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尹渾身已經是被雨水打溼,整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她……她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再去看著地面上一具具的屍體,她根本不清楚事情為什麼就走到了今天這種地步,之前還是朋友啊!

“可以。”祿憶從容回答,“朕允諾你,若你能殺了徐鼎盛,那這丫頭定是餘生一片平安。”

“好。”琴秀鄭重點頭。

而她面前這個壯漢甚是狂妄,周圍士兵聽見琴秀答應切磋之後,他們臉上已經是出現了古怪的神色,他們都有些傻乎乎的,這個琴秀不會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打得過徐鼎盛吧,這可能發生的嗎?!

別以為殺了幾個精疲力盡的士兵,就真的以為自己很不錯了啊。

要知道這可是徐鼎盛,徐鼎盛是一個女人能夠戰勝的嗎!?

“晦氣。”

徐鼎盛本尊則是嘆了口氣,他對著周遭的士兵說道:“沒有辦法了!我也弄不清楚為什麼一個落難的小女子會如此高傲,你以為你是我們君王嗎?並且要知道我們這是拼殺,這不是對詩啊。”

“如果對詩,我直接給你跪下,但這不是對詩,這是刀劍之間的衝撞。”

“該不會是主子全都是卑微的死掉,然後你這邊心態爆炸了吧?”

徐鼎盛裝作想不明白的樣子。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士兵們笑成一團,周遭陸續不斷有士兵趕來。

現在此國已經是全部拿下,這就像是飯後甜點一樣讓他們感覺到舒爽。

尤其是琴秀是此國的護衛長誒,若是能依靠切磋將對方殺掉,這就是對於對方人格最為舒服的一種踐踏侮辱!

甚至於有士兵都假心假意的給琴秀這邊哭泣,一邊哭泣著,一邊還在說著:“我知道琴秀現在很厲害,可是對方是本國的將領啊,兩個人看身軀就不是一個等級上的存在,這怎麼打得過啊。”

“是啊,琴秀瘦削的身軀在對方眼前,這就像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啊?”

“這怎麼能打得過。”

而青尹這個時候是反應過來了,她眼神帶著堅定,走到眾人的面前,接著是雙膝跪地的衝著祿憶苦求道:“求求您!不要殺害琴秀姐姐!我願意以死謝罪,保全琴秀姐姐這邊的生命安危啊!”

祿憶沒有作答。

周遭士兵臉上嘲笑聲音更大,原本只是琴秀一個人就算了,但現在還有一個小丫頭給她求情,丟人嗎?太丟人了吧!小丫頭都敢舍身取義,但是她琴秀就是不敢!

“琴秀,你可真是個廢物!枉為護衛長啊。”徐鼎盛冷哼了一聲。

他的聲音不大,卻直接傳到了其他人的耳中。

其他士兵臉上出現了更多的諷刺笑容。

嘖嘖,這是多麼悲劇的一個人啊,早些死了,這不就沒有這麼多事情了嗎?

“沒事的,青尹,你放心。”琴秀讓小青尹在旁邊靜靜的站著。

小青尹哭著,她現在已經是手足無措,是生生被琴秀放在了身後的不遠處。

而琴秀則是在活動經脈,女子身軀的確是差點意思,不過滅了徐鼎盛不成問題。

琴秀的這種坦然讓祿憶更是有些疑惑。

她的美眸輕輕的眨著,她沒有從琴秀的身上看見任何激盪的情緒,人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會有很大的膽子,可是眼前的黑髮女子看起來平淡的很。一方面根本沒有理會其他士兵的嘲笑,一方面更是從容的回答。

“似乎在她的眼中,這一切都是不值一提的一般?這卻是就是這個皇室護衛長會有的穩定情緒嗎?”祿憶不能理解。

琴秀目光和她在霧雨中交匯,祿憶驚訝一刻,琴秀這是多麼堅毅溫和的目光?怎麼的,不覺得她這邊偷襲是可恥的嗎?反倒是溫和的?

而在祿憶失神中,琴秀和善的笑著問道:“陛下,開始麼?”

“……”

祿憶收回心思,她緩緩點頭,纖細的脖子略有晃動,眼神看向了徐鼎盛。

徐鼎盛狂笑一聲,持刀已經是走到了場地上,一腳直接踹著本國還沒有徹底死掉的士兵身軀。

士兵原本是倒在佈滿雨水的地面,被他猛地一踹,貼著雨水直接滑了三丈多遠,一道鮮血噴出!

本國士兵被直接擊殺!

“來嘛?”徐鼎盛猙獰的說道,“我讓你體驗一下什麼叫做絕望!”

小青尹站在旁邊哭泣,她一動不動的。

士兵們站在旁邊狂笑,他們眼中全都是瘋狂。

徐鼎盛提刀站在場地中心,他舔著雨水和血水的嘴唇,狂傲眼珠子死死的看著一步步朝著他走過來的琴秀。

到某個瞬間……戰鬥開始了!

“徐將軍加油,廢了這個琴秀走狗啊!!”士兵直接沸騰。

徐鼎盛的刀很重,他首先朝著琴秀髮起了攻擊,一刀直接朝著琴秀天靈蓋劈了過去,刀勢劈開周遭的雨水,更是要直接劈開她的頭顱!而徐鼎盛曾經是一名盜匪,後來被本國收編,盜匪的時候他就修煉刀法,對於手中的這一柄明晃晃的大刀更是玩的爐火純青,不過就是琴秀而已!

不過就是女子而已!

狗賊,老子一刀直接劈了你啊!

“氣血不穩,空有一身蠻力。”琴秀默默搖頭。

運起殘存的丹藥氣力,她身軀陡然升騰一陣血氣,身軀從容閃避徐鼎盛的第一次攻擊,雨水炸裂開。而她的右手已經是繞到了徐鼎盛的身後,緊接著……一道劍舞圓月光綻放!刀尖絢爛奪目!

再看琴秀已經是來到了徐鼎盛的身後,劍尖隨意甩動,噼裡啪啦的血珠散落在水膜上!

徐鼎盛條件反射的還想繞到背後來攻擊琴秀,卻發現自己視線好像有些不對!

脖子有些冰涼,再去嘗試著看著自己的脖子,脖子一側竟然是被完整的切開,歪倒的頭顱斜到了另外一邊,蓬勃的血液頓時從脖頸中噴了出來!

“不……不可能……”

厚重的刀砸在地面上彈跳了兩次。

徐鼎盛跪在地面上凝視著琴秀,恐懼、顫抖的目光下,琴秀的目光竟然是如此的平淡,似乎殺了自己,這就像是殺了一隻雞崽子一般,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啊!身軀厚重的摔在地面上,鮮紅的血液落在他的身旁。

徐鼎盛。卒。

全場死寂,琴秀收劍,她來到了小青尹的旁邊,輕輕的拍了拍小青尹的丱發。

“好了,不用害怕,你安全了。”琴秀囑咐道。

小青尹呆若木雞的點頭,她剛剛都捂著眼睛的,等到睜開雙眼的時候,琴秀已經是來到了她的面前,眼神中佈滿溫柔。

這是發生了什麼嗎?迷茫的朝著旁邊看過去,徐鼎盛已經是倒在了血泊中……已經是死掉了!我的天啊!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這個將領會直接死掉的啊,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啊!姐姐雖然厲害,但這可是將領啊,可是對方的將領啊!怎麼可能就將對方直接殺掉的!難道是徐鼎盛自殺的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這種情況不可能發生的!

而士兵們已經不敢說話了。

他們全都瞪大了自己的眼珠子,這眼珠子就像是要吃人一樣的。

“嘶!”一口口的倒吸涼氣,人已經是傻在原地!不可能!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發生的!

“徐將軍竟然……竟然被琴秀直接秒殺!”

“一劍直接秒殺了啊!”

“這是不可能的啊!”

“剛剛發生什麼,只是一道劍光出現,徐鼎盛將軍就沒有了生命啊!”

“她到底是誰!”

“怎麼會如此強大!”

士兵們全都認為這種切磋持續不了幾個呼吸,琴秀根本不可能和徐鼎盛在一種擂臺上戰鬥的。

結果呢?

結果真的就是和他們所想的一樣,戰鬥只是持續了短短一個呼吸的功夫而已,簡直就是眨眼之間!

可是死的人則不是琴秀,是徐鼎盛啊!徐鼎盛被秒殺了!徐鼎盛竟然被秒殺了!曾經作為匪徒的徐鼎盛,竟然如此輕鬆的被對方殺雞般的斬殺了?!那麼琴秀作為一個護衛長會這麼恐怖的嗎?

沒道理的啊。

她為何如此強悍?!

而一些距離琴秀比較近的士兵,他們已經是情不自禁的朝著後面退了兩步,這是身軀自然做出來的反應。他們根本看不出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這可是徐鼎盛啊,可是他們之前認為非常強悍的徐鼎盛啊!這就沒了!?

祿憶美眸柔情中佈滿驚歎,她本身雖然是帝王身,更是女子嬌嫩,但她本身的武力值卻還是相當厲害的,她非常清楚的看見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徐鼎盛朝著琴秀一刀砍過去,正常人肯定是自然躲避,徐鼎盛本身的殺氣還是非常沉重!可是琴秀非但是沒躲避意思,更是直接繞過了對方的身側,與此同時她的手臂更是猛地放了出來!

她的速度真的不快,可以看得出來琴秀的身軀力量不強,但是她的戰法劍技卻是相當了得!有如此了得的劍技,那麼對方是不是會有師傅的?

旁邊將領各種驚訝,他們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本來是想著能夠讓士兵軍心提起來的,但現在徐鼎盛竟然就真的沒了?且還不是那種死戰到底的消失,是被對方輕描淡寫的滅殺。這就可以看出來兩個人實力差距!接下來怎麼辦?是讓士兵直接殺了琴秀嗎?

將領們偷偷的看了一眼祿憶,如果祿憶這個時候下令,那麼即便是琴秀,她也好漢難敵四手,肯定是會斬殺的。

可是如果自己的君王祿憶下令之後,祿憶就會變成一個言而無信的人,而對於帝王而言,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是必須要做到的。

畢竟這和戰爭還不一樣,這是單純的私人恩怨了,

那麼現在祿憶會怎麼辦?

一雙雙的眼睛不敢說話,而祿憶更是淡然的很,好似眼前發生的一幕幕都是在預料之中的一樣,她就是平靜的看著面前的琴秀,眼神之中還有些滿意,並且好像是在期待著琴秀這邊能說出來一些話語。

琴秀感受著體內爆發的氣血,她大抵是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贏。

其實自己原本是贏不了的。

這將領真的不是徒有其表,真的就是兇殘至極,就算是全盛狀態也是在他手中走不過兩個回合的。但丹藥的一枚丹藥救了她,這一枚丹藥是她私藏的,就是為了面對這種情況的,但她知道原本自己的丹藥不會這麼兇殘,不可能會有這麼強大的效果,所以自己的丹藥是被掉包了。

是換了一個更加恐怖,但直接透支氣血的丹藥了。

如此一來,是誰將這丹藥塞到了自己腰帶中的?琴秀看了看祿憶,祿憶就這樣看著她,她終於還是明白了。

原來是她給的丹藥。

淡定的撇下來手中的清風劍,清風劍摔落在徐鼎盛的屍體上,琴秀在士兵的緊張中主動上前,嘴角輕輕上揚的認真說道:“在下不過就是取巧而已,是徐鼎盛將軍給自己賣了一個機會,若是他一開始就認真的對付在下,那麼在下定是不能苟活。”

“所以您的將帥還是了得,在下甘拜下風,往後更是不敢和您們產生任何的衝突,陛下您若是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在下也定會幫忙。”

琴秀就是給祿憶一個臺階下。

她不知道祿憶此舉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做出來這種舉措,但對方這種舉措顯然是想要保住青尹的。

但為什麼?

士兵們低下了頭,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祿憶明白了,她帶著淡淡的笑容,她的眼神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看著面前的黑髮女子,女子面容俊美,身軀瘦弱,卻不知道為何一個女子能夠有如此大的能耐,而眼下根本不是思考這種事情的時候,她輕輕點頭,髮絲柔潤的落在她白皙的臉頰兩側,祝唇輕啟,笑顏如花的開口了。

“輸了便是輸了,朕更是會信守諾言,這一位叫做小青尹丫頭朕會放走的,她到時候想要去什麼地方,就可以去什麼地方,我們會確保她平安的離開第六州。”

“感謝。”琴秀抱拳,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而你琴秀終究是要落入大牢之中,但是考慮到你本身還是比較強大的,你在大牢之內會有一年壽元,你且好自為之罷。”祿憶繼續說道。

琴秀認可了。

如此混亂的情況能出現這種局面,這已經是不錯了,至於什麼大牢?她根本不在乎這些東西,牢房之內她需要好好的回顧一下,至少弄清楚當今的局勢,她不相信祿憶是一個有眼無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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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秀斷定此女定會來找自己,這世上難道會有永遠的敵人嗎?定是不會。

至於祿憶本身,其容貌姿色驚為天人。

琴秀都沒有想到這女帝會有如此姿色,簡直讓人嘆然。身軀完美,國色天香,一顰一簇中盡顯帝王之資。若是能呆在這種女子的身旁,想必對自己瞭解這種現在第六州的世道也會有幫助。

祿憶最近的位置,馬車之下有幾個女護衛。這不是一般的女護衛,這是祿憶的貼身護衛。雖然是女子,但本身從小培養,能耐驚人。其中一個叫做周芷文的護衛長,她看著琴秀心中甚是不悅。

她的餘光看見了祿憶眼神中的異樣!要知道女帝可沒有用這種目光看過其他的女人,這就讓她有一種被忽略的不痛快。

“不過就是殺了一個徐鼎盛而已!他這種廢物我也能輕鬆滅殺,弄得自己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你且等著,以後我定是找機會和你決一死戰!我要讓陛下看看誰才是她最值得信任的存在啊!”

周芷文默默的在心中想著,她冷冷的看著遠處的琴秀。

其他的女護衛看著琴秀,卻也是和她一樣。

她們感覺自己有些小小失寵的感覺,這一個個咬牙切齒的看著琴秀,恨不得直接殺了她!

而在周圍士兵的沉默中,祿憶高聲說道:“我們贏了,但我們不能大意,這將領就是大意的下場。”

“我們守住心。”

“必勝!”

士兵們愣了愣,接著臉上重新恢復了喜悅,是啊,不過就是將領大意了,以後不要大意就可以了啊!

再等到一陣陣的高呼。

我等願意永遠追隨您!

而青尹已經是跪在地面上,看著琴秀,淚如雨下,黑色的天空,黑色的雨水,刺眼的血液,這一切恍如一場夢境。

……

藥師谷中,尉老實可不知道第六州發生的什麼情況,他現在心思都是在自己的弟子身上,他剛剛和孫淼行已經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很多,是將大概的情況都說清楚了,也就是知道自己聊到什麼地方了。

“是的,我們說到了神魂、遊魂之類的東西。”

“說了我弟子這邊是因為神魂太強大了,以至於神魂離開了體魄成為了神魂。”尉遲在孫淼行這邊點頭回憶起來的時候,他首先是好奇的問道,“那麼孫長老,你們本身也是沒有修為的,但是你們的神魂本身很強大,是因為本身你們的境界足夠高,所以神魂才不會離開身軀的嗎?”

孫淼行本身的肉身強度雖然是比普通人強大的,畢竟是吃了這麼多的丹藥,但是強悍的有限,最多最多就是一般築基期修士的水平,那麼在這種情況下身軀強度能夠跟的上神魂強度嗎?

亦或就像是尉遲所想的一樣,體魄不僅僅是身軀的強度,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麼。

“體魄不僅僅是身軀,更多的是對於自身的認可,是道心的穩定,是對於自身存在的一種認可。這種認可雖然一大部分來自於自身身軀的強度,但另外還有一部分則是其他,所以一般情況下是可以以偏概全,但不能完全以身軀強度來推斷。”

尉遲稍稍點頭。

他大概能明白了,這神魂體魄是一類的稱呼,不能將體魄單純的理解為身軀,神魂理解為魂魄,這兩者之間只能說是包容的關係,不能說是完全一樣。

孫淼行這就繼續開始說道:“所以你這邊還是想要問問我如何解決你徒弟遊魂的情況吧。”

尉遲很感激的點頭:“是的。”

孫淼行便是明白了,他說道:“對於這種問題的回答非常簡單,對症下藥即可。”

“既然對方的神魂遠遠超過體魄,要麼就是削弱對方神魂的強度,要麼就是增加她體魄本身的強度。”

“若是前者,你削弱她的神魂,那麼你需要帶著她來到我藥師谷中,我們能夠幫助你削弱她的神魂。”

“但若是你想要增加她的體魄,就不需要來到藥師谷,你帶著她多走走,多去見識見識,多去看看外面真正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經歷多了、回憶多了、身軀強大了,神魂自然就不願意走了。”

“當然這兩個選擇都是需要很長的治療時間,還有另外一種辦法能夠幫助她解決這種問題,那就是來到我藥師谷中,我們將她的神魂取出來,然後給她換一個性格差不多的神魂進去,然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接受過治療,那麼在神魂大大被削弱的情況下,她往後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

尉遲其他的選擇沒有做出來,但直接拒絕了孫淼行的最後一個建議:“前面兩個選擇我會考慮的,但更換神魂還是算了……”

孫淼行已經猜到了尉遲會有這種說法,他則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是直接反問道:“為何你等修士對於自身的神魂都這麼的在乎誒?眼下第三種選擇才是最好的一種選擇,是可以對你弟子完全負責的一種選擇。”

“一來,她的回憶是被體魄承載的,所以她不會失去任何的回憶。”

“二來,不過就是神魂性格稍微改變一些而已,我只需要找到一個和她原本神魂差不多的,並且服帖性比較不錯的,那麼這神魂久而久之就會被體魄的回憶等慢慢的轉變回去的,她還是她的。”

“三來,你沒生病過嗎?身軀壞了沒事,就是神魂不能壞嗎?這是什麼歪道理的?要知道神魂每天都在不斷細微改變,如果你對於這種治療辦法都抱有懷疑,那麼你應該懷疑一下今天的你,是不是還是昨天的你。”

“四來,這個女人剛剛接受過孫婆婆的治療,孫婆婆已經是將這個女人治癒的七七八八了,等到這個女人痊癒了只有,她並不會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勁的,她還是她的,從來沒有什麼變化的誒。”

尉遲看著孫淼行這邊越說越是得意的樣子,他則是無語的說道:“壞了慢慢修,和直接換,這是不同的,修的過程可以慢慢的長見識,換只能是解決一時之憂。”

“好似一個人身軀孱弱了,這不可能想著直接換一個身軀,而是會情不自禁的想要多訓練一番的吧。”

“更不說神魂了,這種東西換了之後,天知道會有什麼樣子可怕的效果。”

“我不能讓我弟子承受這種風險,這是我這個做掌門應該做到的風險評估,也就是用最小的代價去做最大的事情誒。”

看著尉遲這邊的歡聲笑語,孫淼行壓根就沒有辯解的意思,他幽幽的說道:“行吧,反正我就是給你一個方法而已,至於你選擇不選擇這個方法,這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誒,不過你不愧是能將秦嵐語忽悠到門派裡面的傢伙,真的就是能忽悠。”

好嘛,還在記著這種東西的。

“哈哈,沒辦法的,每個人看法不同而已,這要是能輕鬆被直接改變,那麼這神魂體魄到底會多弱,要知道這玩意可是相當執拗的。”尉遲打哈哈的說道。

孫淼行服了,他便是轉移話題說道:“所以你決定了嗎?是選擇削弱神魂,還是增強她的體魄哦?”

這個啊……尉遲搖頭:“還不知道誒。”

削弱神魂,這就要將雪香帶入到藥師谷中,別人雖然是答應幫助她,但是考慮到這好歹是藥師谷,好歹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一個人到這種地方來,也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增強體魄,這就是要讓雪香跟著自己到處走嗎?這樣雖然是可以的,但持續的時間也是太長的,關鍵外面的世界太雜亂了,天知道會不會有危險的情況出現。

“神法寺呢?”尉遲好奇的問道,“孫長老,神法寺對於這種事情的解決態度如何?”

聽到了神法寺這三個字,孫淼行表情瞬間黑了下去,滿臉的黑線。

尉遲:“……”

略有尷尬,尉遲正兒八經的說道:“咱這不是不相信藥師谷的能耐,只是想要單純的知道神法寺那邊的態度而已的,神法寺那邊肯定是沒有好的解決辦法,我知道了之後,更是可以篤定咱們藥師谷的強大啊!”

孫淼行:“……”

忽悠,接著忽悠,我孫淼行都被你忽悠瘸了!

埋汰的看著旁邊的尉老實,孫淼行還是笑著問了一個問題:“你覺得你徒兒的哪種性格才是她的?”

尉遲:“哈?”

孫淼行:“是的,她現在有一分的純潔,九分的邪惡,那麼如果是你要二選一,你選擇哪一種的?是留下來他一分的純潔,滅掉她九分的邪惡?還是說哪種人格佔據的比較多,她就應該保留什麼人格?”

尉遲被整迷糊了:“……什麼意思?”

孫淼行白著尉遲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神法寺不在乎善良和邪惡,在他們眼中,這一切都是一視同仁的。”

“你要是將她送到了神法寺中,別人會直接將她全都變成邪惡的,如此神魂統一了之後,再用咒法封印在體魄中即可。”

臥槽?尉遲人都傻了。

孫淼行抱著手臂,淡定的對著尉遲說道:“對的,所以沒事不要去神法寺,那地方鬼、神都有,他們不在乎這世道是黑的還是白的。”

尉遲:“比藥師谷還兇?”

孫淼行:“比我們藥師谷還兇。”

尉遲:“……”

這還去毛啊?神法寺肯定不能去的,這去了一趟之後,原本人美聲甜性格很好的雪香小師妹,這瞬間變成了一個暴力狂了?加上這種性格和回憶的衝突,天知道會有什麼樣子的悲慘下場。

如此尉遲想了想,立刻問道:“孫長老,我可以用第一種辦法治癒我徒兒麼?但我想要速度快一點的。”

孫淼行皺眉:“速度快一點,你將這件事想的太簡單了吧?”

尉遲:“我加錢。”

孫淼行:“加多少?”

尉遲:“……”

孫淼行:“……”

這孫淼行真的就是逮住了機會之後,這就開始直接吃人的麼,典型就是想要從他尉老實這邊好好吸血的!

尉遲這就是沒好氣的說道:“加多少那是要看你們這邊的速度。”

孫淼行:“一年治癒,一百萬,十年治癒,十萬,您這選擇哪種?”

尼瑪,剛開始沒有這種選擇的吧,都是靠自己這邊參悟的嗎?這藥師谷也是不老實的存在啊,尉遲現在恨不得直接將這谷主忽悠走,讓這孫淼行以淚洗面,再就稍微想了想,他說道:“還是前者方案吧,一百萬就是一百萬了,咱又不是拿不起,咱還是很有錢的一個修士的誒。”

拿了怪人一箱金子之後,尉遲說話就是硬氣的很,不過這金銀也不能白給是不是,尉遲追問道:“不過你們治癒的流程是什麼樣子的?”

他想要大概的知道流程,然後做一個綜合的判斷,這就像是前世動手術一樣的,雖然有術前同意書一說,但是醫生還是會將大概的過程說一遍的,接著讓患者的家屬這邊給出來一些自己判斷。

他覺得自己應該有這個權利。

不不不,你沒有這個權利,你不要想多了,你的這百萬銀子對我們藥師谷來說,還真的就是杯水車薪,咱藥師谷在乎這些金銀的麼?我們是單純的孩子誒,在尉遲這邊無語的表情中,孫淼行笑著說道:“你放心吧,我們都是專業的。”

“你如果是我們藥師谷的人,我現在就告訴你具體的流程,但你不是,所以我也不能隨意的亂說。”

嘁,小氣吧啦的樣子,一點都不大氣,還藥師谷呢?叫做摳門谷算了吧,尉遲再就猛地想到了什麼,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老漢,你們藥師谷不會直接換個神魂,然後給我圖省事的吧?”

特娘的,這種事情越想越慌啊。

不能相信這些人,真的是不能相信的,這群人完全不在乎什麼神魂一說的啊,天知道他們會不會這樣做,關鍵是他們這樣做了之後,自己怕是很難發現的,那麼不可能就讓雪香這邊來到藥師谷。

孫淼行則是白了一眼尉遲:“我們是那樣的人嗎?不過就算是我們換了一個神魂,你也是發現不了的。”

尉遲冷汗狂冒:“打擾!告辭!”

所以這就尷尬了。

神法寺去不了、藥師谷也去不了,這怎麼辦?雪香那邊這邊辦?

“放棄吧,她死定了。”孫淼行忽然說道。

“……”尉遲,“你踏馬!”

尉遲要動手了,銀雙更是將這老家夥直接掐死,但等到看見了孫淼行這邊的笑容之後,尉遲才稍稍的冷靜下來:“老家夥,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能不能有話就直接說出來,我可是你爺爺啊。”

老子才是你爺爺,孫淼行終於說道:

“其實沒有這麼複雜的,你堅定站在她身後吧,讓她的神魂看見希望吧,這樣就已經是可以了。”

“畢竟我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以至於能夠讓你門派的天氣逐漸的變好,更是不知道你這邊是怎麼讓她的神魂再也沒有離開身軀的,但你方法是奏效的,你應該是給予了她很大的信心。”

“她的神魂或許是不埋汰這一副身軀,有點願意留在軀殼中的。”

“否則如果你弟子越來越嚴重,你能這樣慢條斯理的幫助別人處理問題的嗎?早就噴我了,所以不過就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事實你已是無意中找到了解決事情的辦法,所謂傻人有傻福誒。”

尉遲:“……”

啊,我有嗎?有嗎?我怎麼不知道的。

再去想想,好像自己無意之中真的做到了……之前自己以為這黑影是有自主意識的另外一個個體的,所以就用羽毛來威脅這黑影的,實際上這黑影就是雪香自己的,她當時雖然不知道這羽毛到底有什麼用處,但是能夠從她尉老實口中聽見了答案,她的意志就堅定了很多,相對的體魄就強大了很多。

以至於這天氣竟然就這樣迴歸了平常,更是沒有看見有黑影出現了。

我去!

難道是歪打正著了嗎?

雪香現在是有兩種不同性格的,這兩種性格都是以同樣的回憶為基礎,好性格對於回憶的要求不高,懷性格對於回憶的要求高,那麼這懷性格在看見了回憶逐漸充盈後,反倒是沒有離開體魄的意思嗎?

這樣都行的?

孫淼行則是暖心的說道:

“所以神魂很複雜嗎?不複雜的。”

“在充滿關愛的環境中,一般神魂都不會有問題的,而你既然連秦嵐語和秦妙語都忽悠到你門派中,你本身肯定是一個溫柔的人啊。”

“慢慢來吧。”

“你肯定是有辦法讓她更加確定自己的存在是有意義的,這對於她來說,這比得過我們所有人的治癒。”

“否則你難道以為我們藥師谷是隨便給人替換神魂的嗎?我們可不是為了金銀,一點節操都沒有的醫師。”

“我們是藥師谷,我們為自己代言。”

孫淼行說著,他非常的自豪。

實際上也是這樣的,藥師谷不可能隨意的給人動神魂的,是屬於沒有辦法的辦法,這才用這種最後的手段來救人的。

就像是怪人的愛人,也就是之前的那個女人一樣,藥師谷看起來輕鬆就答應了,實際上孫婆婆那邊還是經過了很認真的評估,最後才能夠得出來這種結論的。

而神魂這種東西雖然有的時候容易出問題,但很多時候都是可以慢慢自愈的,只有說是周遭的環境不對勁,拽著患者往深淵中走,這才會讓患者越來越痛苦,以至於最後陷入到萬劫不復的境地。

環境是重要的啊,一個生活在好環境中的孩子,和一個生活在惡語相向的環境中的孩子,這是一個孩子嗎?

不是。

天時地利人和,三者都不具備,神魂怎麼可能穩定,最後沒有人能夠明白,只能是在臨死之前哭訴一聲“命苦”。

誒。

見得太多了。

尉遲信了。

他這就用高人的目光看著孫淼行了,這老家夥感情一開始就看出來了自己弟子沒有問題,否則自己也不會這麼的輕鬆幫助別人的,所以這傢伙就是繞著圈子來逗自己,就是為了報仇啊。

臥槽。

這老頭子晚年不詳啊。

苦笑著,尉遲也是忽然來到了孫淼行的面前,接著雙膝跪地,給人老老實實的磕了一個頭,在孫淼行那邊神色猛地慌張的時候,他認真的說道:“孫老漢,有一句說一句,你是個可靠的人。”

“你們藥師谷也是厲害的存在。”

“我服了。”

孫淼行臉都紅了,老漢的柺杖都丟到了一邊,趕忙是將尉遲這邊扶了起來:“行了行了,我就是忽悠你兩句而已,你這樣弄,那我下次都不敢和你開玩笑了啊,我以為咱們可以忘年之交的。”

“既然都是朋友,在乎這種東西做啥?”

“起來吧。”

尉遲心中非常感動,在孫淼行的攙扶中站了起來,再就看著臉上全都是寬厚仁心笑容的孫淼行,好奇的問道:“你對著孫婆婆怎麼看,不然我給你們撮合一下?”

孫淼行:“……”

擦。

謝謝你!

……

琴秀被帶到了一個大牢裡面,一座足有一個鎮子大小的監獄,監獄裡面關押的可不是普通人,除了窮兇極惡的囚犯之外,更多的還是以往被滅掉的皇子和大臣,裡外各有三層的環形監獄,監獄城牆上佈滿了各種崗哨,密不透風的一個監獄,想要越獄簡直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伴隨牢門被手臂粗細的鐵鏈拴起來後,她終於是能夠有一個安靜的空間。

囚牢格柵都是鐵製作的,每個鐵棒都要有手臂這麼粗,格柵更是密集的很,想要從這種陰森裡面逃走?沒人會相信有這種事情發生,每天給的東西也就是一些稀粥和白面饅頭,這種饅頭可以當做兇器,堅硬如鐵。

琴秀要肉補充體力,好在監獄裡面還是有肉的,就是普遍出現的老鼠肉,她用飯菜吸引來老鼠,老鼠長得怕是有貓這麼大,監獄裡面竄來竄去,鼠肉肯定是不乾淨,但沒有辦法,為了修煉和生命著想,她不是一個會瑟縮不前的人。

老鼠肉就老鼠肉,有總比沒有好,別說口味還像� �肉,如此肉的問題解決,幾天時間內,琴秀非但沒有瘦弱下去,反倒是逐漸恢復,體內氣息逐漸開始渾厚,看來這也是那一枚丹藥的好處!

“不知道青尹那邊如何了。”

“她應該要和我見面了吧。”

“她應該是沒事的,祿憶答應我的。”

另外一處,大殿晶壁輝煌,祿憶朝著大殿背後走去,等到確定周遭沒有人之後,她纖細柔嫩的手掌握住旁邊一個花瓶,伴隨著花瓶緩緩轉動,大殿角落的牆壁裂開了一條縫隙,接著竟是露出來一條斜著向下的樓梯。

華麗的衣裙在樓梯上一層層滑動,祿憶呼吸平穩,神態安寧的走下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她就能夠聽見野獸的低吼聲音,鼻息中也能聞到一種濃烈的腐爛氣息,隨後無人知曉暗房內發生了什麼。

半個時辰後。

祿憶重新回來,眼神中有些略有不可查探的悲傷,口中則是輕輕的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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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悲傷卻也是轉瞬即逝,她深吸口氣,隨後直接傳來自己貼身護衛。

這是周芷文帶領下的足足十八名女護衛,她們單膝跪地靜靜聽著來自於女帝的命令。

“準備車馬,朕要去監獄!”祿憶語出驚人。

周芷文瞬間迷茫,她和祿憶身份肯定不能相提並論的,但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長大,所以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兩個人是以姐妹相稱的,只是為什麼祿憶這個時候要去監獄啊?監獄裡面全都是各種囚犯啊。

祿憶看得明白周芷文的疑惑,她認真的說道:“琴秀關押在大霍監獄之中,朕有些事要與她交談。”

周芷文頓時驚歎,女帝祿憶竟然要去找琴秀嗎!?

而琴秀她記得是非常清楚,不就是之前秒殺了那個徐將軍的存在嗎!為什麼祿憶這邊要去找琴秀啊?難道自己不能幫助她嗎!心中頓時出現很多怨氣,她現在恨不得直接殺了這個琴秀啊。

想歸想。

周芷文只能是去準備馬車,心中無比的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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