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義跨進百花閣大門,正是天色擦黑,門外燈籠初掛之時,此際小廝正懶洋洋地從後門進的大廳,雙眼隨意一掃,不經意間便望見了周義。

小廝原本就因為早上那顆賞銀樂到現在,心情愉悅一日不足為外人道,此時恰巧望見周義,這位曾經打賞他十幾文銅錢的,往日裡曾是他眼中最豪氣的客人,他自也不敢怠慢。

小廝加快兩步迎了上去,面帶最熱烈的笑容,口中熱情地喚道:“周公子來了,快裡邊請!”

周義是位身材魁梧的男子,一身糾結的肌肉配著微黑的臉龐,活脫脫就是一尊黑煞神,顯然與公子二字全然搭不上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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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義本來嚴肅的面容被那小廝一聲‘公子’喚的頓時露出一絲笑容,他往日裡被人叫的最多的是‘隊長’,如今來這百花閣花錢買春還能享受到公子的待遇,連走路亦收斂虎虎生風,不免帶上了一種自以為的翩翩公子、風流倜儻的姿態。

小廝心中暗笑兩聲,心道,這些粗人果然還是最愛被人當作大家公子來看待,自己察言觀色的本領當真是又高了一籌,心中不免自得一番,口中卻諂媚問道:“小的若是記得沒錯,周公子是每月月末才輪休,怎的今日便來了?”

“你小子記性不錯,這月末幫中有事不能再休,是以今日提前休了。”周義看這小子機靈,便與他多說了幾句。

小廝討好道:“周公子的事兒,小的自是放在心中,怎敢怠慢?”

“你小子就是一張油嘴!”周義笑罵著,又問道:“芙蓉姑娘今日可得空?”

小廝忙點頭笑道:“周公子今日來的倒巧,芙蓉姑娘此時正鬧脾氣,吵著要歇息一日,公子這一來,芙蓉姑娘怕是又要鬧著見周公子了罷。”

周義被這小廝說的有些飄飄然,隨手從腰間摸出了十幾文銅子,整齊地排在掌心中,他以大拇指輕彈一下,那十幾枚銅子便排著隊從空中劃過,做了一疊落在了面前的桌上,周義說道:“老規矩,賞你的!”

小廝見慣了周義這一手,也不覺稀奇,笑呵呵地上前一步,將銅子一個不剩抄進身邊的袋中,轉身道了個謝,說道:“我這便領周公子上去,芙蓉姑娘想必高興的很。”

二樓盡頭處立著一高一矮倆人,早將方才樓下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二人互望一眼後,高個男子衝矮個的點點頭。又見那小廝領著周義上樓,二人身子一閃,人已退回到身後的房間內。

周義的心思已然飛到了那位芙蓉姑娘身上了,哪曾注意到有人在暗中窺視他,更不曾想到有人能混進這嚴密如鐵桶似的島上來。

周義一想到芙蓉姑娘,腳下的步子忍不住邁得大了些,他三步並做兩步“騰騰”地向前走去,直至二樓盡頭倒數第二間房門口,方放輕了腳步,輕咳一聲,將右手中指關節凸了出來,在門上叩擊了三下。

小廝被周義甩開了十幾步,小跑著跟了上來,見周義假作斯文輕叩那門,忍住了笑意,在門外大聲喚道:“芙蓉姑娘,周公子來了!”

小廝話音剛落,房內忽地發出一聲嬌呼,隨後有軟糯女子聲音傳出:“稍待!”

周義耳尖,早已聽到裡面動靜,猜想那芙蓉姑娘必是與媽媽鬧著要歇息,此時尚未挽發上妝,聽聞他在門外,怕是手忙腳亂在打扮自己。又想到芙蓉姑娘此時若是衣裳半敞,鬢髮微亂,豈不是更具風情?

想著想著,心中倒有些熱了起來,周義刻意放低聲音說道:“再不開門,我可要進來了!”張開手掌欲推那門,房門被“呼”地拉了開來,芙蓉姑娘用綿軟的聲音問道:“你怎來了?”說罷飄然轉回房內。

周義跟著走進房內,問道:“可是不歡迎我?”

“怎會?你明知奴家……”芙蓉姑娘停住腳步,轉頭恨恨望他一眼,見周義一副調笑的神情,咬牙跺了跺腳道:“哎呀!你又戲耍奴家,奴家可是不依!”說罷扭過身子不再看周義。

周義忙將她身子扳了過來,見她雙頰微紅,粉面含春,忍不住湊了過去欲要親上那水嫩臉頰,被芙蓉姑娘一把擋住,斜睨一眼未關的房門。

周義哈哈大笑,對著房門外喊道:“還不將門掩上?速速去置辦些酒水,我要與芙蓉對酌。”

那小廝哪還會呆立門外,早識機地應了一聲,將門掩上後,飛奔下樓去廚房安排酒水小菜了。

周義說道:“門已關,可是不用擔心了?”話音未落,倏地矮身,雙臂抄在芙蓉身下,不費吹灰之力便將芙蓉一把抱了起來,芙蓉嚇得驚呼一聲,雙手牢牢勾住周義脖頸。

周義得意一笑道:“早該如此!”,抱著她走了幾步來到榻邊,自己先坐了下來,又將芙蓉抱於腿上,大手不老實地伸進芙蓉輕紗衣內摸了幾把,說道:“近日可是瘦了些?你切莫學那些個女子束腰節食,我最是愛你這身水嫩皮肉,白皙豐腴,‘百花閣’誰人能比?”

芙蓉被摸地吃吃直笑,芊芊玉指點著周義額頭道:“奴家可是不信!”

周義早被芙蓉嬉笑淺嗔弄的渾身緊繃,將她牢牢壓在腿上,啞聲道:“你這小妖精,若再挑逗於我,我可要……”話說到一半,門又被敲響。

門外傳來小廝聲音:“周公子,酒水已辦好,可要送進來?”

芙蓉輕輕推了周義一把,說道:“送進來罷!”

小廝低頭推門進來,將一個托盤放於桌上,頭也不又抬退了出去,順手將門掩上了。

周義依舊抱著芙蓉來到桌邊坐下,亦不放開她,芙蓉輕笑道:“若不放開奴家,讓人如何倒酒?”

周義嘿嘿笑道:“這個容易!”,左手環住芙蓉後腰,右手一伸,單手將那壺酒提了起來,說道:“張口!”

芙蓉依言輕張玉口,周義手一動,壺內酒成一條銀線注入芙蓉口中,芙蓉被灌了滿滿一嘴酒,還未吞嚥下去,周義左手在芙蓉後腦勺上一託,大嘴便對著芙蓉玉口壓了過去……。

一壺酒轉眼間便見了底,周義將手中酒壺搖了搖,發現早已被喝完,笑道:“這酒倒是不經喝。”低頭再看芙蓉早已酡紅的臉色,以及雙眼盪漾的無邊春情,心中早已打熬不住,雙肘撐桌用力站了起來,抱起芙蓉又搖搖晃晃地向榻邊走去。

邊走邊含糊不清地說道:“奇怪,這酒分明……”人還未走幾步,話也未曾說完,身子一個踉蹌朝後便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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