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浮安他這是怎麼了?”

宸月進了千兵窟,一抬頭就看見幻鏡投印出落川穀入口的景象。

聶浮安跟影衛說了一會話就手舞足蹈起來,臉上的表情要多詭異有多詭異,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大晚上的,和中邪了一樣,好嚇人。

宸月扒著幻鏡看了一會,不可置信地回頭問燕歸:“哥哥,聶浮安的神識不會被什麼東西吞了吧?”

瘋瘋癲癲的。

燕歸掃了一眼幻鏡,然後把她拉走:“傀儡人麼,總有腦子不好的時候,妹妹不用理他。”

宸月:“是嗎?”

不過聶浮安哥哥是很早的一批傀儡人了,當時製作傀儡人的術法還不完善,心智不健全也很正常。

就是苦了哥哥,每天還要被這個大傻子伺候,哥哥真的是太慘了。

宸月越想越覺得燕歸哥哥真是個可憐的哥哥。

小時候吃了那麼多的苦,現在好容易苦盡甘來,生活還這樣艱辛。

她覺得以後一定要對哥哥加倍的好才行。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反握住了燕歸的手:

“哥哥別擔心,聶浮安再傻,還有我,要是他一直這樣,我就去請師姐們把他帶走。”

燕歸的嘴角彎了起來,低頭寵溺的一笑:“好啊。”

他們走到了千兵窟深處,那裡有一個法陣控制的升降臺階,從臺階下到地底,就是術士們鍛造兵器的地方。

以前天鴻帝尊在世時,就有專人鑄造配給給術士的法器,不過那些都是用來取人神識或者控制傀儡所用。

燕歸登基之後就把這些鍛造之物搬到了落川谷,專門製造法器裝備術士軍隊。

這支軍隊大部分由逍遙境的屬從組成,還有以前離開帝尊宮的術士,主要負責極北陸的防衛。

除了這些,還有優曇宗的宗徒組成的蠱師,以及影衛和千機閣殺手組成的生死判官,他們日常在千兵窟附近訓練。

這三支新的軍隊大概有七八萬人,所以每天需要鍛造大量的兵器法器供給。

宸月是第二次到落川谷,第一次到千兵窟,對一切都是新奇的。

雲霧山沒有配自己的軍隊,倒是有一座千兵窟。

洞窟裡放著的是先祖師爺的遺物,有兵器和秘籍,而這裡卻是一個大型的練兵場。

燕歸登基之後,倒是沒有對天鴻帝尊的舊部趕盡殺絕,收編了不少軍隊歸為己用,但是都不是他的心腹。

唯一能信任一些的軍隊,也都在這裡了。

燕歸領著宸月四處轉了轉,然後這才將新的兵器圖紙交給了專門的術士,由他們對法器加以改造。

宸月說:“晉州王世子的術法平平,但是卻是個難得的人才。”

“龐誠精通各種兵器的製造改良,蕭玉祁卻對法器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他要不是極北陸的人,真想讓他去安民監呀。”

燕歸一笑:“這有什麼難?妹妹若真的想讓他去,哥哥同晉州王說一聲。”

“真的可以嘛?”宸月的眼睛都瞪大了,“晉州王最疼愛這個世子了,會放他去梁國?”

燕歸安慰她說:“蕭玉祁自己都能結法陣來去,不過是眨眼的事,哪裡都不算遠。”

“也是哦,那就謝謝哥哥啦。”

宸月開心地拍拍手:“這樣我就去通知小金球和龐誠,安民監和兵器坊有新的朋友啦。”

燕歸點點她的小鼻子,笑得意味深長。

他們在落川谷,並不知道梁都裡發生了什麼,尤其是頤年園。

蘇輕雲給晉州發的密信久久不見回應,以為是晉州王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就進了宮。

“估計是晉州王捨不得兒子,千里跋涉到梁都來娶妻,換成誰也不願意吧。”

鳳寒初冷哼了一聲:“一點誠意都沒有,不立這個皇夫也罷,難道還找不到男人?”

蘇輕雲又問:“你問糖小乖了嗎?她要是喜歡,我就再去一封信。”

步辰笑了一下:“他一天都沒見到小糖糖。”

蘇輕雲:“?”

“不用見了。”

蘇長安火急火燎地從外面跑了進來,依次給各位長輩行了禮,然後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小妖怪都當著蕭玉祁的面叫上小情郎了,還能有別人什麼事嗎?”

四個爹:“……”

鳳寒初陰沉著臉:“你親耳聽見的?”

步辰把玩著銀針:“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蘇輕雲的扇子虎虎生風:“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玄墨奇怪地望著蘇長安:“你為什麼會大晚上跑到極北陸,逛集市?”

蘇長安:“?”

難道現在的重點不是小妖怪的小情郎,為什麼開始審問我了?

他默默地吞了口口水:“……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太上皇步伯伯還有小叔和玄叔叔,你們不用考慮別人了。”

“看小妖怪和帝尊已經是兩情相悅,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就成全了他們吧?”

步辰一笑:“長安,我聽說高家在和蘇家定親前,有神秘人去見了高尚書,神秘人該不會是帝尊吧?”

蘇長安:“……”

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

四個爹正有火沒地方發呢,抓住一個替罪羊,簡直太棒了。

鳳寒初冷冰冰看蘇輕雲:“見色忘義,賣妹求榮的小兔崽子,你還不管嗎?”

蘇輕雲站起來,拎著扇子和孩子對三位爹一笑:

“老子先告辭了,明天後天沒事也別打擾我,不然老子動起手來,六親不認!”

他拎著慘叫的蘇長安大踏步離開,步辰也跟著站起來——

“幹什麼去?”鳳寒初現在是草木皆兵,看誰都像出賣閨女的嫌犯。

步辰看著漸漸消失的兩個身影:“給長安做些續命的藥,這孩子長這麼大沒被打死,全靠老天爺仁慈。”

玄墨看他一眼:“你不會下毒吧?”

步辰一笑:“怎麼會呢,多好一孩子,死了多可惜。”

玄墨:“……”

聽你這口氣,我都想讓長安連夜扛著馬車逃命。

玄墨還在為蘇長安惋惜,沒想到鳳寒初忽然問宮人:“陛下回宮了嗎?”

宮人忙說:“回太上皇,陛下說明日不上朝,今日就在落川谷休息,不回了。”

鳳寒初:“?”

玄墨站起來:“步辰,我跟你一起。”

【作者題外話】:蘇長安:就問問,誰有我慘?

聶浮安:我,每天為我的老闆和老闆娘的愛情操碎了心,他們竟然要讓人把我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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