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瑩微微抬了抬頭，卻沒有直接稱呼對方的名字，而是叫了一聲：“艾總好～”
別人客氣歸可以，她可不能別人的客氣就失了自己的分寸。
艾瑪收回了自己的手，仔細地看了陶瑩一眼。
這個長得比實際年齡小很多的女生，雖然是有些嬰兒肥，但五官還是不錯，而且她笑呵呵的模樣還蠻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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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的秘書適時地從艾瑪的身後走到了副駕駛後面的那個位置，替艾瑪拉開了那一側的車門。
艾瑪卻示意讓秘書去開啟另外一邊的車門，同時轉過頭來問陶瑩：“不知道陶小姐接下來是否有時間？是否方便跟我好好地談一下關於葉零的事情？”
不是只給半個小時嗎？而且還只在車上嗎？
現在這個意思……那是逆轉了？
陶瑩和小米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她立馬點了點頭：“我一會有時間的，一切都聽艾總的安排～”
艾瑪的秘書在這個時候又走到了陶瑩的身邊，對著陶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陶小姐，這邊請。”
陶瑩看了一下小轎車的容量，這是只打算請她一個人的意思。
她只能跟小米告了別，然後在秘書的帶領下走到了副駕駛後面的那個位置。
秘書很有禮貌地替她開啟了車門，陶瑩也沒有故作客氣，她大方地說了聲‘謝謝’，然後就矮了矮身，坐了進去。
已經坐進車裡的艾瑪，一直在觀察著陶瑩的一舉一動。
她沒想到這個看著很小的女生，竟然在待人處事上還蠻有分寸。
之前她故作客氣，陶瑩很有分寸的沒有當真，現在秘書是真客氣，陶瑩也沒有太過自謙，而是做了一些該有的姿態……這樣把分寸拿捏得這麼到位的小姑娘，倒是讓艾瑪對接下來的談判有了一些壓力。
車子緩緩開動，艾瑪先是和陶瑩隨便閒聊了兩句，然後才緩緩進入了今天的正題。
“其實這次把陶小姐直接請回公司，為的就是可以早點把合作的事情給敲定。”
“不知道陶小姐對這次合作的細節，是否還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
陶瑩衝著艾瑪笑了笑：“合作的細節方面倒是不著急談，我倒是先向問問艾總，是否對我們家葉零很滿意呢？”
“……滿意？”艾瑪笑著往後靠了靠，“滿意是自然滿意的，不然我也不會把陶小姐請到這裡。”
陶瑩繼續保持著微笑：“那既然艾總對我們葉零很滿意的話，我們就可以談接下來的合作細節了。”
談合作細節？
為什麼要用‘談’這個字？
艾瑪那塗著粉色指甲油的食指，無意識地在座椅扶手上敲了敲。
“難道是陶小姐對我們提出的意見不太滿意？所以才想親自跟我談一談？”
陶瑩‘嗯’了一聲：“我們葉零的實力，艾總已經見過了。說句比較不要臉的話，我覺得我們家葉零就算拿個五十萬的代言費，您都不虧～”
“……五十萬？”艾瑪臉上的笑容收了收，不過她至少還是保持著微笑，“五萬和五十萬，可不止是一個零的差距喔？”
坐在副駕駛的秘書，回頭補了一句：“陶小姐這個五十萬，可有點獅子大開口了噢？而且之前小米跟我聯絡的時候，她好像也沒說起這個數字吧？”
陶瑩沒有理秘書，而是直直地看著艾瑪：“艾總你不要誤會，我剛剛也就打個比方。我想表達的意思是：我們葉零是個有價值的，而且他的價值肯定不止五萬塊。”
艾瑪聽完這句話，之前微微收起的嘴角又彎了彎：“陶小姐這句話說得也有些道理，葉零他確實不止五萬塊。如果陶小姐是對這個數字不滿意的話，那不知陶小姐是否可以提供一個數字，以供參考呢？”
陶瑩對著艾瑪擺了一個‘二’的手勢：“我比較滿意的數字是代言‘愛之源’三個月，二十萬。”
艾瑪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收了起來，不過她倒沒有立刻發表意見。
反倒是坐在前面的秘書在這個時候又回過了頭，有些不客氣地答道：“其實我們這裡除了葉零以外，還有很多合適的人選呢～”
還有很多合適的人選？
那就是對這個要求不滿意？
陶瑩的臉上仍舊保持著禮貌，且絲毫不尷尬的微笑，眼神仍舊牢牢地鎖著艾瑪：“我相信‘愛之源’這樣好的品牌，肯定會吸引一大批優秀的男生女生，不過我同時也相信，我們家葉零在這些男生女生當中肯定是最出色的那一個。”
陶瑩說這話說得非常有自信，艾瑪忍不住揚了揚眉毛。
她仔細地回憶了一下自己收到的那些照片，以及見過的那些真人……客觀地說，葉零還真是這些人裡面最出色的一個。
只不過哪怕這是事實，但葉零真的值這二十萬嗎？
“陶小姐……”
“陶小姐。”艾瑪忽然出聲，打斷了秘書想要說的話，“我承認葉零確實很出色，但二十萬這個數字，我還需要跟上級彙報一下。”
“另外”
艾瑪忽然正了正身子，才接著往下說：“另外不知道陶小姐的這個條件，是否還可以商量？如果有的話，陶小姐不妨把你的備選數字也告訴我，我好方便一起討論一下。”
“備選數字……”陶瑩笑著低了低頭，“這個我倒還真的沒有想過。”
然後，她抬頭重新看向了艾瑪，眼神中是毫無商量餘地的堅定：“我這裡最大的讓步就是：可以讓‘愛之源’在三個月後可以享受優先簽約權。”
艾瑪沒想到陶瑩的態度竟然這麼堅決，她臉上的笑容不由地僵了僵。
她本來的計劃是帶著陶瑩直接去公司簽約，可現在眼看著就要到公司了，陶瑩卻提了一個她無法立刻拍板的數字。
她給坐在副駕駛的秘書使了一個眼色，秘書立刻開了口：“不好意思啊，陶小姐。因為我們要臨時組織人開會討論您剛才提出的那個數字，估計短時間之內沒辦法給您一個確切的答覆。今天……恐怕不能請您去公司籤合同了。”
這件事情其實是在陶瑩的預料之中，所以她對這個結果到沒有非常驚訝。
陶瑩禮貌地笑了笑：“這個我能理解的～如果方便的話，可以麻煩司機把我在前面那個地鐵站放下來嗎？”
秘書聽完之後，便對著司機小聲地吩咐了一下。
陶瑩又十分禮貌地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整個車子裡就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