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看著躺在床上的餘樂，想起他也曾同樣的這樣讓林小雨睡在他的懷裡，葉小花的眼就睜得圓圓的，看著他，她死活睡不著，起身，披了衣服去陽臺。
剛下過雨的夜晚，天邊飄著薄薄的雲層遊移著，夜色如墨長空如墨。萬家燈火遍撒其間，露出星星一樣溫暖的光澤。給人溫暖，卻也讓人更加的孤寂。
餘樂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醒了過來，不知什麼時候出來的，無聲地從後面抱住了她。葉小花並不回頭，只是微微仰躺在他的懷裡，任自己的身體小小地柔軟地消失在他臂膀圍成的世界中，風拂過帶著雨絲的微涼和他的身上的溫度構成了此後她遠行時對他唯一的記憶。
她不想想別的，只是想記住這一刻跟他在一起的感覺。
“怎麼？睡不著。”
“嗯。想一些事情。”
“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再說嗎？就非得這麼著急。”
“是很著急。”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要是我，淪落成一個跟別人都一樣的黃臉婆，不再有以前吸引你的品質，你是否會厭倦呢？”
“你不也說如果，如果也就是還沒發生的事情。何必這麼杞人憂天呢？好了，天氣冷，外面涼，回去睡吧。”他吻著他的頭髮說道。
“你先回去吧！我再呆一會。”
“你覺得讓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吹冷風我自己一個人回去門睡得著。”餘樂不由得看著葉小花苦笑。
“你回去吧！不用擔心我，我在過一會就回去。”
“我……”
“你回去好嗎？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算我求你了。”
餘樂不是沒有感覺，從今天下午開始，她對他的態度好像就恢復了以前的樣子，她在她跟他之間豎起一道高高的牆，拒絕他的親近。他就算要想辦法，可是總得知道根結在哪裡才行，可是小花卻完全不給他機會。
餘樂的眼眸暗了下去，鬆開了抱著葉小花的腰的手，一言不發的走回了臥室。
夜忽明忽暗。
“如果要是我，淪落成一個跟別人都一樣的黃臉婆，不再有以前吸引你的品質，你是否會厭倦呢？”舊惑重提，她似乎固執的求著並在執著一個答案。
餘樂不明所以，只是定定的看著葉小花。
“回答我。”
“我不想騙你，如果讓我真實的回答，誠實地說，我告訴你，會吧。”
“我以前有個夢想，想周遊世界。收集世界每一處的記憶，我想去實現它。”
“那我呢？”餘樂猛然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葉小花，“可是我怎麼辦？”他含糊地說。
他這樣說的時候，分明是愛她的，可是，他們之間的問題並沒有解決啊！太累了，如果愛情那麼累的話，那麼，還是不要愛了。
“想我的時候，我就回來。”她這樣說的時候，分明也是愛他的。
“等我。我陪你一起去好嗎！一個人，有的路都是那麼遠，兩個人，就短了。”
“可是你就算有些這個心。你有時間嗎？要等到什麼時候呢？我沒辦法等了呢？公司需要你。”她從一路沿著她的眉骨一路撫摸著他說道。
他把下頜靠在我髮絲間，柔柔地叫她的名字：“小花，小花……”
“恩。恩……”她一遍遍回應他。
“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我們彼此都好好的想清楚，還要不要在一起。餘樂，因為你對我隱瞞，我也不想向你完全展開。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不是別人，是我們自己。我無法給予你足夠的安全感，你也無法對我完全坦誠，這就是我們直接無法跨越的鴻溝。”
“餘樂，我累了。”
“我明白。”
“我想，你也累了吧！你說，我們兩人維持著一個傾斜的弧度。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會不會一不小心，有一方就摔的粉身碎骨。”
“其實想保留，是因為尚有牽掛。隔一陣，對我們不是壞事。”
餘樂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她的身上，而她……她的眼睛自始至終都不敢對上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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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哪裡呢？”
“沒想好。我想，只要不是國內，我想都可以吧。不過，我想美國吧！就從美國開始好了。”
……
葉小花開始行動。聯絡學校、準備資料。那天，餘樂沒有回答，但也沒有阻止，應該他內心也是很矛盾的吧。
他平時很少抽菸，只要抽，必是到了心亂如麻、難以抉擇的時候。可那些天，他一天一包的量。幾乎整個屋子都能聞到他所抽牌子的香菸所聞到的味道！
葉小花看見她那樣，又何曾好受，不過，她也很明白，她無法用她那單薄的語言給予她安慰，畢竟，她本身的離開就是一種對他的傷感，既然如此，未若沉默。
他們之間的事情終究鬧得不可開交，就算餘樂不說，她不說，周圍的人終究是感受到了她們的情緒。
就連餘家老爺子聞訊，也一樣端著他那副瞧不起人的嘴臉出現在了小花跟餘樂的新家，“好好的，怎麼就要出去？這個家還要不要了。”餘老爺子的表情與語氣一如往常的嚴肅。
她不喜不怒，只是淡淡說，想趁年輕，出去走走。
餘老爺子叫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柺杖氣的一扔，甩手就走，也不管了。
葉建強一樣大老遠的趕來，那時候，離葉小花要出行的日子也已經不遠了。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為什麼就不能做下來好好說，好好過呢？縱使不考慮我們老人家的想法，也得為阿樂考慮考慮啊。他人在盛年，工作又辛苦。小花，你聽爺爺的，夫妻間沒什麼是過不去的，不要為一時之氣，給婚姻留下一道不了抹去的的裂痕，那樣，等你後悔，想再回頭的話一切都來不及了。有什麼事情就非得出國呢？”葉建強又急又怒，彷彿想到了什麼似的，希望葉小花回頭是岸。
她沉默，半晌說：“爺爺。餘樂也是贊同的。”
“你……”
面對爺爺滿是失望的眼神，她沉默不語。
終究，葉爺爺也走了，再也沒有誰能攔住她的腳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