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發佈會後一天，c市通往機場的高架路上。
一輛保姆車靈活地疾馳著，三下五下就甩掉了緊跟在後面的那幾輛黃牛車。
“老李，你這車技可越來越好了～”葉零的助理阿偉看著後車，忍不住誇道，“我還以為你只有開我們自己那輛車開得溜呢～”
司機老李此刻還在專心得開著車，沒功夫搭理他。
坐在副駕駛的小杰，轉過頭衝著阿偉說道：“你是不是傻？這輛車和我們那輛車是同一個牌子的同一個車型～！”
坐在最後一排的kk一邊給了小杰一個瞪眼，一邊重重地拍了一下阿偉：“沒看到小陸總和葉零都在休息嗎？你們就不能小聲一點？”
陸佳宜聞言，忍不住睜開眼笑了笑。
她知道阿偉和小杰是故意想要緩解一下葉零的心情，所以才會故意這麼吵吵嚷嚷。
可那位當事人，卻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坐在那裡，放佛身處結界中一樣。
大大的帽簷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此刻是在閉目養神，還是睜眼發呆。
這幾天，葉零一直都是這副狀態。
沒有不開心，也沒有很開心。
能保證可以完成所有指派給他的任務，可也只是完成了任務而已。
陸佳宜看著這個樣子的葉零，心底微微一嘆。
關於豪宏升的那個案子，其實已經順利得超出他們的預期了。
她當初吩咐律師暫時不要把手裡的證據拿出去，好讓郝淮和豪宏升先狗咬狗一下。
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郝淮為了保住自己，竟然完全不給豪宏升任何活路，一出手就是直接爆出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s市警方在聽完郝淮的證詞之後，馬上就和c市警方聯動了起來，並且立刻對豪宏升的住址展開了偵查，最後成功地在豪宏升私家別墅的花壇下挖出了林曼麗的shi體。
有這樣鐵一般的事實放在眼前，豪宏升的罪行幾乎已經板上釘釘，而他們接下來所要做的就是靜靜地等待警方給出最後的結果。
還有，就是他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
等一切司法程序走完之後，把林曼麗的骨灰送到葉非的身邊，讓她落土為安。
……
“透過這兩天的事情，葉零又漲了好多的粉絲。”
“而且我仔細地分析了一下粉絲成分，在這些人裡面，除了葉零的新粉之外，還有很大的一部分是曾經葉非和林曼麗的粉絲。”
kk湊了上來，對著陸佳宜先是一番彙報，然後他最後又問：“甚至最近有個曾經和林曼麗交好的導演找到了我，說是想拍一部關於葉非和林曼麗的電影……不知道小陸總您的意見是？”
陸佳宜看著一直默不作聲的葉零，試探性地問了一下：“你對這個事情，是什麼看法？”
葉零緩緩地轉動了一下脖子，微微抬了下帽簷，答道：“我沒意見，你們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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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佳宜：“……”
kk：“……”
這兩天，不管他們問什麼，葉零的答案都是這句話：
‘我沒意見，你們決定’。
kk不知道葉零之前對這種事情是什麼態度，所以他只是覺得葉零有些過分的好說話。
可陸佳宜是被陶瑩提醒過的，她知道葉零本身是不喜歡被人炒私事的。
於是她忍不住地問：“我們最近一直拿你的身世做文章，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葉零緩緩又把頭轉了回去，答道：“……不是。”
如果不是那天陸佳宜的那番話，他或許會不喜歡別人拿他的身世做文章。
可現在不一樣了。
他想快速的成功，所以只要陸氏娛樂沒有歪曲事實，沒有誇大其詞，沒有做違反法律、觸碰道德底線的事情，他就什麼都可以接受。
陸佳宜皺了皺眉。
她先是對kk吩咐了一句：“暫時別答應。”
然後，她又接著問葉零：“那你是不是因為你媽媽的事情，所以才……”
葉零沒等陸佳宜問完，就緩緩搖了搖頭：“……不完全是。”
要說一點點傷心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林曼麗是曾經生養了他的人。
他之前那麼著急想要幫葉非和林曼麗沉冤得雪，為的也就是可以儘早報一下他們的生育之恩。
可要說有特別多的傷心，這對他來說也有些勉強，畢竟他和林曼麗幾乎沒怎麼相處過。
所以，他的答案才會是：不完全是。
陸佳宜仔細地盯著葉零看了一會，他的樣子不想是在說謊，或是故意搪塞。
所以他既沒有因為那些報道而不滿，也沒有因為林曼麗的事情而過度悲傷？
那他在這段時間裡時不時冒出的不悅和情緒低落，到底是因為什麼？
陸佳宜張了張嘴，剛想問葉零。
可葉零卻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我只是沒想到，這次的事情會鬧得這麼大。”
沒想到這次的事情會鬧得這麼大？
所以呢？
陸佳宜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才終於想到了一件事情。
陶瑩好像本來是要一起來的。
可是因為這件事情忽然被鬧大了，所以她就只能半被迫地取消了這次的行程。
陸佳宜默默地咽了下口水，試探性地問道：“因為鬧得太大，所以……她沒能一起來？”
葉零輕輕地‘嗯’了一聲。
這一次的行程，陶瑩本來是準備陪著他一起來的，她甚至連學校和公司的假都請好了。
可就在他們準備出發的前兩天晚上，媒體對這件事情的關注度出乎意料地開始暴增。
只是一夜之間……
這件事情就已經發酵到了幾乎人盡皆知的狀態。
然後，陶瑩就開始猶豫了。
再然後，他就主動提出……讓她不要跟隨了。
他知道她心裡是害怕的，很害怕的。
他又怎麼忍心讓她一直處在這種擔驚受怕中呢？
而且她好不容易才對他燃起了一點愛情的小火苗。
他自然要好好守護，不能輕易冒險。
葉零重新壓低了帽簷，看向了窗外，沒有再繼續說話。
陸佳宜看著這個樣子的葉零，腦子裡忽然就想到了一句話解鈴還需系鈴人。
於是，她立刻拿出了手機，給陶瑩發了條訊息：【現在是否方便？】
沒一會兒，陶瑩就回了訊息過來：【方便的，怎麼了？】
陶瑩：【葉零出事？？？】
陸佳宜：【……】
陸佳宜：【你怎麼一開口就問葉零？難道就不能是我自己找你有事？】
陶瑩：【……噢。】
陶瑩：【那你找我什麼事？】
陸佳宜：【……】
陸佳宜：【沒事，我就不能找你了？】
陶瑩：【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作了！】
陶瑩：【你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情，那換我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