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府開始為季公主出喪。

因為之前昌宜侯和顧思音這邊幹起來了,兩邊人馬現在涇渭分明,連招呼都不打。

所以他們籌備喪事也沒有給顧思音這邊打招呼。

顧思音自然懶得過去湊熱鬧,她現在煩惱的很。

長川真的讓大夫過來,給她開了一個據說不苦的藥方……

顧思音喝了兩天,喝完之後就覺得吃不下飯。

長川又覺得竟然不吃飯了,這事兒太大了,又找大夫回來,追加了一副藥。

顧思音忍無可忍,乾脆趁著他出城的時候,又差人去把楚雲澤給請了過來。

楚雲澤來了之後第一句話就是:“我不會幫你吃藥的。”

顧思音:“……你好歹幫我吃一份。你哥說是幫我弄了一副不苦的,你吃這個你覺得怎麼樣?”

他看著桌上兩個藥碗,一碗是綠的,一碗是黑的。

顧思音指了指那碗綠的,道:“就是這一碗,你看顏色是不是挺特別的?”

“這世上還有不苦的藥?”

出於好奇心,楚雲澤端起了藥碗,舔了一口。

然後就苦得臉都皺了。

他道:“嫂子你是不是弄錯了,這碗特別苦啊!”

顧思音涼涼道:“嗯,是弄錯了。”

楚雲澤頓覺大事不好!

他小心翼翼地道:“嫂子,您……幾個意思?”

顧思音冷笑了一聲,道:“這碗藥已經被你給玷汙了,我是不會喝了。你拿去倒了吧。”

楚雲澤急眼了,擺弄了一下桌上那個“吐一罰十”的牌子,道:“要我去倒?你不是要我的命嗎!”

這碗藥是絕對不可能出門的,要倒只能倒在這屋子裡。

他表哥是什麼人物,這麼小小的一間屋子,他會找不出來?

若是讓他發現了,顧思音也肯定會說是他倒的。

到時候他還要不要小命了……

“或者你也可以把它喝了。”顧思音道。

楚雲澤一咬牙,一跺腳,喝了。

然後顧思音把那碗黑的又推了過去:“來,還有一碗。”

楚雲澤:“?”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嫂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

顧思音笑道:“你若是不喝,我就告訴你表哥,這碗綠的是你喝的。”

楚雲澤:“……”

他在心裡罵了一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也不想多做糾纏,就把那碗藥喝了。

兩碗藥湯下肚,楚雲澤頓時覺得自己又省了一天的飯。

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嫂子你可要記住,這可沒有下次了。”

顧思音笑道:“好的。”

先把今天對付過去,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她今天把楚雲澤叫過來,還有另外一件事,主要是想跟他打聽打聽……

“昨天你表哥回來的時候一身都是血,自己在耳房洗了半天,先前我只聽說郊外有大妖,但是一直都不知道是個什麼妖。”

楚雲澤賊兮兮地道:“擔心啦?”

顧思音認真的道:“你可不要忘了前些日子我們才把昌宜大長府那些傢伙得罪的夠嗆。要是你哥現在又陷入了麻煩,我們遲早是要被報復的。”

楚雲澤頓時皺眉:“你也太無情了……”

“這是另外一回事”,顧思音覺得自己的腦仁有點疼,“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

這傻白甜一個大男人怎麼就這麼感性呢?

顧思音自覺跟他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才來跟他商量這個事兒,結果他反而作起來沒完了。

“反正我就是覺得你挺無情的。我哥對你那麼好,現在我哥天天在外面浴血奮戰,你竟然一點都不擔心,他只擔心自己離開了他的庇護會被報復……”

顧思音的眉毛抽了抽。

他又繼續道:“昨天都一身是血的回來了……”

顧思音忍無可忍,直接打斷了他:“那些血又不是他的,我有什麼好擔心的?什麼浴血奮戰?他出去這麼多天,身上從來都沒有帶傷!”

楚雲澤被她吼的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那你還問我……”

“我不是怕他被人打,我是怕他被人拖住。”

所以說最近這兩天這小子每天回來的也挺及時的,而且每天還會在她嘴裡檢查一下有沒有好好吃藥……

但是顧思音覺得自己也不能再這樣連耳不聞窗外事了,還是得關心一下現在的時局。

隔了這麼老遠,這府中的喪樂,她今天早上就已經聽見了。

要知道她住的這個院子本來就非常的大,可是竟然能夠聽到,按理來說應該是在另外一邊舉行的葬禮上的喪樂。

她有一點懷疑是昌宜侯和君夫人故意想要讓她聽見,或許是特意派人來在她院子外面敲打也不一定。

說到這個,楚雲澤倒是想了起來:“這兩天我在外頭行走,倒也是聽說了的,因為要治喪,君夫人暫時從軟禁的地方出來了。”

顧思音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或許是已為人母,所以就格外敏感一些。

她扭頭看了一眼在搖籃裡睡得正踏實的小米糧,心裡想著,就怕這君夫人是個變態,長川殺了他的女兒,作為報復,萬一他也想要殺了長川的女兒怎麼辦?

楚雲澤想了想,就安撫顧思音道:“你就不要多想了,你這裡現在是整個封君府最安全的地方。”

“你表哥去對付的,到底是個什麼大妖?”

其實也不是不擔心,主要是他最近在長翅膀,而且一直長不出來。

楚雲澤憋了一會兒,然後輕咳了一聲。

顧思音:“……”

他訕笑道:“那什麼,我表哥也沒跟我說過,似乎是個水妖,這些天一直是他單獨在水戰。”

哦,原來你也不知道……

顧思音煩躁地道:“行了,你回去吧。”

……

結果那天晚上,長川就沒有回來。

顧思音睡到一半,被孟起給叫了起來。

她聽著那急促的敲門聲,只當是長川出了什麼事情,心裡慌得不行。

孟起道:“抱歉這個點把您叫起來,只是屬下實在是……六神無主。”

楚雲澤出事了,他被人投了毒。

要命的是,他今晚還召幸了一個侍女,然後那侍女當場暴斃,症狀和他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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