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果？那個女人現在在哪兒？”徐志峰冷目問。
“不知道……”鄭田森攤了攤手的說：“……當年陸鳳玲讓我父親當老大，目的就是要找到那個蘇小果，可是這麼多年我父親一直沒有找到。”鄭田森說，那話語明顯是在撒謊，因為鄭徐寅說過，他看到我鳳鐲的時候，就知道我是蘇小果的女兒，而且，很早之前就知道蘇小果被車撞死了。
“你父親不知道嗎？”
“嗯，但是，你應該陸鳳玲有多麼強勢，我父親受夠了陸鳳玲的威脅利誘，所以，讓市公安局的朋友，幫忙偽造了一份蘇小果的死亡證明。”
“那蘇小果是真死了嗎？”徐志峰問。
“我說了不知道……我父親說，可能死了，也可能沒死，這麼多年一直在找，包括周邊的幾個縣級市都找遍了，但是，都沒有找到蘇小果的蹤影。”
“那你們偽造什麼？直接告訴陸鳳玲蘇小果死了就是了！為什麼要偽造死亡證明？”徐志峰很是聰明的問。
“因為……”鄭田森略有猶豫的說：“……因為我父親當時不想放權，他只能利用陸鳳玲的關係來穩住自己的地位，後臺是金門的話，你說還有道兒上的人敢欺負我們嗎？”
“哼，你這麼說倒是像回事兒了！但是，我還是覺得你是在逗我玩兒……因為，如果蘇小果是楚雲天的女人，那蘇小果為什麼不去找楚雲天？楚雲天還是有點兒錢的。”徐志峰說。
“看樣你知道楚雲天？那你能告訴我楚雲天是幹什麼的嗎？”田森問。
其實，我也非常非常好奇，這個楚雲天到底是幹什麼的。
“一個廢物而已，有什麼好打聽的……”徐志峰很是不屑的說。
聽到這樣的回答，我自然是非常失望了。雖然，我跟楚雲天沒什麼關係，但是，他畢竟是我生母的情人。如果沒有他，我生母也不會落到被軍車撞死的下場。
“廢物怎麼可能讓陸鳳玲那麼生氣……？”我在旁邊小聲的說。
“在我眼裡就個廢物，當了幾年兵而已，還真當自己是個將軍了？笑話……他還比不上陸鳳玲一半呢！切！哪怕是他後來退伍幹了警察，也是個豬頭豬腦的東西……”徐志峰很是不屑的說。
楚雲天竟然是警察？
那得是什麼級別的警察啊？
如果是警察的話，那還怕陸鳳玲幹什麼？
難道陸鳳玲的能力那麼強？強到連楚雲天都忌憚？
不，應該是楚雲天還沒有上升到一定地位，只能透過警察的身份來保全自己。就像是張爸讓我當警察是一樣道理。
“如果像你說的那樣，你父親沒有找到蘇小果的話，那你父親能知道什麼秘密？切……”徐志峰說著，臉上便露出了不屑的神情，繼續道：“看來，你也沒有什麼有用的情報。”
“有……如果沒有的話，我敢在這裡趾高氣昂的跟你說話嗎？”田森說著，又靠前一步的看著徐志峰，目光中流露出比他年齡很不匹配的鎮定：“你來漢江找莫因子的目的，不是為了蘇小果，而是想搞清楚你生母、徐達、陸鳳玲，甚至是楚雲天的事情，你很想知道他們在漢江發生過什麼，對嗎？”
那刻，我忽然覺得我小看了田森，而且，我也小看了鄭徐寅。
感覺鄭徐寅有很多的秘密都沒有告訴我，而告訴了田森……
徐志峰在聽到田森的話語之後，明顯是被戳中了心坎兒的表情，努力的鎮定下來後，冷目問：“你到底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很討厭陸鳳玲……”田森臉上無奈的笑了笑說：“……我剛才問你是否討厭陸鳳玲，從你的話語裡我感覺到你很討厭她，既然你如此討厭陸鳳玲的話，那我們就合作吧……我父親說，如果想要平安的從監獄裡出來，就得搞定陸鳳玲。否則，他哪怕從監獄裡出來，也會被陸鳳玲搞死。要知道，我爸知道陸鳳玲太多的秘密，陸鳳玲不會放過我爸的。”
“你這不是合作啊……你這屬於交易。你為了你父親的安危，想用那些秘密作為籌碼與我進行交易。”徐志峰看著田森說。
“隨你怎麼想，就看你怎麼辦了。你想知道的那些秘密，我不可能一股腦的都告訴你。都告訴你了，我豈不是傻了？而且，倘若都告訴了你，那金門的人對付我怎麼辦？”
“哼……在我看來，你說的這些都是沒用的。而且，我並不覺得你真知道過去的那些事情。”
“我父親在漢江待了二十多年，你覺得他是一丁點兒東西都沒蒐集到嗎？”田森說。
“那你想我怎麼做？”徐志峰雙手叉在胸前問。
“很簡單……暫時，你什麼都不要做。因為，你會打草驚蛇。我父親好不容易騙了陸鳳玲說蘇小果死了，要是你再出來的話，會攪局的。”
徐志峰聽後，表情更不爽了，直接問：“陸鳳玲到底在乎什麼？她怎麼會那麼看重漢江？單單只是一個蘇小果嗎？”
“還有蘇小果的女兒……你說楚雲天一直沒有結婚，那麼你該知道楚雲天為什麼不結婚。”
“他在等蘇小果？”徐志峰問。
“對，還有他們的孩子……而陸鳳玲非常恨楚雲天移情別戀，所以，她說什麼也不會放過蘇小果和她的女兒。”
“女兒？”徐志峰異常敏感的聽出了破綻，目光犀利的盯著鄭田森問：“你怎麼知道蘇小果生了個女兒，而不是兒子？”
“我……”鄭田森忽然發現自己說多了，眨了眨眼睛，頗為心虛的說：“我說了，我知道很多，但是，現在還有很多事情不能告訴你。”
“哼……”徐志峰依舊是不屑的面孔，轉頭看著我問：“你倆是不是分手了？”
我感嘆他轉移話題的生硬，不過，還是回答說：“嗯，分手了。”
“分手了是分手了，不過分手不分情，我還是會粘著她的。”鄭田森有些強勢的說。很明顯，他嗅到了一種“危機”感，來自徐志峰的危機。
“分就分了，哪兒那麼多話……莫因子，記住，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會回去好好考慮你的交易，但是，不要認為除了你我就想不出別的辦法了！哼……等著！”徐志峰用指頭點了兩下鄭田森後，目露兇光的轉身離開。
“你去哪兒？”我在身後問。
他頭也不回遠去，一聲未吭。
見他遠離之後，我轉頭看著鄭田森，怒目問：“你爸到底都告訴你什麼了，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我爸問我是不是真的愛你，我說是。所以我爸才將那些事情告訴了我。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我知道陸鳳玲不會放過你，那麼我就幫著你一起扳倒陸鳳玲。”
“你想的太天真了！陸鳳玲是那麼好對付的嗎？”我生氣的說。
“你放心，未來很長……但是，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陪在你身旁的。”他見我生氣，折身回去騎腳踏車。
我跟著去推自己的腳踏車，“田森，我不需要你的陪伴，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弄出什麼亂子來！現在徐志峰上心了，如果讓他知道我是蘇小果女兒的話，你認為對我好嗎？”我推著腳踏車，很是憤怒的說。
他跨上腳踏車後，微笑著說：“知道你是蘇小果女兒的人並不多。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不過，如果你哪天不理我的話，我倒是極有可能將這個秘密說出去。”
“威脅我？你還是人嗎你？”我瞪著他說。
“如果威脅一下就能讓你愛上我的話，我真願意威脅你一輩子……好了，回去好好睡覺吧……我今天成功的讓徐志峰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我身上，你回去可以放心睡覺了。”他笑著給我打了個敬禮，“晚安！”
話畢，騎上腳踏車便走了。
…
小吃街的樹很繁茂，路燈照下來的時候，影影斑駁。
鄭田森騎著腳踏車的背影就像個無憂無慮的少年，腰背挺直的樣子看起來卻像是堂吉訶德，很無畏。他很聰明，同時也很自信，更主要的是他心中有愛亦有恨。他知道讓父親入獄的罪魁禍首不是我、也不是徐志峰，而是遠在京都的陸鳳玲。
這讓我感覺，自己彷彿跟他處在了同一條戰線，但是，我始終覺得陸鳳玲搞錯了。因為我不是楚雲天的女兒，我只是蘇小果的女兒。難道，她真的要對我下狠手嗎？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讓她對我生母恨之入骨？
…
騎上腳踏車，行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街道上疾馳而過一輛黑色吉普車，看著省會的牌照便確定那是徐志峰的車了。
想到他今晚的話語，愈發確定他跟陸鳳玲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
他的生母叫陸鳳霞，按照他的年齡來算，他母親應該是陸鳳玲的姐姐了。姐妹兩人竟然嫁給了同一個男人徐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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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殺死前任漢江老大的人，就是金門徐達。
這一切，又是怎樣的關係？
對了對了，還有楚雲天，
曾經覺得楚雲天是個負心漢，沒想到他至今都沒結婚。按年齡來說的話，他比張爸應該大不少。那麼個年紀沒結婚，是對我生母的念念不忘，還是另有原因呢？
啊……！
感覺那麼多的事情，都是他們上一輩的恩怨，沒想到到了我們這一代卻還要延續、糾結。
張爸的意思是壓住一切的訊息，壓住一切的秘密，不讓這些事情暴露出來。因為他知道，我無法對抗金門的人。
可是，現在徐志峰出來了，更要緊的是鄭田森也出來攪局。
這些秘密真不知道能守住到什麼時候呢……
難道，真的要像鄭徐寅說的——搞掉陸鳳玲嗎？
這…這難度太大了啊。因為從徐志峰的話語裡，我感覺陸鳳玲就是徐達的現任妻子啊！
徐達可是除了金門教父之外的“常務”二把手呢！
“呼……”
深深的撥出一口氣，下車將腳踏車推進了樓道裡，看看手錶已經晚上十點半了。今晚，可真是夠漫長的！
也不知道徐志峰今天來打聽到這一切之後，下一步還會有什麼動作。
不過，鄭田森說的也對，他將徐志峰的心思牽到了他那邊，徐志峰下一步應該對我沒什麼意思了。
再者，徐志峰的目的是想搞清楚上輩那些恩怨，跟我應該沒多大牽扯吧？
“嗡嗡嗡”，手機忽然響了。
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張爸？
張爸極少給我打電話的啊！？
“喂，爸？”
“你怎麼還沒回來呢？劉鑫剛給你打電話了嗎？”他問。
一聽劉鑫剛的名字，我就頗為緊張：“沒…沒有啊！怎麼了？”（未完待續）