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後。

和降雲門的老頭子談好了價格,陳未然現在終於能稍微鬆口氣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袁天罡是自己的妹夫,自己這一次真的不會管袁天罡的事情。

到時候就算是上頭真的調查下來,他失職一些就真的是失職。

問題不大,起碼自己得到的一些處理不會非常嚴重的。

“當時之所以能夠坐上這個位置,這也是因為袁天罡在背後幫助我。”

“現在等到他要我幫忙的時候,我還是需要幫忙的啊。”

陳未然嫌棄這種事情非常的麻煩,卻又要不得不做。

再去看見袁天罡臉上出現的鬆懈之後,他恨不得直接從路面抓一把石頭,直接塞到他的菊裡。

以前還非常聰明的一個人,現在怎麼這麼糊塗的。

“現在雲山門的事情被幹掉了,守備司裡面是不是就只有荀譽知道這件事情?”

“是的。”

袁天罡雙手護住自己的後園,他想了想說道,“荀譽完全就是受到我控制的。”

“他是絕對不可能將這種事情告訴其他人的。”

“要是其他人知道他是一個妖物,他這就是自尋死路的,更不說他還有把柄在我手中的。”

“那就好。”陳未然安逸了一會兒,“到時候荀譽不會將你抖出來的吧?”

江舟城這個破事說起來就簡單。

守備司裡面出現了一個妖物,這是一個既定的事實。

但妖物只要和其他機構無關,只是守備司自己的事情。

那再怎麼燒火都不會燒到他們的頭上,這就安全的。

就像是陳未然預料的。

最多不過就是被處罰一下監督不力,除了這種事情之外,肯定是不會有死罪的。

“不會的!”

袁天罡的回答更是肯定:

“我此時就去守備司一趟,我最後給他下達通牒就可以了。”

“現在時間還早,他們絕對沒有我們快速的!”

“行。”陳未然這就開始有些心疼自己的銀子了。

他信任降雲門的人,但降雲門的收費真的是貴的很。

袁天罡已經是很有錢,最後這錢都買不了這些人的命。

沒有辦法,同樣一條船上面的他,他也只能是肉疼的掏出來了自己的金銀。

包括之前尉遲給他的一千兩銀子,這都要拿出來了。

而就在袁天罡要去辦事的時候。

他最後問了一句:

“對了,除了荀譽之外,江舟城裡面還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指的是除了尉遲他們之外,其他的人不會出賣我們吧?”

陳未然看得出來袁天罡的懼怕,人在懼怕的時候會犯錯的,很多明顯的錯誤都會出現。

即便事後回過神來,罵自己,但已經是於事無補。

他這個時候還是需要提醒一下袁天罡的。

別真的是翻車了。

“沒有的。”

袁天罡說道,一扭頭沒有走兩步,忽然之間想起來了什麼:“還真的有一個。”

“是周星彩來著的!”

“我當時是被逼急了,這就亂說話了。”

說完了之後,他的雙手壓在了後面,害怕緊緊護住了自己的要害。

兩個人曾經有過相互刺探的過往,那時年少不懂事,追求刺激,但現在不能再這樣了啊。

陳未然看著袁天罡的舉動,他臉都紅了。

再就沒好氣的錘了一下袁天罡的肩膀:

“哎,老子懶得管你是怎麼弄的。”

“周星彩是吧,周家的人是吧?”

“我現在就去周家,你去處理荀譽那邊的事情。”

“我們兩個人分開處理,就只有今天一天的時間,如果我們處理不好,那就完犢子了。”

陳未然給出了一個計劃。

“謝謝陳大人!”

“叫我內兄即可。”

“內兄!”

“嗯,跟著我後面走,我會儘量保護你的,畢竟你妻子是我妹妹和曾經的妻子啊。”

都說患難見真情啊,對於陳未然和袁天罡來說,也是一樣一樣的。

兩個人這就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連忙去做。

現在可沒有機會好好的相互匹配得到的情報線索,立刻將這種事情處理好才是王道。

只要處理好了,事情就被壓下去,兩個人的身份就可以得到確定了啊!

就可以從這該死的事情中離開了啊。

……

江舟城在這一天的時間內瘋狂的左右搖擺,各種的事情加急處理。

降雲門的人已經是出去安排雲山門。

斬妖司的袁天罡去找荀譽。

天都司的陳未然去找了周家,各種事情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而在客棧中,尉遲絲毫不帶著急的。

他好像根本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事情一般,又或者即便是知道了,但也絲毫不在意一樣的。

反倒是輕鬆的和宋映寒在房間中聊天,天南海北說。

而尉遲還是一個風趣幽默的人,前世的小姐姐可比宋映寒精明多了。

各種閒書和情感節目更是讓他在情場上成為了大魔頭一樣的存在。

兩個人聊了一個時辰還有多,等到中午吃飯時,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來的。

“這大姐姐真的好看。”

“雖然看起來沒有讀過多少書的樣子,但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知書達理的感覺。”

“不過話也是說回來了,她還是帶著一些天都司的高傲。”

“如果將天都司的高傲也拿掉,那麼她真的就是一個知心大姐姐,可惜拿不掉。”

看著宋映寒站起來與自己一同朝著樓下走過去,準備去吃飯。

尉遲也是嘗試著朝著宋映寒的旁邊靠了靠。

對方起先還有些小拒絕的樣子,但是等到看見他憨厚的笑容之後,這也是默許了尉遲的舉動。

中午吃飯自然是尉遲請客,他也沒有到處亂跑的意思,就在客棧裡面要了一桌菜。

荀嫻這可就不管那麼多有的沒的。

有免費提供的飼主,這不要白不要,各種雞鴨魚肉等來者不拒。

尉遲看著她狼吞虎嚥的樣子,真的就是為她擔心。

不知道修士會不會因為肉吃多了,導致酸度增加?又或者是不是來了一個三高?

應該不會吧,修士還是挺穩的樣子。

中午午餐結束,四個人坐在桌子的旁邊談天說地。

尉遲掌控著話匣子,反正就是什麼無關緊要的,那麼就談什麼。

比如打賭今天下午會不會下雨啊,再說今年什麼顏色比較好看。

諸如此類的。

等到某一個時刻,尉遲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他覺得可以停止四個人的交談。

有事情要做了。

……

走在徐福鎮的街道上。

尉遲來到了守備司。

事情發展到這種情況,他最後去調查一下守備司,守備司的事情完成後,估計今天就差不多。

“沒有功夫去理會天都司和斬妖司。”

“不然這個時候要有人去幫助中暗中觀察天都司和斬妖司的人,這也是極好的。”

宋映寒則是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調查,暫時和尉遲分開。

說好今天晚上的時候在客棧裡面碰面,尉遲這也就是答應的。

自然則是讓自己的青竹小妹妹去跟隨宋映寒,這樣宋映寒做什麼事情,自己就能知道一個大概。

青竹當然是非常樂意幫助尉遲做這種事情的。

宋映寒看得出來尉遲的想法,不過她覺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帶著尉青竹就帶著唄。

雙方人馬,暫時分開。

……

尉遲這邊。

他和荀嫻兩個人先後進入到了守備司之中,守備司還是之前的樣子。

尉遲還能看見有很多的衙役帶著佩刀出去巡邏。

好像江舟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和他們沒有關係一樣。

老老實實的巡邏,吃官飯,這就是很爽的事情。

“這就是穩定的工作,也挺好的。”

“據說守備司還有一些購房的獎勵,這就幫助他們能夠在江舟城裡面安置下來。”

尉遲朝著荀譽所在的偏房走過去。

江舟城的宅邸是按照一套一套的來的。

常規的百十個平方的宅邸一套精裝修約莫一千兩銀子,落在前世也就是百萬左右。

百萬精裝修,還是在江舟城裡面,這也是挺爽的事情。

徐福鎮的宅子就便宜很多。

尉家裡面前後塞了三百多號人,這麼大,不過也就是五千兩銀子而已,相當便宜。

陰暗的天空逐漸的到來,途中荀嫻好奇的問道:

“這一次來找我乾爹做什麼呢,好像這件事情和我乾爹沒有多少關係的樣子。”

在荀嫻來看整件事情,她只是知道尉遲調查到了江舟城裡面可能會有妖物的線索。

但要說江舟城裡面會有妖物,她是抱有懷疑的態度?

最先懷疑的就是天都司的人,怎麼都不可能懷疑到守備司中的。

所以這個時候尉遲還來到守備司中,這是為什麼過來的?

難道這個時候還需要有守備司的自己乾爹幫忙的嗎?

這就不太清楚。

看著走在自己身旁的猛女荀嫻,尉遲笑著說道:“荀姑娘,你應該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吧。”

“差不多。”荀嫻回答,“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守備司裡面最後查出來有什麼人是妖物。”

“那麼你會手刃了這守備司的人嗎?”

尉遲意味深長的問道。

荀嫻不知道尉遲的意思,她的回答一點點猶豫都沒有的:

“不管是誰,他只要是被妖物佔領了,那麼他就不是他了。”

“變成了妖物之後,他也肯定希望我們給他報仇的啊,是妖物佔據了他的一生。”

“所以如果我有這個機會能滅掉對方,我肯定是要給無辜的百姓報仇的。”

尉遲緩緩點頭。

荀嫻繼續笑著,語氣輕鬆的很:

“不過守備司裡面都是衙役,衙役實力最差的也是有凡人境一兩重的修為。”

“這種修為之下他們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被妖物附身的。”

“妖物在本體狀態時,它們是非常脆弱的存在,除非……”

“除非有人將守備司的人綁起來,用蠻力鎮壓他們體內的修為,從而讓妖物有可乘之機。”

尉遲補充道:“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是的。”

荀嫻扁了扁嘴,“不過犯不著啊。”

“雖然我以下說的話可能不太好聽,但你可以稍微動動腦子想想的。”

這意思就你尉遲這個時候還是要看我荀姑娘來講話。

尉遲的步伐停下來,在距離荀譽還有一段路線的時候,點頭看著對方,等待著荀嫻的回答。

“嗯……現在情況是這樣的。”

“我們先不管江舟城裡面到底有沒有妖物,就假設這妖物是存在的。”

“並且妖物還是存在於四大機構裡面的,好不好?”

荀嫻問。

“可以。”尉遲回答,“先給出假設是沒有問題的。”

假設我有一天攻略了宋映寒大姐姐,那麼這大姐姐的懷抱到底會有多麼的溫暖啊。

假設有一天將宋映寒從天都司裡面挖牆腳挖出來,直接弄到我登仙門裡面。

登仙門有一個大姐姐坐鎮,門派的生活也會更加的安逸的啊。

荀嫻可不知道尉某人的想法。

她就按照自己的思路給出了一種回答:

“假設有妖物存在於四大機構。”

“那麼妖物的唯一可能,基本上就是江舟城有人在幫助妖物的。”

“有人幫助妖物,妖物才可以成功的附身在四大機構中的,是不是?”

“是的。”尉遲點頭,“你說的沒有問題。”

“吶,那情況就很清楚了啊,妖物肯定不會對皇命司的感興趣的。”

“皇命司的人太需要阿諛奉承了,他們見誰都是三分笑容的。”

“每天更是要不斷的揣度別人的意思。”

“有妖物進入到皇命司,這要不了一兩天就會被直接發現的。”

“且妖物就算是能夠進入到皇命司,這圖個什麼呢?”

“皇命司裡面只有空殼的一些職位罷了,風險和收益完全的不合邏輯。”

荀嫻繼續說。

“……皇命司這就是誰也瞧不起啊。”尉遲咋舌。

沒有回答,他聽從荀嫻的分析:

“除了皇命司之外,其他三個機構,這都是有修士在的。”

“修士的實力很強大,假設也是因為其他人的幫忙,能夠讓妖物進入到了這些修士的皮囊中。”

“但也是沒有道理的啊。”

荀嫻按照自己的邏輯慢慢的訴說:

“妖物的旁邊都是一些非常強大的修士。”

“妖物就算是一個人進入到了守備司中,它也不可能接二連三的作案。”

“除非真的有人連續不斷的在暗中幫忙,可這種人頻繁作案,最後肯定會被發現的。”

“事實上我們沒有收到任何的訊息。”

“這就可以說明妖物不可能進入到四大機構裡面的。”

尉遲點頭。

荀嫻的分析是有些道理的。

至少站在局外人的場面來看,這就是正常的思維邏輯。

“於是妖物找普通百姓附身,這看起來是欺負弱小,實際這是一種必然。”

“一來不容易被發現。”

“二來就算是百姓走丟了,這對於很多的鎮子或者城池,這也是無傷大雅的事情。”

“三來對於妖物而言,它們妖疫的傳染不需要藉助其他人的幫忙,這就很安全的。”

荀嫻補充了一句:

“我這裡並沒有說百姓被附身就是正確的意思,我只是站在妖物的立場去考慮問題。”

“同樣都是讓妖疫擴散,選擇百姓比選擇四大機構的人,高明一萬倍。”

她這就將自己的分析說出來了。

說出來之後,就用一種“你看我說的對不對,我說的很厲害”的眼神看著尉遲。

尉遲完全知道荀嫻的意思是什麼。

他只是飄出來一個問題:“倘若只是單純的威脅呢?”

“啊?什麼意思?”荀嫻瞬間迷惑。

什麼叫做單純的威脅?

“舉個不恰當的例子。”

“我是說假如啊,假如天都司的陳未然被妖物附身,而幫助妖物附身的人是斬妖司的袁天罡。”

“那麼袁天罡的人是不是就可以利用妖物的懼怕心理,從而徹底的控制這個妖物。”

“也就是讓你天都司的陳未然完全聽命於他的要求?”

“如此對於妖物本身而言,它只需要聽從別人的安排,那麼它就不需要東躲西藏。”

“有了一種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地方的情況出現。”

尉遲這個時候拿天都司和斬妖司舉例子,避免和荀譽扯上關係,這也是有道理的。

起碼很多時候犯不著將事情挑開了說。

再者。

“事情沒走到那一步。”

“這裡面還有我很多運營的空間。”尉遲默默的思考著。

聽聞尉遲所言,荀嫻的眼神忽然多出了一些慎重。

尉遲繼續笑著,道:

“妖物是有繁衍的想法,但生死捏在別人掌中的時候,它就會朝著自保的情況走。”

“自然不會做出來什麼忤逆別人意識的想法。”

“所以一旦這種情況真的出現,真的要說守備司或者其他機構裡面發生了這種類似的事情。”

“妖物本身就是一個傀儡的存在,它只是其他人手中的一個棋子。”

“不可能還按照原本的妖物習性去拓展妖疫的。”

尉遲說完。

荀嫻皺著眉頭,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

再認真的抬頭看著尉遲。

“你說的是有道理的,這一點是我沒有想到的。”

“我一直都是站在妖物本身的立場上去考慮這個問題的,我只是覺得妖物不會這樣做。”

“沒有想到妖物在這件事情上根本就沒有主觀的意圖,它們是被動的。”

“於是事情要真的和你說一樣,官府裡面有妖物,可能還真的不容易被察覺出來的。”

如此危險和安全。

在這種情況下就來了一個偷天換日的感覺。

尉遲同意荀嫻的說法:“你說的對,情況是要分成兩種來看。”

“對於普通人而言,妖物是具備有主動攻擊的能耐。”

“就像是商會之前發生的和崇村事件一樣,整件事情可以說妖物佔據了一大部分的主觀作用。”

“但對於這種修士的案件而言,妖物是完全被動的。”

“它們想要的,和它們現在的情況是截然不同的,自然不能用之前的理解去作為判斷。”

“我們在考慮這種事情的時候,就不能僅僅侷限在妖物本身。”

這就像是生活中可以看見的一個例子。

利用劫匪來作案。

劫匪在沒有被抓到之前,他們本身的確是有主觀作惡的想法。

但是他們一旦被大人物控制了之後,大人物就可以一步步的讓劫匪往上爬。

最後扶持自己的亂臣賊子,頗有一種宦官當政的感覺在裡面。

而這裡的劫匪是換成了更加可怕的妖物。

要知道被妖物附身的人,他還是“活”著的。

他生前身份地位金銀,甚至於妻子兒女都是完全繼承的,這是一種可怕、控制人心的簡便方法。

想的稍微深一些。

修行的最高境界,或許就是為了避免被人心控制,亦或是嘗試著透過各種辦法來控制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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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也好,寨子也罷,他們都是利用絕對的軍力來進行鎮壓,從而將人心聚在一起。

修士更是如此。

當然控制人心的辦法有很多,用武力鎮壓是最沒有智慧,但卻是最明顯的一種舉動。

絕大多數修士,修煉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別人害怕,從而滿足一己私慾罷。

少部分還是為了證道的。

單純從私慾的角度來看,妖物的存在則是提供了另外一種解決問題的辦法。

不過對於江舟城的這一次事件來看,不管扯了多少東西。

這玩意歸根結底還是和妖物沒有多少關係。

它們只是一枚棋子,背後站著的還是人心險惡,是人在利用妖物作祟。

再想想。

聖人之所以為聖人,不是因為他們白蓮花,亦或是他們完全不知道世道的黑暗。

恰恰因為他們知道世間萬般刁難對方的方法,偏偏能自守本心。

血淋淋的心臟旁,還有金色的餘光進行鎮壓。

為之“守惡”。

“自然單純的聖人是無用的,甚至於是有害的。”

“聖人堅守本心的同時,還能站出來嘗試著將世道從黑暗中拽出來,這才是超凡。”

“修行的末端是救世。”

“否則最後還是自私自利,享用天下靈氣資源,又只關心自己,實在和衙門的某些人無異。”

想起來剛剛來到這個世道,自己狼狽的從水井裡面爬出來的畫面。

那時候的尉遲還一時想不開,被大哥說了兩句之後,直接投井的。

時間過得真快,還是要慢慢站出來。

尉遲笑著:“只不過我還是小角色,暫時是走不到這種境界。”

然後就在尉遲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荀嫻忽然之間提出來一個讓尉遲都愣在原地的問題。

荀嫻好奇:“尉遲啊,如果我是妖物,你會滅掉我嗎?”

尉遲頓了頓,反問道:“荀姑娘,如果我是DJ,你會愛我麼?”

荀嫻,“?”

可不就是了,這世道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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