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兩點差五分。
陶瑩按照約定的時間，再一次到了上次和莫非凡見面的那間茶館。
昨天莫非凡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還以為莫非凡要在電話裡跟她說些什麼。她等了十分鐘，結果莫非凡只是在電話裡跟她約了今天見面詳談的時間和地點。
如果是一般的事情，陶瑩覺得莫非凡不一定需要約她見面談，他這麼鄭重地需要見面詳談，難道……是要重新商議代言的事情？
陶瑩站在茶館門口稍微正了正儀容儀表，然後便一腳跨入了茶館，輕車熟路地走到了她之前去過的那間包房。
莫非凡和上次一樣，此時此刻已經坐在了包廂裡面。
見到門口站著的陶瑩之後，他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接走到了包廂的門口。
陶瑩看到莫非凡這樣的舉動，心下忍不住一喜。
不管他今天找自己是不是要談代言的事情，他會這麼重視自己，這就是好事。
莫非凡把陶瑩迎到了屬於她的位置前，等陶瑩落座之後，他才繞過寬寬的茶臺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今天陶小姐想喝什麼茶？”
莫非凡笑著把茶單遞給了陶瑩：“是否還是，越貴越好？”
陶瑩學著少女的樣子，歪著腦袋地笑了笑：“不啦～今天我聽莫總的。”
“……噢？”莫非凡似乎有些意外：“陶小姐怎麼忽然改變主意了？”
陶瑩雙手撐著茶臺上，手心捧著臉，解釋道：“因為我忽然發現，經驗是個好東西，我不能沒有。”
今天的陶瑩和上一次的陶瑩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上一次的她像是故意穿著大人的小孩，今天的她卻是完完全全的本色出演。
她的那張娃娃臉，在配上她的這幅毫無違和的動作，讓莫非凡忽然覺得，此刻坐在他對面的不是一個大四學生，還是剛剛才進高中的中學生。
陶瑩眨了眨眼睛：“莫總為什麼這麼看著我？難道是我剛剛又說錯了什麼嗎？”
難道是自己剛剛裝可愛的樣子太過駭人，所以把對方嚇到了？
莫非凡回了回神，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剛剛是我無禮了，還望陶小姐見諒喔～”
陶瑩一邊笑著說‘沒事’，一邊連忙正了正身，恢復到以往一本正經的樣子。
她果然已經做不出大姐姐的模樣了，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做一個心理年齡已經快30歲的小阿姨吧～
莫非凡叫了服務鈴，給陶瑩點好茶，再次看向陶瑩的時候，他看到的又是她曾經的那副模樣了。
陶瑩見他又盯著自己，就帶著些好奇地問：“是不是我剛剛的樣子嚇到莫總了？”
莫非凡愣了一愣，然後才後知後覺地笑了笑：“不是～其實我覺得陶小姐之前的樣子挺好的。年輕人就該有年輕人的樣子，陶小姐不必在我面前故作老成。”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真的以為陶瑩在故作老成。
畢竟有很多年輕人在向他申請資助的時候，都會故作老成。他們都以為，他會喜歡‘老成’的人。
陶瑩尷尬地笑了笑。
不過她並不準備重新‘裝可愛’，她還是準備就以現在這個自然的狀態來面對莫非凡。
“其實莫總不必叫我‘陶小姐’這麼客氣。”陶瑩的臉上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我比莫總小很多，其實您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莫非凡點了點頭，他在心裡已經決定和陶瑩結交了，那麼叫的親密一點也沒有什麼問題。
“陶瑩。”
莫非凡輕輕地叫了一下她的名字，然後才說：“那你以後也不必叫我‘莫總’，我年長你幾歲，如果不嫌棄的話，你可以叫我一生大哥，或者……大叔也可以。”
大叔？
陶瑩忍不住笑了起來：“大叔就不必了，莫總你也沒有這麼老。”
“至於大哥嘛……”
這個莫非凡也就比她心裡年齡大個一兩歲，她叫一聲‘哥’本也沒什麼大不了。只不過這個‘哥’該怎麼叫呢？
直接叫‘大哥’？似乎太匪氣。
莫大哥？非凡哥？或者莫哥哥？非凡哥哥？陶瑩光是想想就要起雞皮疙瘩了，她怎麼可能叫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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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瑩眨了眨眼睛：“我其實更想直接叫莫總的名字，只不過我現在咖位不夠，所以……我現在還是叫‘莫總’吧～”
莫非凡看了陶瑩一眼，點了點頭：“……也好。”
剛剛說的叫‘大哥’的話其實也是他衝動了，被一個長相可愛的小女生甜甜的叫‘大哥’，確實是有些曖昧，確實是不太好。
閒話家常閒話得差不多了，兩個人很有默契地開始聊起了正經事。
陶瑩的那壺茶還沒有送過來，莫非凡便用自己的茶壺給她的杯子倒了一杯。
“其實仔細想來，你現在這個階段確實是稱呼我為‘莫總’比較好。”
莫非凡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說得陶瑩有些懵。
他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是稱呼‘莫總’比較好？
莫非凡把茶壺放回了自己的茶海上，然後才繼續解釋道：“因為我今天找你過來，就是想正式邀請你，做我的助理。”
陶瑩正在喝茶的動作一頓。
……助理？
他剛剛是說……助理吧？
陶瑩直接放下了還裝滿茶湯的杯子，認真地問坐在她對面的人：“莫總你剛剛是說，想要聘請我，做你的助理？”
莫非凡扶了扶架在鼻樑上的眼鏡，很鄭重地答了一個字：“是。”
“我很希望，你在大四的時候可以來我的投資公司實習，然後在畢業之後可以正式和我們公司簽約，成為我正式的助理。”
莫非凡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所以，他是在深思熟慮之後才決定約她見面的？
可是為什麼呢？
一般公司招人，要麼就是招有豐富工作經驗的，要麼就是招有非凡才華的。可她既沒有相關工作經驗，又沒有非凡才華，所以……他們公司的招人標準到底是什麼？
還有這個莫非凡，他竟然會邀請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人做自己的助理……這也太草率了吧？
“莫總。”想不通的地方，陶瑩乾脆直接問，“我可以問一下原因嗎？”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在校大學生，而且我們也是才認識，想必莫總對我的為人還不甚了解……我實在是有點受寵若驚，不明白為什麼可以有幸被莫總親自邀請？”
“總不可能是因為莫總您看上我了，想借這個方式追我吧？”
陶瑩的這句話帶著玩笑的口吻，可莫非凡卻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看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