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相貌和氣質方面來區分兩者的區別基本不可能,她們兩個的相貌完全一模一樣,二人所表現出來的氣質也都基本相同,夏明川分辨兩人的純粹靠感覺,被雙手接住的人感覺微微帶著一點清冷,沒有接住的人感覺到微微多一點淡然。

“二位姑娘,在下的棗已經撿完,後會有期。”

兜著幾斤棗粒走在桑林,在夏明川的身影被桑林完全淹沒的時候,華蟬的身影出現和夏明川走在一起,口中不相信的說道:“原來世上還有比娜仁託亞還好看的人。”

夏明川對此不作任何評論,大千世界中出人意料的事情多的是,走出桑林後將棗粒交給燕漓:“你吩咐人將這些棗果清洗一下,然後每個人都分一些。”

一炷香的時間以後,一行人再次啟程,在黃昏的時候走進城門,於天幕完全變黑之前住進孫宅。

“孫進見過公子。”

夏明川走下馬車,將孫進扶起來,說道:“你就別跪了,還是先進宅子吧。對了,沈家老爺子決定籤多少束絲。”

孫進一邊頭前引路,一邊回答道:“蠶絲三萬束,麻絲四萬束。”

夏明川繼續問道:“這幾個月來你們總共收了多找絲?”

孫進回答道:“蠶絲十三萬四千六百束,麻絲二十七萬八千七百五十束。”

夏明川滿意的說道:“居然能收這麼多蠶絲和桑絲,這幾月來你們幹的不錯啊,後面的事情繼續你們要繼續努力,爭取再多收一些蠶絲和麻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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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武宣郡收購蠶絲和桑絲以孫進做主,太叔仲等六人為輔,夏明川來武宣郡,除了自身的遊玩放鬆,就是想看看桑麻的種植,當夏明川的紡織作坊開始運作的時候,需要的絲線本根不是收購就能滿足。

從朱亭縣到湖上縣,夏明川一行人不趕時間,連續三天的路途,總會有些疲勞,野外和客棧的床榻不會有自家的床榻舒服,用過孫進豐盛的接風宴,夏明川便早早的睡下。

翌日清晨,在夏明川醒來的時候,魚幼薇已經耍了不知多久的劍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夏明川拉著魚幼薇一起吃早膳,早膳之後夏明川換去一身錦衣,穿上相對樸素的衣服,帶上足夠的碎銀子,拉著魚幼薇一起出門逛街。

武宣郡是桑麻大郡,是諸國桑麻的重要出產區,這裡的百姓的收入多依賴於蠶絲和麻絲,絕大多數的百姓都會繅絲和織布,在街上不是也能看見抱著布來布莊售賣的婦人。

種植桑麻的土地多了,種植糧食的土地就變得少了,武宣郡每年都會向外地購進糧食,而有些買不起糧食的百姓只能組建想辦法解決溫飽,翠微湖據地方圓幾十公裡,是楚國最大的三個湖之一,也是湖上上縣食物的主要產地之一,一年四季都有人在翠微湖上打撈水產。

“爹爹,這樣真的能釣到魚嗎?”

前十五天的時間,夏明川和魚幼薇不但逛便了城裡好玩的去處,還將周圍的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一個遍,最後有些勞累的兩人選擇在翠微湖上垂釣,既修身養性,還是很好的修習方式。

數十裡的翠微湖浩浩蕩蕩,身處其中就彷彿寄蜉蝣於天地,放眼四望不可避免的感覺自身的渺小,在這裡人心裡的煩悶和憂愁都似乎被洗滌了。

“武宣郡被吃掉的魚有大半都產自這裡,等一會兒會有魚兒上鉤的。”

今天的翠微湖上下著濛濛細雨,夏明川和魚幼薇坐在一葉漁舟上,身上披著遮雨蓑衣,手中持著長長的魚竿,信舟漂移在微瀾的湖面上。

“幼薇,你恨你的父親嗎?”

這是一個很凝重的話題,為了這個問題說出口,夏明川在半年前就開始在鋪墊,翠微湖是夏明川精心選擇的地點,餘府出事時魚幼薇已經能夠清楚的記事,在經歷家族的慘案後再被親身父親寄養,夏明川都不知道魚幼薇怎麼過來的。

魚幼薇沒有回答夏明川的話,但是她手裡的魚竿明顯的一抖。

“幼薇,你恨我嗎?”

魚幼薇仍舊沒有說話,手裡的魚竿沒有任何的動靜,但是夏明川看見了明顯沉默和黯然的神情。

“幼薇,你……”

“我恨餘大,他拋棄了娘,也拋棄了我。”

半年的時間以來他沒有看見過魚幼薇露出過任何笑臉,哪怕是敷衍式的笑容都沒有,今天主動提出這個話題,他的心裡有些忐忑,正是人生觀念形成的年紀,天知道那些事情會對魚幼薇產生怎麼樣的影響。

沒有往日“爹爹”這個稱謂,壓制在心底的怨望看見了太陽,夏明川不介意自己的話被打斷,也不介意突然改變的稱呼,在魚幼薇接這個話題的時候,夏明川就大松了一口氣,有了釋放的去處,再大的怨氣也會消解。

“那你恨我嗎,我在你們最艱難的時候霸佔了你娘,讓一個高門大婦變成最低等的隸臣妾。”

及笄的年紀讓大腦清楚的記事,不自覺的思考讓人有了判斷基本是非的能力,繁重到停不下來的課業,讓人連悲傷的時間都沒有,在耳邊迴響的是孃親多次說夏明川不是壞人的囑咐,魚幼薇的頭抵著膝蓋:“那你為什麼不讓孃親回孃家。”

夏明川回答道:“你的父親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原來所有的一切有關係的人都可能被殃及,若是讓你娘回到孃家,不說在孃家的日子過得好不好,若是因為你父親的事情而波及,你外公家很可能會被直接滅族,到那時你又要失去親人了。”

魚幼薇紅著眼睛看向夏明川:“他就不能不去做哪些事情嗎?他不應該拋下幼薇和娘。”

“拋下你和你娘是他的不對。”夏明川說道:“但他不能不去做那些事情,幼薇難道不記得死在你面前的爺爺了嗎?幼薇難道不記得死去的弟弟了嗎?幼薇難道不記得當初你孃親的悲痛經歷了嗎?你的父親在為這些和幼薇最親的人討個公道。”

“他不該拋下幼薇和孃親,幼薇不怕危險和困難。”

夏明川從魚幼薇的身後拿出她的佩劍,遞上:“幼薇要好好的學習和練武,我期待幼薇有朝一日能自己去問你的父親,問她為何要拋下幼薇和孃親。”

魚幼薇體會手裡到熟悉的觸感,將劍放到懷裡:“他現在在做什麼?”.

聲音傳來,帶著青澀和成長,夏明川回答道:“你的父親改了名字,他現在叫餘仇,加入了齊國的軍隊,已經是一名百夫長。”

“哦”

魚幼薇的即使心性成長了許多,依舊改變不了青澀的事實,她能感知到餘仇這個名字背後的含義,這個名字背後含有的恨意無法真正的體會,她看著被雨滴和水波擊打的寸長的蘆葦杆發呆。

魚幼薇的心結不可能一下子就解開,夏明川想要的只是埋下一顆種子,剩下的交給時間就好,相信這顆種子在未來會開始絢麗的話,開花的同時還有魚幼薇的破繭成蝶。

魚幼薇在竭盡所能的承擔自己能承擔的東西,稚嫩的肩膀不可能扛起事情,夏明川不再說餘**姜白茵的事情,他給魚幼薇講長澤的事情,講長澤的雙虎女俠陳清秀和陳靈秀,講現在基本建成的雲華書院,還講了天下醫師聖地藥王谷。

“雨越下越大,要是等會起大風,我們可就遭殃了,收拾東西我們離開,去你娘她們的畫舫上躲躲雨。”

連續十幾日的遊玩,閒來無事的燕漓等人也自己出來遊玩,在清晨得知夏明川和魚幼薇準備來翠微湖遊玩,燕漓也要來翠微湖上遊玩,她想去看看今日比武的兩個江湖俊彥,順帶的將華蟬、娜仁託亞、姜白茵都給帶上了。

“爹爹,魚跑了。”

兩人收好魚竿,夏明川架著雙槳駛船,魚幼薇拿起浸在湖水裡的竹簍,不想系竹簍的繩子斷了,唯二的兩條魚順勢游回湖水裡,夏明川和魚幼薇今天的收穫沒有了。

“跑了就跑了吧,兩條小魚根本不夠分,就放它們一條生路吧。”

魚幼薇的臉上帶著失望和無辜,夏明川笑著說道:“你這聲爹爹叫的好生勉強,既然餘大哥依舊身在人間,你的心中仍有心結未開,你以後就叫我叔叔吧,當然也可以叫我義父,或者乾爹什麼的,你的那聲爹爹我聽著有些彆扭。”

魚幼薇沒有回答,只睜大眼睛看著夏明川,這是要就有的打算,夏明川不理會魚幼薇的眼神,手裡加快節奏划槳,這雨下的越來愈大,目光所至,整個湖面都濺這小水花,腳下的船實在不大,再等一會兒,兩人怕都要淋雨。

雨滴越來越大,滴落的速度也越來越疾,原來頗有詩意的朦朧細雨,現在已經成傾盆之勢,寬廣的湖面水汽升騰,伴隨而來的還有狂風,白色的水汽讓船迷失的方向,狂風將扁舟肆虐的大幅度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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