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顧思音用最大的聲音喊了“不要”,卻也沒能阻止萬箭齊發!

聽著烏雲驚恐憤怒的嘶吼聲,她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那射出去的箭竟全都像是釘在了離烏雲不遠處的地面上。

眼看著箭雨過去,烏雲卻依然直挺挺地站著。

顧思音連忙跑過去看,圍著它左右轉了一圈,確認它身上是一根箭都沒有。

剛松了口氣,結果這龐然大物卻突然像是腳抽筋了那樣痙攣了一下,又直接癱倒了。

“烏雲?!”

這咋回事兒啊,咋還開始口吐白沫了呢!

不遠處,意歡震驚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怎麼可能……”她喃喃道。

話音剛落,臉上突然就挨了一巴掌。

意歡被打了個猝不及防,等她反應過來,身邊卻沒有人。

“是誰……”

然後又是一巴掌。

那似乎是一隻極小的手,可力氣極大,接連不斷地抽著她的右邊臉頰,直把她抽得連腰都彎了下去。

她身邊的侍女驚呼著衝過來檢視,結果被那無形的巴掌給抽了個輪迴。

眼看意歡都被打得吐血了,封君連忙上前來。

“行了行了!別打了!”

他人還沒走過來,突然感覺到臉頰側一陣疾風刮過。

嚇得他連忙把腦袋一偏。

那陣風就落了空。

打意歡巴掌的那只手停了下來,眾侍女這才敢哆哆嗦嗦地圍上前去。

只見意歡已經被打得臉都腫了,連右眼都充了血。

“別太過分了啊,我警告你啊,玩玩是可以……哎,別,別!”

就在眾人不知所措的時候,卻聽見旁邊傳來了封君嘻嘻哈哈的聲音。

他像躲著什麼人似的,一直在原地轉圈圈,聲音裡半是玩笑,半是低聲下氣地告饒。

於是眾人更困惑了……

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一聲有些虛弱的嘶鳴。

眾人甜頭看去,就見那匹馬又從地上站了起來,看樣子一瘸一拐的。

顧思音牽著烏雲走過來,臉色非常難看:“打擾君上了,我這馬野性微馴,我先帶回去了。”

封君正想說什麼,他身後突然又傳來一聲響亮的巴掌聲。

頓時驚呼聲四起,意歡那些丫鬟都像見了鬼似的四散開了,留下那被打吐血的意歡。

顧思音剛過來,也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事,以為是有人打了她。

有點好奇是真的,但是她現在更生氣,懶得管他們家的閒事。

“告辭!”

說完顧思音牽了馬就走。

“夫人稍等”,封君親自追了上來,道,“一場誤會,夫人不必如此生氣。這馬本君極喜歡……”

顧思音繞到馬後頭,用手摸了摸那馬屁股,抬起來的手上鮮血淋漓。

封君吃了一驚:“這是……”

顧思音道:“總之我覺得我這馬和封君府可能八字不合。”

她也懶得說更多,牽著馬就直接走了。

封君有傷在身,不可能親自再追,倒是跟著走了幾步,也就罷了。

他家倒是來了兩個侍女,在顧思音耳邊一直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夫人何必這麼大的氣性?我們君上是愛馬之人,對這匹神駒也是刮目相看,就這樣走了豈不可惜?”

“這些年來府上獻禮的,君上最樂意見到好馬。前頭有個人獻上了一匹馬,品相比您這匹還差些,市面就值個五百兩銀子。君上見了喜歡,抬手就送了一一顆價值萬兩的稀世夜明珠。”

“夫人,您這馬就算帶回去,對您也沒有用吧?”

“你不如就回頭去坐坐,聽聽君上怎麼說。”

“夫人,您留步。”

“夫人……”

顧思音只顧自己往前走。

到後來烏雲突然在她面前跪了下來。

顧思音愣了愣:“你行嗎?”

烏雲驕傲地輕輕嘶鳴了一聲。

顧思音笑了起來,側身坐在了馬上。

說實話剛才人家說什麼“稀世夜明珠”的時候她還猶豫了一下。

畢竟她這肚子都開始餓了,家裡實在是需要錢。

可這會兒她是打死也不回頭了。

當下她也不管那幾個侍女,直接騎馬出了封君府。

好在這一路上也沒有人來攔她,只有出口處的士兵來問了問,聽說她是來獻禮的,這正要回去,也沒多盤問就讓她走了。

……

顧思音回到客棧已經是那天下午了,她先把馬拉到了後頭的馬廄,喂了食料和水。

見它屁股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顧思音摸了摸它的背。

“那地方我們是不去了,以後你就跟我們相依為命吧,可能沒有那麼好的馬草吃,你也別嫌棄。”

烏雲噴了個響鼻算是回應。

顧思音覺得好笑,可她的肚子又“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

剛才是真氣著了,這會兒才覺得餓得胃都痛了。

她伸手拍了拍烏雲的腦袋,轉身先回自己屋去了。

進門的時候那客棧老闆看見她,還喜滋滋地向來跟她搭話。

顧思音直接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空理他。

老闆覺得奇怪,已經被封君召見,按理來說應該一步登天了,怎麼這幅樣子?

等她回到屋,長川竟然還在被窩裡呼呼大睡。

“阿姐回來了,桌上給你留了點吃的。”

他翻了個身起來,打著哈欠道。

顧思音看見桌上有三個油紙包著的東西,聞著味兒就知道是燒雞了。

她立刻坐下來用手扒,邊吃邊把今天的事兒說了。

最後總結道:“反正白跑一趟。”

長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氣性這麼大?”

顧思音冷笑,道:“我又不是傻子,哪能什麼都看不出來?咱們烏雲那屁股哪能說穿就穿了,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被人陷害?”

“嗯呢,我看八成是那個意歡”,她憤怒地撕了一口雞,邊吃邊道,“我就看著她和那個寶蘭倆不對付。她是想一石二鳥,一則弄死寶蘭,二則弄死烏雲。”

畢竟她和烏雲也是有仇的。

“在封君府你是初來乍到,憑什麼這麼肯定?”小孩兒又問。

“烏雲是匹烈馬,就算一時馴不住也是有的,她喊殺喊得未免太早了一些。”顧思音道。

馬主人都在旁邊,一般情況下不是都指望馬主人先控制一下局面的嗎?

長川聽了她的分析,反而很意外:“看不出來你還挺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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