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怎麼了這是?”張揚走進來後,一臉不解的看著我倆。

說實話,我根本不知道為什麼魏子洲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他此刻冷漠的表情告訴我,他現在的內心很糾結!

而他所說的越界,我更是不懂,難道是讓他越了賭博的界限嗎?

“子州,我沒有為難你的意思。如果你覺得很為難,如果你不想去賭場,我可以再想別的辦法的。”我直接說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賭場?”張揚的聲調忽然高了很多,走到魏子洲面前,一臉不解的說:“你要回賭場?你是不是瘋了?不行!堅決不行!”

“莫菲……”魏子洲的目光,因為張揚的到來,而慢慢降溫,語氣略有緩和的說:“我沒有跟你生氣的意思,我既然答應豹爺重新去賭場,我就肯定會去。但是,你現在是什麼條件?我現在是什麼條件?咱們抗得過豹爺嗎?剛才火哥說我父親被害時,我是傻瓜嗎?我不是……”

我感覺他說話很亂,我尋找不到他的邏輯……

我現在越來越確認我生母跟豹爺有聯絡,而且,火哥也說了,他父親入獄跟我母親也是有聯絡的,

可是為什麼魏子洲不是選擇解開謎團,

而是選擇息事寧人呢?

在我眼中,魏子洲可是我見過的所有同齡人中最強悍的了。

“子州,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我不是傻瓜,這裡面的事情我已經明白百分之八十了,包括你跟我提過的那個陸厲,他父親跟豹爺、跟你生母都有非常密切的關係!但是,我們不能繼續往下查了!再這麼下去,我們都會有危險……我們已經處在越界的邊緣,我不想再往前!而且,你也要記住,你永遠要將你生母的秘密咽在肚子裡……”魏子洲說著,將手中易拉罐啤酒一口幹掉。

將易拉罐單手揉捏成了一個圓蛋,而後略有深意的看了張揚一眼。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他最害怕的應該是失去張揚。

“我先睡了。”他起身,將易拉罐隨手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後,轉身一言不發的往臥室走去。

“子州!?”張揚喊住他,問:“你真的要回賭場嗎?你瘋了嗎?”

魏子洲轉過身,眼中竟充滿了愧疚,也充滿了柔情,“張揚,換了你,你會不去嗎?我不想你虧欠莫菲的。”

“張揚沒虧欠我……”我趕忙站起來說。

魏子洲轉頭看向我,眼中同樣有在乎,但是我能感覺到那是一種截然不同的在乎。

“你在學校選擇做張揚女朋友的時候,一定是下了很大決心的,包括你三年的青春。這就是張揚欠你的。好了,歸根結底,雲飛那邊我們需要豹爺的幫助,所以,記住你現在是要去賺錢,而不是去雲飛追查你生母的秘密……”

話畢,轉身直接進了自己的臥室。

張揚此刻是一頭霧水,但是,我已經清楚了魏子洲的意思。

他不是不想報仇,也不是不想幫我追查生母的秘密,只是時機未到。

現在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賺錢。

“莫菲!今晚到底什麼事兒!為什麼要讓魏子洲去賭場!?”張揚一臉激動的盯著我問。

我將今晚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張揚。

張揚聽到火哥那些話的時候,並沒表現的多麼驚奇。

等我講完之後,他也學著魏子洲的模樣,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的鎖緊眉頭。

只是,那模樣怎麼看都像是個不成熟的學生,瞄了我一眼說:“魏子洲可比你們想象的成熟多了……他早就想到是豹爺害了他父親。”

“是嗎……但是,他們那些人都說魏子洲賭博很厲害,那魏子洲為什麼不憑藉賭博去賺錢呢?是不是因為曾經肚子上受過的傷?”我坐在板凳上,探身問。

張揚將翹著的二郎腿放下來後,往臥室方向謹慎的看了一眼後,探過身來對我低聲說:“你知道魏子洲的父母為什麼離婚嗎?”

“賭博……”

“對啊!魏子洲他媽就是因為他爸賭博才跟他離婚的,魏子洲很愛他媽的!但是,他媽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而且,更讓魏子洲痛恨賭博的原因是,他曾經那些痛苦的回憶!”

“痛苦的回憶?”

“他從童年開始,就被他把管著練習牌技,各種手法、各種記牌,簡單說,他爸就是想把他訓練成最厲害的老千!那些練習簡直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可是,他爸就是那麼變態,用虐待的辦法逼迫著他去學!魏子洲有天賦,學的非常好!但是……魏子洲對我說過,他不願意學老千!所以,他故意裝作學不會,結果,他父親就一遍遍的打他……”

聽著張揚的話,我很難想象曾經的魏子洲都經歷了什麼。

但是,我知道面對一個變態家長時,一個孩子的成長也會跟著不同。

今晚豹爺說我眼睛渾濁有故事,可是,魏子洲的眼睛何嘗不是充滿了故事?

還有陸厲……

太久太久沒有見到他了,

他的眼睛又變成了什麼樣?

“莫菲?”張揚將我從回憶裡喊了出來。

“哦……那現在魏子洲回去賭場,肯定非常痛苦……”我內心有些不舒服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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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刻,也決定好好扮演好張揚的女朋友。

“他去賭場,那你是不是也決定去雲飛幹公主了?”他很是擔憂的問。

“嗯,不過,我有選擇權的,你放心,碰到不好的我下臺就是……”

“唉!你們兩個!”張揚有些憋屈的垂下腦袋,半晌才說了句:“也怪我家裡沒錢,如果我有錢,我肯定幫你爸治病!”

“說什麼傻話,時間不早了,快去睡吧。”

說完,便立刻回了臥室。

……

坐在床上,心裡一上一下的,說不出的難受。

想著明天去雲飛上班,想著魏子洲內心的痛苦,想著未來的茫茫不可知。

心裡湧上了太多太多無助感,明明他們都在全心全力的幫我了,我卻還是會有種不安全感……

那刻才知道,所謂的安全感並不是別人給予的。當別人都在幫助自己的時候,恰恰是因為自己太過弱小,一種沒有安全感的弱小。

看著床對面的落地鏡中的自己,縱然眼內充滿了堅定,但是內心還是太過脆弱和敏感。

“砰砰砰”的敲門聲傳來。

“進……”我輕聲道。

張揚推門進來後,臉色比剛才好看了很多,笑著走到我身邊坐下。

“怎麼了?”我轉頭看著他嘴角那絲莫名其妙的笑,問。

“我感覺,我拖你們後腿了。”他笑著說。

“沒有。”

“你們兩個都在那麼努力的跟命運抗爭,可是,我卻只能在旁邊看著。呵……忽然發現自己除了告訴你們前面有危險之外,別的根本就幫不上。”

“不危險的。”

“對,是我太小膽,也是我瞎正直。”他說著,語氣慢慢低沉下來,“我就是個孩子,比你們兩個幼稚多了……你明明都要火燒眉毛了,我卻還在這裡瞎警告你們這,瞎警告你們那兒的,真傻。”

“……”聽著他的自責,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是,有一點很清晰,那就是他忽然成熟了很多。

“莫菲,你有一顆上進的心,否則,你早就退學了;你也有一顆堅韌的心,我感覺那顆心比魏子洲的都硬。所以,我相信你會處理好雲飛的事情。”

“嗯,你放心,我不會墮落的。”

他眼內微微有些晃動的看著我說:“以後,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都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不管別人如何斥責你,我都會永遠的、堅定的站在你旁邊!”

聽著他的獨白,我笑著摟住他的脖子說:“但是……你最愛的永遠還是魏子洲對嗎?呵……”

他摟著我說:“這個,你很難跟他爭了,哈哈!”

“你放心,他在賭場那邊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安慰他說。

內心,被這種單純的友誼,暖的很舒服很舒服……

&

第二天,本來是要去付香芹家的。但是,我給付香芹打了電話,說學校補課,便沒有回去。

張亮也歇大周,吵著說要來找我,被我回絕了。

我肯定不能讓他知道我現在要幹公主的事。

白天很早魏子洲就去了賭場那邊,而我則是到了晚上後,才收拾一番去了雲飛。

一回生二回熟,再見冰姐也沒有第一次的扭捏了。

我跟冰姐說了豹爺的事兒,冰姐當場就拿起電話來跟豹爺確認,而後一臉狐疑的盯著我說:“你本事不小啊……”

我看看表,已經七點多了,抬頭說:“現在我是不是該去化妝,準備上臺了。”

“哼……別急啊!剛才豹爺也說了,別的小姐沒你這些毛病,所以,保底工資一分不會少,但是,你那三千保底,就別想了……”

我聽後,心裡蹭的就升起一股火來,但是,仔細想想,他們也不算是太過分!畢竟,這裡來的人也沒幾個好人,如果我一個臺都沒有,還拿他們錢的話,確實過意不去。

但是,三千塊啊!

我怎麼能就這麼丟了!?

“怎麼?有火氣啊?有火氣你就別提那麼離譜的規矩啊!呵……真是的!趕緊幹活去吧!”

“豹爺電話多少?”我直接問。

“怎麼?你也配給他打電話?”

“如果工資你能說了算,我就不給他打!”

她直接用自己的手機撥上號碼後,將手機遞給了我。

“喂?又怎麼了?”豹爺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豹爺,是我,莫菲……”

“嗯……”他不輕不慢的應聲。

“如果我一晚上能坐滿三個臺,是不是就可以給我保底工資?”我問。

“呵,莫菲啊……你還是太單純了啊!你以為這個世界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嗎?我告訴你,你現在給自己定的所有規矩,到最後都會消失。”

“什…什麼意思?”我問。感覺,他像是要反悔。

“雲飛裡面的規矩,它根本就不是我豹爺定的,而是這個社會定的……你去哪個夜總會、KTV的,它都是一個道道……

“呵……莫菲啊……毀掉你曾經堅持的那些狗屁信念的,不是你自己、也不是我豹爺,而是你所處的那個環境。當你踏進雲飛,當你進了這個圈子後,你就會慢慢的向這個圈子、向你的環境妥協……比如,現在你就開始主動要求一晚坐滿三個臺了。呵,道兒上的水可深著呢……讓你冰姐接電話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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