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巳時末,夏明川一行人到達大溪灣。

夏明川對著一眾耆老長者,拱手說道:“諸位長者,明川便送諸位到此的地,接下來的路,因目的地不同可能要分開,當然,要是有長者願意與明川同行,那也是明川的榮幸。”

他們當然不可能和夏明川同行,他們本是給夏明川難堪,但是差點鬧出了人命,雖然夏明川沒有追究這件事情,可也讓他們有些忐忑,於此同時,也讓他們感覺到夏明川不好對付,一般人面對這樣的事情,怕是早就暴跳如雷了,嶽老爺子等人人對著夏明川行了一禮:“多謝主君一路的護持,接下來的路就不敢再麻煩主君了。”

經過一番言語的恭維,一眾人等皆盡離去。虞家小姐在大溪灣重新租到一輛馬車,在對夏明川道謝後離去。夏明川在大溪灣補充了物品後也帶著隊伍離開。

夏明川為了更好的觀察環境,並沒有坐在馬車裡,而是騎著馬四處看看,長澤郡裡有茂林,不少的山丘,土壤也甚是肥沃,只是溪流和沼澤太多了些。

在經過沿途的鎮甸和縣城的時候,夏明川發現腳下的路幾乎沒有分叉的小路,著就意味著長澤郡的人基本都生活在這條主路的兩邊,雖然長澤的面積很大,但是有人聚居的地方終究是少數,這也就意味著在長澤郡可利用的土地很多。

“澤西縣令夏中則,攜澤西縣縣尉向天歌、縣丞夏子推等諸位同僚恭迎主君。”在微胖的夏中則確定了眼前的車隊的身份,待車隊行駛到城門前的時候,拜下見禮,聲音甚是洪亮。

早在車隊堪堪能夠看見城樓時,夏明川就接到白石開的稟告,說是澤西縣的一眾官員在城門口迎接,夏明川下馬走到夏中則面前,說道:“夏大人多禮了,我現在並沒有開啟儀仗,那裡需要你這般迎接,說起來我們還是同宗同族,明川比夏大人年幼多了,日後許多的政事還需要向你討教,你這不是折煞我嗎。”

夏中則笑著說道:“主君說笑了,為主君分憂是我等的本分,主君自都城而來相必多有勞累,臣下等人在酒樓準備好了酒席為主君接風,主君請入城。”

“哈哈哈,那就多謝夏大人了。”夏明川在說完之後,便抬腳走進縣城,夏中則緊隨其後。

就在夏明川走進澤西縣城的時候,遠在千里之外的坍塌的麥城外,羅思佳對著身前的衛鞅說道:“衛大人,不用再送了,你留步吧。”

衛鞅臉上帶著難得的真誠,對著羅思佳說道:“衛鞅必定在鱗北做好公子交代的事情,西戎郡的環境險惡,還請羅大人多多保重。”

羅思佳對著衛鞅拱了拱手便策馬離開,跟隨他的還有黑壓壓的看見盡頭的人群,若非夏明川救他全家一命,且對他的心意很真誠,他也不會接下這個可能再也回不來的官職,在夏丘到麥城的路上,他想的最多的就是恩重難報,還有對夏明川給他寫的書簡的欽佩和質疑。

午時過後,帶著酒氣的夏明川對夏中則說道:“多謝夏大人的款待,只是明川現在不能留下,否則定與夏大人把臂同遊。”

夏中則惋惜道:“那真是可惜了。”

在關切的聲音中夏明川登上自己的馬車,他在完全走進走進的馬車後,人就瞬間變得清醒,在心裡暗罵一隻老狐狸,夏明川可是清楚的記得,那這個起鬨的帶頭人陳立可是這個澤西縣令的人,雖然陳立的嘴巴很緊,但是白石開還是用刑具撬開他的嘴,在白石開讓他簽字畫押有,那些起鬨的人已成被深埋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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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川的酒量並不高,即使他故意灑了許多酒水,但在輪番的進攻下也有些醉意,在馬車裡搖晃更讓大腦昏濁,車廂裡的空氣也因酒氣變得有些悶,夏明川便索性下車,騎馬吹風。

同樣下車騎馬的還有墨書書和李茹她們,這是她們這一路來的常態,她們到底不是世家裡養出的姑娘,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束縛,在沒有外人在場的時候便下車放風,而蕭文卿等人就沒有這等享受,深入到骨子裡的矜持觀念讓她們最多拉開車窗。

夏明川雖出身王族,但前世的觀念站了絕大多數,看著眼前的靚麗身影,也算是枯燥旅途上的不錯風景,也就一笑而過。

“救命啊...救命啊...”

正在夏明川盤算著是不是讓蕭文卿她們也出來透透氣的時候,不遠處的拐角突然出現一個人,一邊慌亂的逃竄,一邊亡命疾呼。

賀錢萬是武安鎮的三老之一,這次聽縣令席柏文前往呂王縣阻攔夏明川,不是他想去和將來的主君作對,只是席柏文的二十兩白銀的報酬打動了他,賀錢萬雖然有個很有錢的名字,但是家裡卻十分的窮困,作為武安鎮的三老之一他本可以過的好一些,只是武安鎮著實沒有什麼油水,他也不忍再度收刮,故而一支處於貧困。

自日前在大溪灣分離,賀錢萬便因為身上盤纏不,不好和同行的人打尖住店,多獨自上路,那裡想到在剛出澤西縣不久後便遇見劫匪,長澤郡主要靠商路上的商人養活,一般情況下自是不會幹出殺雞取卵的事,在他將預備好的錢財交給劫匪的時候卻並沒能得到釋放,那山大王的今日的心情十分的不好,嫌棄賀錢萬的錢少,要殺人立威,如此這般,便出現賀錢萬求救的場景。

賀錢萬在跑過轉角時,看見不遠處夏明川的車隊,正驚喜於可能要獲救的時候,不小心間被腳下的石頭絆倒,看見當空劈下的銅劍,想要躲閃已經是來不及了。

“嗖--”

緊閉眼睛的的賀錢萬並沒能等到死亡的降臨,他睜開眼睛看見腳邊不遠處倒著劫匪的屍體,一支箭矢正中咽喉,緊接著他有聽見馬蹄聲出現,由遠及近,一個手提強弓的束甲衛士騎在馬上對他說道:“勿需驚慌,我家公子請你過去。”說完便策馬前行。

賀錢萬看著離開的衛士,發現他去往的正是他被劫持的方向,便當即大喊:“壯士停下,他們人多,你會有危險的。”如此這般他重複了幾次但是還是不見衛士回應,他索性跑向車隊,他在第一眼看見車隊的時候就認出了他們的身份,畢竟剛剛分開不就。

賀錢萬在僕人的引導下,找到正在馬背上的夏明川,喘著氣急忙說道:“主君,前面的強盜足夠四五十人,那個衛士多半不能相抗衡,還請主君派人前往援助。”

夏明川笑著對身邊的白石開示意,讓他帶人前往,其實一個武驤的隊率足以解決那些毛賊,並不是夏明川自大,除了對武驤衛士身手的自信,還有就是在暗地裡的人相助,說不一定在賀錢萬逃跑的時候強盜們就已經在被解決了,否者也不會只有一個人出來追趕。

果然如夏明川所料,僅僅片刻那隊率便來到夏明川面前:“稟公子,前面的道路已經清理乾淨。”隊率的身上和武器上也沒有絲毫的血跡。

夏明川對著侍衛說道:“我知道了,你歸隊吧。”待隊率離開,他轉頭對賀錢萬說道:“不知長者如何稱呼?”

“主君在上,小民賀錢萬。”賀錢萬猶豫了一下,補充道:“**縣武安人。”這也相當於變相的將自己的底細交代了出來。

夏明川感覺賀錢萬的誠懇在心裡一笑,他雖被賀錢萬阻撓過,但是對他並沒有印象,對於夏明川而言,賀錢萬只是個不值得記憶的小人物,但夏明川並沒看不起人的習慣,他翻身下馬,與賀錢萬並行,說話聊天,套近乎,初來咋到總是不如土生土長的人瞭解長澤,後面的好多年他都要在長澤郡待著。

在夏明川刻意的引導下,賀錢萬放下了心裡的緊張,夏明川覺得火候查不多時,問道:“都說民無食而為盜,我這一路走來看見了許多的沼澤,但也看見看許多的山丘,我看這些山丘少石多土,為何不能開墾出來,也就不用在刀口上套生活。”

賀錢萬苦笑著搖頭:“主君的想法和席大人剛剛來**的想法一模一樣,主君別看現在的地面大多是乾涸,但是到了夏日,兩江的水將能將長澤郡一半的土地淹沒,再加上夏日時的瘴氣,除了主道的了周圍根本沒法生存,就算有,沒被眾多的土匪搶佔了,長澤郡裡有許多別國的人,那些可都是亡命之徒。”

夏明川在夏丘的想法是購買土地,利用自己還有些許錢財購買土地供戎族耕種,只是在執行的時候遇見了難以想象的阻力,前幾日打算平山丘開墾土地,現在看來有些相當然了。

最瞭解長澤實際情況的就是賀錢萬這種不是官的官,他們能最直觀的瞭解長澤郡問題,夏明川就這樣一直同賀錢萬探討,大多數的時間都是賀錢萬說,夏明川在聽。

兩日後的下午,夏明川在侯府的門前向賀錢萬道別,長澤郡侯府不在縣城裡,位於澤中縣與**縣的交界處,大柳樹村,大柳樹村在向東走一個時辰就是武安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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