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開啟磨人大法
聶浮安點頭：“看過，殿下當初設立的禁制都在，一般的術士沒有毀掉的能力，他們不可能穿過那裡不留下痕跡。”
糖糖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既然如此，那就怪了，太子哥哥怎麼就找不到了呢？”
兩雙眼睛默默地看向了荀夫子。
老神在在的荀聖人倍感壓力，終於睜開了一隻眼睛：“不是老頭子拐的……”
聶浮安：“……”
糖糖眯起大眼睛：“你這是不打自招嘛，夫子？”
荀夫子哼一聲：“小徒弟，老頭子才不上你的當，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你冤枉老頭子也沒用。”
“夫子，你最好啦，最好啦——”
糖糖開啟磨人大法，蹭到荀夫子身邊，扯住他的袖子左搖右晃：
“夫子，快告訴糖糖，你是怎麼在大家都愁掉了頭髮的時候，一下就找到了太子哥哥的蹤跡的呢？”
被捧到雲端上的荀夫子美滋滋，整個人都要飄了：
“話說啊，那日天朗氣清，老頭子閒來無事去遛鳥，看到一個燒酒作坊，然後……”
然後他就看到了兩個小家夥準備拍案而起的眼神。
荀夫子輕咳一聲：“那個鎮子有問題，問題不在那條臭水溝，在於整個鎮子傍晚出現，天亮消失。”
“老頭子找到太子的蹤跡就是在晚上，不過帶走他的人發現的也快，很快就追蹤不到那個鎮子了，後來看到的未必也是真的鎮子。”
糖糖想了想：“如果他們已經到了浮屠鎮，很快就會回羌城，現在通知玄武軍攔人也來不及了。”
荀夫子點點她的小腦袋：“就算能攔住，你又以什麼理由攔他們回家？並沒有任何證據表示太子是被他們抓走的。”
“這件事始終還是要秘密進行才好。”
糖糖沉默了一會：“糖糖不明白，他們偷偷帶走太子哥哥，就是為了讓大梁人心惶惶？”
“至少現在是起了作用的。”
荀夫子說：“下者攻城，上將攻心，民心一旦散了，大梁就會不攻自破。”
聶浮安也說：“現在民間流傳的是太子久病不愈，將會有什麼天災人禍，人心惶惶。”
“朝堂上那些門閥士族也有些蠢蠢欲動，針對的還是新政，如今派系林立，爭鬥不斷，長此以往……”
難怪皇后會這麼著急。
糖糖的小眉毛也皺了起來：“不能在這麼亂下去了，糖糖派逍遙境的人去浮屠鎮和羌都，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太子哥哥。”
很快，逍遙境接到訊息，又告知了優曇宗，瞬間有大批的屬從和宗徒悄悄地前往浮屠鎮。
在回安平州前，糖糖又回了一趟宮。
把太子失蹤那天走過的路線又走了一遍，最後到了皇后宮。
皇后思念鳳明淵過度，一直休息在太子殿中，皇后殿空置了挺長一段時間，就留了幾個心腹的宮人在照管。
一走進大殿，就感覺到冷冰冰的氣氛，雖然大殿裡有引路的宮女。
“……那天太子殿下過來，有了點醉意，怕燻到皇后殿下，還在門口吹了很長時間的風，叫人送了杯茶漱口才進來。”
糖糖頓了一下：“什麼茶？”
“是皇后殿下常喝的白梅花茶，殿下以前也喝過的。”
糖糖記得，皇后經常烘梅花泡茶做點心，她的宸月殿裡還存了一罐子。
“然後太子哥哥就進來給皇后姨姨請安了？”
小宮女想了一下：“太子殿下問了皇后殿下當時的起居和三餐，然後才去給皇后殿下梳頭，請安。”
“差不多過了一刻鍾的時間，就聽見皇后殿下在殿中尖叫，說，說太子殿下，他……”
過了這麼久了，宮女回想起來還是渾身發抖。
糖糖圍著皇后殿繞圈，又問：“你們當時都不在殿中伺候？”
“是，皇后殿下的習慣，就寢前不喜歡身邊留人，奴婢們看太子殿下來了，更不敢打擾，就守在殿外。”
“那你們聽到什麼奇怪的動靜嗎？”
“沒有。”
幾個宮女相互看了一眼，紛紛搖頭：“當時御花園正在放煙火，聲音很大，奴婢們在門口，根本聽不見殿內的聲響。”
糖糖頓時不走了：“太子殿下沒有同使團看完煙火，就回來給皇后殿下請安？”
宮女們你看我，我看你，一副茫然的樣子。
糖糖也懶得問了，直接讓人送來了從失蹤那日到現在所有的口供，還有鳳明淵失蹤前的起居冊。
羌國使團進梁都的第三天，正好是鳳明淵的生辰，暢春苑裡辦了個雅宴，由聲樂署和羌國的樂師一起奏樂慶祝。
使者團是由羌君的小兒子塗蒙古帶領，都是些年輕人，皇后嫌吵鬧就半路離席，回宮給鳳明淵做生辰的糕點。
鳳明淵以為皇后身體不適，所以就用更衣的藉口跑來看皇后。
糖糖看了看時辰，大概是酉時三刻，天剛黑不久，皇后這個時間就準備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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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翻翻皇后的起居注，皇后每晚就寢的時間都是戌時三刻。
這中間相差一個時辰，所以皇后那天為什麼突然這麼早休息？
“那天大概是本宮多喝了酒，回來想給明淵做幾道糕點，可是回了宮就覺得頭疼，實在撐不住就打算就寢了。”
太子殿裡，皇后兩眼無神，說著說著就哭起來：“要是本宮不喝酒就好了……”
糖糖悄悄把袖子伸過去：“皇后姨姨，這不怪您，只是您回宮之後又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淨手，脫冠更衣，喝了杯茶，就去小廚房。”
糖糖的眼睛猛地一亮：“也是白梅花茶嗎？”
皇后搖搖頭：“不是，去年大雪砸壞了不少梅花，摘下來的很少，本宮做了幾罐給你們三個孩子分了，沒剩下的。”
糖糖：“……”
那太子哥哥喝的梅花茶是哪裡來的？
她又找回了宸月殿，直接把管事的宮人叫來：“庫房裡的梅花茶還有嗎？把近三個月庫房的用度冊子拿來給我看。”
整個宸月殿一下忙亂起來。
白梅花茶剩了大半罐子，冊子上詳細記錄了用茶的情況。
鳳明淵失蹤那天，酉時二刻，庫房裡稱了二錢白梅茶送去了皇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