過虞映雪,按照華蟬的瞭解,這正好說明有問題,而虞映雪除非不要,從不於看向夏明川,只是靜靜的聽著其他人說話,看似極為正常的情況,在華蟬有心的揣測下就耐人尋味。

宴會進行到黃昏時節,微胖的沈家主乘船到來:“沈某來遲,當自罰三杯,向諸位陪罪。”沈家是半商半官的家族,作為家主的沈高賢有廣博的學識也有商人的圓滑,幾番話下來與所有的人都說上了話。

沈高賢出現在這裡的緣由很清楚,他藉著換衣服的理由帶著燕漓等人離開宴席,換好衣服後的夏明川沒有回到宴席,而是來到自家的畫舫的甲板上,重新垂下魚竿在湖裡釣魚,蘆葦杆制的浮漂在水面浮浮成成,夏明川的眼睛去看向遠處的水天相接,他知道自己這樣的人有些東西註定無法擁有,但事到臨頭還是說不出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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