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

這麼多的金銀!

不只是尉遲,銀雙那邊已經是忍不住了,一雙眼睛藏在衣襟中,她已經是能夠透過尉遲黑色的外套看見外面的金銀。

這是一個灰濛濛的世界,我感覺周遭的一些都是霧濛濛的,有些可怕,甚至於比畫牌中更加的淒涼,但是那一刻……那金閃閃出現的一刻,我能夠看見那種讓人心醉的金光,這是什麼樣子的一種金光啊,這就是神仙的光芒嗎?

“錢錢……”木訥的話語在她的心中綻放,顯然銀雙這邊又成功掌握了一個新的詞彙。

怪人這就挺不好意思的:“抱歉,前輩,我將您這邊想的簡單了,原來您是一個不染塵世的高人,原來是對於金銀都沒有興趣了嗎?”

“對不起。”

“我不會再將這種金銀拿出來汙染您的雙眼,對不起。”

金箱子消失,尉遲和銀雙的眼底都出現了淚花,你特麼故意的是吧……尉遲讓自己冷靜下來,再就慢慢的說道:“誒,這樣吧,我先將你的事情告訴藥師谷的長老們,到時候藥師谷的長老如果同意你這邊進來,那麼我肯定是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但如果別人這邊還是不同意,我本身作為客人,我肯定是沒有辦法強行帶你進去的,否則真的要說你們之間出現了衝突,我這邊也是很難受的。”

“所以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夠讓這些長老相信你的辦法,不管是證明身份的也好,亦或是什麼其他的東西也罷,起碼讓藥師谷知道你本身不是一個惡人吧,畢竟咱們需要將醜化說在前面。”

“萬一您這邊是什麼惡徒,藥師谷要是將您們這邊解決了,以至於惹禍上身,到時候就不是一個長老的問題,他們所有人都是會因為這種事情陷入到大大的被動中的。”

尉遲這話就已經是說到底了,他這能幫忙就幫忙,不能幫忙也別裝蒜,不然到時候他尉老實一個人扛不住藥師谷這邊的損失。

眼下就是看看這怪人本身的意思了。

“我認可您的意思。”怪人開口。

“行。”尉遲松了口氣。

而怪人則是主動的開口說道:“前輩,我們是來自於第六州,我的愛人本身是第六州的一個君王,遭到了小人暗算的。”

尉遲好像是意識到了不對勁,他搖了搖頭說道:“不用的,您的事情您自己知道就可以了,我這邊是沒有打聽您的意思,您這邊準備一封信吧,到時候直接給長老就可以了,我就是一個路人。”

閃回技能的施法前搖被尉遲直接打斷。

怪人:“……”

好敏銳的直覺……也是苦笑起來,告誡尉遲道:“第六州的戰火已經是徹底燒起來了,就這麼幾年的時間,現在第六州已經是有一成的區域陷入到了戰火之中,我知道您應該不會去第六州的,但是如果您身邊有人千萬第六州,那麼您這邊勸說一下他們吧,是不要讓他們前往第六州了。”

尉遲的面色則是茫然了一分,上一次聽見第六州戰火的訊息還是兩年多之前,還是說一年多之前來著的?當時印象中是處理徐福鎮商會的中轉村落的,是叫做什麼小村來著的,當時去這個小村,然後是荀嫻和袁萬松之間的對話吧?

袁萬松那個時候就說第六州出現了戰火,但那個時候荀嫻的回答非常簡單,第六州距離第三州何止千萬裡之遙,中間還有很多的天塹,這是根本打不過來的,那個時候他尉老實也是聽見了,不過就是沒有在意而已。

他的想法也是和荀嫻的想法一樣,這距離太遠了,沒有道理戰火會直接燒到前面的幾個州的吧。

既然如此,尉遲問道:“為何會出現戰火?”

怪人:“因為一個女人。”

尉遲:“不……不可能是因為您的這個女人吧?”

怪人愣了一下,立刻笑著搖了搖頭:“並不是的,是因為另外一個女人,這女人簡直就是一個狐狸精的樣子,直接迷暈了當時國都裡面的君王,以至於君王開始對另外一個國都燃起了戰爭。”

尉遲立刻舉手提問:“沒有四大機構嗎?怎麼會有君王這種東西的?”

第三州中雖然是有皇帝老兒的,但皇帝老兒說到底就是和師爺縣令一樣的調性,雖然可能會存在有一些親信吧,但管事的還是天都司、守備司、斬妖司,皇命司的皇帝老兒就自己和自己玩,這是沒有實權的。

就拿徐福鎮來舉例子吧,他尉遲這邊男扮女裝去迷暈了縣令,然後指望著縣令毫無兵權的存在直接去打另外一個鎮子嗎?

這怎麼可能。

天都司、斬妖司、守備司都是傻子嗎?他們可不會聽從皇命司的意思,所以尉遲一直覺得這種規矩什麼地方都有的,畢竟這真的是一個不錯的規矩,至少對於百姓而言,這就可以避免有權的人,同時手中還有軍力。

又有權、又有軍力,這是非常可怕的,愚者當道,生靈塗炭。

所以第六州沒有四大機構嗎?

“沒有的。”

怪人嘆了口氣:

“如果有,那麼就好了,可惜沒有,我們第六州算是六大洲中最為落後的一個大洲了,出現這種情況不是因為我們是野蠻人,是因為我們第六州是當年的古戰場,是戰爭讓我們傷筋動骨了。”

“所以其他州在戰後和平時期快速發展的時候,我們一來沒有多少人,二來沒有多少的金銀,三來還有很多的殘寇,這就導致我們第六州真的遠遠不如你們其他州,實不相瞞,雖然眼下這個小城落在您的眼中,可能就是一個最小的小城而已,人口不過三四十萬,但落在我們第六州,這已經是大城了。”

“當然,我們不避嫌我們的野蠻,沒有金銀、不穩定,自然就是野蠻,文明是建立在和平發展中的,戰火之下,全都是莽夫,相當殘忍。”

怪人的話信息量很大。

尉遲聽後恍惚了好一會兒,第六州沒有四大機構的嗎?第六州人數這麼少的嗎?以至於這小破城都能在第六州裡面成為大城的嗎?

這未免有些誇張。

而這小城放在第六州都是大城,若是徐福鎮放在第六州,那麼這是什麼存在?自稱為鎮子,這怕是有些凡爾賽的裝比了吧。

銀雙則是好奇的探出來一個小腦袋,她雖然不怎麼會說話,雖然也聽不懂這個怪人在說什麼東西,但總能夠感覺到這個怪人濃濃的自嘲和戲謔,畢竟在外人的面前說自己混亂的故鄉,這是需要勇氣的。

自己說自己家不好,那麼是沒有問題的,但別人說,這就是不行,這就是人之常情的。

輕輕的搓著銀雙的髮絲,尉遲忍不住的問道:“所以在第六州中,一個帝王的手下是有修士這種武器的嗎?”

這個問題非常關鍵,若是一個帝王又有權利,又有修士這種恐怖的軍力,那麼他受到女人的蠱惑,這簡直就是大危險。那麼第六州的其他人都是傻子的嗎?怎麼可能將這種左右大州發展的事情全都放在一個人身上,要知道豬隊友是特別可怕的啊。

怪人明白尉遲的意思,他說道:“不是的,第六州雖然沒有四大機構,但凡人和修士是分家的,這一點類似於第三州。”

“換言之,凡人之間的戰鬥,修士不能參與,修士若是參與了戰鬥,那麼就要受到君王的追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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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點了點頭,同樣也是稍稍的松了口氣:“起碼大面上是知道這種事情是危險的,但這種事情經不起推敲,顯然這種事情僅僅是侷限在大面上的,是沒有和第三州一樣,做到徹底的將軍力和權利分割的吧。”

怪人嘆氣:“是的,我們沒有四大機構,所以一旦真的要說出現了帝王攻打帝王的情況,這怎麼可能僅僅是將戰火侷限在凡人軍隊之間的相互衝鋒?”

“哪個帝王手中沒有捏著一些精銳強悍的修士,以至於真的要說出現了這種生死戰鬥的時候,誰會捏住這種修士不放出去嗎?”

“對錯已經是不重要了,同歸於盡在那種階段並不難。”

尉遲懂,這種東西更是符合邏輯了。

這就像是兩個人本來只是吵架,但吵架到後面就開始搏鬥,搏鬥到後面就演變成了械鬥,械鬥再誇張一點,這就是各種汽油等可怕的東西了,指望在怒火中燒中保持冷靜,這絕對是理想主義的單純浪漫而已。

真的要說有一方絕對的剋制,就是死活不用修士,但他是聰明人還是蠢人?

說是聰明人,這是站在大面上來看,他的確是避免了戰火的升級。

但站在他本身的角度,別人用,他不用,那麼就是對自己手下人不負責,到時候他這邊死的翻翻的,歷史更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到時候他就是亂臣賊子了。

同樣的,這就像是哄搶一些物資一樣的,哄搶的人是蠢嗎?蠢,但也不蠢,畢竟他們的確誰搶到了物資。不搶的人冷靜嗎?冷靜,但也不冷靜,畢竟他們獲得了理智,但失去了抵抗風險的能力,所以這天下就沒有非黑即白的東西。

面前的怪人則是又一聲長長的嘆氣,整個人抱著繃帶,這已經是垂下了臉。

“古戰場結束之後,規矩的建立是很難的。”

“人們往往看見規矩被破壞之後的爽快感覺,卻不知道有些規矩是保命的規矩,這種規矩被破壞了之後,修士已經是成為了濫殺無辜的代名詞,他們到處搶奪大城的財寶,然後從第六州中往外面脫逃。”

“那麼如果你是咱們第六州的修士,你這個時候搶財寶嗎?”

怪人看著尉遲,他很希望得到尉遲這邊的回答。

尉遲:“……”

大哥,不要將你擺在道德制高點上啊,再就悠悠的看著怪人:“你這金銀顯然就是直接搶過來的吧?”

怪人:“是的。”

他沒有避諱的意思,迎著尉遲的目光,訕訕的笑著:“我不搶,別人就會搶,我不搶,那麼東西就這麼一點,到最後我怎麼能夠有金銀保護我身邊的人?在這種亂世之中,沒有任何東西比金銀要可靠。”

尉遲點了點頭:“行吧,這種東西誰也不好說誰,我如果是你,我應該也會搶,這真金白銀的被其他修士搶走了,我如果不拿了,到最後我這邊就是血虧,加上戰亂年代,手中沒有點金銀,這都不安心的。”

“都是有家人要照顧的。”

“州一旦亂了,國一旦碎了,最後就是家了,家是不能亂的,也是所有人道德的底線了吧?我不信有人在家中危機的時候,還能在這種戰亂時候保持道德的最高水準,還來玩出來一個拾金不昧,那麼真的就是厲害了。”

怪人這就感動的看著尉遲:“謝謝前輩這邊的開導,我之前一直都在糾結這些事情,畢竟我搶這些金銀的時候,我的確是將與我敵對的修士捏成人蠍子,有的時候想起來,這就是狡兔死走狗烹,之前是朋友,現在就是敵人,為此我痛苦的很久。”

人蠍子……這是什麼鬼東西……尉遲苦笑:“既然如此,你給我一點金銀吧,我看你金銀好像很多的樣子,我幫你分擔一下痛苦。”

怪人:“我們還是聊聊其他的吧。”

尉遲:“你他娘的。”

銀雙衝上去就要給這個狗東西來兩下。

怪人再就說道:“所以我這邊建議您千萬不要過去第六州,朋友也不要過去,現在第六州戰火燒了起來,本地人是想要阻止的,我們本地第六州的人,都是想要戰火熄滅的,但顯然外人不是這樣覺得的。”

“距離我們最近的第五州修士尤其是這樣認為的,只有亂起來才能大肆收斂金銀,我們如果和平了,他們就沒有搗亂的理由的。”

“於是現在第六州不僅僅是第六州的戰鬥,所有好戰之人已經是逐漸往第六州去了,他們聞到了商機。”

尉遲想了想前世的某些事件,接著有些想要吐,但還是忍住了,果然這世道是一次又一次的輪迴,前世發生的事情,這邊依舊是在發生的過程中。

而它州修士的動機非常簡單。

第一,這不是他們自己的家鄉,反正就亂來唄,原本一些邪惡的陣法、功法、秘籍等,這都不好意思在自己家鄉用,但是到第六州就無所謂了,就是過來搜刮的,等到搜刮完畢了之後,就走人了,第六州的死活和他們沒有關係。

第二,第六州的原住民,聽說你們想要和平?和平個屁,你們亂起來,我們才能從中賺到金銀,所以這種戰火一旦燃起來了,你們就不要想著冷靜下來了,要知道修士的修為是養生技嗎?不不不,這是殺人技。

第三,現在六州太平靜了,太沒趣了,下三州不敢去,那是妖物的地盤,所以不然直接劃出來一個州用來戰鬥吧,想要弄錢的都來第三州,大家在這邊碰一碰?所有好戰的修士都過來,這裡是新的古戰場。

而看見尉遲這邊的沉默,怪人甕聲甕氣的問了一句:“不知道前輩在聽見了第六州的訊息之後,您對以後的局勢有什麼推測嗎?”

哈?大兄弟,你這轉折的也太生硬了吧,我不過就是一個路人甲而已,這天下局勢和我尉老實有什麼關係?

尉遲不想要說這些。

但怪人的眼神是很認真的,他仔細的看著面前的少年郎,他覺得這個少年郎或許是會有一些見解。

尉遲這就挺無語了,他真的是不想要多說什麼,否則真的要說隨便的說一些,那麼他能說出來十萬字,但說又有什麼用了,就目前來說,根本就改變不了什麼。高談論闊,是沒有意義的,是會讓自己陷入到無盡痛苦中的。

沒辦法,他卻還是隨意的道了幾句:“都是一條船上的,第六州不平息,最近的第五州必亂,第五州和第六州亂了,第二州、第三州、第四州必亂,等到全部都亂了之後,第一州也必定陷入混亂。”

“我不知道具體這個戰爭什麼時候燒到第五州,但我可以確定沒有大能徹底的前往鎮壓,任由戰火就這樣燒,那麼整個六州的山林將會徹底被這野火燒的一乾二淨,沒有人能夠偏安一隅誒。”

可不是麼,出了這種事情,這還真的怪不到他尉老實的頭上,這世道這麼多的大能,這個時候都瞎眼了嗎?都不會去幫忙強行撲滅野火的嗎?殺一儆百會不會,不會我殺了你娘,那麼你就知道了。

就是這麼一個意思麼,這些大能之人不去幫忙,反倒是將矛頭對準了他可憐兮兮的尉老實,要知道咱尉遲現在還在考慮怎麼搭救自己的小師妹的,還在考慮雪香這邊的事情呢,連帶著登仙門才幾個人?

門派實力擔當是宗茜裙,說出去也是蘊靈期一重的修士,但蘊靈期很強嗎?這肯定就是小鹹魚,真的要說涉及到第六州的戰爭中,宗茜裙本質上和他尉老實的金丹沒有什麼區別的,都是沒有辦法左右戰爭的誒。

而修士之間的戰爭本質上和前世的戰爭很簡單。

看的都是尖端的武器和修士,至於其他的都是錦上添花的存在,並不是並不可少的東西。

那麼元嬰期的修士捏?元嬰往上的化神修士呢?化神往上的悟道老狗比呢?這群人跑到啥地方去啦?

“不可能漁獲枯竭,怪在我一根釣竿的釣魚佬身上的吧?”

在怪人若有所思的慢慢點頭的時候,尉老實已經是將這種事情說到盡了,最後說道:“所以您這邊告訴我這個訊息,我很感動,但我不覺得我一個普普通通的修士,這是可以做出來什麼貢獻。”

“當然,要我穿女裝搖旗吶喊,我這也行吧。”

“並且我對我的審美還是很自信的!”

怪人:“……”

銀雙:“……”

一口咬住了尉遲搓著自己銀髮的手指,在尉遲眼珠子瞬間瞪得賊大的時候,她可就是不滿意的很。

錢錢你沒有拿到,牌牌也不會和我打,藥藥也不給我吃,然後你還要揹著我出去穿女裝,你這條鹹魚!

……

一炷香之後,怪人離開了這個房間,就居住在距離尉遲只有一面牆的旁邊房間內,是等待著三天之後看看是不是能夠進入到藥師谷中。

而尉遲正在和銀雙打牌,就是前世非常普通的撲克牌,看著面前小家夥眉頭苦皺的樣子,尉遲表面上對於第六州的戰爭非常沒有興趣,實際上內心還是要好好的盤算一番的,大概知道自己這邊怎麼應對。

“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如果想要在這種事情中倖免,那麼我本身的修為一定要非常強大,不過就是不知道第六州的戰火到底什麼時候燒到第五州。”

“以戰爭的進度來看,現在就是第一個階段,也就是第六州單純混亂的階段,等到這個階段過去了之後,便是第二個階段。”

“第二個階段就是第五州也開始被燒掉。”

“第三個階段,基本上除了第一州之外,其他的大州都要陷入到戰火中。”

“最後一個階段,就是狂暴,不死個五成六成的修士,這是沒有辦法倖免於難的。”

階段就是這麼一個階段,時間則是不能確定,就像是玩遊戲打副本的首領怪物一般,首領怪物下階段的速度,一般都是和怪物本身的血量掛鉤的,血量消失的速度,則是取決於玩家的輸出。

不知道第六州現在這些修士們的輸出到底如何,不知道第一個階段是不是能夠在十年二十年內直接過去。

但等到戰火燒到第三州的時候,徐福鎮應該是能支稜起來的,到時候還是可以提供一個避難所般的徐福鎮,這就要求到時候登仙門要比現在強大很多很多,元嬰期的修士怕是夠嗆,可能需要有化神的修士坐鎮,不然這徐福鎮可能是沒有辦法倖免於難。

“還得繼續弄錢。”

“還得繼續找弟子。”

“還得加速將整個徐福鎮合攏在一起,這不僅僅是江南中原一說,而是能夠在戰亂時期有一個相對平靜的住所。”

“這很關鍵。”

而現在登仙門中靈氣已經是非常充裕了,更不說本身還存在無限量供應丹藥的情況,於是尉遲這邊到處跑的時候,他的修為已經是從金丹期五重,到現在變成了金丹期的六重,已經是拉開了和御蘿小姐姐的距離。

本來這種事情還是挺開心的,畢竟金丹期六重誒,尉遲還記得自己第一次遇見御蘿的那種情況,真的就是看見了一個神一樣的存在,但是後面大佬越來越多,越來越多,這不是因為自己太菜了,是因為其他人的年紀太大了。

御蘿這邊都一千多歲,宗茜裙這邊都要兩千歲了,更不說元璇這樣的元嬰期修士,怕是五千歲都壓不住的。

他呢?

“我永遠十八。”尉遲紅著臉想道。

銀雙則是終於是打出了手中的兩張牌。

對三!

她弱弱的將這一對三放在了牌堆上,她整個眼神都不敢看尉遲的模樣,眼前尉遲只有兩張牌,她有三張牌,一對三和一個四,現在只能是這樣拼了啊。

尉遲:“……”

在銀雙逐漸崩潰中,他將手中的對四壓了上去,接著房間中就出現了銀雙嗚嗚嗚的哭泣聲。

完了,真的完了。

自己已經不知道欠了多少丹藥,這一輩子估計都沒有辦法將這麼多的丹藥還回去了,啊啊啊,生而為靈畫分身,我很抱歉啊!

……

餘下來的三日內,尉遲在這小城裡面溜達了幾圈,藥丸城的人口數量太少了,修士的數量也是少得可憐,大概走半個時辰只能夠看見兩三個帶著靈根的修士,但別看這修士數量少,修士的天賦低,但是修士很拽的樣子。

走起路來是風風火火的,結伴而行的時候,生怕旁邊的人不知道他們是修士的,然後這肯定是沒有辦法進入到登仙門中的。

是沒有找到弟子誒。

銀雙則是黑著臉一個人坐在畫牌裡面釣魚,她的人生陷入到了低谷中。

而今日一大早,尉遲直接來到了葫蘆藥坊,直接找到了這男掌門,男掌門看見尉遲走進來之後,這還朝著他身後的街道看了看,確定身後沒有這個揹著棺材的男人之後,他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氣。

還好沒有將這種人直接弄到藥師谷裡面,藥師谷本身就不是對外開放的,只能說是偶然之間願意有人過來拜訪,整體已經是被戰爭打怕了,反正到最後怎麼的都會亂,還不如狗起來比較好。

“掌櫃,今天陣法開啟了嗎?”尉遲和善的問道。

“是的,您這邊隨著我來吧!”掌櫃沒有過問這怪人的意思。

隨後是帶著尉遲朝著院子裡面走,開啟了院子裡面一口枯井的井蓋,掌櫃笑著示意道:“客人,您這直接下去這枯井中,枯井內的陣法已經是暫時去除,您到了枯井底部後,便是有一條路。”

“沿著這一條路一直往前走,走到盡頭便是藥師谷。”

尉遲略有驚訝的點頭,天知道這藥師谷藏在一口枯井裡面的,便是對著這掌櫃作揖拜了拜,接著已經是穩如老狗的跳入到了這枯井中,伴隨著一陣難以察覺的漣漪出現,尉遲已經是落到了這井底。

井底有一條類似於礦道一樣的存在,大概同時能夠容納五個人左右通行,看起來還是挺寬闊的,而尉遲這邊還沒有走到礦道裡面,礦道最前面的幾盞燈就已經是亮了起來。

“感應燈也就算了,還是跑馬燈?”

尉遲驚了,硬著頭皮往裡面走,他走到哪裡,他前後的幾盞燈就是亮到哪裡,然後也不知道這礦道到底有多遠,也不知道這種古怪詭異的礦道裡面有沒有什麼殭屍之類的東西,別突然之間殺出來,嚇人一跳誒。

不過意外的則是這礦道沒有多麼的深,走著走著,竟然就已經是到了盡頭,再等到抬頭一看,盡頭居然也是一口水井的誒,坐井觀天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一片圓圓的小天空,還能瞧見藍天白雲。

從枯井裡面跳出來,尉遲擺出來一副隨時隨地要迎接敵人的樣子。

結果雙手緩緩的垂了下來,再往前面一看,他的面前是一片被群山包裹起來的大平原,大平原上是一片片的藥田,藥田裡面種植著五彩斑斕的藥草,依稀是能夠看見有不少的人影正在藥田之中忙碌著。

深深的一口呼吸,這種好聞的味道完全不亞於宋大美人身上的胭脂氣息,冰冰涼涼的氣息迎面而來,有和煦的風,還有遍野的藥草,以及那遠處一座延綿堆疊在一起的房屋。

房屋並不是直接平鋪在地面上的,而是繞著一個巨大的煉丹爐佈置的,這煉丹爐怕是有小百丈高,通體烏金色,被這很多的房屋簇擁在最中心的位置,僅僅是這麼看一眼,這似乎就能聞到那種撲面而來的藥香味。

“我的天啊,這爐子預熱一次需要多長時間啊?要這麼大的爐子幹嘛?煉丹需要這麼大的爐子嗎?這就是單純的裝飾品吧。”

尉遲的腦迴路一直都是可以的,按照前世的經驗來看,這麼大的爐子想要熱起來,其消耗的能源是相當可怕大,所以要麼就是一直開啟,要麼就是一直關閉,肯定不可能說是今天開一下,明天關一下。

這多浪費啊。

銀雙已經是憋不住了,她來到了這種地方之後,簡直就像是來到了天堂一樣。

啊啊啊啊,到處都是藥草啊,好像要吃這種藥草的啊,雙手死命的推著尉遲手指,銀雙就像是一千天沒有吃飯的狗子,整個人就要往藥田裡面衝。

“祖宗,你怎麼展現出來的樣子,這就像是蝗蟲一樣的……我們這還是第一次過來,你不要鬧事啊。”

將銀雙重新塞到畫牌中,再去看著面前已經是出現了一個人,當然就是非常熟悉的孫淼行,孫淼行看著尉遲的表情也是有些意外的。

“喲,這不是狗賊尉遲的嗎?”

“沒有想到他這邊真的就是來到了我們藥師谷了?所以他這一次過來是幹嘛的?”孫淼行挺奇怪的。

畢竟之前他之所以留下來這種藥師谷的方位,主要就是為了和尉遲這邊達成不錯的關係,但是真的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快就過來了,這才過去了多長時間哦,所以這邊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擦擦額頭的冷汗,尉遲苦笑著對著孫淼行說道:“孫長老啊,咱們心中想歸想,但不要將心裡話直接說出來好不好?關鍵說出來就說出來了,這不要裝作是一不小心將心裡話說出來的樣子,會有人一本正經的說出來心裡話嗎!”

“哈哈,我就是故意這樣說的。”孫淼行這就是哈哈的笑了起來,在尉遲這邊也是流露出來不錯的笑容後,他主動的說道:“和我一起來吧,我們一邊朝著丹爐那邊走,一邊說說你的來意吧。”

“好。”

眼下和孫淼行一同在藥師谷的小道上面走,兩側都是那種平整的藥田,更是能夠看見藥田之間存在的一棟棟別具一格的古色建築。

而尉遲本身並沒有將注意力全都放在藥師谷的景色上,他的目光已經是落在了藥師谷的弟子上。

任何時候物品的存在都是沒有意義的,人才是最關鍵的,這一個個年紀輕輕的男女弟子看起來就很不錯的樣子,這要是能夠弄到咱登仙門裡面來,登仙門瞬間就可以獲得一個相當霸道的製藥副業啊。

“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忽悠弟子加入到我們門派,這裡是他們藥師谷的腹地,我也不好意思開口的啊。”尉遲腦海裡面冒出來這樣一句話。

孫淼行杵著柺杖走在前面,他能夠感覺到旁邊尉遲的想法。

他這心態簡直就是爽快的很,這就像是將自己的敵人拉到了自己的家裡面來參觀一樣的,讓自己的敵人瞭解一下自己家真正氣派的模樣,那種自豪的心情油然而生,是的,這就是藥師谷!

“所以這一次道友來到我們藥師谷是為了什麼事情?”孫淼行自豪的問道。

尉遲則是沒有立刻回答孫淼行的話,一邊是念念不捨的看了看不遠處的弟子們,一邊是看著看旁邊走著的老漢,笑嘻嘻的說道:“孫淼行前輩,好久不見,您這長得越來越是年輕,更不說您這藥師谷竟然是如此光明正大的一個存在,此時此刻,真的是讓我感覺到無比的羨慕嫉妒啊。”

上次遇見孫淼行還是在鐵泗城那邊,前後這是過去小幾個月吧,問題不大,現在又一次的看見了這個杵著柺杖的老漢,尉遲也是挺鬱悶的,畢竟之前也沒有準備這麼快來到藥師谷中轉悠。

孫淼行雖然心中被尉遲誇得很爽快,但他也不是這麼好忽悠的,在尉遲這邊憨厚看著自己的時候,他幽怨的瞥了一眼尉遲:“呵呵,不知道之前誰人還喊我孫老漢的?現在怎麼看見了我之後,就開始喊我前輩了?”

“少年郎,你這翻臉比翻書的速度還是要快的麼?”

“更不說你這一個元嬰的修士,先是直接忽悠了我這弟子,現在又過來找我,你這臉皮怎麼這麼厚的?”

尉遲嘿嘿摸頭,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再就一副單純可耐的模樣:“嘻嘻,這不是我臉皮厚,這是因為前輩這邊神通廣大,所以我不得已而為之才過來的。不然前輩要是一條鹹魚,我這邊反倒是不會過來打擾前輩的誒,這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證明前輩和整個藥師谷的厲害之處!”

孫淼行信了個鬼。

你這尉老實壞的很,剛剛進入到了我藥師谷中,這眼神就情不自禁的被我藥師谷的弟子們吸了過去,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眼神裡面代表著什麼情緒的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的東西是什麼哦?

還嘻嘻的賣萌?還摸著頭吐舌頭,真的就是辣眼睛……

孫淼行再就沒好氣的問道:“行了行了,你這一次找到我是要做什麼?你上次直接拿走了我弟子,不會這邊跑到我藥師谷裡面來挖人了吧?真的要說是這樣,我們就不要怪我這邊不講道理,直接送客。”

尉遲看著孫淼行帶著幽怨的目光,他這是立刻取出來自己提前準備好的小禮物,原計劃就是一百文一兩的茶葉,現在則是直接換成了寸茶城的寸茶,這是之前在寸茶城裡面自己隨意購買的。

即便和鬱瑤那邊送給自己的茶盒相比不是一個檔次的存在,但已經是屬於相當厲害的存在了。

孫淼行狐疑的接過來茶盒,這也是開啟了茶盒聞了聞茶葉的味道,這臉上的表情逐漸就變得滿意了,看來這小子還是有些良心的,還知道忽悠了我一個弟子之後,這給我準備一些茶葉的。

“所以秦妙語怎麼樣啊?她的技法很嫻熟的吧?”孫淼行問道。

“很不錯,現在有她姐姐的幫忙,她們兩姐妹的技巧都是讓人讚歎的。”尉遲如此回答。

“遠超同齡人的吧?”孫淼行。

“是啊,相當的強大。”尉遲。

銀雙:你們兩個人說話不要這樣惹人誤會的喂!

孫淼行再就嘆了口氣:“誒,所以真的就是便宜你了,秦妙語真的是一個相當厲害的女弟子了,我本來是準備收作為親傳弟子的,但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是真的被你欺騙了過去,連帶著我這邊都丟了一把刺心劍。”

“這可以說是我這麼多年來吃過最大的虧了,真的就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門派的存在,竟然還能有這種表現的。”

“……”

孫淼行這邊說著,尉遲那邊笑著聽著,然後孫淼行說到一半的時候,他的言語忽然就暫停住了。

似乎剛剛尉遲說的話有些不對勁?孫淼行兩個眼珠子難以置信的看著旁邊笑嘻嘻的少年郎,再就情不自禁發自內心的問了一句:“不對?什麼叫做她們姐妹兩個人?!你難道是認識秦妙語的姐姐嗎?!”

尉遲:“是啊。”

孫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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