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親兵們一擁而上,將楊志四馬攢蹄綁了個嚴實,那柄削鐵如泥的百煉鋼刀也被沒收。

趙皓不再理會楊志,抬眼朝戰場上望去,只見梁山軍早已兵敗如山倒,四處奔逃,大隊大隊的宋軍正在四處追襲。

只有兩處還在交戰:一處是方百花和梁紅玉纏鬥董平和穆弘;一處是韓世忠和魯智深雙鬥盧俊義。兩處交戰之地早已被宋軍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水洩不通,三個梁山悍將即便是戰勝,也未必能突圍而出。

趙皓望了望四周一眼,一拍戰馬,便朝方百花等人那邊奔去。

梁紅玉、方百花、董平、穆弘四人原本旗鼓相當,董平雖然驍勇,奈何被穆弘拖了後腿,眼看佔了點上風又要迴護穆弘,即便是狠下心來想要傾力擊殺方百花或梁紅玉中一人,又被兩人齊齊敵住,如此一來便殺了個平手,不分上下。

時間一久,四周觀戰的禁軍們看得不耐煩了,又有幾名悍勇的禁軍將領縱馬加入戰團。如此一來,便是七八名宋江轉馬燈似的圍著董平和穆弘兩人來回攻殺,殺得兩人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董平兩杆長槍左右開弓,上下翻飛,尚能支撐,那穆弘完全已招架不住,縱然董平不時迴護,身上依舊掛彩了好幾處。

“讓開!”

就在此時,陣外聽得一聲輕喝,眾人聽得是趙皓的聲音,紛紛避讓出一條道來。

董平正招架之間,突然見得身旁的包圍圈呼啦啦的讓出一條寬敞的通道,不禁心中大喜,驀地大吼一聲,兩杆長槍舞得虎虎生風,一邊低聲輕喝:“兄弟速走,我來斷後!”

那穆弘身上的衣甲早已被汗水和血水溼透,全身筋疲力盡,一直在咬牙支撐,聽得董平的聲音,急忙抬頭一看,只見前頭閃出一條道來,那空道的盡頭,只見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將持戟策馬,緩緩而入。

穆弘心頭大喜,當下奮力一擊,蕩開方百花的長槍,一催胯下駿馬,呼的竄了出去,手中長槍一舉,怒吼一聲,直奔那少年而去。

董平見得穆弘已竄了出去,心頭放下一塊大石,雙槍大開大合,舞起一團一團光幕,令眾將一時間不得近身,然後趁此當兒,也一催戰馬,風馳電掣一般向那缺口闖了過去。

就在此時,前頭突然一聲慘叫聲,董平驀地抬頭看時,只見穆弘如同稻草一般從馬背上栽倒了下去,剛剛落地,便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禁軍搶入人群,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此時此刻,董平已無暇顧及穆弘,猛的一抬頭,便見得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橫戟而立,攔在自己面前,滿臉氣定神閒的望著自己。

“來將何人?”董平沉聲喝問。

“大膽,靖安公面前,還不速速下馬受降!”四周呵斥聲如雷。

董平沒有說話,而是雙腿一夾馬腹,雙槍如同兩道閃電一般,直奔趙皓而去,傾力一擊。

對於董平來說,只是唯一的脫身機會,也是必勝的一擊!

十七八歲的少年,還是養尊處優的宗室公子,能有幾分本事?雖說其一招擊敗穆弘,但是穆弘的武藝原本就勉強,而且早已筋疲力盡,身上又掛了彩,早已是強弩之末,還可能是被偷襲,所以在董平眼裡根本算不得甚麼。

當~

當~

雙槍如天外流星,戰戟似長虹貫日,一連兩次傾力擊撞,董平只覺胸口如遭重錘,五臟六肺似乎被鞭子抽打一番,雙臂更是震得痠軟無力。他交戰了上百回合,雖算不得強弩之末,但是也只有七八成的力氣了,而趙皓原本武力比他高了半籌,又是滿血狀態,再加上剛剛吃了個大力丸,在這種硬碰硬的對攻中完全佔盡了上風。

就在董平身形連連晃動,尚未穩住時,便聽得趙皓喝了一聲“抓活的”,他驀然回頭,便覺兩道風聲襲來,又快又急。

不等他反應過來,便被兩枝槍桿攔腰擊中,然後他那魁梧的身軀,便忽的從馬背上栽倒了下去。

趙皓看了一眼地上被眾禁軍按住的董平,手中長戟一收,便又朝另外一邊策馬奔去。

被韓世忠和魯智深聯手攻擊的盧俊義,絲毫沒有半點懼色,一杆蟠龍棍舞得虎虎生風,雖然已經鬥了上百回合,完全不落下風。

三人縱馬在場內來回穿梭,馬蹄來來往往,黃塵滾滾,那一團煙塵之中,只聽得嘶鳴聲、兵器碰撞聲和喊殺聲不絕於耳,看得四周的禁軍將士目瞪口呆。

就在此時,武松不知何時也策馬搶入了人群,不知從哪搶了一把春秋大刀,也加入了人群,如此一來便是兩名武力95外加一名武力94的悍將齊鬥盧俊義一人,那陣勢絲毫不亞於當年的劉關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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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智深和韓世忠原本雙戰盧俊義不下,已然覺得丟臉,此刻見得武松又加入戰團,愈發焦躁,齊齊使出十成十的力氣,拼力向盧俊義攻去。

三杆大刀,三道勢若千鈞的神力,盧俊義終於逐漸支撐不住,再抬頭望時,己方早已大勢已去,眾禁軍已經在打掃戰場。

此時,盧俊義再無戰心,發出一陣虎嘯龍吟般的長嘯,奮力盪開武松的春秋大刀,身子一伏,躲過魯智深的春秋大刀,一夾馬腹,便朝人群之中撞去。

前頭的禁軍將領大驚,伸出兵器想攔,又哪裡攔得住,只見得前頭陣營如同劈波斬浪一般裂了開來。

“留活口,讓開!”

陣外的趙皓突然大吼。

咻~

一枝長箭破空而來,正在禁軍聰之中拼力廝殺突圍的盧俊義,聽得那風聲,正要回頭時,為時已晚,那箭噗的一聲穿透了他身上的鎧甲,狠狠的透入了他的左肩上的骨肉之中。

韓世忠收回嗡嗡震動的長弓,又去箭壺中取箭。他是實打實的軍人,自然不會遵守甚麼不準背後傷人的江湖規矩,而且三個人打一個,再加層層包圍,還被敵將突圍而出,很傷士氣,所以自然不會留情。若非趙皓喊一聲留活口,那箭便射中了盧俊義的脖頸。

令眾人吃驚的是,那盧俊義還真是硬扎,那箭簇透入骨肉極深,他身子登時一軟,撲倒在馬背上,竟又硬生生的挺直起來,催馬繼續突圍。

那馬被他拼力一夾,長嘶一聲,瘋狂的往前衝,眾人聽得趙皓喊讓開,紛紛避讓開來,只見得那一人一馬,呼的從人群之中竄了出去,然後又馬不停蹄的狂奔而去。

咴咴咴~

就在韓世忠、武松和魯智深等人正在惋惜之際,突然聽得前方傳來一陣暴烈而淒厲的駿馬嘶鳴聲。

眾人抬頭看時,只見得盧俊義那偉岸的身軀,竟然被那馬甩得摔了出去,狠狠的摔落在塵埃之中。

而那匹雄健的駿馬,也緩緩的倒了下去,鮮血滿地。

在那駿馬的脖頸之處,被一道拒馬硬生生的插了進去。

眾人驚得目瞪口呆,此地何時多了一道拒馬?

沒有人知道答案,也沒人去追問,畢竟拒馬雖然出現得不明不白,卻並不是什麼神秘之物。

如夢初醒的禁軍們,呼啦啦的撲向前去,將重傷暈倒在地的盧俊義綁了起來。

……

暮色降臨,戰事終於徹底結束。

一萬多宋軍押解著梁山軍俘虜和糧草輜重,緩緩的朝項城方向而去。

此戰,梁山軍死傷五千多人,俘虜兩萬多人,只有萬餘人逃散。

斬敵軍主將一人,俘虜敵軍主將七人,除了盧俊義、楊志、董平、穆弘四人,另朱仝、雷橫和楊雄三將,也在亂軍之中因寡不敵眾而直接被俘。

功德值增加60萬!

****************

項城縣衙,宋軍指揮所重地所在。

書房之中,趙皓正將傳遞給趙佶的捷報奏章寫完,然後遞給了剛剛讓侍衛請來的種師中道:“老將軍請過目。”

種師中神色肅然起來,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趙皓肯把奏章給他看,說明沒把他當做外人,這份信任便足以令他感動。

而當他細細看完奏章之後,神色愈發激動起來:“公子,如此可不行,老夫不敢居功……”

奏章之中,趙皓將項城一戰和潁水之戰的功績全部算在了種師中的身上,包括半夜襲城,以及半渡而擊的奇策,都註明出自種師中的主意,沒有半點往自己身上靠的意思。

趙皓淡淡一笑道:“老將軍不必謙遜,此次破賊之戰大半功勞應歸老將軍,更何況本帥宗室的身份……不宜太過出頭。”

種師中一聽這話,心頭頓時釋然,趙皓的宗室身份,若是軍功顯赫,恐怕並不是什麼好事,只得謝過趙皓,不便再推辭。

趙皓將奏章摺好,塞入一個牛皮信封,又用火漆封住,然後緩聲問道:“此次敵軍元氣大傷,但是賊軍在潁州境內尚有四萬餘人,若是再聚集此戰之逃寇,不下五萬人,且梁山水泊賊窩又有萬餘人把守,賊軍實力尚在。如今北伐在即,當速戰速決,不知老將軍有何良策?”

種師中肅然道:“賊軍主力在萬壽城一帶,當揮師南下,全力攻打萬壽,擊潰賊軍主力,然後直搗梁山水泊,搗毀其根基所在,其餘殘寇留給地方廂軍即可。”

趙皓點了點頭,思索了一會,道:“本帥有一策,不知可否一用,還請老將軍斟酌。”

趙皓倒不是客氣,而是自己初次掛帥出征,大型戰鬥經驗不足,心中難免底氣不足,故此說話也頗為謹慎。

種師中神色一愣,隨即道:“公子請講。”

趙皓緩聲道:“梁山賊將,以江湖豪客、綠林盜匪為主,自稱梁山好漢,江湖氣息極濃。如今我等俘虜其主將七人,尤其是那盧俊義,其位僅在賊酋宋江之下,若是以其為誘餌,引賊軍前來項城決戰,以逸待勞,如何?”

種師中的神色愈發凝重起來,思索了許久,才道:“公子之計,或可一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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