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陳廣勝回到了和崇村,正好看見河邊釣蝦的尉遲。

小龍蝦啊,各個都有整個手掌這麼大,就是不敢吃,生怕這小龍蝦是吃浮屍長大的。

還沒有等到尉遲這邊開口詢問,陳廣勝的眼神顯露出來一種“竟然是這樣”的表情。

“侄兒,斬妖司的人已經是提前發現了他們。”

尉遲扭頭看著陳廣勝,一時間不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斬妖司的人?

講道理的話,斬妖司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裡啊。

斬妖司不是砍妖怪的嗎?

尉遲不明,“陳叔,晚輩不知道您什麼意思?”

“你和我來吧,荀嫻已經是在那邊等你了。”

“或者……”

“他們都在等你過去了。”

……

距離和崇村約莫三百多裡地的一個小村子,小村子外面出現了十二十名身著黑衣的士兵。

他們胸口能看見有一個“斬”字的金色標記,每個人的腰間更是能夠看見一柄九環刀。

為什麼要在刀背上面栓這種銀環?

不是因為有戀物癖,或者施虐癖,是有兩個原因。

一來銀環在砍人的同時,能夠增加幾段的殺傷力,將慣性一重重的施加在刀身上。

二來這種九環刀在攻擊別人的時候會發出譁啦啦的聲音。

於是配有這種刀,這就幾乎不能偷襲。

如此九環刀就有一種正人君子的氣息,擺明了要戰就是從正面來,他們不喜歡傳教士。

“你們來的還是非常及時的,否則現在我們已經是動手了。”

一個黑衣男子幽幽的說話,他的顴骨很高,嘴巴很小,眼如綠豆,面相如老鷹。

臉頰無肉,必是狠人。

“他們是商會的人,不管他們現在是什麼形態,我們都需要聽從會長的要求。”

荀嫻淡定的回答。

她看著被困在一個村子的百十號人,這些人的腿腳已經是完全被鎖鏈串起來了。

完全就是囚犯的樣子。

“商會的人?他叫什麼的?”

“尉遲。”

“他多大?”

“十七八?”

“哦。”

男子略有高傲的抬著下巴,斜了一眼荀嫻,“你們守備司的人已經是淪落到保護這種人了嗎?”

十七八歲商會的會長?

哈哈哈,說出去簡直讓人笑話。

一群老家夥還玩不過一個小孩子?真的就是廢物的可笑。

“會說話就多說點,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荀嫻冷笑回答。

“哈哈。”

男子嗤笑的看著荀嫻,“我印象中你是個非常冷漠的人,卻不知你被凡人折服,還聽他的話?”

“你讓我太失望了。”

男子提著九環刀,言語之中充滿了悲愴。

“滾,別和我來這一套,守備司不站出來,稅銀哪裡來,你們的俸祿誰來給?”

“銀子還能從天上直接掉下來?”

“你就這麼和你的衣食父母說話的?”荀嫻冷漠。

“我沒有這個意思,只不過保護這種凡夫俗子的人不應該是你。”

“你應該在守備司中完成一些縣衙的案件,而不是呆在這些廢物的身邊。”

“還是說你想要棄武從文,想要在這種所謂的會長旁邊安享晚年了?”

男子陰陽怪氣的說道。

面前一個村民從草垛中鑽出來,他想要逃跑,而這男子僅僅是腳尖點了一下地面。

一枚石子瞬間就擊碎了他的兩個膝蓋。

伴隨著這村民慘烈的嚎叫聲,他就像是一條死狗一樣的被拴在了鐵鏈子上。

“我怎麼選擇是我的事情,幹你屁事?”

荀嫻淡定的看著村民尖叫的模樣。

扭頭再去上下掃著男人陽剛的面龐,“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別擺出來這種模樣讓我噁心。”

斬妖司的人,呵呵!

“行,不愧是我以前認識的荀姑娘。”

“巡捕的實力,強悍無比,連帶著性格也是犀利。”男子不在意。

……

此時尉遲正在騎馬來的路上。

……

男子和旁邊的手下交頭接耳說了幾句,點了點頭目送著手下人去辦事。

他看著淡定如斯的荀嫻,轉而問道:“天都司的人竟然也扯進來了?”

天都司在男人的印象中是一群非常高傲的傢伙。

他們斬妖司和天都司的關係一般般,但沒想到天都司竟然也會保護這十七八歲的少年?

哦,應該說是“會長”?哈哈哈。

“你有病麼?守備司可以保護商會的會長,然後天都司就不能保護了?”

“按照你的意思,就是咱守備司專門做這種事情了?”

“聽到有天都司的人之後,你們就開始鄭重的對待了?”

荀嫻直接戳穿了對方。

男子笑著,沒有直接反駁荀嫻的說法,他只是眯著眼睛看著瑟縮畏懼的村民。

“不管你我怎麼說,除了我們斬妖司之外,就天都司的人最兇殘。”

“他們本來不可能干涉到這種事情中。”

“除非這所謂的會長背後有什麼關係。”

“這會長不會是什麼大人物的私生子吧?”

“你也是知道的。”

“他們玩的比較花。”

男子按照自己的邏輯說道。

荀嫻心中埋汰了一句,“我承認尉遲和尉青竹玩的比較花,但關你屁事。”

顯然荀嫻是過不去這一道坎了。

“你這到底想要表達什麼?”荀嫻上下打量著對方。

“我不知道,但天都司既然都摻和到了這種事情中,我們肯定是給你們兩個機構面子的。”

“要知道這種事情本來我們斬妖司就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沒料到在這種地方能夠遇見你們,只能說是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荀嫻對這種男人簡直無語,弄得好像是施捨一樣的。

真的有種,你現在就直接弄死這些村民啊。

裝模作樣的幹什麼?

真的就是覺得斬妖司的人所向披靡了?

“虧得姑奶奶還和尉遲說斬妖司的人重情重義,他們就這樣重情重義的?”荀嫻吐槽。

她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毒奶。

最早奶了一口尉遲,說開始喜歡尉遲了,結果尉遲和他妹妹玩在了一起。

然後奶了一口天都司的人,說天都司的人還不錯,結果天都司的人讓她滾出徐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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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奶了一口斬妖司的人,結果斬妖司的人就在她的旁邊陰陽怪氣。

靠。

這種事情都可以的嗎!

男人可不知道荀嫻的想法,他只是有條不紊的說著。

“我們斬妖司的人的確是重情重義,但我們只對我們斬妖司內部的人有情義。”

“如果荀姑娘以後想要來到我們斬妖司,我可以引薦你去參加基礎考核。”

“相信就荀姑娘築基期的修為,基礎考核肯定是能夠考過去的。”

荀嫻眼神愣了一下,“您的先人是變成了人蠍子嗎?嘴巴這麼毒的?”

“可不是麼,他們死了好多年了。”男子淡定的回答。

“……行。”荀嫻沒脾氣。

“那你做我親人,我很樂意?”男子笑問。

“死遠點。”荀嫻冷漠道。

男子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他笑著說道:“友情提醒一句。”

“第六州據說出現了一些戰火,目前不確定會不會往外面延伸。”

“戰火?”

荀嫻不在意,“第六州距離我們何止千萬裡之遙,更是會有天險阻礙,戰火不會蔓延到這裡。”

“誰知道?”男子扁了扁嘴。

“我知道。”荀嫻回答,“我說不會就是不會。”

九州碩大無比,第六州距離第五州都非常遙遠,更不說他們第三州了。

什麼戰火能夠燃燒到這裡?

這裡的百姓並沒有什麼反抗的契機。

兩個人平靜的言語。

而此時尉某人還在騎馬趕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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