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個廚師,而且還是凱倫的一個主廚,我相信你除了手藝出色之外,眼光應該也不錯。”有些話,顧繼海想要廚師說出口:“我問你,我的這些田雞質量如何?”

“這......還不錯!”

“比起你們酒店裡面作為食材的那些田雞來,質量如何?”顧繼海並不滿意對方的回答,咄咄逼人的道。

“要好得很多。”廚師也不是一個玲瓏人,應該比較本分,被顧繼海問道了這具體的一步,他不好打馬虎眼,又不習慣說假話,結果把實話說出來了。

“比尋常的野生田雞呢?有如何?”顧繼海繼續步步緊逼。

“也要好上一些。”這回,廚師就回答得比較輕鬆了,畢竟是和他們酒店無關的話題,至少聽著是那樣的:“這種上好質量的田雞並不多見。”

......

目送廚師離去之後,較瘦壯年人又回到了自己的作為,顧繼海則老氣橫秋,也是老實不客氣的一屁股做了下來。

當然,他沒擺著一張酷酷的臉,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

“小弟弟,剛聽你說的那些話,這野生的田雞也不貴嘛。”顧繼海對面的氣質美人說話了,她的臉部表情控制的很好,淡淡的,但是眼眸中的詢問之意還是暴露了她的好奇之心:“酒店採購時為什麼不直接購買野生田雞呢?這道菜貌似也不便宜啊?”

氣質美人的聲音當得起她的外貌,脆脆的同樣的動聽迷人心竅。

“呵呵,大姐姐,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顧繼海最怕的就是沒話說,免得氣氛凝重。

在場的,只有自己一個外人,氣氛一旦壓抑,尷尬的還不是自己,好在如今氣質美人居然有疑惑的,他當然屁顛屁顛的立馬接上了:“本區是一個小區,放到全國九流城市都還勉強,剛剛從溫飽問題之中,脫離出來,正準備起步奔小康,黎民百姓都是勞苦大眾,都是從飽一頓餓一頓的時候過來的,有幾個有錢人,也大都是一些時代造就的暴發戶,剩下的小部分就算有些家底,太奢侈的生活也沒有享受過,所以沒吃過什麼好動西,哪裡會像大姐姐你們這樣從大城裡面來的,他們哪裡吃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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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像凱倫這樣的大酒店,消費水平極其高昂,主要服務的就是本區的中高層消費者,沒有幾個和田雞打過交道的泥腿子。這樣一來,消費者們吃又吃不出來,認又認不出來,酒店又為什麼不拿五六塊錢一斤的人工養殖田雞代替三四十塊錢一斤的野生田雞做材料呢?要知道,像凱倫這樣的大酒店,每個月的田雞消耗量數目還是驚人的。”

“當然,也不排除,偶爾也會出現出幾個和田雞打過交道,對田雞比較熟悉的主來,不過,這不還有萬能的大廚在嘛。”

“就譬如大姐姐你剛才見到的那個主廚,他和他們的同事們就專門負責透過各種作料,把食物加工得美味,一般人吃著,肯定比自己煮的野生田雞好吃,自然也不會有人懷疑這不是野生的田雞。除非碰上了像大姐姐你們這樣來自大城裡面,吃慣美食的人,這個消費騙局才會穿幫,但是這種機會實在太小了。”

“收益遠大於風險,像凱倫這樣的小地區酒店還是挺願意這樣幹的。”

“那麼......既然酒店不收野生田雞,小弟弟你又幹嘛上這裡來呢?豈不是浪費時間。”

顧繼海神秘一笑:“誰說他們不收!”

聽顧繼海這麼一說,好像還有內情,氣質美人立馬把秀美蹙了起來:“酒店都不用收著幹嘛?”

“誰說酒店不用?”

氣質美人很無語的看著顧繼海,沒有說話,不過神色間分明是在說:“這不都是你自己說的嘛。說酒店不用的是你,說酒店用的也是你,什麼都讓你說了,孩子,你到底要鬧哪樣?”

“本區包括凱倫在內的所有叫得上號的大酒店都收野生田雞、野生蛇等之類的野生動植物,自然他們也用,而且消費量也不小,不過,他們卻是不會拿著那些東西招呼普通客人的,例如這些在大廳裡面坐著的我們。”

“給誰用?”很明顯,顧繼海已經成功的點爆了對方的好奇心理。

“還有誰!”顧繼海大嘴一撇,伸出食指向頂頭上面指了指:“這不,上面還有包廂、貴賓房間什麼的嘛。裡面坐著的都是大爺,非富即貴。”

“達官貴人嘛,富紳豪強什麼的,也都是人啊,平時也要吃喝拉撒。”

“他們請客吃飯,結婚搞對象,泡馬子配基友,免不了要上酒店,而且要高階大氣上檔次,才配得上他們的狂拽炫酷**炸天。而合適的地方,數來數去也就這麼幾個。一群人來到這裡吃飯,酒店的上至股東高層,下至廚子服務員,誰敢拿激素養大的人工養殖田雞給他們吃?不想混了是吧?信不信你的酒店明天就變成茅房?要不直接拆遷。”

“就這樣,好東西都讓他們給糟蹋了,也不管消不消化得了那麼多營養。到時還不是往馬桶裡一衝,沖走了幾千塊。”

“其實話又說回來,說到底天下幹買賣的人最心黑了,特別是像酒店這樣的飲食服務業,只要來吃飯的主,不是能弄死他的牛逼存在,來點激素田雞都算是比較客氣的了。聽說過臭大街的地溝油吧。就是這些飲食界大亨的偉大發明。”

“你以為他們的下限就到此為止嗎?不,還遠遠沒有呢!”

“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不知道有位深受毒害的前輩曾說過這樣的一番話嗎,‘世界上最大膽的人,不是逢城必屠的成吉思汗,也不是見人就想丟入絞肉機的希特勒,而是蹲在廚房默默摘菜的飯店老闆,視生命如草芥。’”

“別說地溝油,就是他腳下的臭皮鞋,他也敢剁碎了下鍋做菜。至於顧客吃了死不死,他們才不管呢。反正人生自古誰無死,是吧?只要不耽誤他們數錢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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