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川將包好的手帕揣進懷間,因為羊肉太多將胸前的衣服鼓的凸起,看起來甚是滑稽,他將自己的杯子倒滿酒水,舉起來,對著長澤的官員和名宿,真誠的笑著說道:“諸位是我將來的倚重,戎族人日後若是欺負了明川,明川還要諸位幫忙打回來,只是現在將戎族安置在長澤郡,是父王的安排,也是大夏的一項重要的決定,所以我們盡心盡力的做好便是,明川在此向大家許諾,將來的長澤郡會變得十分的繁華。”

夏明川說後一口將杯子裡的酒飲盡,對同樣飲盡酒水的夏中則、魯俊義、席柏文報以微笑,對拒不舉杯的名宿一掠而過,就在這時一個武驤衛士在夏明川的耳邊耳語了幾句,夏明川隨即對著坐在下方的人說道:“剛剛得到訊息,戎族的孟江河距離澤西縣只有不到三里地,諸位隨我一同去見見,免得讓人說我們夏國人不知禮數。”最終陪同夏明川來到城外的人,出開官員之外只有一個發須皆花白的老人。

此時的澤西縣與十幾日前不同,城外西邊砍伐了大量的樹木,整理出了大片的空地,這些空地上扎滿了帳篷,帳篷一直蔓延到遠處山丘上才算完,在帳篷外面還有許多自呂王縣出來的軍卒在巡邏。

三里地並不遠,在夏明川剛剛到達城門口的時候,一個衣裳襤褸發須結氈的巨漢帶著同樣衣著的人出現在不遠處的道路上。

孟江河對夏明川印象深刻,他深深的記得夏明川被長劍釘在地上依舊敢與格龍談判的場景,即使夏明川的年紀比自己小上許多,也不敢輕視於他,帶著濃烈的汗臭的孟江河,深吸一口氣,撫胸低首,恭敬道:“炎角部落首領孟江河,拜見戎王!”孟江河的聲音很洪亮,夏明川身後的夏中則等人都感覺耳朵發聵。

“拜見戎王!”

夏明川大大方方的接受了孟江河等人的禮儀,他將孟江河扶起來,說道:“孟首領一路辛苦了。”對著孟江河身後的人說道:“諸位一路辛苦了,大家都起來吧。”

夏明川對孟江河說道:“孟首領的到來長澤甚是欣喜,我來為你介紹我長澤郡的官員和學問大家,他們都將是與我戎族息息相關的的重要人物。”

夏明川右手示意夏中則,說道:“這位長澤郡,澤西縣令夏中則。”夏中則拱手示以回應,孟江河撫胸示意尊敬,至於心裡怎麼想的,夏明川就無從得知了,他則繼續為孟江河介紹魯俊義、席柏文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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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江河身上的臭味,伴隨著微分進入身前人的鼻孔,刺激性的味道,除了夏明川其他人沒有不皺眉頭的,待到最後一人的時候,夏明川介紹道:“這位是孟謙孟老夫子,是長澤郡有名的學問大家。”

孟老夫子用手在鼻前扇了扇,發現這對於清新空氣並沒有作用,這才拱手對夏明川和孟江河微笑著說道:“老夫教過幾個學生是真,但若稱學問大家怕是有些不敢當,日前,老夫聽聞了一位主君宵衣旰食的事蹟,現在有看見一位竭心盡力的部落首領,想來這次戎族的事情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只是二位是不是該清潔一下身體,作為主君和首領自身的潔淨也很重要,頂風臭十里的形象著實不雅觀。”

夏明川和孟江河相視一笑,夏明川拱手,孟江河撫胸,齊聲道:“受教了。”

夏中則等人與孟江河本就不熟悉,也就沒有什麼好問候,夏明川兩邊都在說些沒有營養的話,因為口音的問題雙方的交流也不是很順暢,他便對孟江河說道:“孟首領,族人還有多久才到?”夏明川這樣問是有理由的,現在他身前的只有孟江河和二十幾個其他的部落首領,在這二十個人裡沒有一個是大部落的首領。

孟江河能夠猜的到夏明川的心裡在想什麼,他回答道:“回戎王,族人和我的距離只有不到五里地,其中的炎烏長老、龔非月長老等人,他們族人待在一起,能夠起到安撫的作用,而我就作為先頭,前來打探一下。”

戎族有二十七萬人的遷徙,他們的吃食和住處並不是一個縣能夠供應,經過商議,二十七萬人分成十萬、十萬、七萬三個部分,三個部分別由孟江河、布朗烈、格龍和蕭廣漢主管。

夏明川認可了孟江河的做法,事關幾萬人的性命,不可以不謹慎,於是便讓白石開派人去打探一下還有多遠,在同白石開說話的時候,看見了孟江河正和司萩說話,光明正大,沒有一點掩飾的意思,孟江河看見夏明川的眼神還微笑以示意。

夏明川知道孟江河在問司萩什麼,司萩在夏明川身邊的作用,除了為夏明川完成蠱毒的後續治療,還有一種督促夏明川辦事情的暗示,其實按照格龍等人最先前意思,還有美人計的暗示,只是司萩一直都對他是能躲則多,不能躲則報以冷臉,這些安排,夏明川也就心照不宣,對於孟江河的賤笑,夏明川回報以白眼。

“得,得,得”

白石開派出去的衛士回來報訊息,只是似乎不用衛士來報,因為在他來到夏明川身邊時,不遠處也出現了黝黑的人頭,並且在快速的增多,沒過一會兒就出現了一支看不見盡頭的遷徙隊伍,他們大多數和孟江河一樣,衣裳襤褸,只是精神並沒有孟江河那麼好,他們畢竟在最嚴寒的時間裡,從夏國的西邊走到夏國的最東邊。

夏明川對龔非月餅不熟悉,但是並不妨礙認出來,她正拄節杖領頭而來,夏明川帶領著人也迎了上去,同行的人除了夏中則等三縣的縣令,還有書數百個管事模樣的人,以及近百個揹負藥箱的醫師。

“戎族長老龔非月,拜見戎王。”龔非月拄節行禮,不管她對以前夏明川有多不屑,但是此刻對夏明川行的禮很真誠,這一路走來經過許多的地方,只有在這裡看見了齊整的帳篷,還有以前沒有見過的醫師。

“有勞龔長老了。”夏明川將不再如戎城那般整潔的龔非月扶起,說道:“接下來就不用如前些日子那般辛苦,但是依舊不能放鬆。”說完對身畔的孟江河示意。

孟江河走上前來,用自己的無人能比的聲音,大聲的吼道:“各部落頭人帶好自己部落的人,來左邊登記,找不到自己部落頭人的族人不用慌亂,來右邊登記,自然有人接待你們。”夏明川在剛剛給孟江河說過,為了能防止騷亂,夏明川將帳篷分成了上百個區域,每個區域都有自己的管事和醫師,這些區域的劃分,除了方便管理,還有確定區域內的人在長澤郡何處安置的作用。

每個區域接受的人數在八百人到一千人之間,每個管事都是自己登記自己的將要管理的人,有部落的人按照幾個部落組合起來,沒有部落的人則直接按照人頭算起,每九百人算一撥。

許多的的戎族人並不能聽懂夏國的話,因此孟江河和龔非月一直在登記處做翻譯,同時也卻保每個區域都有一兩個能夠聽懂夏國話的族人,浩浩蕩蕩七萬人,自上午巳時左右一直到黃昏時刻,才將所有人接收完畢,雖然營地外面沒有了戎族的人,但依舊熱鬧非凡,一輛輛馬車拖著大量的食物和藥材進入營地。

第二天清晨,各區域的管事,帶著自己的人前往山丘後面的河流,這裡有提前燒好的水,提前放置好的衣服,男人在河的下游,女人在河的上游,在他們清洗身體後,不能穿衣服將會被燒掉,還能穿的衣服將會被收集起來,這些收集起來的衣服將會被清洗後交給下批的人穿用,只是能夠被再次用起來的衣服基本上沒有。

七萬人的洗滌,足以讓山丘後面那條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河流變的渾濁,做完簡單的清潔工作,就已經是傍晚時分,一百多個醫師也被一天的巨大工作量弄的精疲力竭,若不是夏明川開的一天一百兩的診金,再加上能夠得到藥王谷最新研製的藥方,他們是真不願意來,除了語言不通交流困難,他們還面臨著安全的威脅,畢竟有些病不是一時間能夠治好的。

傍晚的營地香味縈繞,一桶桶被熬好的肉粥被運進營地,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過油水充足的食物,肉粥剛剛好在照顧了胃的同時也照顧了口欲。

“滋,滋,滋”

整個營地都響起吃粥的聲音,夏明川、孟江河、龔非月、白石開和眾多醫師也在滋滋的吃著肉粥,司萩則在為七八個被打傷的醫師和管事治療,在開了藥方之後,方才端起自己的碗,用銅勺在一邊小口小口的吃著晚膳,雖然每口吃的量小,但是頻率卻不慢,今天她以祭司的身份行走在大營,調節相關的糾紛,也甚是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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