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女人,同他以往任何一次出手的套路都不大同。摸不著頭腦,又覺得是女人怎會不需要男人?李璇美平日裡同各色男人交道不少,但眼觀及聽聞能常入芳榻的男人卻並無一人。

不願意放棄大好機會,張君瑞結結巴巴地表白,只不過心理上多少有些威懾,同往日比較起來,話說得不順溜:大意仰慕李璇美許久,早想一親芳澤。所以今晚不願早抵帝都,望著她的背影離去。

暗暗按捺著將男人的輕薄之言聽了個大概,除了可笑他打錯算盤之外,更增加了幾倍對素嘉這類蠢女人的鄙夷。如此拙劣的說辭,當真不知於多少女人身上奏效靈驗過,才膽敢朝向李璇美試來以求一逞。

居然於震怒中,李璇美還能微微一笑:“哪來那麼多廢話,告訴你先去給我倒杯熱水來。”沒有不從的道理,張君瑞不得不暫時中斷情緒,拿起茶杯收尾情話,下車去服務區正門鍋爐房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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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耐心待他身影入得門內,李璇美跳下車,坐到駕駛座,鎖上四門鎖,一腳油門,拋下痴心妄想,色慾包天的男人揚長而去。

倘他是她的某位投資商,亦或者是正在拉攏的人氣明星,李璇美或許還虛以委蛇地應酬他一下。然,倘只是憑著一副在旁的女人那裡,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無恥嘴臉,便想於她這裡討便宜,那是萬萬無可能的。

大約忌憚素嘉是李璇美從鄭市帶出來的嫡系親信,鄭姐沒有在公司同素嘉鬧出什麼事端。不過,倘有知道底細的人入微打量,會發現她們從來不主動打招呼。即便都是李璇美極親近的人,工作上交叉,神情也不自然,怪怪的。

素嘉惴惴不安,理屈卻又偏故作大無畏。鄭姐面目神情則無一不在表露著不屑鄙視。

多月後一夜,李璇美在外陪幾個投資商打麻將。素嘉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地打過來。本就牌藝不精,顧此失彼,女人終於騰出手接聽來電,素嘉張嘴就是:“鄭姐同你在一起嗎?張君瑞喝高了,方才與我通電話時聽音兒很不適。還沒問個究竟,電話莫名斷線了。

我想去他家看看,不要出什麼事才好。又不知鄭姐在家嗎,我又不敢再打電話···”

聽其一輩子糾纏於男女之間,這些破事上。又擔心自己忍不住說出些難聽的話素嘉受不住,李璇美不待她說完,驟地收了線。

今晚,沒有讓鄭姐開車,放她回家去了。這個點兒,張君瑞結束通話電話,大約是因著老婆在家不方便。可這些,李璇美不想亦不該不能同素嘉交待得過於清楚。否則,成何體統,難不成竟成了偷情通風報信的線人了。

本又兩個時辰過去無事,以為她不敢再聒噪。誰料未足兩個半小時,素嘉居然又打了過來。

李璇美接起,對方仍是一派糊塗混賬話,只不過增了些許膽怯哭腔。素嘉:“方才我打了張君瑞的電話,居然是鄭姐接聽的。也不知道他聽清我的聲音,看真切號碼沒有?”

她慌亂補充:“即便不知道我的號碼,明日去公司一查,大約能對上印象。”素嘉失心瘋般,完全不管不顧地指使道:“李璇美,拜託你這會兒給張君瑞的手機上去個電話,假裝方才是你找他···”

看了看時間,李璇美怒道:“這麼夜的點兒,我打過去找張君瑞也不合適啊。不是早警告過你,同他撒手嗎?”

李璇美心下,要不是同張君瑞扯上關係丟人,是該告訴素嘉,那個她當成寶的男人一派無恥之相。

一是不願摻和其間,攪合上自己。二是以身為例,只怕也喚不醒深陷其中的女人。思及素嘉當年自鄭市扔下工作來投奔自己,於帝都亦只有她這麼一個可靠的人在身邊,這些年風裡來雨裡去,工作方面還是很靠譜的。於是李璇美放低聲音,認真道:“素嘉,是朋友才同你進諍言。斷了吧,咱好好的身子,何必糟蹋呢?

我讓宋嵐陽幫你留心,有單身未婚的精英,為你實打實介紹一個,好好談著···”

好話未說到底兒,素嘉自電話那頭嚎啕大哭,言稱放不下,不能想象他側臥於旁的女人身畔,同別的女人翻身做事。

另外,鄭姐也太不將她放在眼裡了。不同張君瑞繼續來往,就難以剎剎鄭姐的威風。

聽得仍舊是一派胡言亂語,不知何處尋出來的邏輯推理關係,李璇美禁不住提醒:“我要是你,就得感激鄭姐。倘她真在公司鬧開,丟人又走不開的,其實是你。

人家兩夫妻,大不了西家不做,做東家。拍拍屁股走人,繼續換地方過人家的小日子。

而你,是不是想累璇藝陪你上娛樂八卦頭版首條啊?屆時,腌臢是腌臢了,只怕是還沒有豔照門名頭大,香豔搶眼有看頭呢。”

素嘉居然提到剎鄭姐的威風,著實令李璇美喟嘆女人真是何苦為難女人。明明將自己置於不堪境地的對手是男人,偏偏要弱弱相向,女人和女人鬥雞一般玩命的掐。

李璇美忍不住教訓道:“想要果真給人家鄭姐好看,當初就莫讓他男人在身上得了逞。永遠只被他惦記著,方可精神上凌駕於人家夫婦之上。讓人家知道,你高於她們夫婦太多,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

雖話不動聽,卻字字有感而發的真摯勸阻。說得太多,想來素嘉也是聽不進去,消化不了。有些人生,就像是肥皂泡沫電視劇,一天只能看一點,否則便消化不了,亦或者將一生過得太快。

第二天,鄭姐同往常一樣準時駕車將李璇美送到公司。女人有留心相看,但見鄭姐面色無異。一路上,兩個女人都不曾開口提那些爛髒男女之事。

車停在離璇藝大廈門廳最近處的專用停車位上,鄭姐將公文包掂進辦公室。

往日通常這個時候,會有助理跟進來,替李璇美沏上一杯清心敗火的康美菊皇茶。倘興致高,還有可能是一杯鮮奶,亦或者煮上一杯咖啡,熱可可之類的甜飲。

然,今日,鄭姐把公文包穩置於臺,象是有話要說,開口前間歇前奏先為李璇美沏上茶。

知底細,有心理準備的李璇美向跟進來,狐疑著被搶了活幹的助理,使了個眼色,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先出去。

李璇美抿著杯中熱茶水,請鄭姐坐下說。

鄭姐不肯隨便,仍很規矩地站著。

女人不以為意地笑道:“那你也給自己沏杯茶,有什麼事慢慢說。”鄭姐仍是不動,面露掙扎難色,象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李璇美起身,走到歐式茶櫃前,拿出一套客用茶具,意欲親自為她沏茶。

知道老闆抬舉自己,鄭姐更是非常識趣之人,忙上前放低姿態,搶過茶杯。簡單放了茶葉續上水,就如此端著杯子假意品酌,內心掂量著開口就是一句:“李老板,我想向您請辭。”

觀鄭姐神情並不決絕,甚至還有著幾分不捨。然,卻仍令有思想準備的李璇美,風馬牛不相及的吃了一驚。心忖:女人啊,就是拎不清。婚姻家庭感情出了問題,工作更應該顯得重要才是。怎麼能夠首當其衝,將最重要的東西捨棄了呢?

見老闆若有所思,只自微笑著不作聲,象是在待自己將話意表清楚。於是鄭姐索性竹筒倒豆子,把話往明白了說:“老闆,我知道您同素嘉的關係,是根子上帶到帝都打天下的淵源。

您給我的待遇年薪再高,我再做牛做馬迪效忠效勞於您,可始終是半路出家的關係。您不可能因著我捨棄了素嘉。

倘我無法再同她相見共事,可不是只有我走了?”

頓了頓,見女人仍未接話,忖不透老闆心思的鄭姐只得繼續放馬跑話:“那個素嘉的底細,這幾年來,我是打聽知道了些的。她離了婚,不幸福,還來禍攪別人的家庭。”

李璇美一聽,這就又是女人狹隘的糊塗話。素嘉雖不對,然,守著張君瑞這樣的男人還當個寶,作為妻子,鄭姐難道就不可悲了?

儘管不認同鄭姐的思路,李璇美卻也知道,在這個話題上,沒有討論的必要。

何況鄭姐已神情剛毅,淚水下溢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敘述起那些張君瑞徹夜不歸之夜,作為妻子是如何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不難想象,他是如何同旁的女人,於這樣的夜裡,出聲下力折騰著做那男女之事。

每逢那樣的時刻,他的手機定然是打不上的。後來竟成了定律,只要聯絡不上,大約就知道男人在忙乎些什麼。

鄭姐聯絡不上男人,便會將所有朋友的電話都打上一遍。明知丟人,與事無濟,卻也收不得手,否則便會無以為繼的抓狂。

起初朋友們還認真地幫她聯絡,找尋張君瑞調和夫妻關係。隨著瞭解程度的增加,大家就只剩單方面的安慰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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