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應該是聶政……蓋聶武力不止85……)

月色下,楊可世率著兩百精兵從排水溝渠邊朝東門城樓疾奔而去,迎面正遇上一隻叛軍巡邏小分隊。

那領頭的什長眼見一隻來路不明的甲士譁啦啦的奔殺而來,急聲喝問道:“口令!

對面回覆的口令只有兩個字:“放箭!”

然後這只巡邏小分隊便悉數倒在了箭雨之中,兩百名白梃兵殘忍的從他們的屍身上踐踏而過,奔向城門。

城門甬道入口,數十名守衛正目瞪口呆的望著氣勢洶洶而來的白梃兵,不知所措。有人惶恐的問道:“出什麼事了,為何半夜換班?”

一時間他們竟然未發現白梃兵沒有一個戴叛軍頭巾的——叛軍並無自己**的甲衣,披甲者都是繳獲宋軍的,所以樣式是相同的。

等待他們的依舊是連綿不絕的箭雨。

城頭上,插著數十枝幽幽燃燒的火把。上千名負責守夜警戒的叛軍士兵像木樁一般立在樓道上,眼睛無神的望著前方的黑暗的虛空。渾然不知死神已然接近。

“上,滅了這群直娘賊!”

韓世忠手提長刀,率先奔上通往城樓的梯道,兩百餘名白梃兵魚貫而隨,手中的精鋼繯首刀高高的舉起,濃烈的殺機從他們眼眸中迸射而出,一個個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野狼,事實上一般的餓狼群見到他們只有歇菜的份。

嗚嗚嗚~

東門城樓上負責警戒的守軍已然發現了危險,急忙吹號示警。那急促的號角聲在夜空中顯得格外響亮而淒涼。

然而,這一切為時已晚!

“殺!”

楊可世大喝一聲,手中長劍一引,率著兩百餘名白梃兵已形成一道不可阻擋的鐵流,帶著席捲一切的聲勢,沿著樓道碾壓而來。

在那漫天舞起的刀光之下,韓世忠如同猛虎一般突入敵群,身前無一合之將,而身後的楊可世率領的白梃兵手中的長刀更是聚成掃蕩之勢,很快就擊潰了城樓上上千名守軍的意志。

這些守軍並非呂師囊麾下的摩尼教眾,而是蘇州石生被宋軍蹂躪之後的殘兵敗將,士氣並不高,見得敵軍勢不可擋,索性一窩蜂的朝另外一邊的梯道口奔去,亡命逃竄,毫無戰心。

楊可世也懶得追殺哪些逃兵,當即止住要身後的眾將士,一邊令人拉起千斤閘,放下吊橋,一邊令人舉起城頭上叛軍留下的火把,迎著城外奮力揮舞。

緊接著。城樓下隆隆聲大起,整個地面似乎都要顫抖了起來。無數的白梃騎兵在夜色中湧現,疾奔城門而來。

*************

蘇州城一戰,趙皓等人偷襲了南門,引宋軍大軍突入,城內三萬叛軍雖拼死抵抗,奈何農民軍的戰鬥力實在太弱,尤其是在白梃兵的攻擊之下不堪一擊。

最後一萬餘摩尼教眾全部戰死,呂師囊被韓世忠斬殺,副將石生拔劍自刎,就這樣狂攻了數日未破的蘇州城,輕而易舉的攻破。

宋軍佔領蘇州城之後,開始出榜安民,進行一系列的善後工作,蘇州城內也逐漸恢復了生氣和正常秩序。

太白樓。

趙皓、楊可世、韓世忠、武松和趙伝等人正在一間雅間裡把酒言歡。

韓世忠這是算是出盡了風頭,直接從都頭提拔到營指揮使。可憐韓世忠從軍十二年,立下戰功無數,多次單刀衝陣,斬殺敵酋,卻只混了個都頭,這次跟著趙皓一戰,便做了直升機一般,連升兩級。

跟對的人,做對的事……好像雞湯是這麼說的罷。

席間,韓世忠一高興又和武松拼上了酒,惹得趙皓和楊可世也喝了不少。

楊可世此人,性格沉穩而剛毅,雖然也是鐵骨錚錚,卻不像韓世忠那般粗豪,但是言辭之間倒是充滿了對趙皓的敬佩。

誰能想到這樣的一個白臉宗室公子,看似弱不禁風的樣子,居然就敢挺身而出,輕涉兵戈之地,不避排水溝之髒汙,不畏明槍暗箭之兇險,而且有勇有謀。

“那黑衣劍客,劍法極好,可是公子之人?何不請來共飲?”楊可世問道。

那黑衣人**的劍法,乾脆利落的殺著,令楊可世印象極深。

趙皓笑道:“那人乃江湖遊俠,來無影去無蹤,曾受過某之滴水恩,今已報恩而去,怕是尋不著了。”

兩個小時的生命,早就隨風而去,去哪裡尋……

楊可世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又望向武松,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趙皓奇怪的問道:“楊將軍似有事要說,但說無妨。”

楊可世又望了望正與韓世忠拼酒拼得你死我活的武松,靠近過來,低聲道:“這位武兄好身手,某甚喜之,若是公子肯割愛……願收入白梃軍,請宣帥提為都頭……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斬殺蔡京之子的兇徒,若是待在軍中就怕遲早紙包不住火,童貫和蔡京是死黨,一旦顯露出來,怕是武松死的渣渣都不剩。

趙皓眉頭微微一皺,笑道:“我這位弟兄,一向散漫慣了,怕是受不了軍紀約束……”

楊可世當下不再說話,只是舉酒敬了趙皓一杯。

就在此時,一名都頭急匆匆而來,見到趙皓終於籲了一口氣,笑道:“公子原來在此地,害小的一陣好找,宣帥有請公子議事,還請公子速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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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可世臉色微微一變,朝那人擺了擺手道:“你先在樓下等候,公子稍後便來。”

那都頭滿臉疑惑之色,卻不便拂了楊可世的臉,只得退下酒樓。

楊可世這才壓低聲音:“那勝捷軍統制王惟忠與宣帥關係過於密切,公子乃宗室,儘量遠離宣帥,切莫汙了名聲……”

**********

童貫的寓所設在原蘇州府衙,趙皓隨著那都頭左轉右轉,來到童貫下榻的上房之前,見得王惟忠正剛剛退出來。

沒有著甲冑的王惟忠,頭戴白玉冠,耳邊插著朵粉嫩的桃花,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一襲白衣如雪,配上那修長的身材,倒是頗為風流妖嬈。

見到趙皓來,王惟忠原本滿面春風的臉色微微一變,當即正了正發冠,扶了扶耳鬢邊的桃花,又整了整衣襟,朝趙皓重重的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只留下一陣香風尚在空氣中瀰漫著……

趙皓疑惑的望著王惟忠的背影,突然一激靈,不覺打了個寒戰。

奇怪的動作,女人才有的香氣,還有楊可世那一截莫名其妙的話,以及王惟忠莫名對自己的敵意……但願是自己想多了。

此時,那都頭已向前傳報,裡頭傳來一陣洪鐘般的聲音:“請公子入內!”

上房外面明間,有白虎屏風隔擋。繞過屏風,就進了正堂。正堂之上,一個身著錦緞長衫,戴著烏紗璞頭,腰繫玉帶的高大漢子正坐在榻上,滿臉不怒自威之色。

見得趙皓進來,急忙起身相迎,兩人寒暄了一陣,各自坐下。

童貫望著趙皓,微微一笑,遞過一份奏章:“此次蘇州之戰,公子當立頭功,我欲上表官家,為公子請功,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趙皓當即臉色微變,急聲道:“某本手無縛雞之力,此次破門之功,全憑白梃兵和楊、韓二將,與趙皓何干?還請宣帥萬萬不可虛報功績!”

我去……這老太監倒是吃錯了藥,還是故意陷害?

大宋的宗室,根本就是養豬一樣的養在汴梁,趙皓這一支遺落在江南,純屬僥倖,歷史上對宗室防範之最,莫過於宋朝。

當年西夏李元昊自立,趙從式、趙世融、趙世永等七名宗室公子躊躇滿志,要發動遠征、平息叛亂。仁宗皇帝褒賞了七名宗室的遠征計劃和進取心,但卻拒絕他們的請求,而寧願用各種高貴的頭銜來收買元昊,由此可見北宋帝皇對宗室的防範之心。

宋朝太祖靠兵變黃袍加身稱帝,得位不正,而搶了侄子帝位的太宗不但得位不正,還有“燭影搖紅”的傳說。這一祖一宗,都是得位不正,後人更是千方百計的要防著武人和宗室,所以北宋一朝,重文輕武,極力打壓武人,又防著宗室,把宗室當豬養,可以給富貴和官職,卻沒有任何實權。

如今趙皓這一支好不容易逃脫牢籠,過了幾十年安逸的日子,這一上表功績,簡直等同陷害。

童貫哈哈一笑:“公子知進退,識時務,實乃宗室之中翹楚,人中龍鳳也。公子若非宗室,定可出將入相,為棟梁之才,可惜啊,可惜……”

童貫在說可惜的時候,身子卻已不覺靠近了趙皓,輕輕的拍了拍趙皓的手,然後又輕輕的按住了。

趙皓驀地如同觸電一般,迅速抽出了手。

臥槽!

趙皓只覺得心頭奔騰的***如同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千萬句MMP差點脫口而出,背後的雞皮疙瘩起了裡三層外三層的,全身都感覺到涼颼颼的。

那老太監倒也不惱,滿臉神色淡然,似乎什麼事也未發生過,又繼續問趙皓關於接下來的戰事的意見。

趙皓此刻心頭已是勃然大怒,哪裡還有心情討論戰事,嘴裡敷衍著,腦海裡只想著怎麼報仇,整治這閹賊一番。

突然,他腦海裡靈光一動,一個大膽的想法躍然而出,不覺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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