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8月3日,午後。

八樓拱形辦公室外,霍格沃茨城堡。

“叩,叩,叩。”

城堡的管理人阿格斯·費爾奇敲響了校長辦公室飾有黃銅獸頭的華麗櫟木門。

“校長先生,這裡有一位...”

他說著,皺了皺眉頭,看向正站在他身旁的威廉·布法羅,顯然是忘了對方自我介紹過的姓名。

“威廉·布法羅,來自伊法魔尼。”

威廉小聲的為費爾奇補充。

從紐約坐船到英國,再經過魔法部繁瑣的審批手續,他感到十分疲憊——儘管真的來到霍格沃茨,親身經歷電影中的畫面,也是一種極為令人振奮的體驗。

曾經的他對霍格沃茨雖不陌生,但也沒有熟悉到這種程度。

是的。

擁有著一頭細碎金色短髮的威廉是一個穿越者,帝都某不知名大學大三生的他,因為意外,穿越到了這個魔法成為了現實,而且霍格沃茨真實存在的世界中。

但命運給他開了一個玩笑。

和許多很早就在霍格沃茨和老蜜蜂鬥智鬥勇,甚至還賣了學校,恰了胖雞的“前輩”不同,威廉出生在了美國波士頓周圍的一個叫做裡維爾的小城。

三年前,他被招進了伊法魔尼魔法學校,成為了長角水蛇學院的一員。

“是的...布法羅,布法羅...”

費爾奇的喃喃聲打斷了威廉的思考。

威廉察覺到,城堡的管理人有些彆扭的嘟囔著重複了兩遍,才清了清嗓子說:

“來自伊法魔尼魔法學校的威廉·布法羅先生,他說與您有過預約,想要討論轉學的事情。”

一邊說著,他還一臉狐疑的掃視著威廉。

“請稍等。”

中氣十足的回答聲從辦公室傳來。

細微的腳步聲響起。

短暫的等待後,拱形辦公室的木門被開啟,雖然已經年邁,但身子骨還健朗的可以去屠龍的老巫師出現在門口。他穿著一件鑲有刺繡的紫金色外套,一隻手扶著尖頂的巫師帽,溫和的笑著。

“謝謝你,阿格斯。”

鄧布利多先是向費爾奇點了點頭。

“不...不,我是說當然,校長先生,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對了,那個該死的皮皮鬼...請允許我先...”

費爾奇結巴的回答,他有些慌張的環顧四周,趕忙找了個藉口離開。

身影很快消失在甬道的拐角。

鄧布利多轉向威廉,微微俯下身子——但饒是如此,他還是要高出一整個頭——白巫師伸出右手,笑著說:

“很高興我們終於見面了,布法羅先生。我是阿不思·鄧布利多,霍格沃茨的校長。”

“鄧布利多教授,你可以叫我威廉。”

威廉按捺住自己的興奮和緊張,和鄧布利多握手。他很難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大概像是過去的自己見到了馬龍·白蘭度,甚至是維託·克里昂那樣。

他真的來到了這裡。

甚至還有可能成為其中的一員。

“如果...”

想到自己費盡周折跨海來到這裡的原因,威廉就感到有些頭疼——發自心底的,他對此行並不抱太高期望——實際上,霍格沃茨城堡,只是他不長的單子的第一站。

“請進,我想對遠道而來的客人來說,沒有比一杯熱茶更適合的招待了。”

鄧布利多領著威廉走進辦公室。

就像電影中的那樣,這裡擺了許多櫃子,上面放置著許多稀奇古怪的銀色器具,閃爍著微微的光芒,牆壁上則掛了許多歷代校長的會動的肖像。

現在是午後,畫像上的人們大多還在打呼嚕,或是沒精打采的嘟囔著什麼即使他們自己也未必明白的話。

“請坐。”

白巫師坐到了辦公桌後,右手輕叩桌面,一個白底粉邊的圓形托盤憑空出現在面前,上面擺放著一個精緻的藍色茶壺,還有幾個配套的小瓷杯。

“牛奶,糖?”

“都不用,教授。”

威廉接過遞來的茶杯。

他淺淺喝了一口,就放在桌上。

茶葉的質量算不上高,偏偏煮茶的人還毫無自知之明,死命的往水裡懟了很多,導致茶水入口又澀又苦,幾乎沒有香氣可言。

鄧布利多給自己加了兩勺牛奶和一勺糖,又猶豫著補了一勺,才滿足的喝下去。

威廉從手提包裡取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將裡面摺疊整齊的羊皮紙取出,放到桌面說:

“鄧布利多先...教授,就像信中說的那樣,我希望能夠轉學到霍格沃茨。這些是我在伊法魔尼學習的三年期間的成績單,還有教授們對我的學年評價語。”

鄧布利多坐直了身體,右手扶起眼鏡,取過羊皮紙逐一的

“我的各項成績,包括選修課,成績都在班級的前列。在校的三年期間,也從沒有過任何違反校規的記錄。”

威廉解釋說。

他還悄悄地在心底補充了“被發現”。

“魔咒課,O...變形術,O...

當然,還有魔藥課,草藥課。

教授們對你的評價也很高,‘有前瞻性的’,‘有天資的’,‘有冒險精神的’。

我敢說,即使是在霍格沃茨,也很少有小巫師能夠取得像你這樣優異的成績。”

鄧布利多翻閱著成績單,稱讚說。

“雖然伊法魔尼位於美國,但你們的教育,無論是標準還是內容...我一直認為,有著值得我們去借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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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巫師把已經看完的成績單放下,嘴裡說的是誇讚的話,可神色卻變得十分嚴肅。他的上身坐的筆直,雙手十指交叉著擺到桌面上說:

“但我們會坐在這裡,不只是因為你能給出亮眼的成績單,不是嗎?

威廉,或者你更喜歡另外一個名字?

海森堡先生?”

“果然...馮塔納那個大嘴巴。”

威廉的心裡一沉。

“前些日子,你的校長馮塔納教授寫信來,無論如何,他都希望我能夠拒絕你的轉學申請。

同樣內容的信我相信還被送往了歐洲的其他學校的校長,包括布斯巴頓的馬克西姆夫人,還有德姆斯特朗的卡卡洛夫教授。”

鄧布利多平靜的說著:

“重新認識魔法,重新定義巫師...

純血帶來的是腐敗,不是秩序和榮耀...

當麻瓜能夠做到魔法都做不到的事情時,要巫師做什麼呢?那時,巫師又憑什麼高高在上,稱呼他們為麻瓜呢?

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樣想出來這些...想法的,但我相信,如果你願意公開道歉,馮塔納教授會願意接受你的。”

鄧布利多上身筆直的坐著,細長的十指交叉攔在面前,那雙藍色的眸子倒映出銳利的眼神,像是刀子似的落在威廉身上。

辦公室突然沉默下來,即使是那些畫像們也停下了動作,將視線投向了這裡,看著他們兩人。

氣氛凝重的讓人感到窒息。

威廉莫名的感到卻有些釋然。

“抱歉,教授,如果我想道歉的話,早在馮塔納教授的辦公室裡時就會做了。”

儘管有所心動,但他還是堅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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