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落下來一道巨大的劍影,伴隨著狂暴的聲音轟隆隆的從天邊傳來,海面上瞬間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溝壑,這黑藍色的海面就像是被生生犁開了一條線一般,貫穿三五裡的凹陷霍然出現,再等到兩側的海水交叉的拍打過來,又是連續無數道的劍影狂暴的喧囂著,海面脆弱的如同豆腐一般。

灰色的天空下,仙劍環繞著霍御蘿的嬌軀,伴隨著一道碩大的陣法從她的腳下升騰,陣法內肅殺的氣息立刻抵達了巔峰,再瞧見一道金光飛射而出,本柔的水靈氣一如冰山凍結一般,冰刀三四十丈長,連續三百多道,準確無誤的朝著對手宣洩而出。

對方反手架起來一面盾牌,同樣水屬性的靈氣糾纏在一起,偏向於寒冷的水更是直接連線了腳下無邊的海洋,一道又一道詭異的冰雕從海面上翻出來。

到這大海表面凍結,整個海面上出現了一種刺耳的海潮湧動的聲音,暗流撕扯著表面的冰層,冰層又猛地破裂開,再去看霍御蘿的身後,一條冰龍從水中鑽了出來,冰龍沒有五官,只有兩條長長的龍鬚,須發狂飄,在距離霍御蘿還有三百多丈的位置轟然爆發。

竟然是敵人的術法,藏匿在水中,忽然出現在了霍御蘿的身後,伴隨著璀璨的藍光出現在海面上,冰面瞬間破碎,爆炸邊緣的霍御蘿平靜的揮舞最後,手指輕輕一捏,一道蓮花陣法出現在腳下。

陣法完全吸收了這傷害,再用手這麼虛空一捏,猛地朝著天空拍過去,天空中陡然出現了一張娃娃的臉頰。

這臉頰不知道是什麼神物,好似過年會有的胖瓷娃娃,破開了薄薄的雲層霹靂天下,足有宅邸龐大的面龐迅速猙獰,張開巨口,一時間不少的冰箭從天而降,冰箭的末端還能瞧見有無數的蓮花。

“簌簌簌簌-”

暴戾聲音不絕於耳,這大海就像是沸騰了一般,翻騰的海水冒著冰寒的白煙,掀起三十多丈的海浪,卻依舊能夠瞧見大海表面開始飛速的出現綠意,荷葉展開,荷花吐露芬芳,霍御蘿腳下的這一片小小的海域,竟然宛如荷花池一般。

敵人反擊之中,荷花池中,這瓷娃娃的身軀拔地而起,一如從土中爬出來的活死人一般,娃娃的身軀和頭顱拼湊在一起,一隻足有十多丈的巨嬰出現在了霍御蘿的旁邊。

巨嬰白的發亮,一手端著玉淨瓶,一手端著一隻荷花。

伴隨著吊詭的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娃娃的皮膚瞬間從白色變成了黑色……天色大變,敵人眉頭緊蹙起來,數不清的喧囂狂風下,一直水狐狸出現在了水面上,張牙舞爪的水狐狸獠牙,直勾勾的看著飄在空中的巨型。

隨後,二者陷入殘酷的廝殺。

遠處,海岸邊。

“強……無敵。”尉遲吃瓜,仙島這是因為有大陣的保護,所以根本不會因為外界兩個人之間的戰鬥產生什麼損傷,但就算是有仙島陣法的保護,此時尉遲依舊是能夠感覺到那陣陣傳來的悶雷。

這是一種讓人難以抑制的恐慌,好似整個人直接出現在了厚重的烏雲中,誰也不知道下一秒自己的身旁會不會出現雷光,那種轟隆隆的巨雷真的要說劈下來,這卻依舊是非常害怕的。

“這就是金丹期四重的修士啊,真的是比我結丹期八重的修為強悍不知道多少倍了,或者不能說是倍,同樣一種東西,才好說是強悍了多少倍。”

“若是山嵐現在是一個人,那麼我可能就是一隻小螞蟻,這已經不是單純比我強大多少了,是完全處於不同的境界之中。”

“這個時候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了那幾個字了!”

“此子恐怖如斯!”

舒服了。

尉遲臉上出現了一些滿意的笑容,而當時剛剛來到這個世道的時候,對於登仙門本身,他尉老實是有兩種選擇的。

一種就是現在的這種邏輯,他賺錢養弟子,弟子獲得修為,反哺他尉遲的修為,讓他賺更多的金銀,他賺更多的金銀,就是可以讓自己過得很好。

第二種邏輯則是偏向於黑暗,仙石中的確存在有能夠增加天賦的丹藥,他的確可以按照常規的修煉慢慢來,透過坑蒙拐騙各種方法來增加自己的修為,一旦自己能夠購買這種增加靈根的丹藥,那麼他尉遲就是一個戰鬥取向的掌門,任何好東西也自己用。

謂之:登仙門真正的戰鬥力,屬於一家獨大。

“現在來看,還是我之前的選擇比較可靠,弟子如此強悍,倒也是相當讓我愉悅的,且我這才剛剛修煉不過一年而已,這就已經是在弟子的幫助下拿到了結丹期八重的修為,真的要說抵達山嵐這樣的金丹期四重,這卻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不管如何,我實際戰鬥力在同等境界中絕對是非常墊底的存在,我能看見其他打門派掌門口中連珠炮一樣的解說,但我絲毫不懂。”

“真的就只能單純的用修為來鎮壓,這種華麗的戰鬥技法實在是沒有時間能學習咯。”

滿意和愉快,自己上去打敗別人,這是爽了自己一個人。

弟子上去打敗別人,這就是爽了一整個登仙門,獨爽爽不如眾爽爽,眾爽爽不如一爽來的誇張。

而在尉遲滿意的看著比賽的時候,旁邊的那些掌門們,這可就是真的想不通了。這門派是什麼地方鑽出來的?以前真的沒有聽說過這樣的門派啊!這是過來找茬的是嗎?且一個金丹期的修士,這是為何要寄人籬下?

金丹期的修士已經是可以有如此大的威能,照理來說霍御蘿這個時候已經是可以另起爐灶的,可以離開門派然後自己好好賺錢,看看是不是可以透過搜刮金銀,來再次讓自己的修為增加。

“難道這門派比我們想的更加誇張,難道這門派還真的能夠讓一個金丹期的修士死心塌地了不成?”

“亦或是這個掌門的修為已經是強悍到一種新的境界嗎?他可以透過雙修直接讓金丹期的女弟子飽飽嗎?”

“那麼他的功法會有多強?!這真的看不出來啊,這穿著紅衣仙袍,竟然是如此的低調?而這種掌門若是真的和練氣境的弟子雙修,練氣境的女弟子會壞掉的吧。”

“這怎麼能夠承受這種靈氣的偉岸啊。”

一些大門派中,一個掌門面容複雜的看著尉遲。

他很羨慕尉遲,自己如果有這樣的弟子,那麼就是竭盡全力也無所謂的啊,這種信任是任何東西都沒有辦法給予的,信任更是這個世道上最為可貴的一種東西了。

“誒,不知道我真的要說找他聊聊,他是不是會給我這個機會,亦或是他本身就是一個古山門,這種古仙門藏匿在深山老林中,一般情況下是不願意和我們這些世俗的門派想交流的。”

嘆了口氣。

“他好像是叫做宗良清的?”

“宗良清啊。”

“我記住你了……不知道可否聊聊啊。”

再去看著面前海面上的戰鬥,眾人的瞠目結舌中,伴隨著一道驚天地泣鬼神的水靈鎖鏈從天而降,對方這女弟子被鎖鏈直接鎖在了海面的高處。

“嘖嘖,這繩子好生厲害!”尉遲感慨的目視著遠方。

練氣境和築基期的修士可能看不了這麼遠,結丹期的修士和結丹期往上則是可以看見遠處海面上的戰鬥情況。

可不就是麼,山嵐召喚出來的水靈鎖鏈總共五條,速度極快,強度極高!

但對方不認輸,這就很難辦。

“難辦?!”

“那就不要辦了!”

水靈鎖鏈威能更甚!

“不敢看不敢看。”尉遲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朝著前面連連擺手,嘴角還是歡快的上揚。

眾弟子:“……”

掌門你裝什麼裝噢,你什麼東西沒有看過,你還不敢看,我們可就是真的不敢看了,但……但海面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少數一些掌門的臉色是紅彤彤的,還有一些個看起來實力比較強大的男掌門,他們情不自禁的連連點頭?

這是在做什麼?

隨後,事情來得非常突然,羞憤中,對方開口了:“我認輸了!”

“喔。”

霍御蘿順手散掉了五條神仙索,這神仙索乃是她在一個山洞中尋來,平時閒的沒事做,這就是拿神仙索玩,以至於霍御蘿不但是操控陣法是一把好手,這玩繩索的能耐也是挺強的。

“是厲害的。”

尉遲一本正經的擦了擦自己鼻子留下來的血液,剛剛虧的是對方直接認輸,不然怕是有生命危險。

而現在霍御蘿已經是從海面上回到了岸邊,她也是雙腳輕輕落地,整個人對著尉遲行了一個禮節:“掌門師兄,弟子不負眾望,是贏了這一場比賽呢。”

“很不錯。”尉遲果斷讚揚。

“嗯……但掌門師兄為什麼會流鼻血?是經脈出現了一些問題嗎?”霍御蘿好奇的問道。

旁邊的尉青竹忽然說了一句:“掌門師兄是覺得這神仙索比較厲害的,如果師姐您能獨自表演這種神仙索給掌門師兄看,掌門師兄何止會流鼻血啊。”

尉遲:“……”

再將壓在自己臉上的車直接丟掉,目光看著海面上逐漸融化的冰層,再看著雪人一般融化的巨嬰,倒也是笑著說道:

“行了,咱們先回去休息休息吧,這一次山嵐能夠贏得比賽的勝利,這實屬不易,回去之後好生休息吧。”

“是,掌門師兄!”

遠處的掌門已經是認出來神仙索了,神仙索本質上是一種植物,一種特殊的藤蔓植物成年之後長出來的樣子,而神仙索本身是非常稀有的存在,平時要是能夠在交易行裡面看見一根神仙索,這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要知道神仙索的特性是很厲害的。

一來神仙索可以“長長長”,不斷的延展,簡直就像是變戲法一樣的,另外一方面這神仙索非常的堅韌,真的要說直接抓住機會逮到了別人,那麼就可以將別人直接控制起來,雙手直接縮在腰側,接著在靈氣的控制下,對方的靈氣會透過神仙索直接傳到己方的身軀中,簡直就像是吸星大法一般。

所以神仙索一旦出現,這肯定是被很多修士搶奪的存在,反正就是拍賣行裡面各種要價,最後弄得是道侶反目成仇,門派的長老之間相互毆打,屬於一種相當厲害的稀世珍寶。

結果呢。

結果這霍御蘿竟然不只是一條神仙索,還有整整五條神仙索的嗎!這神仙索還能批次購買的嗎?

哪裡買來的?我們也能拼一個嗎?

“厲害的古門派啊!”

“古門派的掌門真的就是看不出來道行的……這就是真正古門派會有的一些修為和實力嗎?”

而古門派說到底還是門派,不過就是另外一種稱呼而已,一般形容那種存活時間非常久遠,但本身知名度很低的門派。

這種門派兩極分化非常嚴重,一種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老當力壯,老馬識途,屬於相當厲害,即便已經是從巔峰中下滑,但依舊是有很強烈的底蘊。

另外一種則是老態龍鍾、老淚縱橫、老而不死為賊,屬於基本上半截身軀已經是入土了,卻在強行續命的那種存在,就是仗著以前的名氣,不斷的販賣情懷,一說起來那就是“我門派出現的時候,你們還在山上放羊”“我當掌門的那會兒,你們還是蟲兒”。

當然在這些門派人的眼中,登仙門顯然是屬於前者。

他們認為登仙門是依舊存在有很多底蘊的門派,真的要說欺負這種登仙門,這還真的不清楚這種門派關鍵時候會摸什麼什麼大法寶出來。

實際呢,實際登仙門成立一年時間都木得,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個新人來著的,之所以會給人一種古門派的錯覺,這還是因為山嵐小姐姐很強!

真的就是前期戰鬥力的天花板,登仙門中最為強悍的一個女弟子,容貌和實力並存的一個霍御蘿,真的厲害。

……

仙島中掀起了一小片波瀾,金丹期弟子又打了一場,即便絕大多數的弟子都是看不懂的,但僅僅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看,這就是非常爽快的一件事情誒,畢竟能夠擁有金丹期弟子的門派,這數來數去就那麼一些的。

這也是變成了茶餘飯後的一些談資。

在一個客棧的廂房中,步落花已經是刷刷刷的敲門,接著在裡面的人還沒有回應的時候,她直接衝了進來。

“娘!你猜我看見了什麼!”

“?!”步霍然瞬間紅了臉頰,她無奈之中則是說了句:“不要如此唐突,不知道要敲門等待嗎?!而且你看見了又怎麼樣……”

“呃。”

步落花瞬間顫抖了嘴角,她明白了,自己孃親是誤會了什麼。她的意思不是說看見了你什麼東西,而是說看見了外界的東西誒……

扯遠了,步落花小可愛的模樣,這是直接坐在了桌子的旁邊,一邊給自己到了一大碗的涼茶,一邊是精彩絕倫的說道:“娘,您不愧是我娘!您的眼光還是非常厲害的,您這是怎麼能夠發現掌門厲害的呢!”

“掌門?”

步霍然疑惑,她穿戴好衣裳,這也是瞥了一眼旁邊冒著熱氣的浴桶,確定浴桶裡面一切正常沒有異樣,便是佩戴好了朱釵等,對著銅鏡整理著自己的容顏:“什麼掌門,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是宗良清,宗掌門,我親愛的掌門師兄吖。”步落花一氣呵成的說道,小手指從茶葉罐子裡面翻出來一個兩個茶梗,茶梗放在嘴巴裡面一頓狂嚼,這是要清新口氣,你我更親近的意思。

“宗良清……宗掌門?”

步霍然這第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還不太清楚自己這女兒忽然之間說這種東西是什麼意思,是將自己略有溫潤的長髮紮起來,同時好奇的問道:“是你接下來要去的那個門派掌門嗎?”

在步霍然的眼中,她之所以這一次選擇登仙門,就是因為登仙門看起來是一個小門派,同時登仙門裡面的氣氛非常好,弟子那種目光是欺騙不了人的,所以氣氛好對於步霍然來說非常重要,總不至於真的就讓自己這蠢蠢的小女兒跑到一個大門派裡面,接著各種的恩怨糾葛吧。

所以這個時候問題就出現了,為什麼小落花展現出來的態度好像是非常激動的樣子,整個人甚至於有些面紅耳赤,按捺不住的衝動?

這是為什麼?

難道是自己小女兒早熟嗎?這……這也不太可能的吧,這小女兒平時生活裡面傻不拉幾的,不太聰明的樣子,壓根就沒有這種心思會出現的。

步落花可不知道自己孃親的意思,她是大大方方的說道:“是這樣噠,就在剛才啊,我忽然之間聽見有金丹期的修士要在外面打架,然後我上一次是沒有看見的,這一次就肯定是要過去看看的呀。”

“然後就在我帶著好奇的目光去看的時候,我忽然之間發現參加金丹期比試的一方,竟然有宗掌門的存在!也就是宗掌門中有一個金丹期的弟子,那麼我就覺得宗掌門本身肯定是更加強大的!”

“正好咱這不是要去對方的門派嘛,我就想著孃親您這麼好,這麼溫柔,那麼是不是能夠給我整一個丹藥吖。就是那種能夠增加天賦的丹藥,我想要試著修煉看看,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夠在宗掌門的教導下,和那個金丹期的女弟子一樣強大!”

步落花這是一起喝茶的說了這麼多的東西,說完了之後,整個人是小小的吐掉嘴巴裡面的茶梗,更是連續的拿茶湯漱了漱口,再將自己的小手放在嫩粉的唇瓣面前哈了哈氣,確定沒有任何的異味之後,她就心滿意足了。

而步霍然那邊已經是停下來了手中的動作,轉而是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對方叫做宗良清,對方是擁有金丹期修士的門派掌門嗎!?”

“是的!”

“……”

步霍然沉默了,步落花則是笑開了花,她對於自己的孃親可就太瞭解了,自己這孃親越是在激動的時候,這就越是沉默,似乎是能夠在這種強行壓抑之中找到一種奇妙的感受一般的。

現在忽然之間沉默了下去,這肯定就是非常驚訝的!

“厲害吧!孃親,我的掌門師兄厲害吧?!”步落花開開心心的說著。

步霍然依舊是沒有回答,這內心終於還是瞬間陷入到了一種巨大的茫然之中,她就是因為登仙門是一個小門派,這將自己的女兒直接送過去的,就是送過去然後玩耍一番,本身也沒有對門派的事情多麼的上心。

這雖然打不過看不起對方門派的境界,但至始至終也沒有覺得對方的門派會有多強,尤其是這宗良清!

這宗良清即便是佩戴了一個面具,但是依舊是一個年輕人的樣子啊!但為何這一個年輕人會擁有如此強橫的弟子?

那麼這宗良清本身的修為又會多麼的強大?!

……不行!這種事情一定要好好的查清楚,這種事情說出去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相信的,自己現在就去找這個宗良清,看看是不是能夠從對方的嘴巴裡面瞭解到一些實際的情況,真的要說遇到了古宗門,事情可就是瞬間不一樣了。

不能忍了。

她快速的站起來,更是開始最後的準備自己的妝容,不過這歸根結底還是焦急了一些,就在她這邊匆忙站起來的時候,袖袋一滑,裡面滴溜溜的滑出來一枚品相非常不錯的翠綠色玉石,玉石掛著纖細的紅繩,叮叮噹噹的在地面上跳動了幾下。

步落花可不知道這玉石的珍貴,卻依舊心疼的將這玉石從地面上撿起來,感受著小玉石暖洋洋的體溫,她還吹了吹玉石上面的灰塵:“娘,你要淡定,這個時候你若是沒有辦法保持冷靜,那麼您怎麼和我尊敬的掌門師兄交談呢!”

說著也是笑嘻嘻的將這玉石朝著自己孃親遞了過去:“而且這玉石要好好保護呢,要經常佩戴,都說玉養人的呢,若是摔壞了,這就真的是可惜。”

“是的,冷靜一些,我們是天工坊的人。”

步霍然長長的松了口氣,太太成熟韻味的模樣終究還是冷靜了下來:“那我們走……我們去找一下這宗良清總掌門。”

“不著急!”步落花立刻說。

“怎麼了,你還有事情嗎?”

“我們去拜訪別人,總是需要準備拜禮的呀,尤其是別人真的是這麼厲害的,我們天工坊也不高傲的誒,多少是準備一些小禮物的吧。”

步落花說著,這也是想了想說道:“不然孃親,你就將這個光滑鵝卵石般的玉石給掌門師兄吧,他正好可以掛在手腕上。”

這鴿子蛋大小的玉石,你掛在手腕上,你不嫌棄沉的慌嗎?!還有你知道這玉石的珍貴嘛……你真的是闊綽了。

苦笑中,步霍然這熟石榴般的婦人,她正經的說道:“我給他重新找個禮物吧,這玉石是在是有些貴重,陪在娘身邊多年了,也是捨不得送人,加上佩戴了這麼多年,多少也是有些味道,哪裡有舊玉送人的呢?”

“噢,那好叭,我們快走,趁著姐姐不在,我們直接將這種事情解決了!”

“好……”

步霍然也是非常好奇這宗良清到底是什麼情況?這也是有十年多沒有聽見任何古門派的訊息了,現在在仙島中大比,這還能遇到古門派嗎?

……

客棧的某一個包廂,包廂內,尉遲略有尷尬的看著面前的一個男人。

剛才霍御蘿打完了之後,他這就準備和弟子們回去宅邸裡面吃飯的,本著好不容易來了一次仙島,這不吃白不吃的態度,這就準備多吃一點。

同時考慮到自己現在是一個結丹期的修士,那麼多吃一些特產海鮮,考慮到海鮮火鍋鉅額的嘌呤存在,咱這修士不太可能會嘌呤直接爆表,然後窩窩的疼吧。

要知道這一片海域的海鮮是真的鮮美,仙島別的東西沒有,就這種的東西是管夠的,同樣這就導致尉遲這兩天感覺自己身上都是海鮮的味道。

不過就在尉遲回去的路上,中途直接被攔截了,攔截他的人正是面前的這個男人,一個完全陌生的中年男人,他這沒有佩戴面具,整個人愁眉苦臉的,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傳奇門的掌門!

是的,對方叫做風昭陽,就是傳奇門的掌門,修為怕是直接超過了金丹期,已經是進入到了金丹之後的蘊靈期了,蘊靈期一旦成功渡過,真的就在體內蘊養了一座靈尊小人,突破蘊靈期便是傳說之中的元嬰!

所以對於現在小菜鳥的尉老實而言,他壓根就不知道這蘊靈期的巨佬找自己做什麼,而且這苦哈哈的模樣,好像是祈求自己還錢一樣的,但關鍵自己和這個巨佬完全不認識,且這種外人眼中非常亮堂的掌門,這有必要流露出來一種非常苦逼的模樣麼?怎麼了,這是傷情了?

不懂。

風昭陽苦笑中主動的開口說道:“道友,此番忽然之間找到你,這也是因為在下近來心情煩躁無比,只是想要找個朋友好好的談心一番,如果您這邊有事情要做的話,那麼就真的打擾了。”

找個朋友談心?你風昭陽的傳奇門裡面還能沒有一個談心的嗎?尉遲倒也是想起來近日今天的閒話,也就是有人說風昭陽被種草了一番,但這種事情尉遲本身就沒有當一回事的,不可能真的是真的吧?

“無妨,弟子大比完畢之後,這種時間肯定是足夠的。”尉遲口中則是和善的笑著回答道。

“謝謝道友。”

風昭陽的邏輯很簡單,既然尉遲有金丹期的弟子,那麼他本身肯定就是和他一樣,都是蘊靈期的存在,都是開始將體內的金丹蘊養成一座靈尊小人,就等著靈尊小人一旦成功,便是會多出來第二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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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同樣境界的修士放在一個屋簷下,這就沒有任何好糾結的,更是沒有任何裝蒜的必要,大家修煉一步步的上來,什麼事情都看見了很多,都不容易,都會選擇好好說話的。

再看見風昭陽從袖中乾坤中翻出來了一個酒壺,酒壺伴隨而來的還有兩個小小的酒杯,這種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的小酒杯,這是專門用來品酒用的。

想來這也是一壺好酒?

所以對方會拿出來什麼酒水?好在自己不是未成年人,已經是長……大了,自然好奇一個風昭陽能掏出來什麼好東西。

“風道友,您這酒水不可能是因為救了一隻狐狸,然後狐狸幫助您釀造的吧?”尉遲忽然之間冒了這樣一句話。

“啊?不是啊,這是我女兒給我釀造的。”風昭陽不太明白尉遲的話。

“不是就好,我從一些卷宗閒事中看見了一些閒雜的東西,我本身對於狐狸過敏,一般也不喜歡喝粥。”

“!那你還佩戴這小狐狸面具,你在賣萌嗎?!”風昭陽憋不住的說道。

“哈哈哈。”

自然面具摘下,一張少年俊朗的面龐出現在了風昭陽的面前。

“好年輕。”風昭陽情不自禁的說道。

“一千三了,不年輕了啊。”尉遲摸著並不存在的鬍子說道。

“哈哈,道友,如此你比我年幼,我今年一千八了!”風昭陽情不自禁的說道。

“一千八……我今年十八,這傢伙比我年長了一百倍?”

尉遲唏噓。

耳畔傳來了風昭陽的話,他是提起來這個酒壺,倒酒的同時,笑著介紹道:“這酒水乃是我女兒親手釀造的,這裡面蘊藏了數不盡的寶物,更是有很多偉大的東西在裡面,對於男子而言,簡直就是有無上妙用。”

“噢,這麼厲害啊,我試試看。”

尉遲小酌一口,入口奇騷,簡直就像是一隻下雨天的雞一樣,帶著一股濃烈的讓人不舒服的味道,但真的要說強行抿下去一點,這感覺瞬間就變得回味無窮,簡直就像是臭豆腐一樣。

自己吃的是爽快的很,別人聞得就像是吃那啥……

又臭又香的。

“還是酒好喝啊。”風昭陽情不自禁的眯著眼睛說道,似乎一切的煩惱都煙消雲散了一般。

“還是酒好喝啊。”尉遲意味深長的回答了一句。

心中腹誹道:喝酒總共十個階段,這已經是開始了第一個階段了。那麼緊接著應該就是第二個階段了。

果然。

風昭陽一邊給尉遲滿上,尉遲雙指彎曲敲擊桌面示意感謝,再就聽見風昭陽的話語:“今天這樣吧,咱們也算是有緣的,第三州如此龐大,我們都能在這小小的仙島之中相遇,實在是非常榮幸的。”

“那我們就好好的喝一喝,道友您這也放心,這酒水回味無窮,對於靈氣更是有一種潛移默化的改變,實在是大好東西,這是我千年大壽的時候,我女兒花費很大的辛苦力氣才給我找來的。”

“而我喝其他的東西不暈,唯獨喝這種酒水暈人的很,好似我的靈氣就是作假的玩意一樣的,且每次醒過來,都能感覺到靈氣稍稍的增加,這酒水絕對是好東西!”

真的假的?怕不是工業酒精哦,尉遲點了點頭,嘴上說道:“風道友還有如此懂事的女兒,羨煞我也。”

“哈哈,宗道友您呢?您有多少子嗣嗎?”

“我沒有多少。”尉遲笑著。

“沒有多少,那就是很多了,厲害啊,宗道友,您這培養弟子的能耐是很強的,更不說本身的身子骨,這身子骨還是挺硬的麼。”

再來三杯酒下肚。

一顆花生米直接拍到了嘴巴裡面,炒花生的交響而味道就來了,搔香搔香的,實在古怪的很,尉遲看了看面前逐漸開始有些上頭的風昭陽,默默的補充了一句:“喝酒的第二個階段過去了,那麼接下來就是第三個階段。”

“兄弟……不是我跟你吹啊……”

“應該來了。”

果然……尉遲又猜對了。

只聽見風昭陽一邊捏著花生米上面的酥皮,一邊是慷慨激昂的對著尉遲說道:“宗道友,這真的不是我吹的,我們傳奇門這一路走過來真的就是有很多傳奇的因素在裡面的!真的是太難了!”

“想當年我一個三品天賦的修士而已啊,只是有三品天賦,各種喪家之犬,各種被家族針對,再負氣離開了家族,遊歷四方,各種大大小小的戰鬥不知道經歷過多少,而我更是在結丹期一重的時候,我就朝著下三州前進的!”

“這麼多年以來,吃苦千萬,卻也是一步步的將天賦弄到了現在的九品至尊,修為更是有了現在的蘊靈期,真的是讓我說起來都是無奈和心酸。”

“這真的是不容易了!”

“但宗道友我真的沒有炫耀的意思,這一切都是我風昭陽一步步經歷過來的,我曾經也翻身上馬,看盡大城花魁的!那真的是一段非常好的回憶啊……”

猛地一仰頭,風昭陽這眼底逐漸出現了紅血絲,整個人連續塞了兩個花生米到嘴巴裡面,再說道:“宗道友,你呢?你這一路走來也挺不容易的吧。”

“我啊。”

尉遲盤算了一下,真的要說比慘,那麼他尉遲還真的不怵,好歹這風昭陽還能看見希望呢,還能有修煉仙法的可能呢,前世呢……前世就不說了。且死過一次的人了,要說人生感悟是直接拉滿的。

但這種東西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他就順口編織道:

“一樣的,悽慘的很,你能想象一週七天的時間,每天被強行關押在一個小屋子裡面,做一些機械的勞動嗎?這一坐下來就是一天,一持續就是十年百年,再背負著各種催債的聲音,還有那種各方面的壓力。”

“關鍵在奸賊的口中,這是福報呢。”

風昭陽震驚:

“一週七天這要累六天起步嗎?還被關起來,不聽話就要被打,被責罰?這是人能夠過下去的日子嗎?我明白了,道友您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這也是因為當年吃過的苦啊。”

“還福報?”

“那他怎麼不讓自己的老孃去享受一下福報的啊。”

尉遲笑了笑:“因為他沒有馬場啊。”

接著在和風昭陽的交談中,這一杯一杯復一杯,酒水真的就是不要錢一樣的,風昭陽咵咵咵的一頓狂喝。

尉遲在旁邊主要還是旁聽的角色,並沒發表更多的態度,而從風昭陽的口中,尉遲也瞭解到了很多的新鮮事,比如第二州有一個城池裡面全都是女子,還真的有一條河,女子喝了這個河水就會有好孕氣。

和猴子記裡面差不多,就是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往後有空了去康康。

再比如第四州有一個比較獨特的習俗,那就是男子在出生的時候,這就要被淨化……這種東西想起來就很疼,尉遲聽的是頭皮發麻。

再到這酒壺裡面的酒水對著夜明燈看,這還有一大半的時候,尉遲差不多已經是判斷了下一個節奏:

“宗道友,你聽我先說,九州巨大浩渺,我怕是窮盡一生也不可能走遍的,而這一路走過來的點點滴滴,現在想起來很多就是笑話……”

“也不騙您,現在的情況太難了。”

“門派之間的競爭很激烈,表面上大家都是朋友的,實際上背後捅刀子相當的厲害,更不說就算是單純的一個門派裡面,這也會存在有很多的旁門左道。”

“我都不知道這種狗東西是怎麼能夠混到我的門派裡面來,然後在我的門派裡面和我搶奪東西的。”

“這是人嗎?”

“這是狗吧!”

尉遲此時已經是確定風昭陽多少是有些煩心事的,怕是之前的傳聞是真的,也就是這哥們的老婆和別人跑了,難怪抓著一個陌生人來喝酒的,這是因為整個門派中,這都不知道該信任誰啊。

在尉遲默默聽講的時候,風昭陽順利的進入到了下一個階段:

“哎,人這輩子真的是太難了,作為凡人吧,這要忍受疾病之苦,還要被欺壓。”

“作為修士吧,更是要比凡人更加追求金銀,這才能一步步的往上爬,好不容易做的比較好了,這還要被人說三道四的,簡直就是可悲。”

“哎……道友,花生米遞一下。”

尉遲:“……”

咔嚓咔嚓,吸溜吸溜,風昭陽擦了擦嘴巴,臉已經是酒紅了:“誒,說實在的,道友,我這個人就是這樣的,有什麼就說什麼,我最看不得那種在背後偷雞摸狗的存在了,這種事情簡直就是讓人痛苦無比的!”

“你說你有事情就直接說出來啊,你在背後遮遮掩掩的幹什麼呢?真的就是要藏匿在肚子裡面的嗎?”

“想要罵,那就直接罵出來!”

“還有九州的未來,道友不知道你怎麼看待,我覺得我們居住的前六州,這是陷� �到了一種被動的危機中,如果我們門派還是這樣,那麼以後真的要是妖物打過來,我們能夠擋得住嗎?”

“我們應該要考慮考慮妖物和我們修士之間的關係啊!”

“……我沒有喝多,我現在腦子清醒的很,我整個人非常坦誠的,道友你放心,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對話,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要是現在有人偷聽我們之間的對話,我直接弄了他全家老小啊!”

最後。

“嗚嗚嗚!”

酒水喝完了,風昭陽拿頭砸著桌子,一個蘊靈期的修士哭得就像是一個娃娃:“我真的是特麼的後悔啊!我怎麼就遇人不淑呢!我怎麼就會讓我的妻子和這種長老一起修煉的!我怎麼就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眉來眼去的!”

“人這一輩子真的是沒有意思啊,下一輩子我要再能為人,我定是要一大早就將他們這一對的祖墳都直接挖了啊!”

“人活著太特麼難了。”

尉遲旁邊點了點頭,也是無奈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這種喝酒的流程他不知道前世經歷了多少次,也正是因為這種事情經歷了太多了,這才知道任何東西都是假的,唯獨開心最重要。

而風昭陽整個流程和前世的一張老圖內容差不多:

“還是酒好喝;今天這樣……那樣……;兄弟,不是我你吹……;你先聽我講……;哎,人這輩子……;打火機呢,拿過來用一下……啪嗒……嘶;說實話啊,我這人就是這樣的……;兄弟,你瞭解哲學嗎?你知道天下多久以來的變局嗎?;我真的不是喝多了,我是清醒的和你說這些的……;哭起來了,抱頭痛哭,哇哇哇,人活著太特麼難了,下輩子我當狗,你當人啊。”

真實是相當真實的,苦逼是真的苦逼。

連風昭陽這種巨佬一般的存在,其在背後也是一樣的下跪,擺出來一種1-甲基-8-乙基二環[4.2.0]辛烷的姿態,對著生活下跪了,標準的“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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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尉遲前後看了看風昭陽的樣子。

他能做的就是聽這哥們吹兩句,要說真的幫忙或者其他,他一個結丹期的修士,現在不可能和傳奇門這種門派掛鉤的,這是對於自己的弟子不負責任了。

“所以我該怎麼辦?”

“他已經是喝醉了。”

“我該怎麼處理他?直接去找他們門派的人嗎?”

這也不好。

等吧。

等他自然醒過來吧,尉遲這就一個人泡了一杯茶醒酒,再一顆花生米一顆花生米的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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