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音是第一次養娃,便以為全世界的娃娃都跟米糧一樣好帶。

米糧才剛出月子,孩子的爹就把她豎著抱,一邊抱,還一邊顛。

顧思音還咯咯笑。

旁邊的丫鬟婆子嚇得都要哭了,直接衝過去,想阻止男主子又不敢,只敢圍著女主子一直聒噪。

“顧夫人,孩子才剛出月子,可不敢這樣顛!”

“對呀,這個月份裡孩子的腦袋還是豆腐呢,容易顛壞的!”

“孩子的脖子也還沒有長牢……”

因為怕長川,她們原是站在挺遠的地方。此時突然全都衝了過來,顧思音覺得可能事情真的有那麼嚴重吧。

再抬頭看看那笑成一團的憨批父女倆,顧思音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出聲道:“你們別玩了。”

長川有些意猶未盡,其實剛才那些婆子的話他也聽見了,只在心裡不以為然,他的後代怎麼可能那麼嬌弱?

但是看孩子的娘猶猶豫豫的樣子,未免她多心,他還是把孩子給抱了過去。

“吱吱。”

小妖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直接把孩子給搶走了。

“嘿?”

這小子的動作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快了,竟然能夠從長川手裡搶人?

只見它打橫抱著孩子模樣非常的專業,一邊惡狠狠地瞪著長川,似乎也在譴責他剛才的行為。

長川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妖倒是被你養成了個奶婆子。”

顧思音回過頭去看了那小妖一眼,道:“你還真別說,它帶孩子比大多數人都帶的好。”

米糧似乎也很喜歡這小妖,這會兒還在咯咯笑著去抓人家的臉。

顧思音看他倆互動,倒是笑了一會,扭頭看到長川還站在那。

她就道:“你若是還有事,就去忙吧?”

長川一時倒是有些無言以對。

但是過了一會兒,他又堅強地道:“這兩天清點城裡流竄的妖族,發現了幾個魅妖。”

這個話題顧思音感興趣。於是他又順理成章地留了下來。

顧思音就朝不遠處的小妖招了招手,小妖立刻抱著孩子,連蹦帶跳的就過來了。

其實自從那天潯州被妖族襲擊了以後,城內一直有妖族流竄。

當時在長川去監獄裡一探究竟的時候,顧思音也囑咐過他,讓他看看這城裡還有沒有被囚禁的魅妖。

但是因為當時的情況比較緊急,長川自己也是突然進入涅槃的尾期,所以只來得及把那些被囚禁的妖放出來,卻沒有時間來做進一步的打算。

在那以後,若是有在市面上抓到的,逃出去的妖族,漠海軍都把它們送出邊境線。

其實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現象,在大楚國境之內,有很多人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真正的妖,但他們都恨妖族入骨。

而常年與妖族作戰的漠海軍反而對妖族沒有那麼大的敵意。

在經過長達一個月的搜尋之後,他們終於在城裡發現了幾隻魅妖。

長川今天一忙,倒是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如果不是剛才顧思音趕他走,他急著想要找藉口留下來,或許他現在也還想不起來。

“現在城裡的魅妖被找到的一共有三隻,都是雌性。”他道。

“是王族嗎?”

長川對這一點有所保留:“王族的血統非常珍貴,是很值錢的,按理來說不應該關在牢裡作踐成那個樣子。”

可是顧思音卻提醒他:“你別忘了,先前在這城裡可是那個叫夏姬的說了算。”

她一個魅妖,以一種屠殺和滅族的方式背叛了自己的種族,想必也是不為人知的深仇大恨。

顧思音現在都記得他們剛進這潯州城的時候,夏姬是明顯對小妖表現出了興趣的。

而且如果不是她為了得到這只小妖慫恿楚長熊,恐怕楚長熊還不敢那麼明目張膽的針對他們。

長川總結了一下:“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正因為他們是王族,所以才會被那個叫做夏姬的妖女給囚禁在牢裡?”

顧思音回頭看了一下小妖,發現小妖聽得十分專注。

她輕聲問道:“夏姬和魅妖王族有仇,我說的對不對?”

小妖點了點頭。

這小東西還不會說話,但是因為和顧思音相處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彼此也算有了些默契。

所以顧思音此時就很明顯地從它的眸中看出了悲傷和仇恨。

“這套說法倒是你之前說給我的”,顧思音又對長川道,“你說夏姬可能是這小妖的仇人。”

所以當時小妖才會像瘋了一樣去攻擊夏姬和楚長熊。

長川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我倒是沒想過他們會把魅妖王族給關在牢裡。”

畢竟太珍貴了呀。

顧思音就道:“我們也沒必要在這瞎猜,你看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把那三個魅妖帶過來讓我們見一見?”

在她這兒,所有不方便都是方便的。

他道:“我馬上就讓人去安排,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你見她們的時候,我必須得在你們身邊。”

顧思乖巧地點了點頭。

原本還挺高興的,可就在這個時候長川突然間蹦出了一句:“若是它和家人團聚,就能把他們一起送出邊境了。”

顧思音愣了愣,然後看了小妖一眼。

小妖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在說什麼,只一邊吱吱地哄著孩子,一邊滿臉心事的模樣,應該還是在想它的家人吧。

顧思音是有些捨不得的,畢竟養久了。

“那就勞煩你了。”她對長川道。

長川有些不爽,就道:“你當了娘之後反而變得文靜了許多,你自己不覺得怪怪的嗎?”

顧思音:“???”

就是一種突如其來的溫柔和文靜,就算每天晚上同衾共枕也沒能使他們變得親密。

長川覺得這可能是因為她當了娘,因為要帶孩子,所以精力不足的緣故。

雖然也能諒解,但總歸還是覺得心裡很不舒服,因此今天才酸溜溜的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當然,顧思音一如既往的沒有理他。

長川不爽的從她這裡出去,心裡還一直記掛著這個事兒。

直到迎面走來了他那傻白甜的表弟楚雲澤,長川才突然間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這貨才是罪魁禍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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