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小朋友,你不怕我嗎?
“嗯，好的，我知道了。”餘令回應陳導。
餘令看著自己面前小臉紅撲撲，呆呆的站在那不知想什麼的小茉莉，不禁有些想笑。
“小朋友，這該不會是你的初吻吧？”男人帶著些戲謔的聲音落下來。
南梔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當場就給愣住了。
被喜歡的人這麼問，她可不止臉紅那麼簡單了，簡直被這個男人嚇得小心臟怦怦跳好嗎。
餘令看小朋友怔著了不動，心想著看來自己剛才無意開的小玩笑把小朋友給嚇著了。說不定小朋友此刻覺得自己就是個怪蜀黍。
剛想開口換個話題緩解一下氣氛，卻看到小朋友的小腦袋瓜向下點了點，隨即帶著些羞澀軟糯的聲音傳來。
“我沒談過戀愛，更沒有……更沒有和別人親吻過。”
餘令微楞了下，突然不知怎麼開口。雖然他個人幾乎不接親密戲，但他也並非抗拒，親密戲只是藝術的一部分。而他欣賞藝術，也尊敬藝術。
可不知為何，聽到小朋友說這是自己的初吻的時候，心中莫名燃起一份罪惡感。
奇怪，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這不過是演戲罷了，要換做別人，自己壓根不可能會有這種莫名的罪惡感。
大概是因為小朋友她還是個沒完全長大的小朋友，而自己則已是快要踏入三十歲的老男人。又亦或是她，是自己的一名故友的親人吧，受人之託，對小朋友多加照顧些。
“沒事，演戲而已，不用當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初吻。和喜歡的人接過吻，那才叫初吻。”餘令用著自己不擅長的口吻，安慰著小朋友，雖然並沒什麼用，畢竟對方可不是這麼想的。
南梔揚起臉，眼睛裡比以往多了一種情感在裡面，她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餘令的眼睛，半分也不躲避，只笑而不語。
餘令被小朋友看著，竟也沒避開，也沒不悅，反倒有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新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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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餘令第一次這麼被人這麼直勾勾的盯著，而且對方還是個比他矮一截的小朋友。說來也怪，一直以來，無論是自己熟悉的人、亦或是陌生人，始終與自己隔著一條無形的界限，他能感覺的到，那是一種微妙的敬畏與疏離感。
他想，也許是自己常年臉上都只有一個表情，好像不會大悲，也不會大喜，看起來是一個沒有溫度的人吧。
但事實恰恰相反，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內心深處是狂熱的，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幽默的，只不過好像一直沒能找到正確表達出自己的幽默，反倒總是會弄巧成拙。
而每次他試著用真實的自己去和對方開小玩笑，試圖拉近一下距離，可對方的表情像是見到了世界末日來臨一般，他沒有看到預想中那種與人相處時放鬆的姿態，卻只看到了對方隱隱的不安與緊張。
於是，漸漸地，他也不再去嘗試了，可能是他敗給了現實，又或者說他敗給了自己，最後，他只能把那一份狂熱給鎖了起來。
明明被人直勾勾的盯著一分鐘，或者更久一點，餘令心中莫名有種興奮感，但那種對他來說是種奢侈的情緒，隱藏得很深很深，深到他幾乎沒察覺到。但他還是捕捉到了那種新鮮、新奇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有點變態，哪有人會因為被人盯著而感到興奮的，要是換做別人，都會感到不自然吧？但無論如何，他確實此刻心情變得不錯，很不錯那種。
南梔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突然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很輕的一下。那感覺就像是...來自大哥哥對沒長大的小孩子的關愛？
是錯覺吧，怎麼會是沒長大的小孩子？？？
就連對方接下來的一句話，語氣也像個大哥哥對小孩一樣。
“小朋友，你不怕我嗎？”
南梔徵了一下，但很快作出回應。她扯了一下對方白色雲紋的古裝衣服領口，讓對方與自己距離更近，近到...南梔看見了對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大概是她的害羞已經不知何時離家出走，此刻的她，才是真正的南梔。
她微微勾起一邊唇角，眼神堅定的看著對方：“不怕。”
話音剛落，南梔看到對方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她聽到男人很輕的淺笑了一聲。
——
“餘令、南梔，開始了。”陳導催促著，片場已經準備好了。
這場戲，是女主角拜師之後，被安排與同門一起到天嶺島的歷練。天嶺島是個充滿靈氣的地方，有著十分罕見珍稀的靈草，卻也危機四伏，充沛的靈氣引來了無數的兇猛妖獸遷住在此。
而沅清漓因和同伴走散，遇到一隻修行成精的媚妖，這媚妖的道行不淺，她一個剛入門才沒多久的弟子，根本沒能力反擊。可謂是處於生死一線之間，不過這次的歷練，作為長老之一的洛凌塵其實在背後弟子們看不見的地方跟著，以防弟子們的突然狀況，畢竟天嶺島始終是個常年不會胡亂開放的禁地。
這段戲的主要內容是：南梔所飾演的沅清漓遇到媚妖，無力反擊，生死一線之間，餘令所飾演的洛凌塵及時出現，但洛凌塵天生體內有一道封印，每當朔月來臨之際，他的靈力會慢慢被封印，而月亮完全被朔月蓋住時，體力的靈力會完全消失一般，到那時，他會變成一個無還手之力的普通人，直至翌日清晨，朔月散去，太陽初升，便又會恢復靈力。
而偏偏在對付媚妖的時候，洛凌塵的靈力已經消失大半，所幸也將媚妖屈服，只不過沒想到媚妖最後還留有一口氣，向洛凌塵撲了來，而沅清漓正好與媚妖對面，想也沒想，向前擋下，卻在媚妖長長的指甲剛輕刮過她的手臂時，洛凌塵一劍把媚妖的最後一口氣也給滅了。
前面斬殺媚妖的戲份，他們上午已經拍了，接下來，是南梔和餘令落水的戲。因斬殺媚妖之後，媚妖身殞之際，會放出大量的媚毒。
沅清漓在書中看過這種妖物，也知道媚毒，毒氣會在空氣中擴散，然後被吸入體中，便會中毒。故眼下之計，他們不能就在這兒，可是毒氣在空中的散發的速度很快。
而正好他們兩人就在湖邊，沅清漓想到的，洛凌塵必定也會知道，可洛凌塵站在遲遲不動，難得的在猶豫些什麼。
要看著就要來不及了，千鈞一髮之際，沅清漓不顧師徒之禮，直接拉起旁人的手一起跳入了湖中...
【作者題外話】：餘令：小朋友，你不怕我？
南梔：（悄咪咪的）怕呀，怕追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