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只是很好奇地問了一句,沒指望潤澤回答,而且現在也不是約定好的時間,可突然有聲音傳來。

“雲霧山入世,不分正邪,你南崖師師伯對輔佐帝尊心嚮往之,師尊作為他的小師叔也不好阻攔。”

糖糖還在驚愕的時候,玄墨已經開口了:“你是不好攔,還是不想攔?”

手串裡傳來潤澤的笑聲:“說話的是小玄墨?這麼多年不見,對小師叔還是兇巴巴,太讓人傷心了。”

糖糖抿住嘴巴,使勁憋住笑,用餘光偷看小玄墨,哇哦,將軍爹爹的臉好黑了呢。

潤澤說的傷心傷情:“當年我養育不了糖糖,三催四請,差點給你跪下,你才勉強答應把糖糖接走。”

“還不是養在家裡,踢球一樣踢給小寒初和小輕雲。糖糖啊,你都是被師尊拖累,將軍爹爹才不喜歡你……”

“你閉嘴吧!”玄墨都要拔劍了,要是潤澤現在站在面前,他能砍他個日月無光。

糖糖捂著小嘴巴,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玄墨那個氣,惡狠狠地說:“一大把年紀,廢話那麼多,行就說,不行滾。”

潤澤清朗的聲音傳來:“小孩子屁股上是長草了嘛,這般著急,心急毀不了星斗陣吶。”

玄墨:“……”

遺禍千年的老東西!

眼看青青小草都快長到將軍爹爹的臉上了,糖糖趕緊跑過去,拍拍他的背給他順氣:

“將軍爹爹不生氣哦,師尊是開玩笑啦,你坐坐好,一起聽師尊說。”

潤澤這才正兒八經地開口:“星斗陣你們儘管放手去做,至於南崖師,一切有我。”

“啪”,玄墨把劍拍在了桌子上:“早幹什麼去了?”

潤澤用十分抱歉的語氣說:“我不是在閉關,怎麼知道死人能闖這麼大的禍。”

“說起這個閉關吶,小師叔我不禁又想起了當年哭天抹淚求你把糖糖接走的事……”

玄墨閉了閉眼睛,再三忍耐:“說完滾。”

潤澤“嘖”了一聲:“小玄墨你是不是孤身太久,心火難消……好了好了,不要磨牙了,我提當年是為了跟你商量……”

“沒的商量,什麼都不商量!”

誰知道他能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瘋話,玄墨盯著糖糖的手串,要不是怕傷著孩子,早砍過去了。

潤澤才不管他什麼態度,自說自話:

“當年送糖糖下山是迫不得已,你養她也是迫不得已,既然大家都很迫不得已,把孩子送回來吧?”

“雲霧山離了糖糖失去了多少歡樂,她的小朋友們整日想她茶飯不思,如今我已經痊癒……”

玄墨冷笑一聲:“你做夢吧,夢裡什麼都有。”

潤澤堅持不懈地勸:“小玄墨你是做主帥的人,如何說話不算呢?當年不是說了替養幾年,怎麼賴賬?”

提起當年,玄墨就惱羞成怒了,問糖糖:“怎麼能讓他閉嘴?”

糖糖眨巴眨巴眼睛,看看手串,再看看爹爹:“就,師尊不想說的時候,他就不說了。”

玄墨:“……”

好氣!

他平靜了一會:“我是她爹爹,樂意養她一輩子,與你何幹?”

潤澤毫不示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是她師尊,就是她爺爺,爺爺說話,當爹的敢不聽?”

“息怒息怒!”

糖糖死死抱住火冒三丈的爹:“將軍爹爹你冷靜,氣大傷身,你拎著劍也砍不到師尊。”

一聽捅了馬蜂窩,潤澤反而得意地笑起來:

“罷了,我也不和孩子一般計較,等這場仗打完,我去梁都接糖糖。”

玄墨冷聲:“你敢!”

潤澤不再逗小師侄了,對糖糖說:“你按照計劃做自己的事,力所不及的還有師尊。”

“蕭氏的江山已是日薄西山之象,正是你一鼓作氣,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師尊自當助你。”

糖糖對著手串用力地點點頭:“糖糖知道。”

玄墨疑惑地問:“雲霧山入世不問正邪,如果蕭氏氣數未盡,你難道還要臨陣倒戈嗎?”

“也說不定啊。”

潤澤玩笑般地說:“虧得梁國女帝是糖糖,換作旁人,這事我就不管了。”

“惡煞難以對付,雲霧山避世已久,還是不要沾染是非的好,小師叔我可是最遵守山規的一代山主。”

玄墨的目光能殺人:“是非不分,與奸邪無疑。”

潤澤“哦”了一聲:“你罵便罵,等我接了糖糖回山,你就是罵破天,我也聽不見。”

糖糖覺得自己的鳳血石手串可能活不過明天了,好在潤澤沒有再繼續刺激玄墨。

有潤澤在蕭斬夜身邊暗中相助,毀掉星斗陣,然後用蠱陣收攏所有惡煞的計劃暫時可行。

雖然玄墨覺得潤澤這人是個老邪物,但是知道一旦被他答應的事,還從來就沒有失敗過,所以還算放心。

三重幻境在逍遙境屬從的維護下,竭盡全力保護著整個西平州,阻攔惡煞繼續肆虐。

隨著河老的到來,毀星斗陣的計劃也開始安排上。

河老是最瞭解草淵的人,可以做嚮導,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去毀掉星斗陣的人。

務必要一擊致命,否則驚動了惡煞或者蕭斬夜,反撲回草淵,又是一場災難。

河老說:“星斗陣被毀過一次,本就不穩,也就是因為煞將軍在鎮守,只要打敗煞將軍,連小人都可以毀掉圖紙。”

“女帝不用懷疑小人是正是邪,天底下沒有人比小人更能希望星斗陣毀掉,脫離蕭斬夜的魔掌。”

糖糖笑了一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既然留住河老,就表明了朕的態度,河老也不用多想。”

“只是毀掉星斗陣並不是件易事,要和這裡的幻境配合好,不然兩邊都會遇險。”

所有的將士都爭搶著要去草淵,商量來商量去也沒有完全確定合適的人選。

那天在城裡放風的惡煞去了又來,比之前更加接近幻境了。

蕭斬夜那邊也好像發覺了浮屠城的不對勁,派來的都是來自極北陸的惡煞,比尋常百姓訓練而成的更為警覺和狡猾。

糖糖再一次從界邊回到大帳裡,對玄墨說:“將軍爹爹,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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