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澤中縣有些熱鬧,無數的居民看見,大隊的兵卒押著數不清的犯人前往城門口,前幾日的戎族殺人事件到底被暴露了出來,雖然夏明川動用一切力量壓制,但客棧閒談的人突然消失,這本就是非常反常的事情,直到昨天晚上,所有被抓走的閒人都被放了回來,坊吏還挨家挨戶的通知,明日東城門口集合。

當夏明川的力量和戎族的力量合在一起的時候,逃走的一百三十三人全部抓捕到案,雷家的管家,以及牽涉其中的家僕,還有往日有過前科的人,也全部都在犯人的隊伍裡,當犯人被全部押到東城門口的時候,居民驚訝的發現,犯人黑壓壓一大片。

“雷宕枉顧律法,夥同其家僕與族人,挑唆青溪村民,致青溪蒙難,不殺不足以洩憤,故判斬刑!”

“戎族烈山部落,不以友睦鄰裡為要,反而多行乖戾,於青溪行非人之事,故判涉案人員斬刑。”

宣讀判決的是澤中縣令魯俊義,他在宣讀的時候,額頭上在不停的冒汗珠,雷家兩百三十人,列山部落六百九十五人,合該有近千人,說殺就殺了,這些人並不是下面的平頭百姓,一個是長澤的百年家族,一個是戎族的大部落,列山部落走了差棋,雷家更走錯了棋,他們都沒想到夏明川居然如此的剛硬和果決,一點都不在乎兩邊的情緒。

“斬!”

魯俊義將令箭扔下,看著滾滾的頭顱,還有噴湧的血液,他感覺身體發寒,心中更是忐忑,前幾天的謠言就是他的注意。

城門口的右邊是行刑的場地,左邊的城牆上則貼滿了佈告,想要一個家族完全跌倒,跌倒其他勢力想救都沒法救的地步,也為了不讓別有用心的人,以這件事情來找夏明川麻煩,雷家的罪狀數量繁多且真實有效。

這次事件過後,若沒有出現巨大的變故,在長澤將不敢再有人小看,這個年紀輕輕的主君,再也不敢將夏明川當成矛頭小子來看,如果世家還要待在長澤,他不在會向主君發起挑戰,但是來自長澤外的抨擊,將會劇烈到無與倫比,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將刀架在世家的脖子上了,夏明川的行為給各國的君王提了醒,也讓世家的人感覺到生命受到了威脅。

就在魯俊義行刑的時候,夏明川就在城中不遠,孟宅的藏書樓裡,他正與孟老夫子下棋,孟老夫子手執白子落下:“主君將雷家,抄家滅門,這讓其他的家族怎麼想,以後的政令是否能夠通暢?”

夏明川捏著黑子,一邊思考落子的位置,一邊回答道:“自現在開始,錢平等人只清查土地,不再翻世家的舊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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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夫子有些唏噓的問道:“雷家和列山部落成了主君立威的犧牲品?”

夏明川搖頭說道:“也不全是,我是打算找些不聽話的人立威,但至少我真沒打算殺這麼多人,只是他們犯的事情太大了。”

孟老夫子有些感嘆的說道:“主君的手段著實酷烈了些,今日過後,東城門外的血腥味怕是濃的散不開了。”

夏明川能想到東城門外的慘烈,一次性斬首九百餘人,無論怎麼看都有傷天和,今日過後,他的名字差不多可以讓小兒止啼了,但隨即又如釋重負的說道:“這次是手重了些,但這是為長澤新律能順利施行的基石,也是長澤能真正涅槃的火焰。”

今日是孟老夫子自出現謠言之後,出此與夏明川相見,要想謠言消失的最好辦法,就是出現不謠言更大的事情,比如魯俊義現在正在幹的事情,孟老夫子並沒有如往日一樣講授政務,而是與夏明川聊天下棋,下的是亂棋,但聊的是迂迴與憐憫。

用過簡單的午飯,夏明川回到藏書樓裡的房間,準備繼續自己沒有完成的課程,在開啟竹簡的時,一隻香囊掉落出來,香囊上繡有一株蘭花,看的出來香囊的製作者的女紅極好,開啟香囊,夏明川在裡面的發現了一綹打結的秀髮,正準備細細檢視的時候,夏明川聽見有腳步聲靠近,連忙將香囊收好塞進懷裡。

“秦氏梧桐拜見主君。”秦梧桐沒有如往日那般白紗遮面,今日的她衣著明麗頭戴朱釵,臉上的表情就如同往日聲音冷冷的,帶著些許的寒意。

夏明川看著如此打扮的秦梧桐,眼睛在驚豔的同時閃過詫異,他起身同樣行禮,回覆的說道:“秦姑娘多禮,不知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今日東城門口染世家的血,方知主君非一般人,梧桐前來向主君求助。”秦梧桐自袖子裡拿出一張帛布,上面寫著十幾個名字。

夏明川拿起布帛,想看看都是些什麼人,不想第一眼居然看見了秦宰良,他指著著秦宰良的名字,驚詫的說道:“這個人可是西梁的護軍都尉,權位只在西梁王之下,即可與丞相胡文良並列,你讓我派人刺殺他,你瘋了嗎?”

夏明川摸了摸懷裡的香囊,猶豫了一下,他看向布帛上其他的名字,不出意料,全是西梁秦氏家族的人,若是將名單上的人都殺了,西梁秦家幾乎會從一流世家沒落到塵埃裡,他的心裡有些旖旎心思,但付出與收穫的差別太大了,嘆了一口氣,他輕聲的回答道:“你給出的敵人太強大了,將西梁秦家的骨幹全部殺死,我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秦梧桐沒有在意夏明川的拒絕,她注意到夏明川的話語裡,他有能力將名單上的人解決,只是代價大到有些難以承受而已,秦梧桐張開雙臂,認真的說道:“主君你看我好不好看,在主君的眼裡,梧桐

值多少錢?”秦梧桐在說的時候,強行擠出一個怎麼看都勉強的笑容。

“啥?”夏明川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秦梧桐,他知道秦梧桐有自己的故事,只是沒有想到她心裡的恨意如此的深,果然女人都是不能輕易的罪的存在,他問秦梧桐:“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梧桐將自己賣與主君,請主君借天狼令一用。”秦梧桐回答不帶一絲猶豫,神色極為認真。

夏明川搖頭拒絕:“侯府的女眷已經夠多了,你縱然再好看也比不過墨書書她們,我不喜歡空有外表的殼子。”看著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的秦梧桐,他口風一轉,用略帶猥瑣的口吻說道:“我還是比較喜歡有靈魂的姑娘,我覺得我們還是得慢慢培養感情,只是秦家畢竟是個大家族,想要對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給我三年的時間裡,我保證在這些人去不都死於非命。”

秦梧桐臉上的血色恢復,眼睛裡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竭盡全力的用溫柔的語氣說道:“那梧桐的夙願就交託給主君了,梧桐會為主君保守秘密。”

夏明川聽著秦梧桐僵硬的話語,渾身都不自在,對著秦梧桐下逐客令:“請秦姑娘靜等我的好消息,只是現在我還有書簡要閱讀,秦姑娘在這裡,我多多少少有些不便。”

秦梧桐對著夏明川微微一禮,隨後自覺的離開房間。

“呼--”

夏明川等到秦梧桐完全離開後,長長的出來一口氣,本來就是一個冷冰冰的人,突然強硬的變成溫柔的模樣,她自己覺得不適應,夏明川更覺得看著難受,秦梧桐心裡的恨有些深,需要派人查一下原因,自己發動緊急召令,不但找來了自己需要的人,也引起了別人的注意,秦梧桐就是其中之一,看來貪狼的人手需要輪換一下了。

在長澤這個湖裡,剛剛扔了一塊大石頭,怎麼也要平靜一段時間,隨著錢平等人的寬鬆,世家頓時感覺好過多了,這就長澤的日子更加的平靜,但是長澤附近的地方並不平靜,一些因為春旱而沒有去處的百姓,正朝著長澤而來,因為他們聽說來到長澤勞作,在管吃住的同時,還能以勞作的時間,來換取屬於自己的土地。

在處理了列山部落和雷家之後,兩邊的人都安分老實了下來,平時的政務也有錢平等人代為處理,夏明川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研習君王術的最後一部分之上,在夏明川瀏覽竹簡的時候,秦梧桐也會偶爾著盛裝出現,除了在藏書樓裡,他也會借金羽的力量飛上天空,繼續畫他那沒有完成的長澤地圖。

“追!別讓那個女人跑了!”賈經政看著前方將要消失的倩影,心裡由不得大急,自從上次任務失敗,他被晉王狠狠的處罰,這次是他戴罪立功的機會,晉王在一次宴客的時候,看上了前來刺殺郎中令湯卒的刺客。

晉王是世間權柄最大的人,雖然只是一時的意動,卻也足夠讓摘星樓全力運轉,也足夠讓賈經政跑斷腿,經過千辛萬苦的追查,終於知道當初刺殺湯卒的刺客,所屬的組織名為蝴蝶谷,能夠在晉王的宴席前將晉王的郎中令殺死,刺客不會是一般的刺客,她正是蝴蝶谷的谷主,至於姓甚名誰,賈經政還沒有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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