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沉墓中積壓了無數怨氣,始終找不到發洩出口的鳳霆烈,現在終於能搗亂了。

他對面色陰沉的唐必說:“我覺得這個時候你應該跟他一樣,一二三,哭。”

唐必:“……”

“你看他那條額帶中看不中用,都能哭得那麼大聲。”鳳霆烈那叫一個苦口婆心。

他又一指紅繩上的小羊:“你的護身符看起來就比破額帶值錢,還有寓意,你不是應該哭得更大聲嗎?”

一旁的糖糖揮了揮拳頭:“四哥哥,你想重溫四年前那場戰鬥嗎?”

鳳霆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想。”

糖糖這才把目光轉回來。

泉正驚恐地看著她……的拳頭,大概以為自己要被揍了,硬生生忍住了眼淚,還打了個哭嗝。

糖糖默默地放下拳頭,告誡自己:不生氣不生氣,小阿木可比泉淘氣多了。

她把額帶從腰上解下來,給泉系回去:

“綁在我身上沒什麼用,而且你缺了這個就不好看了,乖乖戴好。”

泉這才安靜下來,兩眼定定地望著外面出神。

大家暫時在山洞裡休息,等到天亮的時候,乘船回明珠島。

依偎著火堆,糖糖轉過頭,悄悄問泉:“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怎麼出來了?”

泉的睫毛顫抖了兩下,扯扯她的衣袖,指著她:“怕。”

糖糖想了想才問:“你怕我有危險?”

泉點了一下頭,擔心地看著她。

“我很好呀,你救了我,真厲害。”糖糖豎起大拇指,笑眯眯地看著他。

泉的眼角都紅了,捏著衣袖的手指都不由得輕輕搓了一下。

糖糖又問:“你是怎麼知道我有危險的,而且風雨這麼大,你是怎麼過來的?”

泉好像沒聽明白的樣子,過了好半天他才拉起糖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糖糖閉上眼睛,泉的神識裡出現了蟲潮和山壁。

和他們經歷的完全不同,那些蟲潮是靜止的,像是一塊巨大的琥珀柱子,而山壁卻是在移動的。

每一個蜂巢都被開啟了,裡面有人影進進出出,密密麻麻,從底下看像是無數的螞蟻。

離著太遠,看不清他們在做什麼,反正總不會十二州的先祖們自己在動就是了。

除了這些,還有泉悄悄上了龍船,在傍晚的時候潛入王船,就這麼一路悄悄地跟著他們。

或許是之前潛入這裡有了經驗,他沒有藉助鮫人淚,也能很快地避開那些蟲潮。

要不是糖糖掉落進深淵,他仍舊藏在暗處,不會讓大家發現。

糖糖看完,看著泉小心翼翼的眼睛,覺得鼻子酸酸的:

“你為什麼不出現呢,這樣多危險啊,你已經被蟲潮撞暈了一次,要是……”

泉拉著她的衣袖晃了晃:“別,氣。”

糖糖搖頭:“沒有生氣哦,我是擔心你,你受了很重的傷,現在的傷更重了。”

泉很開心,指指自己搖頭說:“不,怕。”

然後他又指指糖糖:“不,怕。”

糖糖說:“我不怕,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以後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

泉很認真地想了想,卻搖了搖頭:“保,護。”

“保護我嗎?”糖糖看著他純淨的眼神,“我們認識才不久啊,你為什麼這麼拼命地保護我呢?”

泉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娶,你。”

糖糖:“……”

為什麼要多這個嘴?

“之前說的嫁啊娶啊都是大家開玩笑的,我,還有幾天才過十二歲的生辰,還沒及笄,不能嫁哦。”

泉點點頭:“我,等。”

糖糖:“……”

你和小阿木是同一個師父嗎?

糖糖覺得心好累,不想再和他胡扯了,抱著響尾蛇呼呼大睡。

泉眨眨眼睛看了一會,又抬頭看看響尾蛇。

響尾蛇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目光,把糖糖裹裹緊,很害怕的樣子。

另外一邊,照看鳳明淵的鳳霆烈看看大家都陷入了沉睡,外面放哨的也沒有注意到山洞裡,這才慢慢地起身。

他走到糖糖面前,從掛飾上拽下一顆珊瑚玉珠放在她面前,小聲說:

“要不是看在你捨命救二哥的份上,老子才不會把這麼珍貴的珠子給你,哼!”

起身走了兩步,猛一回頭,很好,都在睡,沒人發現他。

鳳霆烈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原來的位置,繼續守著鳳明淵去了。

糖糖微微掀開眼皮,手邊的石塊上正放著一隻花朵般的霞色玉珠,玉珠裡面的天然紋路宛如盛放的萬壽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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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月殿中有一塊這樣的珊瑚色的石塊,據說萬年也不一定能找到一個,極為珍貴。

糖糖悄悄地彎起嘴角,用手指勾勾,把玉珠勾進了兜兜裡裝好。

第二天一早,她就把這顆玉珠別在髮髻裡,特意從鳳霆烈旁邊經過:“謝謝四哥哥,我很喜歡珊瑚玉呢。”

鳳霆烈得意一笑:“你還挺識貨。”

可轉念一想,她怎麼知道的?

他緊跟著一句:“別以為老子對你和顏悅色,你就高興地找不著北。這是替二哥送的謝禮,別多想!”

“略略略——”

糖糖扒拉著眼皮對著他做了個鬼臉,一搖一擺上了王船。

海盜們在升帆,熱火朝天的。

糖糖看了一眼,就覺得一個人格外的眼熟,眼熟到她現在就向衝過去把這個人打一頓。

賣小哥哥的屬從邁著小碎步溜過來了:“境主。”

糖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挺能屈能伸啊,逍遙境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屬從嘿嘿傻樂,然後又嚴肅起來:“境主,北面傳來訊息,星斗陣動了。”

“動了?”

糖糖立馬站直了身體:“這麼說惡煞軍團已經出動了?”

“壞就壞在這裡。”

屬從滿臉憂愁:“守在極北陸的弟兄以及優曇宗宗徒,根本就沒有發現惡煞軍團出動的痕跡,也不知道它們去了哪裡。”

糖糖皺眉:“這是什麼意思?國師用法陣把它們送走了?”

屬從搖頭:“不可能,國師要是動用法陣,屬下們不會發現不了。”

那這些惡煞是怎麼離開帝尊宮,離開之後呢,總有需要它們的戰場吧?

難道泉神識裡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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