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音和鐵蝴蝶在城樓上看了大概有半天,中途鐵蝴蝶還下去搬了很多吃的上來。

結果鐵蝴蝶這麼一來一回的功夫,她發現戰爭竟然就已經結束了。

鐵蝴蝶是個行家,雖然距離隔得遠,但她還是看出了其中的門道。

“這也太奇怪了,對方好像不是來攻城的,而是來送死的,好像從一開始他們的陣營便十分的混亂。”鐵蝴蝶道。

顧思音不懂這個,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打贏了是嗎?”

“不但贏了,而且贏的有點太輕鬆隨意了。”鐵蝴蝶長嘆了一聲。

雖說是敵軍,但是她此時未免也有些寫了惻隱之心。

這是碰上什麼樣的統帥了呀,才會這麼浩浩蕩蕩的來送死。

顧思音有點困惑的道:“其實我還不太明白,我們這次是跟誰打仗。”

鐵蝴蝶就給她解釋:“我今天已經看過軍報了,看這樣子好像是立州那邊的五衛營。那個夢漁郡主應該是個內應。”

顧思音覺得不能理解:“她為什麼要幫著別人來攻打自己的兄長?而且你說立州……”

那不是楚長林嗎?

之前見過的呀,和楚雲澤一樣,是個非常典型的弟弟粉,崇拜他哥崇拜的要死,這怎麼就突然揮兵來打了?

莫非他針對的是楚雲澤?

鐵蝴蝶搖搖頭:“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夢漁郡主是從京城過來的,恐怕是受了京城那邊什麼人的指使。”

這事還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算了,等長川回來問問看吧。

眼看顧思音還在探頭探腦,鐵蝴蝶直接一把把她拎了起來。

“少主馬上凱旋歸來,你得趕緊把自己洗洗乾淨啊,等著侍寢啊!”

顧思音頓時大驚失色:“怎麼你們軍中有這個傳統嗎?!”

鐵蝴蝶嘿嘿一笑:“別的我是不知道,但是那些家裡娶了婆娘的漢子,打了勝仗之後,回去婆娘都是要犒賞一下的。”

那她們是她們,我是我,我又不是你們家少主的婆娘!

但這話顧思音無論如何不敢喊出來,只能灰溜溜地跟著鐵蝴蝶下了屋頂。

這會兒的功夫,天都已經黑了。

那夢漁郡主用來給敵軍報信的白晝天巫,一直到此時,還在傻不愣登地放著。

封君府內一片火樹銀花,煞是好看。

顧思音下地之後就想要去看望楚雲澤,結果被鐵蝴蝶無情的給拽了回去。

“剛才在屋頂上待了半天也沒聽你說要看,現在你去看什麼看”,她粗暴地道,“趕緊把你自己洗洗乾淨,看看有沒有什麼香粉之類的擦一擦,弄的香一點。”

顧思音覺得自己要崩潰了:“你這個人平時什麼都挺好,就是一提到這檔子事,你就特別熱心。你說你好端端的一個大美女,這樣合適嗎?!”

鐵蝴蝶凹了個造型,把自己玲瓏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我什麼都沒聽見,我只聽見你誇我美了。”

我呸,去你的!

鐵蝴蝶強硬的要把她拉進屋去洗澡,被顧思音一把推開。

“要洗你去洗,反正我不去”,顧思音兇巴巴的道,“我要去看君上了!”

要萬一人家長川本來沒有那個意思,他洗的香噴噴熱乎乎的,反而讓他獸性大發怎麼辦?

正所謂做女人要吃得起苦,享得起福,但是絕對不能自討苦吃。

鐵蝴蝶一看她還挺兇,就笑道:“好的,好的,你就算是臭烘烘的少主也是喜歡的。”

瞧這奶兇奶兇的,真討人喜歡。

她倆正鬧騰著突見鐵蝴蝶手下的一個女兵,一路小跑跑了過來。

“將軍,不好了!”那女兵驚魂未定地道。

鐵蝴蝶罵了一聲:“胡說八道什麼呢,不是剛剛大捷嗎!”

女兵道:“孟將軍一回來就去領了罰,也不知道犯了什麼過錯!”

鐵蝴蝶大吃一驚。

她知道孟起之前因為中毒身子已經大損,今天能出戰也是勉強,在戰場上必然有一番消耗。

為什麼回來就要吃軍法?

那他怎麼扛得住啊!

說完她也顧不上顧思音這裡了,匆匆跟著女兵就出去了。

後來顧思音聽說因為她擅離職守,所以被摁在地上和孟起一起打了……

簡直就令人哭笑不得,但是又好像有點慘的樣子。

顧思音推開楚雲澤的房門,就感覺一陣藥香撲面而來。

楚雲澤還昏迷不醒。

顧思音剛和大夫聊了兩句,就聽見身後又傳來了開門的動靜。

“哇哇哇!”

原來是長川帶著米糧來看叔叔的。

“米糧……”

顧思音欣喜地剛想抱抱可愛的小女兒,卻見女兒直接無視了她的存在,拼命往楚雲澤的方向伸手,看那樣子差點從他爹裡懷裡掉下去。

長川頗有些無奈的道:“她生氣呢。”

說著就把米糧給放在了床上,順便讓大夫出去。

米糧立刻爬到了楚雲澤的腦袋旁邊,瞪大眼睛看著他。

“怎麼回事?”顧思音小聲問。

長川無奈地道:“一直沒逮著機會讓她動手。”

主要是敵軍實在是太弱,剛開打不久就已經潰不成軍,漠海軍這邊都是呈現出一種高度集中的局面。

從頭到尾,長川都沒有下過場,更別提米糧了。

所以米糧那個親手把夢漁的心給挖出來的美好幻想也破滅了。

顧思音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楚雲澤,不動聲色的給長川使了個眼色。

長川道:“在牢裡。”

夢漁郡主已經被抓回來了,並且已經被了地牢。

顧思音也就沒有多問。

米糧轉了個身,竟然挨著楚雲澤躺下了,看這樣子是想要陪他親愛的叔叔睡一會。

顧思音頗有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問長川:“孟起是怎麼回事?”

長川道:“明知故犯,虐殺了敵方統帥。”

甚至是虐殺嗎?那可能以前有仇吧。

顧思音有些忐忑:“這個罪名大嗎?”

長川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重可及死罪。”

顧思音:“……”

她扭頭看了一眼趴在楚雲澤腦袋旁邊睡的正香的女兒,突然就堆起了一個有些諂媚的笑容。

“大戰方歇,你辛苦了,要不要去沐浴更衣休息一下?”

長川很耿直:“我不辛苦,幾乎沒費什麼勁兒。”

顧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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