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妖司自導自演?難道自己這陳叔就是這意思嗎?

“我只是提醒你。”

“這種事情是發生過的。”

“只是往後很多時候,我們抓不到把柄。”

陳廣勝在尉遲的驚歎中,平靜的回憶道:“之前我們在荒郊野嶺遇見了斬妖司的眾人。”

“你覺得他們真的是偶然之間找到這些中了妖疫的百姓嗎?”

“他們的速度就真的這麼快?”

“就等著這些妖想要逃跑的時候,直接過來收網?”

陳廣勝的意思很簡單。

他承認斬妖司是除妖的,但斬妖司的嗅覺這麼靈敏的嗎?

屬狗的?

講道理。

他築基期九重不可能在沒有上手檢視之前,就篤定對方是妖物的。

也就是在路面看見了一個嫌疑人,只有親自用靈氣去檢視,才能確定。

眼神是沒有用的。

妖物隱蔽氣息的能耐可怕的強悍。

尉遲認可陳廣勝的說法。

妖怪只有現出原形的時候,才能被感知到,一旦鑽到了凡人體內,這就隱匿妖氣。

“若是尋常走私事務,官府反應速度快,這還可以歸結於販子之中有我們官府的內應。”

“可這是妖物的事情,難道妖物之中會有斬妖司的內應嗎?”

“十多天而已,妖物沒有傷人,只是逃命,這都能斬妖司的人捉到?”

“呵呵。”

“動動你的腦子。”

“或許你就會覺得這件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平靜了。”

陳廣勝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他看著尉遲的眼神相當嚴肅。

他的出發點就是不能讓尉遲死了。

尉遲活著,那麼他就會有功績,尉遲表現的越好,他越是開心。

他們是一條船上面的人。

出發點自然不用擔心。

所以有的時候當面不好說,背後還是要指點一番的,少年畢竟是少年。

尉遲心中萬馬奔騰,“陳叔!”

“您的意思是,斬妖司有可能自己偷偷釋放了妖物,讓這些妖物去一些鎮子。”

“隨後派遣內應到鎮子中觀察,等到妖物發展到一定程度,準備跑路的時候,他們過來收網。”

“這就是他們的功績。”

“如此,上面的人看見有這麼多的妖物,他們就會更加確定斬妖司的重要性。”

“斬妖司的地位就會逐漸攀升?”

也是啊!

斬妖司完全可以偷偷放走一兩只妖物的。

這些妖物先不說知不知道實際情況,就說哪怕是真的知道了,它們敢戳穿斬妖司的詭計嗎?

不敢。

所以這整個利益鏈條中,妖物、凡人等都是斬妖司的食物。

斬妖司就像是一個養蟲的。

蟲子就是妖物,葉片就是凡人,蟲子吃了葉片,繁衍生息,他們最後過來收割。

好一樁生意啊!

再去考慮一下前兩天的情況,就當是那麼多的百姓。

這是因為有商會,所以才遇見了斬妖司的人,否則晚來一步,斬妖司的人就已經是走掉了。

完全就不會有任何的訊息!

這也太偶然了吧?

“不排除這種可能。”陳廣勝沒有確定,“還有很多東西,我不方便給你看卷宗。”

“但我只是提醒你,斬妖司背後是會有人盯著的。”

“他們被我們其他機構監視的。”

“舉例來說。”

“若是袁萬松帶領的這一批人,以後真被當場抓到現行。”

“確定他們玩這種蛇蠍詭計,並且你尉遲和袁萬松的關係非常好。”

“那你覺得你會不會被官府調查?”

“這!”尉遲倒吸一口寒氣,他的背後一片發涼。

肯定會啊。

指不定他尉遲會被列為同謀的啊!

到時候真的有人想要整自己,自己就是百口莫辯!

要知道,栽贓你的人,比任何人都知道你有多麼的冤屈!

“我不過就是天都司的一枚棋子,別看我築基九重的修為,你難以逾越。”

“但我背後的勢力更是可怕,我相信你不會想要知道的。”

“門派、官府、修士、凡人、吃的、喝的、女人、男人,狗、貓、妖物、金銀。”

“這天下,能看見的,看不見的,這都是生意。”

陳廣勝直勾勾的看著尉遲。

“我沒有背後捅刀子的意思,我更是沒有汙衊袁萬松的意思。”

“我只是藉助這種機會,讓你看見這種可能。”

“很多事情,你要從最終利益鏈開始反推。”

“你要相信,只要利益鏈是成立的,這就會存在大大可以操作的空間。”

尉遲懂。

他怎麼可能不懂,前世更是聽說過一個故事。

很久遠的故事了。

說是國王看見城池裡面有毒蛇,毒蛇傷人,如此就懸賞毒蛇。

一條毒蛇倘若一百塊錢,原本想著有懸賞,毒蛇會被很快抓完。

但最後毒蛇數量暴增!

那麼這些多出來的毒蛇哪裡來的?

還不就是人心養出來的?

所以不要說是修仙修煉多麼苦逼。

若是能在這種人心中完成最後的修行,閱經滄桑,怕是會當場飛昇。

“感激陳叔您的教誨,侄兒定當銘記在心!”尉遲這句說的是實話。

真心話的那種。

他終究是漏算了這一步,好在自己身邊不只是有自己一個。

好在自己不是一個人。

好特麼的險,自己簡直就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去鬼門關走了一圈。

陳廣勝輕輕的拍了拍尉遲的肩膀,“去忙吧,有事情可以隨時來找我。”

“當然,我很樂意以長輩的身份和你溝通,而不是天都司的人。”

“你要知道,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世道有好人,也有壞人。”

“是!”尉遲作揖作答。

面色複雜的離開。

瑪德,關鍵是之前太順利了,很多事情順水推舟的走過去。

以至於掉以輕心了。

朝著商會走過去,尉遲看著來來往往的眾人,皺眉思索。

“所以袁萬松本身是玩這種手段的人嗎?”

“有可能。”

“但沒有證據之前,我不能直接下結論。”

嗯。

仔細分析一遍。

第一,天都司,天都司要是出事,肯定和他尉遲沒有關係,尉遲是給錢尋求保護的。

第二,守備司,守備司要是出事,更是沒有關係了,這是衙門派過來保護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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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皇命司,師爺和縣令死了,這也是邏輯上講不通的,商會和皇命司互惠互利。

主要就是斬妖司……

嗎?

不盡然。

如果想要陷害,怎麼說都可以。

其他機構先不說,就說斬妖司。

斬妖司要是出事,那麼和他們關係很好的人。

不只是我尉遲的商會,就說是其他的皇命司等,都要接受調查。

“難怪這老奸巨猾的師爺和縣令,不怎麼待見斬妖司的人。”

“表面上各種誇讚,各種配合,實際上真的要說關係多好嗎?”

“並沒有。”

“完全沒有對待守備司和天都司的親密感覺。”

“靠!”

“所以小丑竟是我?”

藉助這種機會,尉遲倒也是掌握了一種思索問題的方式。

有些人啊。

不能與之太要好的結交,你想要別人的錢,別人可能要的是你的命。

這世道很單純,複雜的是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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