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深寵不自知
昨天晚上楚雲澤已經連夜和封君府的大夫給那三隻魅妖做了刮骨治療。
以至於第二天顧思音見到她們的時候，她們都包得跟木乃伊似的。
楚雲澤把做好的記錄給她看，一邊給她解釋。
“這三只都是年輕雌性，都在熟齡的年份。其中一隻等級應該很高，但是中毒最深。”
顧思音問：“是因為她本身有什麼特別的嗎？”
“不，應該是下毒的人特別恨她”，楚雲澤道，“到了她這份上，刮骨也是治標不治本，如果能把下毒的人的嘴撬開就好了。”
顧思音愣了愣，扭頭轉向坐在她身後不遠處的長川。
長川剛把女兒豎著抱，憨批父女倆玩得正開心，突然親孃回了頭。
顧思音：“……”
長川：“……”
小米糧：“咯咯咯。”
顧思音的眉毛抽了抽。
長川把孩子放下了，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
顧思音只能也假裝剛才無事發生，道：“剛才他說的你也聽見了。”
長川道：“嗯。”
“這幾隻魅妖都是從封君府跑出去的吧？”
“自然”，不用顧思音多說，他就扭頭看向旁邊的孟起，“準備提審夏姬。”
顧思音吃驚地道：“還活著呢？”
“畢竟是重要證人”，楚雲澤道，“嫂子你看。”
此時他就指他昨天熬夜做出來的資料卷，道：“這個骨骼形狀是我說的只等級特別高的魅妖。”
顧思音看著這副……有點類似現代解剖圖的圖。
未免顯得自己太無知，她又回過頭去看長川。
剛把女兒舉起來的長川：“……”
米糧：“咯咯咯。”
顧思音忍無可忍，道：“你把椅子搬過來，坐在我身邊。”
長川只好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把自己的椅子往前拉了拉，和她並排坐。
末了還衝她笑了笑，道：“真沒事。”
顧思音看了女兒一眼，見小米糧衝她斜眼笑，特嬌憨。
她的心也軟了，嗔了小米糧一眼。
楚雲澤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你倆要是要打情罵俏呢，我就待會兒再來……”
長川就看著他不說話。
那眼神讓楚雲澤傲嬌不起來，只好自己又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他笑道：“我哥真是童心未泯，哈。”
顧思音直接接過了他剛才說的話，道：“這個妖女的骨頭，有什麼特別的嗎？”
聞言楚雲澤也變得有些嚴肅，指著那副圖，道：“我聽說魅妖王族和普通的魅妖不一樣，最大的特點就是它們的生育能力很強。除了體質、血脈等等有區別以外，就連恥骨也和一般的魅妖生得不一樣。”
顧思音盯著那副畫。
還是覺得太抽象了……
她只好總結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那女妖是王族？”
“八九不離十”，楚雲澤道，“先前我也給夏姬接過骨，她的骨相也很特別。”
“王族？”
“有點王族的血統，但是品相很差。”
他從骨相全方位地給顧思音解讀了一下，最終讓顧思音明白了，夏姬就是個串串。
楚雲澤奇怪地道：“何謂串串？”
“就是你剛才說的那樣，純血王族和最低階魅妖的混血。”
“就是血統串了的意思？”楚雲澤喃喃道，“這種說法還挺有意思，我回去要記下來。”
顧思音：“……”
不一會兒的功夫，孟起又抬了個大籠子過來。
這次籠子上沒有覆黑布，籠子裡坐著的夏姬也好好穿著衣服。
可她一直蜷縮在鐵籠的角落裡瑟瑟發抖，看起來很是可憐。
不過，顧思音可沒忘記她春風得意的時候，有多囂張。
“是你給下的毒吧”顧思音問，“麻骨草，是你們魅妖一族的剋星吧。”
她不答。
顧思音又道：“你的血統我們已經心裡有數，你大概和魅妖王族有仇。”
魅妖一族好像特別在乎血統，這夏姬的血統就給人一種狗血的氣息。
夏姬還是不吭聲。
顧思音之所以把她提過來問，也是為了小妖。
見她總是拒不配合，顧思音也有些心浮氣躁。
楚雲澤就道：“你最好說出下毒的時間，劑量，還有毒藥的來源地。”
顧思音奇怪地問：“來源地？”
楚雲澤解釋：“不同來源地的麻骨草也是有區別的。”
顧思音是徹底服氣了，這貨的知識面是真的挺廣的。
這時候籠子裡的夏姬突然有些瘋癲地笑了起來。
她爬到籠子的邊緣，用手抓住欄杆，眼睛直盯著顧思音，道：“我可以救這個賤人，還有那天在地牢裡看見的事情，我也不會說出去。”
她指的大概是她看到長川的真身。
長川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顯然這種事情威脅不到他。
顧思音明白這妖女什麼意思，就道：“你有什麼條件。”
“我要楚長熊。”她道。
顧思音：“……”
夏姬緊緊抓著欄杆，神情半是癲狂半是痛苦，道：“我知道他要死了。我是已經認主的，他若是死了我也活不成。而且，而且我不能讓那個婆娘得逞……”
她有些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頭，嗚嗚嗚地突然開始哭了起來。
楚雲澤有些不可思議：“竟然真的認了主？”
他以為這奸詐的女妖不至於真的認主，畢竟認主時間長了，是會生死同體的。
眼看她似乎頭疼欲裂十分痛苦，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顧思音無奈地扭頭看向長川。
長川還沒說什麼呢，楚雲澤先說話了。
他道：“嫂子，就算是入罪的皇族，也畢竟是皇族。若是用來做交易或者籌碼，傳出去可不大好。”
他猶豫地看了長川一眼，道：“而且未免被有心人利用，他的身體狀況，和生死都是秘密……”
應該是主要不能讓君夫人和昌宜大長府知道。
君夫人畢竟是這封君府的女主人，這裡還有很多她的人。
現在她人雖然被軟禁，但依然見縫插針地想要知道楚長熊的情況。
但長川還是道：“今天晚點我陪你去看看。”
他是直接跟顧思音說的。
顧思音道：“不要緊嗎？”
長川道：“有什麼要緊的？”
說完還有些鄙視地看了楚雲澤一眼。
楚雲澤：“……”
他心想這也寵得太過了。
算了，他還是回去寫封信給他妹妹夢漁，讓她別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