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妙避過單財閥,象看一盤會躲避的菜一般,討稀奇的目光,李璇美心下突然有時機的光閃過。她有意喚醒男人的另一段記憶:“您在深圳還同宋嵐陽,有過一面之緣嗎?”

觀她不似拈醋,卻又問了這個非常女人的話題,李璇美真是個謎一般的女人。男人如單兵,到了如今這般經歷,居然端得看不透徹她。單兵哈哈大笑,繼而不以為意:“當年在深圳,一竿子柳河縣的人給我端酒。越到後來,興致越高漲。倒使我這個男主有深陷虎穴般悲壯。宋嵐陽,好像還有一個女孩子同凌志的關係更近些。”

李璇美忍不住介面:“應該是荊歌吧。”

男人回憶了一下,搖搖頭,大約是實在沒有留心到名字,所以不確切是不是荊歌。

青春總是令女人喜歡回頭去望,相看那些散落於紅塵之中,青蔥美好的嬌豔。

而功成名就的男人,偶也喜歡回頭去望,驕傲於當年金戈鐵馬,開疆闢土時年輕的英勇膽識。

單兵李璇美陷入到對往事的追憶之中,他們不約而同,誰都沒有提起凌志於柳河縣最後的時刻,只想那些開心的。單兵:“從前我們在一起教書的時候,一窮二白時期,凌志就比我有女人緣。他返校坐個長途車,事後都會引得鄰座的女孩子日後找到學校來。”

男人問李璇美:“哦,對了,你知道凌志的夫人嗎?”

李璇美搖搖頭:“···”

反正也沒有得對證,單兵大約得意於可以由得自己發揮,於是興致盎然:“我不是說凌志風流哈。其實他本質很好,就是禁不住盜帥飄香,女人們蜂蝶雲湧送上門。

他同凌夫人結婚前,只是男女常見的幾個回合。倘放在如今男女之間,應該是小兒科行為。誰料,交往很短時間,凌志覺得兩人不合適,預備將她替換下場時。這女人反倒來了勁頭兒,拼了命,硬送也要同凌志在一起。

凌志骨子裡還是心軟善良,且有負責任的心態作祟,所以最想捨棄的那個,居然成了相伴的結髮。”

緣,妙不可言。單兵李璇美之前劍拔弩張,求顏媚相違心的氣氛大大緩和,談起凌志種種,兩人會心相視而笑。

單兵友好地恭維女人:“不過,凌志的女性友人之中,我還是覺得你同宋嵐陽最特別。只要有你們在的場合,那些官官賈賈加起來,也沒你們有趣。

在深圳,如果是你說的荊歌,她是凌志吹起的衝鋒號角,一馬當先,義無反顧身先士卒的衝鋒陷陣。

在柳河縣,我也看出來了,你對凌志屬於關心但不心亂。完全不聽男人差遣招呼,一副自有主義主張的派頭。當然···”

李璇美對男人這樣評價自己很滿意,可不知興頭上為什麼停下來。

單兵亦自覺今夜蹊蹺,往常除卻幾個大明星,很少與女人無進展,烏龍清聊至這般時刻。毋庸置疑,倘李璇美願意,她的確會是個,永不會冷場,很好的聊天對手。

見李璇美意猶未盡,男人於是將嚥下的半段話吐出來,嘿嘿一笑:“當然,最佳的伴侶,恐怕還應是宋嵐陽那樣的女子。不似荊歌水性浮淡,更不象你主意太正。宋嵐陽似乎取了你們兩人間的中間值。”

李璇美心下對男人的說法不屑,難怪古代皇帝使不完,用不盡,甚至一生看不全乎,見不過來,仍要三宮六院的備著。除卻綿延子嗣這個正大光明的理由之外,難不成沒有男性男權本色作怪嗎?

男人啊!正待囂張隱晦地出言笑話單兵幾句,卻突聽得門外有人候見:黃助理領著個面相小熟的年輕女人。

李璇美打小自父母間練就察言觀色本領,向來是個有眼色之人。徵得單兵眼色相授,很識號地快步去開了門。

女人年紀比李璇美年輕上許多。進得屋來,充滿敵意戒備地目注李璇美。轉轉向,旋即臉上堆滿花朵,喚聲:“單哥!”

男人簡單含頜點點頭,轉向黃助理。

會意,黃助理長話短說,代女人將意圖啟稟:“娟子下月大婚,想···”

男人一語即明,揮揮手:“跟黃助理去吧,按老規矩,封個包祝賀。”

娟子套近乎:“單哥,當日若得去···”

低頭擺弄著腕上那款百達翡麗獵表,單兵嘴裡應著,臉卻不相看,道了聲祝賀,便不再接腔。

女人仗舊情,卻又不敢生事般,悻悻隨黃助理而去。

揣掇兩人關係的李璇美,面帶不懷好意的微笑。象是因著超然事外,笑話單兵何必對舊愛如此冷淡。

單兵道出一個活躍於熒屏的小明星名字。

李璇美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相看面熟呢。心下不由得暗忖:自己可比不得那些明星,身經百戰,練得銅牆鐵壁般,富貴險中求。自己是個只知使蠻力賺前途之人。況且,想必即使景朝陽象單兵這般有錢,也不會這樣相待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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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看出幾分李璇美的心思,單兵:“結個婚,封禮金五十萬,來知會一聲我,下個臉兒,不是不值的。

要知道,前個兒,她的正牌兒情人,帝都富豪也不過才封了三十萬。

我與她,不過半夜兩次的露水情分。”

下意識,李璇美很受教的哦了一聲。此刻,兩人說話已經很投機隨意了。

捕捉到女人了然於胸,小大人似拼命汲取社會經驗一般的神情。單兵很天真,不恥下問求教:“你說說,他那正牌兒情人,怎的如此小氣,封得禮金比我還少呢?”

想都不用細想,李璇美衝口而出:“那是因為,她讓你們得到的太容易了。”話一出口,男人女人都頗為沉思。靜了片刻,李璇美以時候不早了為由告退。

手搭在女人肩上,只是不似初起時輕薄,多少多了些厚重勁道,單兵問:“你什麼學歷,英語,財貿,商學,有什麼專攻嗎?”一下問及李璇美軟肋,半晌答不上。難道告訴男人,自己只擅口舌嗎?

只以為她工於心計機關算經,單兵乾脆說破:“來我身邊做個可靠的掌門吧,恐怕有我這棵大樹廕庇,比你獨自經營所得,還要高上許多。”

李璇美自知天性奔放,不適合頻受人約束。來他身邊效力,怎如拉男人投資山頭。屆時他做他的甩手掌櫃,自己做辛勞山大王,樂得逍遙自在。

看來,男女情分之上,兩人無緣啊。所幸,他怎會缺女人呢?不過是想換著花樣嚐個時鮮。於其做男人身邊隨時過氣的小主,不如自己辛苦打天下買花戴靠譜。

李璇美半恭維半實誠,還有十分有感而發:“柳河縣第一面,就覺得您一派儒商藍調,風範不俗。後還特意買過傳記來讀。

一般說來,傳記多有粉飾溢美之嫌。然,為您撰文之人,文筆不俗,竟絲毫不著痕跡地將您左衝右突,做人生重大抉擇時的彷徨,瓶頸時期的決策,以及輝煌巔峰的風景,筆筆寫來入骨描神般真摯感切。使心中稍有火星的人,不免抬頭眺向遠方,再生熊熊星火燎原之勢。”

頓了頓,女人捧起桌面上的茶碗,抿了口,象是潤了潤嗓。實則卻是整理思緒,隨即話鋒一轉:“早就覺得同您有緣。亦是您的傳奇奮鬥,給予了我人生或許還有另外一種活法的蠱惑。還望單大哥能成全我在這京城立足,將賞藝作為您進入文藝娛樂界的切入點。

不敢在您面前班門弄斧,提一年盈利多少。然,我自當肝膽相照肝腦塗地,不遺餘力,以文化傳承您的儒商美名。”

聽到女人言談話語間用到的幾個詞時,單兵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迅速被李璇美捕捉到。男人直指‘肝腦塗地’這四個字不好,太血腥,還沒見過女人往自己身上用這個詞。

稍放輕鬆,李璇美:“單哥再考慮幾日···”頓了頓,女人若有所指:“宋嵐陽也在北京。”

單兵下意識眼睛一閃,介面:“哦?”

心下主意更堅定,李璇美:“不出這兩天,我喊上宋嵐陽,抽您的空咱們聚聚。”

眼見女人道別而去,單兵於心間喟嘆一口氣。不是絕對不曾被女人拒絕過。只是沒有被如此單薄,無甚後路,甚至還有求於自己的女人拒絕過。

亦或者,世事機緣總是辯證的提醒警誡著我們:喜愛上一個人,失去她,同你看中她的,往往是一個原因。

李璇美從門內出來,方知撫胸緊張。斜目向右手邊走廊牆角相看,那兜事先擱置著的衣袋,混亂中早已不知去向。當即那叫一個心疼啊,卻不敢引人側目喧譁,只得拎裙一步三回頭地離去。

夜已然深切,東闌會所外面是漸漸靜謐的街道。有這樣一個奇怪的女人,盛裝而行。沒有助理,不捨得打車。象時過午夜打回原形,跳下南瓜馬車的灰姑娘,一步三跟腳地向最近地鐵站挪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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