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零在後座又是一番默不作聲。
陸佳宜等了一會沒等到答案，只有放棄了這個問題。
車裡再一次陷入了安靜。
直到葉零快要下車的時候，陸佳宜才再次開口吩咐道：“這兩天兩夜的，你也沒有好好休息，今天回家好好睡一覺，明天就要正式工作了。”
葉零輕輕地‘嗯’了一聲。
陸佳宜又說：“實在不好意思~你之後的工作安排得有點滿，你稍微適應一下哈~”
他的這個工作安排，一大半是因為公司要趁熱打鐵，一小半是因為顧衡在後面給他的團隊施壓。
反正總歸是跟她脫不了關係，所以她先跟他打個招呼，好讓自己心裡舒服一點。
葉零又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似乎對這些都毫不在意。
就在陸佳宜以為他要沉默到底的時候，他卻忽然開了口問道：“我明天的工作是去我們大學拍寫真？”
陸佳宜一愣：“……這我還真不知道，你要麼問下kk？”
“剛剛kk發給我的。”葉零對著自己的手機讀到，“他說，為了拉近我和粉絲的關係，明天還有一個和粉絲合照的環節？”
陸佳宜：“……我真的不知道，這些細節也不歸我管。”
葉零默了默，同時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態度。
“不好意思。”他說，“剛剛是我冒犯了。”
陸佳宜：“……”
如果不是他的這個道歉，她都要忘了自己才是老闆~！
這種一見葉零就本能卑躬屈膝地狀態很不好，她得立馬改掉~！
“小陸總~”葉零坐在後面，略帶恭敬地問，“請問你們專業明天有課嗎？”
陸佳宜故意端了下架子，答道：“我明天倒是有課，不過我明天有事，去不了。”
坐在後面的葉零，今天第n次淡淡地‘嗯’了一下。
陸佳宜不知道他這一問是為了什麼，可是她還是額外多說了一句：“明天有kk他們跟著你，我不到場也沒事的。反正你要是真的遇到了突發情況，我臨時也能趕過去。”
坐在後面的葉零，這次乾脆連淡淡地‘嗯’都沒有了。
陸佳宜從後視鏡裡往後看了一眼，然後她驚訝地發現
剛剛還把她當老闆的某人，現在卻不僅無視了她，而且還當著她的面在玩起了手機？
陸佳宜鬱悶地差點吐血，可她也只能默默地把那口血給咽了下去，並且還要給他安靜地做著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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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坐在後座的葉零，絲毫沒想到陸佳宜的這番心理過程。
他拿著自己的手機，正在給陶瑩發消息問她：【你明天有課嗎？】
那邊的陶瑩似乎沒在忙，很快就回覆道：【有課啊~怎麼了？】
葉零：【那你明天是什麼時候的課？】
陶瑩：【早上有一節，下午也有一節。】
陶瑩：【咦？你忽然問這個幹嘛？】
葉零：【沒什麼，就是忽然想瞭解一下，你們大四的課程。】
陶瑩：【……】
葉零：【今天早上什麼時候起來的？有沒有好好吃早飯和午飯？】
陶瑩：【你又開始了嗎？】
葉零忍不住笑了笑：【那我換個問題，你今天從起床到現在都做了什麼？】
陶瑩：【你要是沒其他有營養的事，我們可以先不聊了嗎？】
葉零：【你今天去上班了？】
陶瑩：【嗯，在公司呢。】
葉零：【那你先忙吧，我們晚點再聊。】
陶瑩：【你今天不忙麼？我怎麼聽說，陸佳宜那個萬惡的資本家已經把你bo削得連睡覺時間都沒有了嗎？】
葉零：【一會就要忙了，現在正在車上。】
陶瑩：【那你趁著這個時間，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唄~】
葉零：【你就這麼不想跟我聊天？]】
陶瑩：【我好想念曾經的那個高冷校草啊，你可以把他還給我嗎？】
葉零：【兩個人總要有一個熱情一點的。】
陶瑩：【】真心的，我們兩個人有我熱情就夠了。】
葉零：【你只是看上去熱情而已。】
陶瑩：【……】
陶瑩：【真的不聊了，去忙了。】
葉零：【嗯~】
葉零：【記得想我～】
陶瑩：【……】
陶瑩：【好的，兒子。】
……兒子……
葉零看著這兩個字，眼中露出一絲難掩的失落。
剛剛寫下‘記得想我’這四個字的時候，他的心裡是懷著忐忑的。
雖然知道陶瑩是絕對不會按照他所期望的那樣回覆他，可這句話怎麼說也是很曖昧，他本來還想接著這句話隱隱地向她透露一些自己的心思。
可誰知她的反應竟然會是這樣？！
陶瑩不僅幾乎毫不思考地秒回了他的簡訊，而且她似乎還把他的那句話當成了玩笑？
她甚至還用‘兒子’來稱呼他。
葉零無奈地嘆了嘆。
為什麼陶瑩總是把自己當小輩看？明明他的實際年齡要比她大很多。
還有……為什麼她總是不把他的話當真？明明他說的時候是那麼的認真。
.
第二天，s市某大學。
葉零的經紀人kk站在攝影師的身後，看著正在拍攝照片的葉零。
透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已經漸漸喜歡上了這個新人。
雖然葉零的性子是淡漠了些，但他的人倒是不難相處，不管是對他、對小傑、阿偉，還是對司機老李，他都是客客氣氣的，沒什麼架子。那些可以親歷親為的事情，他也是儘量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做掉，實在不行的才會找他們幫忙。
而且葉零的淡漠也不分人，上到陸氏最大的boss陸總，下到保潔阿姨、保安大叔，他都是一視同仁。彷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可以引起他的重視，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他的心情發生變化。
從認識葉零到現在，kk幾乎沒有在葉零的臉上看到過主動的表情，只除了兩次
第一次是簽約儀式那天的晚上，葉零對著手機微微一笑。
第二次就是剛剛，葉零對著不知道什麼地方，露出了淺淺地笑容。
“kk哥~”旁邊的阿偉忽然小聲地叫了他一下，“我們的葉大明星剛剛是終於笑了嗎？”
阿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真的沒有看錯吧？他終於笑了嗎？”
kk：“……”
他能理解阿偉的激動，畢竟他們已經在這裡拍了快兩個小時了，畢竟連他都以為他們要在這裡拍到地老天荒了。
kk低低地‘嗯’了一下：“你沒有看錯，他剛剛終於笑了，我們也終於可以結束這一部分的工作了。”
阿偉又小聲又誇張地喊了一聲‘阿彌託佛’：“下次我們能不能換個人拍封面？一定要這麼嚴格的嗎？其實我覺得葉零‘不笑’或‘假笑’的時候也很好看啊~”
kk沒有搭話，不過他心裡也這麼暗暗地想著：下次還是換個不那麼嚴格的人吧，想要葉零發自肺腑地笑一下，實在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