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起自是沒有做錯什麼,事實上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少主擺擺手讓他出去,他只覺得簡直就是天恩,連忙磕了一下頭,走了。

但也不敢走遠,依然乖乖地在門口候著。

顧思音默默地後退了一步。

她擠出了一絲笑容:“少主,要不要沐浴更衣?”

他似笑非笑:“你就這麼想脫我的衣服?”

顧思音眼下中了毒,正燥得慌,就道:“少主若是敢脫,我自然也敢看。”

他道:“若是本君真脫了,可不就是只讓你看看了。”

顧思音:“……”

她心想,不,這不是我的小長川。

我的小長川是個每天會幫我扶著腰睡覺的乖寶寶,怎麼會是眼前這個連孕婦也不放過的大尾巴狼?

可是長川到底去哪兒了……

顧思音煩躁地道:“少主還想幹什麼?我都已經這樣了,還能幹什麼!”

他一愣。

顧思音就開始暴躁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看見那張榻,覺得不順眼,都要去踢一腳。

少主:“……”

最終他道:“明天……我就讓人把那只小妖送回來。”

顧思音有些不可思議,道:“然後呢?”

“然後你自己看著辦。”他有些煩躁地道。

顧思音道:“皇朝不讓養妖族啊。我養了妖,豈不是死罪?便是您也沒有這個豁免權吧?”

他挑了挑眉:“我為何沒有?”

“楚雲澤不是沒有……他差點削爵呢。”

楚雲澤還沒有養呢,只是被誣陷說跟妖生了兒子。

他就看著她不說話。

顧思音看他這樣,就道:“莫非,您是可以養妖的?”

他嘆道:“什麼可以不可以,不過是你非要養罷了。”

說著他自己在榻上坐下了,一手支著額,看起來頗為疲憊的模樣。

顧思音走過去默默坐在了他身邊,冷不丁地道:“以後不要喝那麼多酒了。”

聞言他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顧思音心想,他或許要靠喝酒來保持成人模樣吧。

不然的話,為何他每次出現都是一身酒氣?而且他喝的都是那種濃度不高的果酒。

再嗜酒如命的人,也不會像他這麼個喝法。

也不知道這麼個喝法到底傷不傷身……

他側過頭看著她,心想這妖毒真是個好東西,讓這貨膽子大成這樣。

若是放著以往,以她謹慎的性子,沒有個十成的把握,她絕不會說出來。

但他也不說破,只是道:“若還是很難受,我讓人給你開點安神藥,今天先睡吧。”

顧思音搖搖頭:“一閉上眼就聽見它哭,想著它苦。你到底把它弄哪兒去了?”

“營裡調了獸醫過來。”他道。

“它有什麼問題嗎?”

聞言他露出了一個非常……難以形容的神情。

他道:“純種的魅妖已經越來越少了。”

顧思音認真地聽著:“為什麼?”

“因為它們總是和別的妖族雜交的緣故。”他道。

顧思音道:“我那只是純種的?”

這種說法讓他覺得有點不舒服。

但他還是道:“純種的。而且是王族。”

顧思音驚呆了:“這種東西還有王族……”

王族有什麼鬼用啊,看它們也沒什麼戰鬥力好吧。

靠施展魅術維持統治嗎?

他聽了也不明顯地笑了一下。

“王族一定是純血,即使是妖族也很看重,會讓它們彼此之間進行繁衍。”

這就是留個種的意思吧……

顧思音被吸引了注意力,就湊過去,道:“我都不知道妖族是什麼樣的。”

他伸出手把她抱起來。

顧思音:“……”

說話她並沒有覺得跟他有這麼熟。

只是想聽故事而已,有必要把她抱到膝蓋上?

其實他早就想這麼做了……想到以前總是被她抱到膝蓋上,現在終於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這麼想著,他的心情就愉悅了起來。

“我們現在主要和翼妖作戰”,他邊說,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畫了一個大概的形狀,“所有會飛的妖,統稱為翼妖。”

他畫下來的東西很神奇,明明寥寥幾筆,神韻卻恰到好處,不一會兒的功夫竟然就從桌上飛了起來……

像是活過來那般,飛到半空中,形態逼真清楚,但只是一瞬間又消失了。

“這,這這這……”

她原是想要掙扎下地的,這會兒卻是連這個都忘了,吃驚地扭過頭看著他。

卻見他似笑非笑。

“你若是把這個說出去,我可就要死了。”他認真地道。

顧思音:“……”

“翼妖又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白翼妖,一種是黑黑翼。”他繼續道。

就像給小孩兒講課那樣耐心,邊說邊畫。

顧思音看見桌子上又飛起了兩隻小妖,這次連顏色都有了。

“白翼就是我們的主要對手。”他道。

“為什麼?”她好奇地問。

“因為它們喜歡吃人,並且不斷進犯我們的邊境。與之相對的,黑翼比較偏安,種群渙散,各自為陣。”

顧思音喃喃道:“我還以為白的一般是好人呢。”

“哪有這樣的”,他道,“我就是黑的。”

顧思音:“???”

她盯著他半天,終於忍不住,道:“你你你,你是黑翼,妖?”

他盯著她看了半晌,然後突然露出了一個有些詭異的笑容。

顧思音:“……”

然後他慢慢地張開嘴,露出一對尖尖的小牙。

顧思音:“!”

只見他張開嘴,突然就朝著她細嫩的脖子,一口……

“嗷!!!”

門口呆著的孟起突然聽到裡面傳來顧思音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嚇得他差點衝進去看看,可不一會兒又聽見了他家主子的笑聲。

怎麼說呢……

對於一個只見過主子“冷笑”,或是“輕蔑一笑”的副將來說,這種爽朗的大笑,是很讓他……恐懼的。

他一臉驚恐地後退了三四步,要不是想著還得幫鐵蝴蝶扛罪名,真的會馬上就跑。

而此時在屋子裡的顧思音,聽到那笑聲之後才反應過來。

他並沒有一口咬下去……

只是在她脖子上舔了一口。

然後就得意壞了,笑得跟什麼似的。

顧思音氣得恨不得咬死他!可是又不敢!

等他自己樂完了,竟然像沒事兒人一樣,又道:“一般情況下,我們是不會跟魅妖族正面接觸的。”

顧思音:“……”

現在是講故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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