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最後通牒
“世事變幻無常，就像小的時候，一塊錢能從超市裡拿一盒餅乾，兩袋麵包，兩瓶牛奶，還有幾盒牙膏什麼的，現在根本不行，現在超市基本都裝了監控。”
同理，在充滿著機遇的修仙界，同樣也是瞬息萬變。
人更是善變的。
在霍雅涵剛入門的時候，徐小天確實有說過，讓她上峰會大比。
但那也是為了讓她自己去爭取靈石，同時給她動力努力修行，進而給自己反哺修為……
但後來，有了禁地之行後，靈石他一下子就不香了。
不缺了，也不需要了。
同樣覺得虛名無意義的徐小天，也就覺得霍雅涵沒必要上峰會大比拋頭露面了，以免節外生枝。
故此裝模作樣地問過了霍雅涵的意見之後，發現後者也是對這種小兒科比賽沒興趣，也正好遂了她的心願。
不去就不去吧。
直到這一天，掌門師尊陸驚鴻忽然不請自來，親臨紫芝峰。
“掌門師尊遠道而來，弟子有失遠迎。”
徐小天出門躬身相迎，同時給霍雅涵神識傳音，喚她過來。
畢竟來的人是掌門，身為天玄仙門的弟子，無論如何霍雅涵總是要來見禮的。
霍雅涵住得不遠，加之她如今已是三陽境高手，幾個呼吸之間，纖秀的身形便閃現在了徐小天的門前，整理了一下著裝，進門施禮。
“弟子霍雅涵，見過掌門師尊。”
“免禮。”
陸驚鴻也衝著她含笑點頭。
“雅涵，給掌門師尊看茶。”
徐小天道。
看，看茶？
霍雅涵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有些為難。
這……端茶倒水的粗活，自己也從沒幹過呀？
不過當著掌門的面，總得給自家師尊面子，就算不會也得硬著頭皮上。
“是。”
當下她也是乖巧地去收拾茶具，而後用徐小天早就燒開的水壺裡的水，沖泡茶葉。
“小天，三月不見，別來無恙啊，我看你精神也很好，最近過得怎麼樣？”
陸驚鴻笑著和徐小天寒暄起來。
“託您的福。弟子一切安好。”
徐小天謙遜道。
就在這時，霍雅涵單手拿著一杯熱茶就上來了：“掌門師尊請用茶。”
好在陸驚鴻並沒有在意這些小細節，伸手就要接茶。
本以為已經把茶放在掌門手裡的霍雅涵，過早地把手鬆開了，結果茶杯懸空掉落在陸驚鴻的手掌上，茶水灑了出來，打溼了陸驚鴻的褲子。
霍雅涵連忙拿起杯子，致歉道：“對不起，掌門師尊，我不是故意的。”
陸驚鴻倒是一名寬宏大量的雄主，並不介意，笑著擺擺手道：“無妨。”
徐小天看了眼霍雅涵手上的杯子，裡面只剩不到一半的茶水了，便出言提醒道：“雅涵，水太少了，再倒點。”
“啊？”
霍雅涵一愣，也沒多想，就依言把剩下半杯水也倒在了陸驚鴻褲子上……
陸驚鴻：“？？？”
徐小天：“？？？？？？”
……
自己這個徒弟，可真是賢惠！
賢惠的意思是，閒的什麼都不會。
徐小天無奈之下，最終起身親自給陸驚鴻奉茶，讓霍雅涵靠邊站著就好，同時連忙岔開話題：“掌門師尊今日親臨紫芝峰，不知有何見教？”
陸驚鴻也是沒與這兩個小輩一般見識，兀自以真元力蒸乾身上的水漬，便有些為難地道：“是這樣……小天，最近，各峰長老聯名上書，提議讓本座找人替換你這個紫芝峰長老，以延續紫芝峰傳承……”
“合情合理。”
徐小天端起自己那杯熱茶喝了一口，一臉平靜。
倒是一旁的霍雅涵，聞言黛眉微蹙。
什麼？
想拉我師尊下臺？
你禮貌嗎？
“此事讓本座也很為難，你也知道，你的父親，本座的晴根師弟，於本座有救命之恩，本座出於本心，也不想讓晴根師弟耗費畢生心血建立起來的紫芝峰轉讓給除你以外的人，但是……情勢迫人。現如今，紫芝峰上上下下，只有雅涵一個弟子……”
而且這個弟子還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廢柴，陸驚鴻嘆了口氣，道，
“眾位長老的意思是，僅憑這一個弟子，很難將你父親的傳承延續下去，眼看紫芝峰或許將面臨頹敗的結局，眾位長老也是為了大局著想，才想著撤換掉你……”
“本座則是夾在這中間，實在難以定奪……”
陸驚鴻此話倒是發自內心肺腑。
他不能無視諸峰長老一致的進諫。
卻又想保全有救命之恩的摯友的兒子。
“掌門師尊不必為難，弟子也覺得眾長老的提議沒什麼毛病。”
徐小天倒是滿不在乎，“掌門師尊只管相機決斷便是，弟子無異議。”
什麼紫芝峰長老，光桿司令一個，他做與不做都沒什麼兩樣。
至於每個月幾百靈石那點俸祿？
他早就不放在眼裡了。
有霍雅涵這個自動練級的工具人，還有兜裡幾輩子都花不完的數十上百億靈石。
天玄仙門給紫芝峰的那點待遇，已經是可有可無了。
哪怕把他逐出天玄仙門，他也無所謂。
有錢任性。
“這……”
徐小天懂事不想讓掌門為難的樣子，反而讓陸驚鴻更過意不去了。
“掌門師尊，不管怎麼樣，弟子只有一個要求。”
徐小天看著茶杯裡微微盪漾的水波。
陸驚鴻道：“但說無妨。”
不管什麼請求，本座都會盡力答應的。
徐小天看了眼一旁的霍雅涵，說道：“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但是，霍雅涵，必須一直是我的弟子。”
陸驚鴻一聽。
就這？
只要一個廢柴徒弟，其他什麼都可以不要？
聞言，霍雅涵也愣了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美眸。
想不到，師尊居然這麼看重自己的麼……
不過雖然相處時間並不長，但是師尊的一片苦心，她還是能感受得出來。
這世道，真心待自己好的人確實不多。
“你們的師徒情誼，本座很感動，這一點絕沒有問題，無論如何，霍雅涵一直都會是你的弟子。”
陸驚鴻作保。
別說一直做你徒弟，就是你想讓她嫁給你，本座也會力排眾議，盡力促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