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殿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朝臣們整齊劃一地把頭埋在地磚上,根本不敢往上看一眼。

畢竟明德女帝正像小猴子一樣掛在帝尊身上,還旁若無人地對著帝尊的臉吧唧了一大口。

他們行禮的時候,這個吧唧正好吧唧了一半,以至於大家現在都無比的尷尬。

要說最淡定的也只有燕歸了,他寵溺地拍拍宸月的頭:

“沒事,阿月都見過他們,再說了,誰敢嘲笑我們阿月,哥哥懲罰他。”

宸月把吧唧了一半的嘴巴默默從燕歸臉上收回來,還順手給他擦去口水:

“哥哥說的很對,但是我不聽你的。”

燕歸:“……”

小未婚妻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他單手託著她的腿,另一只手抬起輕輕扣了扣書案示意朝臣離開,這才問:

“那阿月想如何?”

宸月看了他一會,然後眨巴眨巴眼睛,腦袋一歪搭在他的肩膀上:

“不知道,睡著啦,呼呼呼……”

燕歸:“……”

好小好軟的一隻,好想捏。

帝尊的思緒猶如脫韁的野馬,開始飄了。

飄著飄著就飄到了寢殿,然後想起藏在暗格裡的書冊和畫本,然後……

他的目光一暗,微微側頭,蹭蹭宸月的小臉,低啞著聲音喚:“阿月?”

宸月吧唧了兩下嘴,換了個方向接著呼呼。

燕歸認命地嘆了口氣,輕輕拍拍她的後背,輕笑著說:“睡吧睡吧。”

宸月迷糊了一會,可還沒忘記剛才的糗事,咕咕噥噥地問:“走了嘛?”

燕歸的目光一閃,勾起唇角,歪頭貼貼她的腦袋:“回頭看看好不好?”

宸月表示強烈拒絕:“不要,肯定沒走,哥哥你太壞了,怎麼能欺負我呢。”

燕歸攤開一本奏摺,唇角的笑容更大了:“哥哥不欺負你,就看一眼。”

宸月都快把臉塞到他脖子裡了,還用袖子把頭蒙上,嘀嘀咕咕開始念咒語: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燕歸笑得不行,還把抱著她的那只衣袖蓋在她的身上:“好了,這下徹底看不見了。”

宸月很滿意。

聶浮安進來的時候都驚了:“!”

帝尊懷裡抱著的一個長條是個什麼玩意兒?

還有黑色的須須在袖子後面晃來晃去?

啊,原來是頭髮。

啊,頭髮!

啊,誰的?

這麼長的只能是女人的頭髮,所以帝尊在下聘之後揹著陛下放飛自我了?

聶浮安頓時有種前方火海,背後懸崖的感覺,要完,他跟著帝尊一起完。

不過作為一個稱職的管事,這個時候就要發揮作用了。

第一步,弄清楚花花草草的身份。

他笑得人都快僵硬了:“請帝尊安。”

聶浮安一邊行禮,一邊望著帝尊懷裡那一長條“野花”——

動了動了,她動了。

肯定是心虛了,只要心虛就好清理了,而且可以清理地神不知鬼不覺。

“聶浮安——”

“啊,帝尊吩咐。”

燕歸掃了他一眼:“你家有喪事?笑得比哭得還難看!”

聶浮安:“……”

帝尊果然是最有自知之明的人,再抱著野花一會,我馬上就有喪事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說:“天晚了,帝尊該就寢了,不過今晚是要這位……侍寢嗎?”

果然,蠕動的更劇烈的“野花”被帝尊摁住了。

燕歸眯起眼睛:“怎麼,小聶主要給本尊安排嗎?”

聶浮安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了:“……”

帝尊,你墮落了!

“浮安不敢,只是陛下隨時都會進宮,若是看見……浮安不知道怎麼說。”

劇烈蠕動的“野花”又掙扎了兩下,還是被緊緊地摁住。

摁人的帝尊冷哼一聲:“你不會瞞著?還要本尊教你?”

聶浮安:“?”

不會啊,我們傀儡人從來都是剛直不阿,沒幹過這種臭不要臉的事。

但是主君發話了,傀儡人也只能臭不要臉了。

聶浮安咬著牙說:“是,浮安明白,這就去守著,等陛下來,浮安就說帝尊不在宮中。”

燕歸微微一笑:“若是陛下問起本尊去了哪兒?”

聶浮安愁的薅頭髮:“……那,那浮安就說,說……”

“說什麼?”

帝尊懷裡的野花終於掙扎出來了,露出了一張兇巴巴的絕色容顏:

“聶浮安,你這個大壞蛋!明天就讓師姐把你抓走!”

聶浮安覺得自己的腦袋上噼裡啪啦,一陣電閃雷鳴:“……陛,陛下?”

宸月瞪他:“哥哥這麼好這麼溫柔這麼單純,你竟然敢帶壞他。”

聶浮安眼淚汪汪:“……浮安沒有……”

陛下,您摸著自己的良心說,帝尊和您這三個形容是不是都是反著來的?

宸月很不滿:“我都聽見啦,你以為我傻嗎?”

“你誤以為我是哪個投懷送抱的姑娘,想忽悠哥哥寵幸她,然後還打算瞞天過海。”

聶浮安:“……”

我覺得,您說的和我說的它就不是一件事。

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罵罪魁禍首,罵我是幾個意思?

罪魁禍首老無辜了:“阿月說的對,剛才哥哥心裡可害怕了,聶浮安怎麼可以這麼做。”

聶浮安的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

您害怕個球!

宸月撅著嘴:“對,聶浮安是最壞的人,我們不要理他了。”

“好,哥哥帶你回子歸殿休息。”

伺候帝尊和女帝進了子歸殿,宮人一轉頭就看見如喪考妣的小聶主,站在寒風中。

宮人嚇了一大跳:“……小聶主,您怎麼了?”

聶浮安愁腸百轉:“你,知道傀儡人的傷嗎?”

宮人:“……”

聶浮安:“不,你一無所知。”

宮人都蒙了:“……還請小聶主不吝賜教。”

聶浮安說:“我有一個朋友……”

宮人:“……”

無中生友?

“他的主人就不是個東西,每天讓他幹活,不停地幹活,還給他吃狗糧……”

聶浮安神情萎靡,伸手指了指子歸殿,絕望地說:

“是那種一頓吃一屋子狗糧,你猜,後來我那個朋友怎樣了?”

宮人咽了口口水,緊張地問:“吃,吃吐了?”

聶浮安無助地搖頭:“不,撐死了。”

宮人:“……”

我懷疑你內涵帝尊和陛下,但是我沒有證據。

【作者題外話】:聶浮安:我要抓一個幸運的小朋友,來圍觀我那白蓮花般的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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