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小狼,你跟爹爹好好說說,長得好看有那麼重要嗎?”

“重要呀。”

團團忙前忙後,在給步辰打下手的時候,還不忘特別誠懇地點點小腦袋。

公子雲略顯絕望地教育閨女:“人生在世不能光看臉,你要看內涵,內涵懂嗎?就像爹爹我這樣的。”

團團把藥布遞給步辰,看著蘇輕雲把胸口拍的叭叭響,就疑惑地皺起小圓臉:

“有錢爹爹是說自己的胸很大嘛?”

蘇輕雲:“……你走!”

步辰都快笑岔了,手一抖,差點把燕歸的傷口又捅一遍。

團團看著爹爹們的模樣,壞壞地笑了一下:“糖糖懂呀,以前師尊教過糖糖的哦。”

“人生在世,美色二字;笨鳥先飛,美的不用;不比不知道,人美真重要……”

蘇輕雲氣得頭頂都冒煙了:“……閉嘴吧!”

“什麼亂七八糟的,潤澤他就一流氓,你不能跟他學,知不知道,糖小狼?”

團團暗戳戳地把他的話記在小蝴蝶上:“有錢爹爹說師尊是流氓。”

蘇輕雲:“……”

自己的閨女,不忍著,還能掐死嗎?

“爹問你,你爹和燕小兔崽,誰好看?”公子雲氣得把扇子扇成風車了,“爹不接受除了爹以外的答案!”

團團眨巴眨巴大眼睛:“糖糖是老實的糰子,拒絕回答。”

步辰洗淨手上的血水,路過的時候好心地拍拍被五雷轟焦了的公子雲:“看著也不傻,怎麼就想不開了呢?”

走了兩步,又退回來,仔仔細細想了一會:“該不會,你的神識真被吞了吧?”

“滾!”

步辰一針給他扎滾了。

團團也要走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燕歸的手放進小毯子裡:

“燕歸哥哥住糖糖的艙室養傷叭,這裡有陽光,風光也好,糖糖去下面住啦,你要有什麼事,就,就叫人好啦。”

燕歸一皺眉,想拉住她,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縮回了手:“妹妹,哥哥其實……”

“糖糖都知道哦,等燕歸哥哥好啦,糖糖就能繼續和燕歸哥哥一起玩啦,暫時離開一段時間而已,糖糖不會哭鼻子噠。”

雖然也不知道多久,但是只要不在燕歸哥哥身邊,他就能夠安全一點,然後總能找到解決所有問題的辦法吧?

燕歸沒再說什麼,點了一下頭,眼睛裡像是要捲起風暴一樣。

團團從床邊站起來,一步三回頭地看看床上躺著的病弱少年,在門口跺跺小腳腳,狠心走掉了。

一場危機暫時解除,寶船離開皇陵島附近,開始返航。

天氣晴好的時候,燕歸到甲板上曬太陽。

一低頭就能看到活蹦亂跳的小團團,張著爪爪在一層到處跑;還對他揮揮爪,然後就悄悄地躲起來,不讓他看見。

晚上的時候會放好多好多小蝴蝶,來跟他說話,給他講“雲霧山有個七歲的糯米糰子,叫糖糖”的故事。

只是她不會再上來玩,他也不會再下去陪著她,隔著寶船的兩層,像隔著一個世界那麼遙遠。

燕歸再一次憎恨身上的蠱毒。

燕靈勸他:“少主再忍忍,都忍了這麼多年了,臨門一腳,可不能功虧一簣。”

“我如今才知道,臥薪嚐膽,這一臥一嘗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燕靈手一抖,差點把藥撒掉:“少主,喝藥吧。”

寶船返航的時候是逆行,加上海上風浪太大,比來的時候多花了十天的時間。

快要到梁都渡口的前一天,唐姣率領鮫人國的水師趕了上來。

這支水師是精銳中的精銳,剛把陳國的鐵甲軍趕回岸上,現在還殺氣騰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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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輕雲命人把他們安頓下來,不由得問:“出什麼事了,你們不是要回去的嗎?”

“公子還不知道?”

唐姣按著大刀,咚咚喝了兩口水:

“帝尊宮的軍隊已經把羌城圍了,玄將軍帳下死傷無數,全都是中了城中活死人的毒手,玄將軍派江凱回京求援,現在下落不明。”

“怎麼這麼突然?”

“之前陳國去帝尊宮告狀,加上惡煞軍團被毀了一半,帝尊動怒了,說是攻打下羌城,就直接發兵梁都。”

“到時候就算是梁帝投降,帝尊宮的軍隊進城後,還是會屠城。母君接到梁帝的命令,要把殿下帶回鮫人國安頓。”

蘇輕雲和步辰一時間也沒話說了。

團團握了握小拳頭:“糖糖不可以去鮫人國,美人奶奶要是收留了糖糖,會被帝尊當成美豔爹爹的同夥,鮫人國也會被揍的。”

“糖糖要是留在梁都還可以保護大家,只要帝尊敢屠城,敢傷害爹爹們,糖糖就用鳳凰火燒他們。”

“萬一,要是萬一……”

她對對小爪爪,很堅定地說:“還不行的話,糖糖就用鳳凰骨和河洛之書威脅他們,讓他們什麼都得不到。”

蘇輕雲一聽,趕緊叫唐姣:“把她帶走,帶去鮫人國關你們的聖殿裡。”

“長得跟湯圓兒一樣,膽子能包天,還用鳳凰骨和河洛之書威脅,那是什麼你不知道嗎,你怎麼不上天!”

糰子才不怕,對著蘇輕雲吐舌頭做鬼臉:“要是上天能趕跑壞蛋帝尊的人,糖糖第一個就衝,略略略。”

蘇輕雲那個氣,拎起她的小耳朵:“你個小東西這麼不聽話!”

步辰把他拍走:“就會對她發火,你有本事去把蕭斬夜殺了。”

“你還別激我,等一回到家,我拿著刀就去帝尊宮。”

“行了,別廢話。”

步辰說:“現在把小糖糖帶去鮫人國,她怎麼都能跑回來,所以還是先回梁都,見了皇上以後再商量辦法。”

“行。”

第二天清晨,寶船停在了梁都渡口。

如今戰事膠著,渡口也被嚴格地看管了起來。

眾人一下船就被吉祥領著禁軍送上車馬,直接回了皇宮。

昔日繁華的京城,現在變得有些蕭條,路上的人比平時少了一多半;行人走路都是小跑,像是在躲避什麼。

吉祥說:“京城前兩天又出現了活死人,被欽天監和潛龍衛秘密處理了。可訊息還是走漏了,大家現在看誰都像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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