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又乾脆的新聞發佈會結束之後，顧衡回到了陸氏的總裁辦公室。
可他只在辦公室裡看到了一臉疲憊，正在閉眼按著揉著太陽穴的陸佳宜。
“咳咳～”顧衡輕咳了一聲，“你爸爸呢？”
陸佳宜按著太陽穴的動作一頓，一邊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邊答道：“我讓我爸爸先回去休息了。”
顧衡往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陸佳宜，問道：“那些人交待了嗎？”
“有兩個交待了。”陸佳宜抬頭看著他，答道，“是豪雅娛樂。”
豪雅娛樂？
繼上一次豪雅娛樂在背後抹黑孟欣之後，他們現在又把目標放到了陸佳宜身上？
顧衡又問：“他們有交待為什麼要這麼做了嗎？”
“沒有～”陸佳宜搖了搖頭，“他們只交待了，豪雅娛樂給了他們一大筆錢，讓他們在網上煽動那些粉絲，並帶頭來陸氏鬧事。至於網上的那些訊息是不是豪雅娛樂在背後找人發的，他們並不知道，還有豪雅娛樂為什麼找他們做這些事情，他們也不知道。”
“不過不用問我也知道，他們這麼做無非是記恨我當初搶走了葉零。”
顧衡略一沉吟：“那些人現在還在陸氏嗎？”
陸佳宜又一次搖了搖頭：“我見他們身上也挖不出什麼更有意義的資訊，就按照我們對粉絲允諾的那樣，不再追究了。”
顧衡默了默。
其實他是堅持要把那些人交給警察處理，而不是僅僅像現在這樣只是警告一下。
陸佳宜知道顧衡雖然表面上答應了她的處理方式，但他的心理還是不願意的。
於是她連忙再一次解釋道：“其實我也和小顧叔叔一樣很想好好地懲治他們，可我要是真的這麼做了，這不就又給豪雅娛樂遞了刀子，好讓他們再桶我一刀嗎？況且他們這些人只是一些小，我也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就……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得饒人處且饒人？
顧衡冷冷一笑：“在我的認知裡，只有‘剷草除根’和‘寧可錯殺、絕不錯放’。”
陸佳宜：“……”
她以前聽人用‘毫無人性’和‘狠辣’來形容顧衡的時候，她還以為那是別人在誇大其詞。
可是現在看來……她忽然覺得或許那些人的形容還蠻貼切的。
陸佳宜咽了下口水，同時努力地在臉上擠出了一絲微笑：“我哪能跟您比呢？您是大名鼎鼎、萬人敬仰的顧大律師，我只是初涉娛樂圈、做什麼都需要小心翼翼的職場新人陸佳宜。”
職場新人陸佳宜？小心翼翼？
顧衡冷冷地看了陸佳宜一眼，那眼神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我是真的不明白了，你的‘小心翼翼’是在害怕些什麼？豪雅娛樂嗎？”
陸佳宜：“……也不僅是豪雅娛樂。”
顧衡冷冷一笑：“你堂堂陸氏千金，到底有什麼需要這麼瞻前顧後的？你是覺得你爸會眼睜睜地看著你被人欺負？還是覺得我顧衡沒能力護你周全？”
陸佳宜：“我當然知道……我這不是……不是怕給你們添麻煩麼？”
顧衡冷冷一哼：“只要你不幹違fa亂ji的事情，其他那些在我顧衡眼裡，暫時還算不上‘麻煩’。”
陸佳宜：“……”
她被顧衡那濃濃的霸總氣質，震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本能地咽了下口水。
顧衡盯著陸佳宜默默地看了一會，最後倒沒有繼續教訓陸佳宜，而是很嫌棄地說了一句：“這個葉零還真的是個禍害～！我看不如就讓給豪雅算了～！”
陸佳宜：“……”
她在這個時候不敢幫葉零說話，只能代葉零油代自己地對顧衡說：“這次真是有勞小顧叔叔了～我們陸氏只要有小顧叔叔坐鎮，沒人可以撼動～！”
顧衡聽完了這通馬屁之後，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沒有發生變化，依舊是那副冰冷倨傲的模樣。
他冷冷地看著陸佳宜，寒著聲音問：“所以，準備什麼時候開始對豪雅動手？”
什麼時候開始對豪雅動手？
陸佳宜被這個猝不及防的問題，問得愣了一愣。
十秒鐘後，她才開口答道：“我已經開始暗暗部署了。”
“噢？”顧衡有些意外，“計劃說來我聽聽。”
陸佳宜：“這個計劃……”
她有些犯難，因為她答應過葉零，不會把這件事情說給第三個人聽，哪怕陶瑩都不行。
“怎麼？”顧衡的聲音再一次跌入冰窟，“還不能跟我說？”
陸佳宜壯了壯膽子說：“計劃還不是很成熟，所以暫時就先不跟您彙報了。還有……我希望小顧叔叔暫時先不要對豪雅有任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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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有句話沒敢說：因為我怕您那高調的性子會做出打草驚蛇的事情。
顧衡冷冷地一笑：“不僅不讓我知道，甚至還不想要我插手？”
陸佳宜避開了他的眼神，十分硬氣地‘嗯’了一下：“希望小顧叔叔可以尊重我的意見。”
顧衡：“……”
顧衡又是冷冷地一笑：“萬一你的計劃失敗了呢？”
陸佳宜摸了摸鼻子，諂媚地笑了笑：“萬一失敗了，這不還有您替我收拾麼？你剛剛不是還說了麼，只要不是違fa亂ji的事情，您都能替我擺平～！”
顧衡冷冷一哼。
不過他也只是冷冷一哼，倒也沒有繼續再說什麼。
佳宜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心太軟。如果透過這次事情可以讓她磨練一下心性，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而且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哪怕她真的搞不定或者捅出了其他婁子，他倒時候再出手也來得及。
顧衡想通了這處之後，便只是囑咐道：“我可以答應你暫時不出手，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千萬不可以把自己陷於險地，不要讓我和你爸爸擔心。”
陸佳宜聽到他終於鬆口，自己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您放心吧～”她連忙點頭，“我不會讓自己有危險的。”
顧衡冷冷地‘嗯’了一聲：“走吧，我送你回家。”
陸佳宜笑著擺了擺手：“沒關係的，我一會可以自己回家，而且我現在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小顧叔叔就不用等我了。”
顧衡盯著她的臉冷冷地看了三秒鐘，然後他便果斷地收回了視線，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
陸佳宜看著那扇再一次被關上的辦公室大門，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然後她立刻拿出了手機，給葉零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