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的糖糖,輕輕地拍了拍胸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也太可怕了吧?

等她冷靜下來,一下找到了她剛才吩咐的宮女們,開始秋後算賬:“你們怎麼辦的差事?”

宮女們傻乎乎地你看我我看你,還小心翼翼地問:

“是奴婢們扛人的時候少扛了哪位?還是殿下又有新的小哥哥了,您說出來,奴婢們這就重新扛。”

糖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別扛了,沒有新的小哥哥,我是讓你們套太子哥哥,不是讓你們套屋裡那四個。”

宮女們徹底傻了:“殿,殿下這不好吧,太子殿下怎麼說也是您的親哥哥……”

另一個宮女扒拉了她一下:“什麼好不好的,殿下說好就是好,親哥哥怎麼了,套住扛回來。”

之前的那個:“……也對,這不用扛了,太子殿下不是在這呢嗎,奴婢馬上端茶的時候下點蒙汗藥,殿下別急。”

糖糖:“……”

宸月殿的畫風怎麼這麼偏呢?

“不是讓你們套住太子哥哥送給糖糖,是送給霧詞姐姐。”糖糖難過地捂住了額頭。

宮女們這才恍然大悟:“是奴婢們辦事不利,等會重新套,保證今晚之前送到明將軍府,不會讓任何人發現。”

糖糖攤攤手:“下次吧,這次打草驚蛇了,太子哥哥剛被小怪撞倒了,不能再受刺激。”

“哦。”

宮女們委委屈屈縮成一團。

糖糖又嘆了口氣:“你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可簡單了,先是聶少爺。”

宮女說:“奴婢們去找麻袋和繩子的時候碰到的,他是來同殿下說南巡的事,一聽殿下有要求,直接喝了蒙汗藥茶,自己進了麻袋。”

“第二個是謝小公子,奴婢們裝聶少爺的時候,他看見了,也就照著聶少爺的方式做了。”

“第三個是小唐大人,奴婢們把聶少爺和謝小公子抬回來的時候,他問了幾句,奴婢們就說殿下有命令,他也很配合。”

“最後就是蕭少主了。”

“奴婢們把三位公子抬到殿下的榻上,想著把隔壁蕭少主也一起裝來吧,等奴婢們到青靈臺,他已經昏倒了。”

“?”

糖糖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不問不知道,一問真奇妙,原來在哥哥們的心裡,糖糖的形象已經是這麼不可描述了嗎?

她憂傷地捂住了臉:糖糖沒法見人了,嗚。

宮女還落井下石:“殿下怎麼了,這是好事啊,連蕭少主都這麼配合,等到殿下及笄之後不就可以……”

“糖糖不及笄,糖糖長不到及笄了,糖糖不配出現在這裡,糖糖走了……哎,等等?”

她落寞地走了兩步,又退回來問:“你們是在哪碰到驚雲哥哥的?”

他不是在別莊裡看書嗎?

宮女說:“哦,就在東六宮承安門外,當時順子領著他進來的,想必是去見太子殿下吧。”

“壞了!”

她這麼一提,旁邊的小宮女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當時奴婢們忙著裝謝小公子,把順子打暈了,人還在承安殿的水缸後面躺著呢。”

她對著糖糖行了個禮,趕緊跑去找人了。

糖糖這時候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形象了,繼續問:“當時他說沒說為什麼要見太子哥哥?”

他們沒見過幾面,更沒說過話,驚雲哥哥要是進宮,肯定是來見糖糖,見太子哥哥做什麼?

難道是為了春闈的事?

依照驚雲哥哥的學問,也不用賄賂誰呀;再說了,就算是有這個打算,也不能跑太子哥哥面前辦。

糖糖想不明白,煩惱地抱住腦袋。

宮女以為沒有說詳細,就試探地問:“殿下還想知道套其他公子時候的具體細節嗎,奴婢一一給您道來。”

“別道了別道了。”

糖糖胸悶氣短,差點昏過去:“這件事,你們就當沒有發生過。不對,就當我今天沒有見過你們,你們只是做了場夢。”

“要是還敢記得,糖糖就咔嚓咔嚓,記住了嘛?”

宮女們紛紛點頭:“記住了記住了。”

殿下被太子殿下和大將軍王打擾,什麼事都沒有辦成成,肯定又害羞又生氣,所以大家把這一篇揭過去,下一次重新來過。

糖糖沉浸在疑惑和傷感裡不可自拔,默默地回了宸月殿的側殿,從窗外把腦袋探進了房間裡觀察動靜。

四位哥哥已經醒過來了。

除了生人勿近的燕歸哥哥,剩下三個在三位爹爹面前站成了整整齊齊的一排,開啟集體失憶模式。

三個人一模一樣的表情,我是誰,我在哪,到底發生了什麼?

三個爹:“這是哪,知道嗎?”

三個哥異口同聲:“不知道。”

“……我們是誰認識嗎?”

“有點眼熟。”

三個爹差點氣昏過去,你們昏迷之後光商量怎麼串供了吧?

“今天的事不許傳出去,聽到沒有?”

三哥又不約而同:“今天什麼事?”

三個爹:“……從這裡滾出去,馬不停蹄的滾。”

糖糖趕緊從窗戶那裡溜到了雲湖邊。

三個哥哥跟隨在三位爹爹的身後,出了大殿還特意回頭看了眼大殿裡的人:“他為什麼可以留下?”

蘇輕雲冷笑:“你們要不去問問?”

“不了不了。”三雙手擺的整齊劃一。

“那還不快走!”

三位爹爹給鳳明淵治病的治病,商量南巡的事宜,沒有多少空閒理他們三個,讓人把他們打發出去,很快就走了。

三個人磨磨蹭蹭,最終停在了雲湖邊上。

聶浮安最先開口:“都別裝了,我被裝走,那是因為糖糖小姐是我東家,我必須聽從,你們怎麼回事啊?”

唐必漲紅著一張臉:“殿下是君,本官是臣,君命難違。”

聶浮安冷笑了一聲:“呵。”

謝驚雲絞著手:“小師尊妹妹救過驚雲,也救過驚雲的娘,兩條命,別說是是今日這般……就是,就是再再……咳,驚雲也會點頭。”

聶浮安和唐必同時冷笑:“呵。”

“你們為什麼總針對我?”

謝驚雲的目光一凜:“蕭燕歸裝失憶在前,心懷叵測在後,他根本沒有喝藥,從始至終都是醒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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