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葉零發完訊息之後，陶瑩的午休也就結束了。
她收起了手機，從茶水間裡回到了辦公室。
一下午的忙忙碌碌，不知不覺就到了下班的時間。
辦公室的人已經陸陸續續地離開，陶瑩卻仍坐在椅子上磨磨蹭蹭。
直到整個公司的人幾乎都走光之後，她才關掉了電腦上的娛樂網頁。
是的，陶瑩剛剛在用電腦看無關的娛樂網站，她並沒有在工作。
事實上她早就把自己的工作做完了。
她現在沒有立刻離開公司下班，是因為她在等人。
陶瑩的視線往那扇還關著的辦公室大門瞅了瞅。
然後，她就陷入了思考。
莫非凡約她晚上一起吃晚飯，而且還是約在他們樓頂的那間豪華餐廳。
這是……為什麼呢？
應酬嗎？陶瑩不記得今天晚上有約什麼重要客人。
談工作嗎？談工作的話應該也不必這麼隆重吧？
難道……是談‘戀愛’？
自從那次她把那輛車退了回去，兩個人攤開來談過一次之後，雖然他們之間一直保持著工作聯絡，但是莫非凡真身一直在到處出差。
所以認真來說，他們還沒有好好面對面地談過一次。
所以……莫非凡今天選了一個那麼好的地方，不會就是為了跟她好好談談吧？
陶瑩想到此處，忍不住地開始幻想：如果莫非凡真的連那樣苛刻的條件都能接受，那她還真的挺感動的。
就是不知道，他的家人會不會反對。
她離過婚，還不能生育，也不知道莫非凡的媽媽會不會直接往她臉上砸支票。
如果真的砸的話……她又要不要收下呢？
……
陶瑩猛地搖下了腦袋，好讓自己停下那無厘頭的幻想。
莫非凡自從那次之後就一直對她不溫不火，怎麼可能還會對她有意思？
她還真是想太多了~！
為了不讓自己多想，陶瑩決定看一會書。
可她這書頁還沒翻過三張，莫非凡的辦公室那裡就傳來了不小的動靜。
陶瑩連忙合上了自己的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莫非凡在她的辦公桌前停留了一下，側過頭看了她一眼：“我以為，你會在下班之後換一套衣服的，或者打扮一下的。”
陶瑩：“……”
他剛剛在辦公室裡待了那麼久，不會就是為了給她換衣服和打扮的時間吧？
陶瑩不好意思地挽了下頭髮：“我家離這裡有點遠，這一來一回的……我怕您肚子餓。”
莫非凡轉過頭去，一邊緩緩地往外走去，一邊說道：“以後可以在公司備一套衣服，你跟我單獨吃飯無所謂，但如果要見其他的重要客人，還是要稍微打扮一下的。”
陶瑩連忙跟上了他，同時連著點了三下頭：“我以後會記得的~”
兩個人走到電梯處的時候，莫非凡忽然回過頭來，對著陶瑩說了一句：“如果覺得外面換衣服不方便的話，你可以到我辦公室自帶的那件小房間裡去換，那間房裡還有淋浴房。”
陶瑩：“……”
陶瑩被驚得一下子就站在了那裡。
這這這……是幾個意思？
陶瑩艱難地咽了下口水，出聲問道：“莫總，您確定嗎？”
莫非凡按下了電梯的上行鍵，答道：“確定。”
陶瑩：“……”
莫非凡又說：“上次你跟我說的那些事情，我都考慮清楚了。”
“我願意等你到明年三月，也願意接受你可能……的事實。現在科技發達，你的年紀也還小，這些事情對我們來說，暫時都還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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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瑩：“……”
她現在的年紀是還小，可是莫非凡年紀不小了吧？
難道他對孩子的事情一點都不著急？
“不著急。”莫非凡像是猜到了陶瑩心裡的疑惑似的，說道，“我自己對孩子的事情還不著急，我的父母在這方面也比較開明，他們甚至只希望我的配偶是女的就可以了。”
陶瑩：“……”
她在心裡忍不住地‘哇哦’了一下。
沒想到莫非凡的父母這麼開明，那應該就不存在砸支票這種橋段了。
這樣一想……倒還是蠻可惜的。
“你臉上是什麼表情？”莫非凡忽然笑著問。
“我的臉上？”陶瑩本能地摸了摸臉，“我的臉上應該沒有什麼表情吧？呵呵~”
莫非凡笑著搖了搖頭，倒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陶瑩正了正色，認真地問他：“莫總，你真的想好了嗎？”
莫非凡也正了正色，認真地回答道：“我想好了，我可以接受你的底線。”
“所以我今天單獨約你出來，就是想要告訴你，我的底線是什麼。”
陶瑩：“……您的底線，是什麼呢？”
電梯正好在這個時候到了，莫非凡按住了電梯，示意讓陶瑩先上去。
兩個人都走進電梯之後，莫非凡才答道：“第一件事，我希望你可以向我坦白，你和葉零之間的真實關係。”
陶瑩聽完這句話之後，短暫地僵硬了一下。
她猜到莫非凡早晚會問這個問題，可她沒猜到，莫非凡會把這個問題當成他的‘底線’。
陶瑩彎了彎唇角，露出了一個恰到好處地微笑：“我和葉零……肯定是清清白白的關係。”
莫非凡側過頭，看了陶瑩一眼：“這個我當然看得出，如果不是知道你對葉零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心思，我是不會放任自己對你動心的。”
“你應該明白，我想知道的不是你剛剛回答的那個答案。”
陶瑩抿了抿嘴，又是禮貌地一笑：“可是我現在能向您透露的，只有這些。不過等到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的那一天，我會把所有關於我的部分都告訴您。”
莫非凡：“……只是關於你的部分？”
陶瑩歪了歪頭，以一種玩笑地口吻反問：“難道莫總其實感興趣的不是我，而是我們家葉零？”
莫非凡默了默。
她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他哪怕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結果了。
這件事情，看來指望她自己坦白是不可能了。
他如果真的想知道，就只能自己去查了。
莫非凡對於這一點，只能暫時被迫接受。
然後他清了清嗓子，又提出：“我現在可以先不問你和他之間的關係，但我還有另外一件事，你必須要答應我。”
“在我們還沒有正式開始交往之前，我希望你不僅可以整理好之前的那段感情，我也希望你可以整理好你和葉零之間的這段關係。”
陶瑩黑了小半張臉：“……什麼意思？”
莫非凡一邊將陶瑩的神色變化收入了眼地，一邊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除了一些場面上的不可避免的見面之外，我希望你和葉零可以減少接觸，甚至最好不要接觸，不管是見面的那種接觸，還是不見面的那種接觸。”
陶瑩聽完這番話，臉色又黑了一小半：“……莫總，您不覺得您的這個要求有些霸道麼？”
莫非凡笑了笑：“別的任何人，不管是男人或者女人，你想和誰接觸我都不介意，只除了葉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