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不同人不同命
聖殿裡靜謐極了，帝尊宮的宮人以及梁宮的女官都無聲地看著這一幕。
本該去接受朝賀的帝尊卻擯棄一切，悠閒自得地替未婚妻梳妝，好像還很享受的樣子。
他的手藝相當好，一看就是經常替女帝梳妝，連發式都是最近流行的。
好幾個宮女看到最後，臉都要紅透了，要不是對帝尊畏懼，都激動地尖叫了。
燕歸旁若無人地給宸月梳好髮髻，戴上鳳冠，又仔細瞧了瞧才問：
“阿月沒帶九龍釵嗎？”
“帶啦，這裡。”
宸月都從袖袋裡把九龍釵拿出來，放進他的手裡，開心地笑起來：
“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以不帶呢，哥哥幫我戴上吧。”
“好。”
燕歸替她別好釵子，順一順耀眼奪目的龍鱗，從銅鏡裡望著她笑：“好看。”
宸月美美地晃晃腦袋：“是我好看呀，還是釵子好看呀？”
燕歸故意逗她：“哥哥說的是龍好看，九條龍栩栩如生，和真的一樣。”
宸月嘟著嘴巴哼哼唧唧：“哥哥說的和真的一樣！”
燕歸還是笑，做了個手勢讓女官把小未婚妻的禮服拿來，抬著她的手給她穿衣裳：
“禮服是新做的？哥哥以前沒有見過。”
宸月點頭：“對哦，我特意問了家裡給哥哥禮服打樣的成衣師傅，就做了件差不多的。”
燕歸很滿意，轉頭看見了腰帶，卻沒拿，反而命人取了個金匣子來。
匣子裡是鑲金嵌玉的腰帶，上面除了龍鳳的紋樣，還在主玉邊繡了兩隻金色的玄鳥。
玄鳥就是燕子，宮中因為避諱燕歸名字，就從來沒有用過，民間更是禁制使用。
這次燕歸特意下旨，讓尚衣局專門給宸月繡了這樣一件腰帶。
宸月歪著頭看了半天：“可真好看呀。”
燕歸倒沒管這個，替她繫好了腰帶，摸摸她的小臉：“又瘦了幾分。”
“上回哥哥量你的腰給了尚衣局尺寸，如今不過半個月，腰帶竟然大了兩寸。”
他點點她的鼻尖：“最近太忙也顧不上你，是不是又偷偷吃零嘴，不好好吃飯了？”
宸月趕緊抱住他的手：“沒有啦，就是我天生麗質，吃不胖。”
燕歸被她逗笑了：“你呀，就會忽悠哥哥。”
“不忽悠，不忽悠。”
宸月站起來推著他往外走：“哥哥你快去見朝臣吧，聶浮安應該把他們接上來了。”
燕歸把她的手扒拉下來，邊走邊吩咐宮人：“給陛下準備早膳，看著她吃完再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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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尊像哄孩子一樣，宮人們集體憋笑：“……是。”
宸月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氣得對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拳頭。
天亮後，風雪更大了。
聖殿前站滿了各國的國君和使臣，跟在燕歸後面拜禮。
宸月因為沒吃完早飯，只能蹲在窗戶前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聽著外面地鍾鼓樂聲：
“好想出去玩啊，千雙，你說帝尊他們現在在幹嘛呢？”
千雙翻個白眼：“您好好吃飯吧，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帝尊一邊愁您不愛吃飯，不長個子，一邊又擔心外面天寒地凍凍著您，這才讓您好好呆著。”
宸月得意地搖頭……沒搖起來，還差點把鳳冠搖歪了，她連忙手忙腳亂地扶好：
“我已經很高啦，比千雙姐姐還高一丟丟哦，再吃就要長到天上去了。”
千雙不由地笑起來：“是是是，我們陛下這幾年個頭是高了不少。”
可那又怎樣，在帝尊面前不還是和小娃娃一樣？
聽聶浮安說，每回帝尊親女帝都得彎腰低頭，最後為了省力點，都是舉著親的。
宸月看她鬼鬼祟祟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想什麼壞主意，不由得撇嘴：
“別壞笑啦，該出去啦。”
此時聖殿上，帝尊高坐帝位，接受國君和文武百官的朝拜。
宸月偷偷從側殿溜出去，混跡在國君的陣營中，十分熱絡地和大家打著招呼。
禮官高聲唱和：“梁，明德女帝拜見帝尊，跪！”
宸月籠著衣袖，等著宮人將她的禮袍抬起，然後跟隨著鼓樂之聲跪拜。
然而她還沒跪下去，就聽大殿上有人高聲道：“免。”
眾人紛紛側目，順著驚愕的女帝往上帝位的方向，果然，帝尊抬了抬手。
聶浮安又高聲道：“再免，三免，賜明德女帝座。”
三次拜禮直接免了，一次都沒有行，反而在帝尊身側賜了座。
到底是要把這位未來的帝后寵成什麼樣子才好？
這還沒成婚呢，就和帝尊一起接受各國國君的拜賀了？
朝賀的人群小聲議論著，要說最開心的還是宸月的四位爹爹，看帝尊也順眼了許多。
拜禮之後，很快要到吉時了，燕歸退座為加冠禮做準備。
鳳寒初和玄墨也到了指定的位置，等候著加冠禮開始。
宸月高坐在鳳座裡，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興奮地望著這一切。
今日之後，哥哥便是巨大的哥哥啦，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呢，雖然以前就是了。
隨著三聲莊嚴的鼓樂聲，觀禮的國君和使臣紛紛跪坐在席間，等候冠禮。
鳳寒初走到臺階下，展開黃綾念祝文，再在玄墨的幫助之下給燕歸加冠整衣。
三次加冠服衣之後，燕歸回到聖殿上。
他接過玄墨送來的酒醴，再接受百官的朝拜後就可以被賜字了。
鳳寒初站在臺階西邊，再次展開聶浮安送來的黃綾，開始念祝詞：
“……受天之慶，蕭氏十五世孫諱燕歸，字曰肇安。”
肇安就是從現在起，一世長安之意，充滿了長輩對晚輩的祝福，都是吉祥如意的意思。
可各位國君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宸月身上。
要是沒有記錯，這位明德女帝如果隨了神醫步辰的姓氏，閨名可是步安瀾。
帝尊把小未婚妻的閨名嵌進自己的表字裡，這樣暗戳戳地表示恩愛，可真的是……
眾人不由得露出了豔羨的目光。
這位女帝出身非凡，從出生起就站在雲端，從小到大都受盡各方寵愛。
如今和帝尊結了婚約，更是被天下共主供在手掌心裡寵著，真是不同人不同命，上哪說理去？
【作者題外話】：糖糖：霸道哥哥愛上我！
聶浮安：難道不是霸道女帝和她的綠茶小狼狗？
燕歸：你墳頭長草了，聶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