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清楚的記得,霍格沃茨裡不能使用普通人世界裡的電器之類的工具。

“可是是到什麼程度呢?”他一直相信一句話“拋開劑量談毒性就是耍流氓”,而且即使是魔法,也不應該做到一刀切。

——並非是那樣不合理。

單純是因為威廉很難想象,千年前的四巨頭到底要透過怎樣的方式,才能廢掉城堡裡所有的電器和儀器。

“首先,是手搖發電機...”

威廉將手搖發電機連線在他專門買來、用來測試的燈上,快速的搖動短杆,很快就看到那盞燈開始發出明亮而穩定的光芒。

老實說,這成功的實在太過順利,反而把威廉給整不會了。

“那...試試別的?”

他取出一臺留聲機,將唱片放上去,連線到發電機上——在極短暫的等待後,德沃夏克的第九交響曲《自新大陸》悠揚的旋律開始在有求必應屋迴盪。

“這啥情況?”

威廉感到自己一頭霧水。

原本以為電器不能用在霍格沃茨是一條鐵律,他才這樣謹慎——如果是因為霍格沃茨沒接電源,他明天就敢去定柴油發電機,後天就敢對宿舍進行全套的現代化改造。

《自新大陸》的旋律在繼續著,由悠揚的長笛獨奏開始,引出輕鬆的旋律,似乎象徵著新大陸的一切都在欣欣向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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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鋥”的一聲突然響起!

旋律戛然而止,可憐的留聲機驟然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像是指甲用力劃過黑板時產生的令人心悸的尖銳響聲。

就在威廉還沒能反應過來的瞬間,手搖發電機的電機突然爆出一團刺眼的電光,毒蛇似的就要向他的手指咬去——好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透明的屏障突然出現在威廉的身前,替他擋下了這道電光。

他給那枚戈爾迪之結施過防護咒,能在感受到攻擊時自動激發。雖然防護的強度十分有限,也容易被意外觸發,但勝在它的反應極為迅捷。

可電器卻沒有他這樣的好運。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尖嘯,濃濃的黑煙從留聲機裡冒了出來,一道深深的劃痕出現在唱片原本光滑的表面上。

“這是為什麼?!”

驚魂甫定的威廉揮了揮魔杖,將這兩個顯然已經連維修價值都喪失的電器消失掉——可在半秒之前,明明還都是一切正常。

“這東西還是先別試了...不過,有機會的話可以試著找個工程師問問,沒準他們會有些思路。”

威廉想著,不得不暫時放棄了嘗試現代化改造宿舍的想法,轉而拿出了古代魔文課程的課本《古代魔文簡易入門》。

這門學科自學起來比他想象的還要困難,即使搭配著從圖書館借來的《魔法字音表》和《魔文詞典》,想要將符文組合起來成語言,並且界定他們的含義,都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諸神...?...是樺樹。?...房產?諸神種了棵樺樹,把它砍下來建成了屋子?

那後面又接了一個代表著鰻魚的符文?是幾個意思?我可真信了你的鬼哦...”

看了半天課本,最後反而比不看課本前還要茫然的威廉乾脆把他們統統塞進了單肩包,離開了有求必應屋。

已經是深夜了。

城堡裡安靜的嚇人。

牆上的畫像都一改白日時的喧囂,陷入沉睡——在威廉的右側,就連半人半鷹,臭名昭著的女巫海倫娜·鄧肯也用翅膀把自己包成一團,蜷縮在她那正冒著綠色熒光泡泡的大鍋旁。只有牆邊的盔甲偶爾調整身體時,手肘和胸甲相互碰撞,會發出沉悶的敲擊聲。

“明天有變形和魔咒課...”

威廉想著,伸出手撓了撓面前畫像的魔杖,畫中穿著綠色尖頂巫師帽的男人滿臉不悅的站起身來,轉動自己——一條隱藏的通道露了出來。

只要穿過這條通道,他就能巧妙的繞過校長辦公室所在的位置,直接抵達樓梯附近。

“古代魔文要一直等到週四,黑魔法防禦...算了,畢竟是黑魔法防禦術課。”

對於1/7黑魔頭的魔法水平,威廉自然是相信的,但是對於奇洛教授,他也是十分相信的。

雖然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相信。

他很快就走到了密道的盡頭,只要再拐過一個彎,就能到樓梯那裡了。

“說起來,是不是要找機會去研究一下那張活點地圖?拿點小玩意跟那兩兄弟換一份備份來。”

藉助著魔咒,威廉輕巧的跳過一級級臺階——他一貫喜歡夜間漫遊,就是因為這種可以放任自己的好奇心,隨意探索魔法的神奇之處的感覺。

一道顏色幾乎是完全透明的,看起來十分稀薄的銀色靈光突然出現,它雖然模糊,但速度極快,像是衝擊波似的席捲而來。

銀色靈光似乎是從樓梯下方被釋放出來的,又在接近威廉身體的前一瞬間迅速的彈了回去。

這種感覺,威廉體驗過。

在火車上時,他正是這樣找到了納威的蟾蜍萊福。雖然此刻他的幻身咒沒有被破除,但無論是誰在施展這個魔咒,都一定知道了有個施展幻身咒的人在這裡。

而且那個人在魔咒方面的造詣一定高的驚人,遠超威廉,才能做到讓“急急現形”的靈光覆蓋到這樣廣的範圍。

“這麼晚?是誰?”

許多個問題閃過威廉的腦海。

他注意到,那道靈光是從城堡五樓散發出來的——威廉停下了腳步,向著魔咒的來源找去。

沿著走廊向裡,他發現了一間空教室。

老實說,這並不困難。

整個五樓,只有這間小教室是亮著的——並不是原本橙黃色的燈光,而是五顏六色的光團晦明變化,交相呼應,形成的一種近似霓虹般的錯亂感。

但神秘人的身份出乎了威廉的意料,又或者說,正是這樣才會顯得合理——透過教室旁的窗戶,他看到鄧布利多教授站在一面高大的青銅鏡子前,右手握著魔杖對著鏡子口中喃喃,魔杖頂端不時冒出各種顏色的光團,讓他們像是寶石似的“鑲嵌”在鏡框上。

鄧布利多似乎是正在將許多很強大的魔咒附加在那面鏡子上——如果讓威廉猜測的話,大概是為了安排七等分的黑魔頭。

威廉注意到——白巫師的身體始終站在鏡子的一側,似乎在刻意的避免讓自己看到鏡面上的內容。

如果威廉沒有猜錯的話,那正是原本劇情中用來存放魔法石的厄里斯魔鏡,一面能夠照見人內心渴求的有著魔力的鏡子。

此刻,他不禁有些猶豫。

威廉不知道自己應該悄然離開,裝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還是乾脆進去打個招呼,反正鄧布利多已經知道了他的存在。

但鄧布利多教授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向教室的門口看了過來——雖然威廉確信自己的幻身咒沒有被破除,但他更確信的是,鄧布利多已經將他身上的咒語看穿。

“哦?布法羅先生,看來我不是今晚唯一一個睡不著的人。”

白巫師扶了扶自己的眼鏡說。

他的語氣裡透著一絲驚訝——似乎鄧布利多真的沒有預料到自己會有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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