糰子歪著小腦袋,用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他:

“那糖糖總不能告訴他,我叫糖糖,今天是來抓壞蛋噠,這麼說,壞蛋不就跑掉了嘛?”

唐必當然知道不能打草驚蛇,但是一想起她剛才說的話,臉紅的都快滴血了:

“那你作為一個女子,怎麼能隨便把一個男人姓氏放到自己身上,這,這不合禮教。”

糰子撇撇小嘴巴,很不服氣的樣子:

“糖糖要假裝你一天的妹妹嘛,明天就不叫這個名字嘛,還給你,你不要生氣啦。再說啦,你就當我叫糖小糖好啦。”

唐必的臉頓時白了,局促不安地說:“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當初師尊給糖糖辦抓周禮,糖糖抓到的是糖葫蘆啦,師尊在糖糖和葫蘆兩個名字裡選了前者,並不知道你姓唐嘛。”

糰子看在唐必幫忙抓壞蛋的份上,很耐心地跟他解釋了一番:

“唐必師兄你不用覺得羞恥喔,也不是糖糖故意佔你便宜,真的是巧了嘛。”

唐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順著她的話說:“是,是很巧……”

糰子聽他這麼說,覺得他不生氣了,就放開了小爪爪,左看右看。

她身後是唐國公府的四小姐,一路上盯著她的石榴裙都盯出個洞了,氣得咬牙切齒。

糰子對著她行了個大禮,然後縮縮爪爪,往唐必身邊躲,還指著他,意思是都是唐必師兄幹的,不要怪糖糖。

唐四小姐更氣了,紅著眼睛對著她又吐舌頭,又揮拳頭。

兩個孩子打打鬧鬧,還真把慈淨寺裡的僧人給蒙過去了,都以為糰子是國公府哪位旁支的小姐,誰也沒有懷疑。

糰子跟著大部隊順利地混進了慈淨寺。

因為唐老夫人的緣故,在聽了悟大師開壇將佛法的時候,她被分到了很靠前的位置。

左邊是唐必,右邊是唐四小姐,因為步辰和蘇輕雲是下人打扮,被留在了外面。

等了有一炷香的時間,寺廟裡的鍾聲響起來,兩邊有僧人小跑過來焚香,還搬了不少的法器到法壇上。

又過了一會,兩個小沙彌先出來,一個拿著禪杖,一個拿著淨瓶,在他們的身後是一個白白淨淨的大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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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一副西洋眼鏡,人卻很年輕,滿身都是吉祥慈悲的氣度。

糰子扭扭小腦袋,小小聲地問:“唐必師兄,你不是說他三十多歲了嘛,看起來和你差不多大呢。”

唐必的一側耳朵又紅了:“可,可能是得道高僧都這樣……你,你不要說話,離我遠點。”

糰子癟癟嘴,挪挪小屁屁,挪到四小姐那裡。

唐四小姐看到本來是自己的石榴裙,卻在這個來歷的孩子身上晃,也氣得不行:

“你離我也遠點!”

糰子的小眉頭都耷拉下來了:“那糖糖去哪裡,鑽到土裡趴著嗎?”

唐必厲聲呵斥:“唐小四不許欺負人,不許說話!”

唐四小姐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哥哥今天是沾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等會一定要大師把這個紅裙子的妖魔降住!

那邊了悟念了句佛號,開始了今天的佛法宣揚,他的聲音很溫柔很空靈,加上焚香,整個人快要登仙的感覺。

糰子的兩隻大眼珠兒死盯著他,卻沒有看出任何不同之處。

這個大師父不會功夫,也不通術法,就是普普通通的和尚而已。

難道真的是錯怪他了嘛,唐老夫人撿到鄭君,就真的只是巧合?

為什麼沒人告訴糖糖去把鄭君撿回來嘛,這樣就可以逼鄭君把國璽交出來,不用再跑到陳國去找什麼冰生焰啦。

她正捧著小腦袋仔仔細細地盯了悟,旁邊的唐必忽然說話了:“哎,唐小糖——”

彆彆扭扭的語氣,聲音還特別小,糰子一下都沒有反應過來:“是在跟糖糖說話嘛,唐必師兄?”

唐必又氣又羞:“不是你,還有第二個敢叫這個名字,早被我打死了!”

說完了,自己也覺得哪裡不對的樣子,趕緊岔開話題:“你看了悟的小徒弟——”

糰子光注意人了,旁邊的兩個小沙彌連高矮胖瘦都不知道,這下一看——

是哇,兩個小沙彌像兩根棍棍一樣戳在地上,除了風吹起衣袍,連眼睛都一眨不眨。

心口也不起伏,是入定了嘛?

兩個小沙彌看起來也就和糖糖差不多大,已經可以修到這般境界啦?

團團小小聲問:“唐必師兄你之前來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嗎?”

“了悟大師每次帶的徒弟不一樣,不過他們的年歲和行為舉止差不多,都是這樣不動。”

糰子驚訝地長大了小嘴巴:很多大師父到了一定年紀,入定的時候才能做到的事,了悟大師的徒弟個個這麼厲害嘛?

她剛想捏個法陣扔過去試探試探,了悟的佛學講完了,很快帶著倆徒弟離開了這裡。

唐老夫人要帶著唐必去還願,忙得顧不上糰子,她趁機跑向了悟和徒弟離開的方向。

走了一會,禪房別院漸漸被拋在身後,了悟和兩個徒弟正走在前方的竹林裡。

糰子怕打草驚蛇,就沒敢跟著太近,藏在竹子後面,不時露出小腦袋觀察三個人。

了悟的禪房在竹林盡頭的小溪邊上,一個僻靜的院子,五間屋子,住著師徒三人和一隻大鵝。

等到他們進屋後,糰子隔著小籬笆把大白鵝哄了出來,問了悟日常的起居生活。

鵝呆呆的,回答一個問題憋好久:

“大師父很忙,起的晚,睡的也晚,有很多來向他求佛法的信徒,還有請他施法除病消災的。”

“小沙彌們都不說話,每天重複挑水做飯打掃房間喂鵝,他們比鵝還呆,走路撞到鵝也不知道繞開,踩鵝還踢鵝。”

“大師父從來不叫小沙彌的名字,都是一二三四五地叫,反正每次來的小沙彌都是不一樣的。”

鵝說完這三句,就繼續呆呆的。

糰子以為它說完了,準備把它扔回去,就聽它“嘎”了一聲,腦袋戳在地上,委屈巴巴:

“他們還不讓鵝下水。”

糰子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禪房外的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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