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沒有再講述那名學生。

威廉也沒有去詢問厄里斯魔鏡。

似乎這場不期而遇從未發生。

他向鄧布利多告別後,悄悄的回到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躺到了自己的床上——小熊貓蓋博此刻正趴在他的枕頭旁酣睡,嘴角流下了一些晶瑩的液體,似乎夢到了什麼美好的事情。

“只是一個夢嗎...”

緩緩的,威廉進入了無夢的睡眠。

清晨很快來到。

當威廉睡眼惺忪的醒來時,他的室友吉米·艾普比已經換好了巫師長袍,正準備推門離開宿舍。

“早,威廉。我還以為你要睡到更晚。

這才剛剛過七點。”

吉米·艾普比有些驚訝的看著威廉,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麼早起——一直到他睡覺前,威廉都沒有回到公共休息室。

“早。”

威廉同樣有些驚訝的看著吉米。

吉米是拉文克勞出名的“天賦派”,一直奉行著“能睡到十點鐘,就絕不九點五十九分五十九秒”起的信條,卻憑藉著出色的在魔咒和變形術方面的天賦,成績一直能在班級上排在相當靠前的地步。

“我也不是一直都...好吧。”

似乎非常理解能夠威廉見了鬼的眼神,吉米攤了攤手說。

“不過在那之前,你可得告訴我,這個小家夥你是從哪找來的——看在梅林的份上,你知道昨天公共休息室裡發生了什麼嗎?”

他指了指蓋博,神色激動的說。

“他惹禍了?”

威廉看了看枕邊的蓋博,睡夢中的他輕輕打了個鼻涕泡作為回應。

“不...讓我換一種說法吧,如果你現在出去,隨便跟一個女生說希望能和她約會,那麼哪怕單純是看在能摸到這個小家夥的份上,她都會認真的考慮一下——而不是當面給你來上一發蝙蝠精咒。”

吉米激動的回答。

“我是說,我一個朋友曾經...”

他很快意識到自己說多了點什麼。

老實說,吉米長的並不難看,成績也好,只是單純的在過往感情經歷方面可謂是...不能說是不解人意,只能說是劣跡斑斑。

威廉聽說,他曾經和一個赫奇帕奇的三年級女生在霍格莫德的帕芙蒂夫人咖啡店約會,當對方的臉緩慢的靠近了他時,吉米扯了張紙巾,用力的給她擦了擦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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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還帶著那個女生去了據說會鬧鬼的尖叫棚屋,還在講了好多個普通人的鬼故事後,故意扮幽靈大叫嚇她。

但他總有著一顆追求浪漫的心。

儘管在方法論上...

威廉實在沒法替他編下去了。

不過威廉聽懂了吉米的意思。

“蓋博不是我的寵物。

只是麥格教授委託給我暫時看護——如果你想要蓋博去幫助你...的那個朋友的話,也許可以給他帶點好吃的。

他很喜歡甜食。”

威廉摸了摸蓋博背上光滑的短毛,有些硬,但手感十分良好,而且摸起來暖暖的。

“倒是你...可別說是你準備突然變得勤奮起來,那弗立維教授一定會被你嚇到的。”

他看向吉米,想著聽他如何解釋。

“我正好想要和你說——學院的魁地奇球隊今天要開始第一次訓練,一些有意向加入學院隊的人可以藉著機會熟悉一下。你知道的,能騎上掃帚,轉轉圈,打打球什麼的。”

吉米比了個投鬼飛球的動作。

他一直想加入學院的魁地奇球隊,在自己床旁邊的牆上掛了許多球隊和球員會動的照片,甚至願意為此犧牲一定的睡眠時間。

“你是從美國來的,我聽說美國巫師們也都很喜歡魁地奇,也許你會想參加訓練看看?我可以帶你一起去。我敢說,斯洛特一定會願意讓你試試看的。”

他對威廉使用了“勸說”。

可惜毫無作用。

“抱歉...我對魁地奇沒有興趣。”

威廉搖了搖頭。

雖然坐在飛天掃帚上的體驗並沒有看起來那麼難受——這些掃帚的杆上都被施了一種叫做“坐墊咒”的魔咒,能夠舒服而且穩定的托住巫師的後半拉。

但裸臉去承受掃帚那樣的高速,依舊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體驗。

雖然最近遭遇了一些不快的事情,但威廉對於“飛在烈烈風中,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毫無興趣——何況他拿的是魔杖。

“那你也許願意來給我加油?”

吉米有些遺憾的問。

“我...”

威廉有些猶豫——他不想隨便編造一個理由來拒絕吉米,而經歷了昨夜後,又有些不忍心一口回絕。

“好吧,不過是試訓而已。”

吉米顯然看懂了威廉的猶豫。

“至少你願意到時正式遴選的時候,路過球場看看?我是說,如果我足夠幸運,還能夠堅持到那會的話。”

他主動的又退讓了一步。

“讓我考慮一下。”

威廉沒有立刻拒絕。

一抹笑容出現在吉米的臉上。

“那我就當你已經答應了!遴選是在週六下午三點,魁地奇球場,斯洛特已經提前定了場地,你知道的!”

吉米倒豆子似的,一下子說了一堆。

“也許到時再帶上蓋博?”

他試探著指了指剛翻了個身,睡的四仰八叉的小熊貓——不等威廉回答,“威廉,我愛你!”吉米就說著揮了揮手,離開了宿舍。

“他倒是一把開窗的好手。”

威廉搖了搖頭,也起床開始收拾自己,換上長袍——第一節課是弗立維教授的魔咒課,無論如何他可不想遲到。

沿著拉文克勞塔樓旋轉的樓梯,威廉很快就來到了禮堂。

斯萊特林們顯然沒有忘記馬庫斯和蒙太的遭遇——他們看到威廉從大門進來,目光像把把刀子,恨不得能將他千刀萬剮。

可當威廉去挑選麥片,裝牛奶,面對他們時,斯萊特林們又一副其樂融融,像是在討論今天課程的樣子。

馬庫斯·弗林特是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的隊長,也是弗林特家族的繼承人,更是在他們學院內一直以好鬥著稱的“巨怪”——可他都神不知鬼不覺的被威廉下咒控制,那再去魯莽的挑釁他已然成為一件並不明智的事情。

低年級如此,高年級也是如此。

一向懂得明哲保身的斯萊特林,幾乎是將“敗則懷恨在心,勝則反攻倒算”的信條刻在血脈中的。

“至少在他們摸清我的手段前,不會再有什麼蠢貨再從草叢裡跳出來了。”

避過了看起來黑乎乎的一堆準確來說應該被定義為“高脂肪乳化雜碎筒狀物”的東西,威廉給自己挑選了一些煎過的法蘭克福腸,還有一些燉煮的十分軟爛的茄汁豆。

“你就是威廉·布法羅。”

一個聽起來十分生硬的女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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