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監獄?

宋映寒肯定是知道大唐監獄事情的,只不過尉遲這樣一說,宋大美人頓時就覺得很奇怪的。

這種事情和大唐監獄有什麼關係的?

在宋映寒來看,尉遲應該是不知道降雲門的。

實際情況恰恰相反,眼前的尉遲不但是知道降雲門,這還知道自己在降雲門裡面的身價,同時還說這件事情和大唐監獄有關係?

這是完全沒有緣由的啊。

再去看著面前的少年郎,宋映寒哭笑不得的說道:

“並且你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為什麼表現出來這麼洩氣的模樣,好像在降雲門中有懸賞,這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

“要知道一般人在降雲門中是沒有報價的,沒有報價才是非常正常。”

“一旦有了報價之後,這就代表著有人曾經去降雲門中問過價格,這是代表著有人已經是和降雲門商量過,看看是不是要對你展開追殺的,而你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不過就是表示別人最後沒有追殺你而已,實際你在暗中會有仇人的呀。”

宋映寒說起來之後,她比較擔心尉遲。

這個男人越來越大,和自己的關係越來越好,真的要說看著他被降雲門殺掉,心中肯定是非常不忍的。

結果尉遲那邊,他依舊是心疼自己,報價的這種東西啊,它還不能被提起來,不然就是扎心的疼。

只聽見他可憐的回答道:

“映寒吶,你相公我啊,這輩子就好一個面子。我不怕有人在暗中想要殺我,有人想要殺我,這才能證明我做的事情是有效的,否則就是小娃娃過家家的。”

“而這一次想要殺我的人,肯定就是本身不厲害,否則要說是一個強者去找降雲門,那麼降雲門可能會給我一個不錯的報價。”

“我還是覺得我的報價有些低,映寒,你認識降雲門的人嗎?我去和他們商量一下,將我的報價提高一些吧。”

哇!這個這個……啊……這!

這少年的三句話中,槽點太多了吧,還有你竟然說你是我的相公,趁機揩油麼……

宋映寒額頭泛著一些汗水的說道:“我不認識什麼降雲門的人,我只是聽說有這樣的門派而已的。”

“好吧。”尉遲嘆了口氣。

“……”

苦笑中,收了收心思,宋映寒繼續好奇的問道:

“還有尉遲,你之前說你透過大唐監獄知道了自己的報價,你怎麼會和大唐監獄扯上關係呢?”

“怎麼,大唐監獄不好嗎?”尉遲笑著問道,他仔細觀察宋映寒的表情。

大美人顯然是有些為難的,但還是說道:

“不能說不好吧,只能說是一般情況下,我們不要和大唐監獄有太好太好的關係,平時簡單的相處即可,千萬不要想著大唐監獄真的就是和我們觀星臺一樣的亮堂。”

大唐監獄:她誹謗我,你們看見了嗎?她誹謗我啊!

尉遲更是好奇的笑著問道:“為什麼這樣說?”

宋大美人則不是毫無依據的說話,既然是和尉遲講話,她就沒有什麼顧慮的,直接說道:

“因為大唐監獄本身的構成使然,大唐監獄裡面關押了很多重犯,這些重犯中不乏很多赫赫有名的修士,這些修士雖然被關押到了大唐監獄中,但換個角度去思考,大唐監獄是不是就被這種強橫的修士關押了?”

尉遲意外。

對於這一點,他還沒有考慮過,不過宋大美人說的沒毛病,總不至於永遠是大唐監獄管理門派,就不能說是門派的修士惡意來從內部破壞大唐監獄的吧?

“所以某一些大唐監獄,注意我的用詞啊,是某一些大唐監獄,他們的典獄長以前就不是一個好人,可能是一些窮兇極惡的人,然後成為了大唐監獄的典獄長,如此大唐監獄就不是執行正義的位置,而是滋生恐怖的地方。”

“我們其他三個機構看在眼中,但我們並不想要和大唐監獄開戰,否則世道又要開始混亂,所以只要對方不誇張,不去坑害其他的修士,不去讓修士進入到大唐監獄中,那麼我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屬於沒辦法中的辦法。”

宋大美人說完了,尉遲聽懂了,聽懂了之後,整個人忽然有了一種“小丑竟是我”的感覺。

他以前是怎麼認為大唐監獄的?那是從韓美人的口中得知的!

同樣的一個問題,放在不同的女子口中,竟然會有不同的解釋,完全的詮釋了立場的重要性。

當時尉遲也是問過韓美人,問她大唐監獄怎麼收人的,韓美人則是說這種事情不要多問,沒有詳細的回答,當時尉遲還沒有覺得有什麼了不起的,只是覺得他們可能有自己收人的手段?也就是和門派一樣的舉措?

而當時在韓美人的口中,尉遲一度認為大唐監獄是非常厲害公正的地方,竟然能夠讓修士都為之折服的,並且旁邊還有荀嫻不斷的說大唐監獄的好話,這就真的讓他覺得大唐監獄是一個好地方。

現在呢?

現在宋大美人開口了!感情大唐監獄是被其他三個機構鎮壓住了?他們被禁止從任何地方收納弟子,否則大戰就會一觸即發?

“如此來說,那麼韓銘她的身份就是存疑的,她可能不是正大光明被收入到大唐監獄中的,很有可能是她的先祖犯過錯誤,然後成為了大唐監獄的某個大人物,然後這個大人物就將大唐監獄當成了自己的家,接著讓她在大唐監獄裡面發展的?”

尉遲快速的思索著,果然自己來找宋大美人是非常正確的選擇,若不是找她,自己想要知道這種事情,卻是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思索中,尉遲的一個問題就出現了:“所以大唐監獄和守備司本質上是相互分開的存在嗎?”

宋映寒徐徐點頭,認真說道:“是的,守備司是守備司,大唐監獄是大唐監獄,你看見過我們觀星臺的弟子去到天都司裡面,但是你應該沒有看見大量大唐監獄的人去往守備司,這在一定情況下就可以說明問題。”

尉遲恍惚中明白了:我靠,斬妖司一天到晚想著用妖物來掙錢,大唐監獄則有可能是黑惡勢力聚集的地方,皇命司則是一群蛇皮怪的懶惰窩,反倒是一開始顯得非常張狂的天都司,這天都司此時來看,竟然是最正常的?

哎呦,我去,這防不勝防啊!

“所以我讓你不要和他們在一起呢,我是為了你好,我不想要看見你死亡的。”宋映寒認真的說了一句。

“是心疼我嗎?”尉遲臉上重新出現了笑容。

“不心疼。”宋映寒,“我只是怕是笨死的。”

“哈哈,被反將一軍了。”

尉遲笑著,看著宋大美人也笑起來的樣子,他倒也沒有藏匿的必要,畢竟別人都這樣說了,他這基礎的信任還是要有的:“之前不是說到我從大唐監獄那邊得知我本身價格的事情麼。”

“嗯嗯。”宋映寒很期待的看著尉遲。

“其實是這樣的。”

“徐福鎮經歷了不少的事情,現在徐福鎮已經是收納了不少的鎮子,往後會成為一個非常龐大的新的存在,於是在這個時候,大唐監獄某一天就派遣了一位金巡過來。”

“金巡想要表達的態度很簡單,他們想要在徐福鎮周圍建設一座新的大唐監獄,此番來到徐福鎮,這就是為了獲得我這邊的支援。”

尉遲解釋道:“而金巡在見到我的第一時間,這就已經是和我說了降雲門的事情,更是將我本身的價錢說了出來。”

“……”

宋映寒臉色逐漸地變差,等到尉遲說完了之後,大美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言語焦急:“所以你怎麼回答的?你不會同意了吧?”

“我沒有拒絕的權利。”尉遲笑著說道。

宋映寒看著尉遲臉上的笑容,這一瞬間真的太心疼了,這種事情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的嗎?

大唐監獄就是兩面派的。

第一種型別:

世道上肯定會有真正意義上的大唐監獄,且這種大唐監獄一旦能夠存活這麼久,那麼這大唐監獄本身肯定是強悍的讓人震撼,否則一般的大唐監獄早就扛不住的。

第二種型別:

扛不住的那些大唐監獄,這些大唐監獄的數量怕是不少,監獄已經是從內部腐化,天知道這些人的手段會達到一種什麼樣子的可怕程度,這可是黑惡勢力控制下的監獄啊,還是披著光明外殼的黑暗,這比黑暗更加讓人顫慄。

“人遇到危險的時候,去找人幫忙,如果單純的找到一個壞人也就算了,但最怕就是披著羊皮的狼,到時候真的是屍骨無存。”

尉遲則是繼續循著想法說道:“得益於映寒你現在的介紹,我算是大致知道了情況。有可能降雲門就是大唐監獄下的一個門派,我以前還沒有辦法將剛正不阿的大唐監獄和降雲門聯絡在一起,現在不乏這種可能。”

宋映寒沉默了一息,接著說道:“這種事情你不要和任何其他人說的,這種秘密在觀星臺中,只有大天的身份才能知曉的,我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想要你死的,但你不能到處亂說,他們會解決製造麻煩的你,你下場會很慘的。”

“懂。”

尉遲能察覺到宋大美人的溫柔,他本身也沒有想到別人竟然還真的是給予了他信任,一時間老奸巨猾的尉老實,心中也有些過意不去,總覺得以後一定要對宋映寒好一點,同時以後正室一定要給映寒大美人。

宋映寒:我謝謝哦!

再聽見尉遲問道:“如此而言,映寒吶,這些大唐監獄靠什麼來活?”

“我們三大機構都是靠皇命司的。”宋映寒回答道。

皇命司就是師爺、縣令、城主、軍師等,也就是百姓眼中普通的官宦,尉遲則是詫異了一些,問道:“所以這就是百姓提供稅銀,接著由皇命司一分為四,來蘊養四大機構的嗎?”

“原則上是這樣的。”

“畢竟對於百姓而言,給稅銀,這才是能夠安定活下去的基礎……”

“只有成為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別人才不敢動手……否則那些不守規矩的人,他們會很殘忍的。”

宋映寒這句話說的可就是有些意味深長。

等到尉遲緩緩點頭之後,她繼續說道:

“所以拿滄瀾城舉例。”

“滄瀾城所有的稅銀都會彙集到皇命司中,也就是錢就在皇命司的手裡面。”

“其他三個機構一定會好好的盯住這筆錢的,三方就負責監督,並且相互牽制,於是最後的比例大概天都司四成,皇命司三成,守備司兩成,斬妖司一成。”

“這裡是常規的四大機構,和觀星臺、大唐監獄等無關。”

“至於大唐監獄和觀星臺,我們都是自己賺取金銀的,走的大概是類似於門派的獲利方式,就拿我自己所在的這一座觀星臺,我們觀星臺在百姓中做的就是胭脂生意……”

“聽說過“千花徐如聖”這個品牌嗎?這就是我們這個觀星臺創造的,背後的東家就是我爹……”

尉遲:“……”

宋映寒剛剛說的話語,簡直就是信息量爆表!

一來天都司是真的有錢啊,拿到四成的錢,難怪這麼強。

二來皇命司竟然還有三成的錢?看來衙門不缺錢的麼,想想也是,衙門還需要負責建設公共設施的。

三來守備司,也就是捕快、捕頭等,他們是兩成的金銀,難怪之前荀嫻這個吃貨將守備司吃哭了,不是因為守備司開玩笑,他們是真的沒錢。

四來斬妖司……斬妖司……窮的哐當響,可憐巴巴的斬妖司,果然還是因為周遭太過於和平了啊,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麼斬妖司的人總喜歡和妖物為伍,往真實一點來說,如果這世道沒有妖物,那麼斬妖司可能一毛錢都沒有。

至於大唐監獄和觀星臺,這雙方勢力中的任何一個,這在外人來看,這都是聯合在一起的,實際上會有很多的大唐監獄,會有很多的觀星臺,彼此之間是合作的關係,但金銀是不互通的,都需要各掃門前雪。

“結果映寒他老爹竟然是做胭脂生意的,還建立了這樣的一個品牌,這玩意說出去誰相信的?!”

“今兒真的是長見識了啊!”

如此來看:“以後看看是不是能夠和千花徐如聖這個胭脂達成合作的關係,往後商會過年採購禮物,這就買這個胭脂吧,算是給自己老丈人一份薄禮,算是讓自己老丈人看見自己的誠意。”

宋映寒垂著褐色的眼眸,青絲落下,霞飛雙頰:“這種事情你放在心中就好,你不要直接說出來,不然我總覺得這是我在要求你做什麼的……實際上真的沒有,我只是這樣說,這樣方便你理解的……你不要誤會了。”

尉遲:“噢!”

宋大美人:“……”

樂呵呵的,尉遲對於徐福鎮大唐監獄的事情有了基礎的理解:

“那麼我之前對於大唐監獄的看法,這也不全是錯誤的,至少我篤定他們是為了徐福鎮的金銀過來,他們果然也就是為了這些金銀過來的。”

而韓美人還說大唐監獄不拿百姓的一針一線,感情就是他們從邏輯上根本不能拿,每個大唐監獄都是需要獨立執行的,弄了半天,這是民營企業的概念了?!既然你們都是獨立執行的,你們有什麼資格問徐福鎮拿錢,你有問過其他機構的看法嗎?

“這樣的話……徐福鎮周遭是不是有什麼富饒的資源啊?”宋映寒猜測的問道。

“比如呢?”尉遲追問。

“最明顯的,那就是靈石礦脈,然後就是仙草山脈,還有一些盛產其他珍貴材料的福地。”

“不過一般情況下還是靈石礦脈的可能性比較大,這種靈石礦脈藏匿於地下,只有特殊方式才能找尋到,一條靈石礦脈最小都能拿到約莫千萬兩銀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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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脖子一甩:“多少?!”

宋映寒眨巴著好看的眼睛,確定的說道:

“千萬銀子,這是最少的……實際上看礦脈的大小,如果真的是很大的礦脈,那麼突破千萬都是有可能的,只是那種超大礦脈很難發現而已的。”

“當然了,這看起來很多,但是對於修士來說,這千萬銀子這麼多人分,每個人也不會瞬間爆發到一生不愁,只能說這種東西就像是白撿的金銀,真的是能夠解決燃眉之急,又或者可以省去很多年的可憐兮兮。”

“其實這個大唐監獄,它肯定是有自己正經的生意,說是降雲門的生意也好,還說是其他的生意也罷,他們肯定不會只將所有的希望侷限在礦脈上的。”

尉遲聽後,他的腦子裡面就只剩下來“千萬”這兩個字,嘀嘀咕咕著一些話語,類似於“這種事情他們不告訴我”、“這我不能坐視不管”、“這得見者有份”、“這不能讓你們白拿走了”、“這些老賊人,手伸的真的長”諸如此類的。

宋映寒看見尉遲這正兒八經的模樣,夏花之美般的笑了出來。

“你這老財迷。”

……

尉遲來找宋映寒,絕對沒錯,這真的是幫助他節省了太多時間。

否則自己要是調查,這慢慢調查肯定是能查明白的,畢竟大唐監獄建設完畢,這都需要三年的時間。

三年時間肯定足夠的,但不得不說宋映寒大姐姐還是威武霸氣的,關鍵是人美聲甜,還能將這種事情告訴自己,以至於讓他尉老實很長時間的疑惑,有了一種霍然解開的感覺,之前發生的事情,原來都是有原因的。

世道竟然是如此的斑駁啊。

對飲一杯茶湯。

宋映寒擔心兮兮的看著尉遲:“於是你有什麼打算的嗎?”

“打算吶,這個東西咱們以後慢慢說,我好不容來到一趟滄瀾城,我肯定是要以咱們家映寒為主要的事情,所以你還沒有告訴你,你到底想要在滄瀾城裡面幹什麼的?不會真的就是單純的想要幫助滄瀾城找失蹤人口吧。”

尉遲打趣的說道。

失蹤人口放在任何時候都是一個迷,而滄瀾城他之前走進來的時候,他都沒有在滄瀾城的城門位置發現有任何的護衛。

之前的對話,他已經是將宋映寒當成了自己欽定的大老婆,對於自己大老婆的事情,他肯定是非常上心的。至少真的要說和自己大老婆一起開心的時候,總不至於讓映寒的眼神之中還有一些焦慮的吧。那樣也不盡興,很多時候新的花樣就沒有辦法去兩個人慢慢的學習。

這個尉老實……宋映寒輕輕的將尉遲的鹹豬手從自己的手背上移開,不過既然說到這裡,她也是認真的思索了一番,接著將事情大致的介紹的出來:

“是這樣的,我這一次來到滄瀾城,主要就是為了調查我們一個觀星臺弟子失蹤的事情。”

尉遲:“弟子失蹤了?”

……

一盞茶過去。

在宋映寒的介紹中,尉遲一邊喝茶,一邊點頭,期間從宋映寒的口中瞭解到了事情始末。

宋大美人所在的這一座觀星臺,這觀星臺的弟子修行時間到了之後,就會被安排出去,不管是去江舟城啊,還是去滄瀾城,這都是會有不同的去處。

而這一次失蹤的這個弟子,他被安排到了滄瀾城中,按照計劃,他進入到天都司裡,然後開始進行一些常態化的事務。

按照觀星臺的要求,弟子剛剛進入到一個新的職位後,每隔三個月,這就要對觀星臺寫一份信,也就算是告知現在的情況,一直要持續三年,如此弟子有難處可以和“母校”說,作為“母校”的觀星臺,他也可以透過弟子瞭解到外界的情況。

只不過這弟子剛剛離開觀星臺沒有多久,半年的時間而已,這個弟子就已經是失蹤。

弟子本身的實力雖然沒有抵達結丹期,但好歹也是一個築基期三重修士。

於是宋映寒收到觀星臺的命令,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就是她老爹的意思,讓她來過來看看滄瀾城裡面此人的失蹤情況。

“所以我就開始按照正常的流程調查,去問詢大致的情況,結果繞了一圈之後,皇命司將這麼多的卷宗都給了我,說每年都有這麼多人失蹤,他們也沒有辦法,說我們觀星臺神通廣大,我們一定是可以做到的,他們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說完了之後,宋映寒很生氣。

事情就是這樣的一個事情,但這皇命司裡面人的態度真的就是一言難盡,要說是好態度嗎?

那真的是好態度,反正就是笑呵呵的樣子,她問什麼東西,然後皇命司的人就回答什麼東西,但是除了這種事情之外,真的就是任何實際的東西都不做。

完全就是看戲的樣子。

“我能理解那種感覺,你這是被踢皮球了啊。”尉遲笑著說道。

“對!就是這種感覺的!”

“皇命司讓我去找天都司,天都司讓我去找守備司,守備司說這種事情是皇命司做的!”

“接著我就在三個機構裡面來回的調查,很多時候一個問題在一個機構就可以得到答案的,非得需要我繞了一圈回來之後,他們才會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才會拍著腦袋說抱歉,說之前忘記說了,接著才告訴我的!”

宋映寒可生氣的,落在尉遲的眼中,還真的別說,宋大美人這生氣的模樣依舊是真好看。

如此尉遲並沒有急著發表自己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反而是放下了手中這麼多的卷宗,笑著問道:“所以你原本是準備怎麼做的?”

“我啊……”

宋映寒這就有些可憐和無助的看著尉遲:“我是準備好好的調查這個人的失蹤情況,至於怎麼調查清楚,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尉遲你也是知道的,我只是剛剛離開觀星臺而已的,我本身對於這種事情是真的不太擅長……”

言下之意就是:你快幫幫我啊,我要受不了了。

“準備好了,我這就來幫你解決問題。”尉遲感受著小女子急不可耐的模樣,他笑著問道:“你現在對於這個人的失蹤有什麼大致的瞭解嗎?”

“比如他最後一次出現在哪裡,又或者他在消失之前見過什麼人?”

宋映寒如此從卷宗中翻了翻,接著將一本卷宗遞給了尉遲:“你看看呢,這是我寫的卷宗,裡面就是我這麼長時間收集到的線索,不知道有沒有用,但已經是盡力了……”

尉遲點頭翻開瞧了一眼:“字挺好看。”

宋映寒大美人:“謝謝噢!”

笑著看卷宗。

卷宗上的文字可不多,大概寫明了宋映寒調查令狐忠的事情。

宋映寒只是知道這個失蹤人的名字叫做令狐忠,只是知道他在失蹤之前,一直都是在滄瀾城天都司裡面生活。

【認識令狐忠的人,都說他平時不怎麼說話,很沉默寡言,所以天都司的其他人和他令狐忠不熟,自然也不知道他最後去什麼地方,看起來這令狐忠就像是一個實力稍微強大一些的內向人一般,沒有多少朋友的樣子。】

看明白了之後,尉遲的腦海中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只不過這個方向並不能給予確定,在心中不斷的盤算著事情發生的可能性。

等到宋映寒有些忍不住要開口詢問的時候,他的手指擋在了她的紅唇面前。

你多少天沒有洗手,之前摸過什麼東西的,怎麼這手指的味道怪怪的,還有些花香……宋映寒頓時啞然,小小的點了點頭,乖乖的聽著面前的少年說話。

“映寒吶,線索本身沒有意義,從線索本身推出來的一些結論才是能被我們所用的。”

尉遲首先這樣說道。

他前世不是做這一行的,但一些基礎判斷事情的辦法還是掌握的。

最簡單的就是一些生活常識,比如燈忽然之間滅掉,滅掉這就是一個線索,但單純的線索沒有用,單純的滅燈也沒用,隨後情不自禁的想到是不是停電,或者電燈壞了,自己怎麼去判斷?這才是進一步的想法。

總結來說,這件事情才是有決策意義的。

而放在滄瀾城的這種事情中,整個流程其實也是差不多的。

“第一,令狐忠本身實力頗為強大,又是你們觀星臺的人,所以他不存在有主觀走丟的想法,也就是不存在出現“啊,這裡是哪裡,我不認識路”的這種情況。”

宋映寒聽話的點頭:這個我知道,這就代表著令狐忠肯定莫名其妙的找不到回家的路。

觀星臺也是這樣想的。

不可能這樣一個築基三重的修士突然消失的,肯定是有什麼人在背後搗亂的。

“是的。”

“第二點。”

“令狐忠本身不善言辭,不過這也是從觀星臺出來的,也是在滄瀾城天都司做事的,即便他本身不善言辭,但這並不是別人看不見的一個藉口。這就像是在路邊看見了一個瘋狂吃肉、舉止怪異,但一言不發的人。人本身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的動作是看不見的嗎?”

尉遲詢問宋映寒,在宋映寒有些明白,但更多還是不太懂的時候,他笑著說道:

“所以對於這第二點。”

“你卷宗裡面寫其他人都不清楚他的事情,是真的不清楚?還是他們裝作不知道?”

他尉老實的意思就很簡單。

內向不能作為忽略的藉口,都是在同一屋簷下做事的,別人就不說兩句話,難道其他人就看不見的嗎?還能就是真的一點點瞭解都沒有?要知道沉默在喧囂中,那會比喧囂更加喧囂。在傲氣的天都司中,卑微可比傲氣更加的傲氣。

大家都是笑呵呵的,那麼沒有人會察覺有異樣。大家都是在笑,就唯獨一個人沒有在笑,那麼這個沉默的人,難道不會受到額外的關注嗎?肯定會的,越是這個時候,這種沉默寡言的人才會得到別人背後的指指點點。

怎麼可能不關注的呢?那麼在關注的情況下,怎麼可能一點點沒有發現他令狐忠的異樣?他令狐忠剛剛從觀星臺離開,還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麼?

“怕不是排擠哦。”尉遲丟出來了一個讓宋映寒都有些猝不及防的小結論。

宋映寒眨巴著眼睛看著尉遲。

愣愣了看了好一會兒,心中有很多的東西想要說,但是等到這些話語即將說出來的時候,這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最後弱弱的說了一句:“這一點我沒有想到,我只是想著有人害他,但不知道旁邊人對他的態度如何。”

說完了之後,她聽話的簡直就像是剛剛經過系統訓練過的女子一般,很是乖巧聽話,呼吸的時候都是輕手輕腳的。

尉遲忍俊不禁,示意宋映寒不用這麼侷促,又不是你做壞事,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倒也是繼續說道:“於是暫時我們先放出來一個猜測。”

“猜測天都司的人知道令狐忠的一些事情,但因為一些排擠或者其他的原因,他們不願意對你這樣的一個外人透露情況,只是說不知道。”

離開觀星臺後,天都司是天都司,觀星臺是觀星臺,一般人不會再和觀星臺聯絡的。

宋映寒小雞啄米的點頭,大姐姐的模樣,又是萬分的柔情乖巧,確定道:

“我之前去過天都司的,滄瀾城的天都司,它比江舟城的天都司還要更像天都司,裡面的人還是比較高傲的,他們即便是我來了,但依舊是沒有多少交談的意思。”

“嗯。”

尉遲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堆積在一起的卷宗上,繼續說道:“第一個猜測咱們暫時放在一邊,我們再去看第二個點。”

宋映寒立刻聽尉遲說話。

尉遲直接挑明了:

“令狐忠的失蹤,本質可以看成是他和其他人的一種衝突,衝突無外乎就只有兩種因素,一種因素是因為單純的感情用事,另外一種則是利益。”

“我們先說感情用事,假設令狐忠和另外一個人因為一些口角問題,他們之間有了矛盾,那麼作為天都司的人,令狐忠還能會在這種事情上翻車嗎?僅僅是因為跟別人語言不和,那麼對方就直接對天都司的令狐忠出手?這對方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

“更加合理的解釋,那就是利益使然。”

“令狐忠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已經是侵佔了別人的利益,在這種利益當前的情況下,即便令狐忠是天都司的人,即便他消失了之後一定會有觀星臺的人來查案,但他們就一定要這樣做,不然會有比觀星臺更加可怕的事情發生。”

“所以第二個猜測就出現了。”

“他這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以至於別人直接將他人間蒸發了?”

事情很容易捋清楚,萬變不離其宗,很多這種兇殺案件,歸根結底要麼就是利益,要麼就是感情,要麼就是本身腦子有問題。令狐忠作為觀星臺的人,他本身肯定問題不大,不然不可能被包分配到滄瀾城這種大城池中。

於是本身不可能的情況下,感情也不可能,最後肯定就是利益。那麼他到底是做了什麼,這就忤逆了別人的利益了?

“他不是有回信給觀星臺的嗎?信中不是要求寫明最近在做什麼事情麼?”

“他在做什麼事情的?”

尉遲說完之後就看著宋映寒,宋映寒呆呆的看著他。

這也太冷靜了吧,先拋開事件本身,先將基礎的邏輯弄清楚,再一步步的去排查,避免走很多的彎路,現在看起來好像是非常簡單正常的思維,但真的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還保持這麼冷靜的嗎?不愧是能夠將妖物從江舟城裡面拽出來的存在。

有點東西的!

“他認真說話的樣子,真的很正經!”宋映寒立刻又在面前的卷宗堆裡面翻了一下,接著取出來了三封信。

三封信開啟了後,這裡面是很多詳細的內容,具體內容不必詳談,尉遲通篇看下來,他總算是知道這個哥們在做什麼事情了。

“調查失蹤案件。”

是的,這個哥們就是調查滄瀾城的失蹤案件。

是他剛來到滄瀾城的時候,那個時候還是一腔熱血。

外出辦事的時候,偶然之間遇見了一個孩子消失的婦人,婦人看見他的裝束,這就是跪下來求他,於是他就開始調查這個孩子的失蹤案件。

“能理解,剛剛從觀星臺畢業,總是會有一腔熱血的,還是想要做個好個人的啊。”

尉遲透過字裡行間,這是可以看見令狐忠本身是一個相當正直的人,雖然傲氣了一點,說自己一定是能夠將這種差了一個水落石出,但本質上心意是很好的。

於是……

於是自己人都查沒了,自己成為了人口失蹤案中的一員了。

“所以映寒你還是很機智的,你知道將他的失蹤和其他人的失蹤聯絡在一起麼。”

尉遲看著面前的卷宗,這也是情不自禁的贊了一句。

宋映寒無辜的看著尉遲:“……”

尉遲:“……”

小小的尷尬後。

尉遲嘗試著問了一句:“我親愛的大美人,你沒有將這兩件事情放在一起的嗎?”

“嗯……”宋映寒臉都紅了:“我沒有這樣想。”

說完,立刻辯解道:

“令狐忠消失雖然是因為查這些人口失蹤案件,但我覺得他不可能會和這些普通人一樣失蹤的啊,所以這兩件事情雖然看起來是一件事情,但好像聯絡真的不大。”

可不就是麼,這怎麼可能一樣的呢?

每年滄瀾城裡面都會有很多人走丟,這種東西都是沒有辦法查證的,人一旦是走丟了,這找都找不回來的,可是令狐忠是一個築基三重的人啊,真的要說出現了一些危險情況,他真的不至於和普通人一樣束手無策的……吧!

“映寒吶,你知道世道上很多東西都是可以復現的嗎?”尉遲問了一句話。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出去花一文錢買一個包子,你再去拿一文錢買個包子,你肯定也能買到的。”

尉遲的奇妙舉例:

“所以令狐忠既然是調查這種事情然後消失的,我們就有可能因為調查這種東西然後消失的,於是為什麼這麼大的一個線索摔在你的臉頰上面,你還看不見,還在和那些四大機構的人折騰有的沒有的事情呢?”

就像是我衩子都褪下來了,結果你問我是不是很熱。

是啊,熱死了,需要宋大美人親自喂水給我解渴的。

“我沒有想太多……”

“所以我才需要你。”

“不是嗎。”

宋映寒機智的回答了一句話。

“不然我要是非常聰明,非常老成的樣子,那我還要你過來幫忙我麼?那你還能剛剛那樣對我,還能……還能……還能……嗚嗚麼!”

說完,羞愧的低下了頭,宋映寒� �,宋映寒,你怎麼說出來這種話,這不是你啊,你要在尉遲的面前表現出來冷靜啊,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不然就被馴服啦!

“哈哈,這句話我喜歡聽,以後多說兩句。”

尉遲打趣的笑著,美人開心,他自然也是樂呵的,不過本身倒也沒有直接說出來下一步的想法,反倒是看著面前的宋映寒大美人,笑著問道:“所以映寒吶,你覺得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事情?”

“我們要做什麼事情?”

宋映寒強迫自己不要想歪,再不斷的回憶剛剛尉遲說的話,總不至於就是讓尉遲白說了,思索了一番之後,她嘗試著說道:“我們接下來可能要做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等會我們一起去一次天都司,我倒是要看看這些人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的!”

“第二件事情,就是有關於這些失蹤案的卷宗,等到我們從天都司回來之後,我們再去全部翻閱一下,給出大致的總結。”

“相信這兩件事情做好,我們就可以更加接近事情的真相了。”

宋映寒一氣呵成且是小心翼翼的說道。

尉遲瞬間滿意,手掌放在了她的腦袋上:“聰明!”

宋映寒立刻低頭,小聲呢喃:“……謝謝!”

宋大美人這模樣千萬不能被其他人看見,不然我會酸死的。尉遲笑著說道:“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你來牽頭,我在你旁邊幫助你看看,若是你真的忽略了一些重要的線索,我會提醒你的。”

感受著尉遲的手從自己的青絲上挪開,宋映寒瞬間點頭:“好,我會認真去做的!”

尉遲真是一個好人,還能站在旁邊幫助自己做事,不是完全想著將這事直接辦妥,是給自己留足了成長的空間。

自己能夠認識這樣人,真的是太幸運。

尉遲則是冒了一句話出來:“不過映寒吶,為了讓你更加謹慎的對待這件事情,這樣吧!往後只要你失誤一次,你就要接受我的懲罰,不然你懈怠了就不好。”

懲罰……宋映寒瞬間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什麼懲罰?”

尉遲鎮定:“不過就是一些皮肉之苦,忍忍也就過去了。”

“千錘百煉才好。”

呼啦。

又是一輛車直接從自己的臉上壓了過去,宋映寒俏臉緋紅的,都要哭了。

……

滄瀾城小客棧,登仙門的四位正在吃著七七八八的東西,反正什麼東西沒有吃過,這就直接開始吃,至於金銀……不用擔心,掌門師兄給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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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師兄真的是一個好人啊。

“那麼掌門師兄他現在正在做什麼事情呢?”沈青涵拿著一個類似於青花糕的東西,細嚼慢咽的吃著,小臉蛋可就眯起來了。

許飛菱正盯著面前的一小碗清湯著迷,這清湯似乎是用什麼肉燉出來的,但為什麼我只是看見了湯還有幾顆小小紅紅的枸杞子,請問我的肉去哪裡了?肉呢!狗吃了啊?!

此時聽見自己大師姐的話,她則是想了想,回答道:

“掌門師兄來到滄瀾城,這肯定是有事情要做的,我們只需要負責玩就可以的,等到這一次的事情過去了之後,我們就要去參加仙門大比,這才是我擔心的,要是我們的表現不好,掌門師兄會不會懲罰我們的啊!”

說道懲罰,許飛菱還是很擔心,萬一掌門師兄這麼耐心的給她們丹藥,結果自己表現不好,那麼免不了一頓責罰啊……那麼會是什麼責罰……

“想得美。”

沈青涵接過話來,幽幽的說道:“我想要掌門師兄懲罰我,他還不會這樣做呢,反正我們認真的戰鬥,我就不相信我們比不過其他門派的人!到時候被我們打敗的女弟子,如果長得不錯,本身也是很乾淨的一個人,天賦也可以,我們就可以給掌門師兄再找一些弟子的,一來我們的人就更多了,二來掌門師兄也開心呀。”

尉老實:青涵還是好啊,沒有白疼啊!

霍山嵐小姐姐表示很認可:“咱們這登登登……”

開口說到一半,瞬間迷惑了:“咱們門派幾個登來著?”

“好像是四個。”馮冬冉弱弱的說了一句。

“我覺得好像是五個。”沈青涵。

“八個吧……”許飛菱。

“……”

“不管這個,這個不重要,暫時就說是四個。”

“咱們登登登登仙門還是有些冷清的,雖然這樣很好,對於我們修煉來說都是好事情,但對於整個門派運轉肯定是不好的,我們門派明顯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安置其他型別的宅邸,比如煉丹房或者煉器房的,只是沒有人學,這就浪費。”

“人多了之後,不說是全部來修煉,但至少門派的每個環節都需要至少有一個人的,否則全靠掌門師兄一個人,他賺金銀也是很累的。”

霍御蘿認真的說道。

其他弟子可能感覺不深,但是她是知道的,這些丹藥先不說本身的價值,就說本身的稀有度,這真的是很難購買來的。

而自己掌門師兄又是一個正經的生意人樣子,那麼他掙錢一定是有些麻煩的,所以她們這些做弟子的,雖然平時可能不需要說出來,或者故意表達自己的忠心,但背後要做的事情,這還是要好好的做的。

可真的等想到該怎麼做的時候,這也迷茫了。

好像除了仙門大比之外,其他的……其他的好像能做的事情不多?

“對了。”

“不然我們以身相許吧。”許飛菱提議道。

其他三位:“……”

接著倒也是異口同聲的回答道:“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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