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瞳說了長長一大串的藥草,有的是糰子在仙醫谷見過的,有的卻聽都沒聽過。

至於其他的奇珍,更不知道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糰子看著自己抄寫的單子:“這些可以去仙醫谷問師兄師姐們要噠,這些去美豔爹爹的庫房裡找找,那這些吶……”

曦瞳指著剩下的那些說:“天靈蛛劇毒,但是用對了分量可生肌活血;還有地海蠶絲,這縫合血肉之用。”

“至於這最難找的蛇貝骨,可以固定眼睛,省得眼睛種上了,沒生根發芽就跑到其他地方,你的神仙爹爹變成鬥雞眼。”

“……”

咦唔,謫仙般的神仙爹爹長了雙鬥雞眼……

糰子的爪爪一抖,把蛇貝骨重重地圈了起來,別的可以放在後面找,這個蛇貝骨必須第一個找到。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她還根據曦瞳的描述把蛇貝骨畫了出來。

說白了,就是一隻長得像大蛇的貝殼,彎彎曲曲,小的有她的手掌那麼大,大的……

糰子望了一眼臭烘烘的宮殿,曦瞳哥哥說有兩個宸月殿那麼高,這可怎麼去抓它呀?

但是必須抓,非抓不可,只有蛇貝有骨頭,有骨頭才能固定住眼珠,不能讓神仙爹爹變成鬥雞眼。

看著爪爪裡的單子,糰子暗暗地捏緊小拳頭:“還有別的嘛?”

“沒了,剩下的本座自己準備,時間就定在七天後。”

曦瞳看看宸月殿:“你這個房間不錯,適合養傷,本座就在這裡給你爹爹種眼睛。”

糰子可開心了,拎起小裙裙,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給曦瞳磕了一個頭:

“謝謝曦瞳哥哥。”

曦瞳也沒想到能受她這麼大一個禮,哽了一下:“本座,本座……”

話都沒說完呢,四百來歲的國師被人迎頭痛擊,譁啦啦掉進了水裡。

等他從水裡冒出來,糰子都驚訝地捂住了小嘴巴,實在沒忍住,在那鵝鵝鵝。

曦瞳本來長的就很白,在陽光下甚至比他那一頭白髮還要晃眼,被水泡過一遍,簡直是要白的晶瑩剔透。

現在晶瑩剔透裡還泛著粉色,被氣得。

額頭上除了那對冰藍色的角,又鼓起了一個大包,在兩隻角的正中間。

粉色的臉頰配上紅通通的包,神聖如謫仙般的國師就顯得格外的,蠢萌。

罪魁禍首魚姬還站在岸邊,揮動著一雙大鐵錘,咬牙切齒:

“死魚頭,你要對本座的主人做什麼?你怎麼能讓她下跪,本座今天不把你的魚筋抽出來,本座喊你爺爺!”

“魚姬哥哥,不是這樣噠,是糖糖……”

“主人,別怕!”

魚姬揮舞著新的大錘子,咚咚敲了一頓:“看魚姬給你報仇,砸扁這條魚,讓他給你當凳子坐!”

糰子急的亂蹦:“不是不是,是糖糖為了感謝曦瞳哥哥……哎呀——”

她的話都來不及說完,兩條加起來七百來歲的老魚,打得天昏地暗,飛沙走石。

雲湖裡的水快被他們抽乾了,魚蝦水草飛的到處都是。

糰子哪還顧得上說話,緊緊抱住小腦袋,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還指揮宮人:

“快把東西收起來,一會全部都碎玩完啦,糖糖就成撿破爛的啦。”

稀里嘩啦——

一股巨浪打到岸上來,沖垮了幾件瓷器什麼的;還有大魚斷木砸下來,壓斷了桌椅板凳。

宮人慌慌張張地收拾,都趕不上兩條拆家的魚。

糰子蹲在屋頂上,看著一地亂七八糟,捧著下巴嘆了口氣:“……勸不動,鳳凰哥哥,咱們去黑市叭。”

從雲湖上飛過的時候,鳳凰的毛還被拔地而起的水柱呲了一臉,氣得一口鳳凰火吐到了兩條老魚的身上。

鱗片差點被燒化了的曦瞳和魚姬終於意識到危險,沉進水底,繼續打得昏天黑地。

糰子憂心忡忡地看了一會,直到看不見皇宮了,鳳凰一轉,去了黑市。

她走到哪裡都是焦點,訊息船很快,剛到水井邊上,就看到阿俏領著幾個人站在那裡接她了。

糰子是知道規矩的,正準備掏兜,就聽阿俏說:

“主人說了,規矩是做給外人看的,殿下在黑市就是規矩,您要什麼拿什麼,若是沒有,黑市翻天覆地也給您找去。”

糰子一下咧開小嘴巴,小小聲地問:“阿俏姐姐,黑市之主今日在這裡嗎?”

阿俏猶豫了一會,左顧右盼:“這幾日有客來訪,好多人看到了主人的別苑,殿下要是趕得巧,說不定能見到主人呢。”

“啊呀,那可太好啦,出發。”

她來的很匆忙,但是黑市裡的大家還是準備好了糖葫蘆。

這次全是真的,紅豔豔的在昏黃的燭光裡,一串一串的,可好看了。

糰子一路吃,一路找,有阿俏領路,逛幾圈之後,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就收集了不少,裝了滿滿一兜。

就算是沒有現成的,也有人暗中記了下來,然後派人收集起來,讓她三天後來拿。

就剩最後一樣,也是最重要的蛇貝骨。

這個東西只在一些舊書和古籍上面出現過,難找的程度差不多和禁術一樣了,問了一圈,誰也不知道。

阿俏一邊咽著口水,一邊陪著坐在路邊的糰子說話:

“殿下要不要去找主人問問,主人見多識廣,他一定能知道。”

糰子啃完了最後一顆糖葫蘆路球球,點點頭,按照上次來的方向,扛著小包裹往南走。

上次刻滿圖騰的竹橋換成了玉石的,雲霧散開,別苑很快就出現在了眼前。

白衣少女不在,鶴白白也不在,也沒有琴聲,不過有聲音,好像是很多人在說話一樣。

糰子到了門口,還是輕輕地敲了敲門:“請問黑市主人在嗎,糖糖有事要求問哦,可以進去嗎?”

說話的聲音還在。

糰子等了一小會,就邁著小短腿兒自己進去了。

其他的房間她沒有去,去的是有人說話的那個房間。

離得越近越覺得聲音很熟悉:

“……來黑市買兇,殿試上行刺皇上?膽子可真夠大的。”

“這單已經接了,按規矩是要完成的,不過是否要告訴殿下,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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