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宰相和小傀是一起哭著出宮的。

從此以後,極北陸的公敵準則又多了一條:給帝尊納妃。

帝后為了鞏固這個來之不易的效果,摁住了心疼的帝尊,接連上了一個月的早朝。

她每天笑眯眯地對著朝臣們,笑得朝臣們時時摸著自己的良心三省吾身,我不是人。

選妃風波終於過去了,朝臣們劫後餘生,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這天,宸月開開心心下了朝,正準備回去找燕歸出來玩。

最近幾日,燕歸被頑疾折磨的頭痛,心神不寧,整個人沉鬱的很,她很不放心。

今日陽光甚好,極北陸的夏日和大梁的秋天差不多,很適合外出秋遊。

宸月事先挑好了幾條路線,準備和燕歸一起去散散心。

她出了聖殿,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臺階下的夫君哥哥。

他今日一身紅衣,長髮未挽,隨風而舞,勁瘦的身子彷彿隨時都能化入風中。

宸月心疼極了,也不顧儀態,拎著朝服風一樣的衝了下去:“夫君哥哥——”

“阿月來了,接住哦!”

燕歸把她抱了個滿懷,是個捧娃娃的姿勢,滿臉是笑的仰頭看著她:

“今日怎麼這樣沉,是不是早朝上又偷吃了好多糕點?”

宸月傲嬌地一扭頭:“才沒有。”

燕歸使壞:“那你嘴角的渣子,是梅花酥,還是棗泥糕?”

宸月慌忙伸手去抹:“哪裡哪裡,還有嘛,是不是看不見了?”

燕歸勾起嘴角:“你別動,頭低一點,再低一點……”

宸月抱著鳳冠,聽話地低下頭,然後和燕歸接了一個紮紮實實的吻。

吻到最後,兩個人都氣喘吁吁的。

“可以過會再親親嘛,阿月喘不過氣了,夫君哥哥,你都不用呼吸嗎?”

燕歸咬了她一下,笑:“成親快一年了,還這樣生疏,還不得多練練。”

宸月蹭蹭燕歸的鼻尖,哼哼唧唧:“你就是在佔便宜,別以為我不知道,嘗出來了嘛?”

“沒有,”燕歸搖頭,咬咬她的唇瓣,啞著嗓子說,“那讓夫君再嚐嚐?”

鳳輿載著纏綿的小夫妻遠行,不時傳出悱惻的笑意來。

“還沒有嘗出來嘛?”

“沒有。”

“那不給嘗啦,嘴巴都腫了。”

“最後一次。”

“嘻……”

宸月懶洋洋地在燕歸懷裡打了個滾,自然是嘗不出來的,因為她什麼也沒吃呀。

鳳輿在落川谷停下。

燕歸抱著小妻子從車上下來,低頭和她商量:“今日先去何處玩?”

宸月眨巴眨巴眼睛,對對手指:“想想哦,上次夫君哥哥說……”

“帝尊,帝后——”

他們剛開始商量,就被匆匆而來的聶浮安打斷了。

燕歸轉過頭,臉色有些不好:“講。”

聶浮安的神情很嚴肅:“梁帝陛下今日出行遭遇到了一夥刺客……”

“美豔爹爹怎麼樣了?”

宸月著急地不行,一下就從燕歸的懷裡滑到了地上,幾步就到了聶浮安面前:

“他有沒有受傷,刺客抓住了嗎?”

聶浮安忙說:“帝后別急,梁帝陛下安然無恙,刺客已經咬舌自盡了。”

“就是謝通政使在保護陛下的時候被刺中了心口,步神醫已經看過了,但是人還沒醒。”

宸月也不去秋遊了,拉著燕歸直接回了梁宮。

整個梁宮風聲鶴唳的,影衛和禁軍全部出動了,把整個皇宮團團圍住。

“小糕點別跑那麼快,爹爹沒事,你看。”

聽見閨女來,鳳寒初連忙從御書房走了出來,伸出了手臂轉了一圈。

宸月幾步跳過來,拉著他的手上下左右看一遍:“美豔爹爹真的沒事嗎?”

“到底是哪些壞蛋,敢傷害我的美豔爹爹,告訴糖糖,糖糖把他們全部抓起來。”

鳳寒初得意地笑了起來:“美豔爹爹是誰,怎麼可能有事?”

“是從鮫人國東海混進來的一夥海盜,昔年被你四哥打敗的餘孽,想要來報仇的。”

“放心吧,如今京城全部在你爹爹的掌控之下,你將軍爹爹已經去圍剿他們了。”

宸月這才放心,拉著鳳寒初的手語重心長地說:“美豔爹爹以後出門一定要小心。”

“要帶好多好多人……不行,糖糖給你織一件水火不進的漂亮大馬甲吧。”

鳳寒初笑得合不攏嘴:“只要是爹爹的小糕點織的,也可以不漂亮。”

宸月撇嘴:“不就是糖糖以前當初繡的小荷包被人看成了小怪物嘛,已經過去好久啦。”

“現在已經是嫁人的糖糖,織個衣服有什麼難的呢?”

鳳寒初輕咳一聲:“上次你給帝尊繡腰帶,繡到最後繡成了一個線團,布都不見了。”

宸月:“……”

看她嘟起嘴巴,鳳寒初這才不笑她了,轉而正色地說:

“你,什麼時候去看看小謝吧。”

宸月點頭:“理應如此,我看完美豔爹爹,就去看看謝驚雲。”

鳳寒初看了燕歸一眼,這才說:“其實他這次本不用受傷的。”

“是行刺爹爹的那個刺客,眼睛有七分像你,當時還喊了一句‘驚雲哥哥’,小謝他……”

“唉,一時慌神,著了那個刺客的道,被她一刀扎進了心口。”

宸月的心一沉,下意識地就去看燕歸。

燕歸的反應很平靜,摸摸她的頭說:“阿月去謝府見見他吧,多帶些人。”

“嗯,阿月會儘早回來的。”

宸月拉著他的手晃晃,撒嬌一樣:“夫君哥哥等等我,我們還要一起出去玩呢。”

燕歸笑著點頭:“好,夫君在這裡等著你回來,不急。”

看著她出門,燕歸的笑容才收住了。

鳳寒初看著他:“帝尊若是不高興,這事可以怪朕。”

“怪梁帝做什麼?”

燕歸說:“有些事情早斷早好,阿月重情重義,本尊也不是那等心胸狹隘之人。”

鳳寒初索性開門見山地問:“帝尊就不怕謝驚雲會說出什麼,做出什麼?”

“他說他的,做他的。”

燕歸冷冷一笑:“他救了梁帝,本尊心裡感激,不過也是因為他沒有讓阿月傷心。”

“梁帝也不必試探本尊,阿月是本尊的信仰,人不信鬼神,可難逃信仰。”

【作者題外話】:糖糖:夫君哥哥今天超帥!

燕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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